第37章
戴梓老淚縱橫磕頭道:“都是奴才管教不嚴, 請主子責罰。”
安如冷笑道:“責罰?責罰能彌補我的損失?我也不知道當初費力把你們從辛者庫撈出來值不值得?一直在辛者庫你們覺得你們能活幾年?還想嫁人?做夢比較快,呵呵。”
她看向被綁得嚴嚴實實、嘴裏被抹布塞住的戴雲,微微一笑道:“聽說當初辛者庫的王公公看中你了是不是?”
戴雲瞳孔放大, 使勁搖頭,哀求地看向安如, 她後悔了, 她真的後悔了。如果她安安分分的,祖父一定會給她選一個人品好、勤快的男人,哪怕是奴才,卻不會丢命。
辛者庫那個王公公她一進去就聽過他的大名,最喜歡少女, 可是少女們在他身邊沒有呆過一個月的, 而且死狀慘怖。
可沒有人敢去揭發他,應該說揭發了也沒有用, 大家就認命了。
辛者庫的奴才奴婢本就是最低賤的奴隸, 早死晚死有什麽區別呢?
有些人為了自己好過點,甚至還主動送家裏的女孩過去, 以讨好他。
她家裏人倒是沒有送她的意思, 甚至叮囑她弄得狼狽髒污一些以免被發現好容貌, 一兩天她就照做了, 可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再她聽到良嫔的故事後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沖動了。
她想離開辛者庫, 想成為人上人。
于是就偷偷打扮了一下,沒有想到就那一次就被王公公發現了,然後就讓她去伺候他。
她當時吓得都不能動彈了, 幸好戴芯及時回來, 又帶來了十二格格的賞賜, 王公公這才放過她。
出了宮, 她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家裏沒有沒落前千金小姐的生活,于是野心又漸漸生出來。
但沒有想到家裏壓根不願意送她去伺候十二格格,不進皇宮她怎麽接觸皇上?無奈之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袁家。
為此她在家裏明确拒絕了袁家後,主動接觸了袁少爺,并暗示十二格格對他們家的重視。
只是沒有想到袁家竟然是在利用她,家裏發現後也是立刻把她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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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還很怨恨,可當安如提起王公公後,她立即想起了那雙陰暗、猥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她怕!她再也不敢了。
安如看着她身下的黃色水漬,皺眉道:“就這點膽子,還敢搞事?”
戴梓越發羞愧,頭觸地,卻不敢求饒。
安如看向戴梓,玩味道:“戴梓,你說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們?”
“說說吧,說好了,我說不定就放過你們,說得不好…你們從哪裏來的就去哪裏吧。反正本格格奴才多得是。”
她嘴上吓唬他們,其實心裏卻打沒有打算對戴雲做什麽,更加不要說把她送給殘暴的王公公了。
她一個受過現代知識教育的人怎麽可能去搞株連,況且要不是古代是株連環境,袁家人品沒有問題,她即便賜婚也是可以的。
只可惜戴雲的眼光實在太差了。
而她也想試探一下戴梓到底有沒有感覺到她的目的。
院子裏一片寂靜,好一會戴梓顫巍巍從胸口的荷包裏掏出一疊紙,舉過頭頂,遞給安如,道:“奴才只求主子給戴家留一條根。”
希望他的猜測是對的,主子救了戴家,看中他,思來想去,他和戴家只有一樣拿得出手,最大可能被主子看得上的,就是他會制造火器。
雖然一個小孩子尤其女孩會知道火器、看中火器讓人驚奇,可主子這麽小能賺那麽多錢,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賭一賭。
白露忙過去拿過來,安如心有所悟,接過來一看果然是連珠火铳的圖紙,雖然她不知道和戴梓以前獻給康親王的圖紙有沒有不一樣,但是和她在現代看過的槍械非常像,這樣就足夠了。只要有心、有錢、有地方,再慢慢改進就行了。
她看了看,笑道:“不錯,還真是好東西。”
“行了,算你們今天過關了,以後我要看你們的行動再決定你們的去留。”
她起身看向戴雲:“不過始作俑者還是要罰的。”
其他戴家人剛逃出生天,自然對戴雲的處置沒有任何異議。
戴梓恭敬道:“是,主子做主,奴才們一定照辦。”
家裏的小輩們必須管起來了,再有下一次,只怕主子就沒有耐心了。
安如看向戴雲,頓時無語了,沒有想到她已經竟然吓得暈過去了。
她看向嚴嬷嬷,嚴嬷嬷立即一揮手,把戴雲拖出去了。
她對衆人嚴肅道:“記住自己的身份,當然記不住也沒關系,我最多再換奴才。”
阿克占家、惠何家和哈布都跪下磕頭,口稱:“奴才們不敢,奴才們定會全心全意聽主子的話,為主子辦事。”
等安如一走,衆人都癱倒在地,好一會才起來。
阿克占家和惠何家的老爺子們走到戴梓年前,怒氣沖沖道:“戴老爺子,知道你以前是大官,家裏書香門第,和我們這一出生就是奴才的人不同,可是現在不同往日,你們既然已經落難了,就要擺正心态,至少也別牽累了我們。”
他們三家一起為主子辦事,因為他們最近太忙,也沒有發現戴家的貓膩,搞不好主子還以為他們三家已經抱團蒙蔽她呢。
不行,以後還是得偷偷的注意其他三家,至少不能讓主子誤會自家。
其他人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兩家罵完了不等戴梓賠禮道歉,轉身就走,擺明不想和戴家再親近了。
哈布看着戴梓的苦笑,安慰道:“老爺子,犯錯一次不要緊,以後您多管管家裏的小輩,用心為主子辦事,主子一定能看到你們的悔改之心的。”
說完拱拱手也離開了。他得回去好好教育桂寶,他好不容易努力打下的家業可別讓他敗光了。
戴梓閉閉眼睛,顫抖往裏屋走,戴家人面面相觑,可誰也不敢開口說話,默默的跟在後面,一進去就跪在地上。
戴梓平靜道:“以後家裏的每個人都要做事,有什麽本事無論男女都可以亮出來,主子是不拘一格用人的,能出頭就是你們的本事。可是不許偷懶,不許欺瞞主子、長輩,自作主張,否則逐出我戴家家門。”
“除了兒媳婦們,家裏無論男女,從明天開始和我一起學習火器。”
看着他們詫異的眼神,戴梓嘆了一口氣,道:“這将是你們以後安身立命的本事,就看你們自己能學多少吧,我已經老了,護不了你們多少年了。”
“是,爹/祖父我們一定努力學,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戴家人齊聲道。
這時才知道方才爹/祖父給主子的東西是火器圖啊。
心裏不由得有些感嘆:他們因為爹/祖父在火器上的出色能力,制造了威遠将軍,在平定叛亂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才得罪了南懷仁,被他陷害入獄,成了奴籍。沒有想到又因為火器圖逃過死劫。
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
戴梓說完就背着手去了卧室,他得好好想想以後的路,還得保重身體,至少要等孫輩長成,能挑起膽子,他才能放心閉眼。
戴家其他人各自回屋後,戴家小兒子戴高的女兒不解問道:“爹,主子把大姐真的送給王公公嗎?”
在辛者庫誰不怕王公公啊?她都被吓哭了好多次。
剛說完被他娘一把捂住嘴,道:“你不怕也像你大姐一樣?你不怕王公公嗎?”
小姑娘使勁搖頭,她娘才松開手,緩緩道:“不要學你大姐,要勤快話少,不許好奇,不許私自見人,知不知道?”
小姑娘立即點頭,低聲道:“知道了,娘,女兒聽您的話。”
戴家其他人嘴上沒有說,其實心裏也猜安如既然提到王公公,肯定把大丫頭送到宮裏去了,大丫頭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也好,惹禍頭子沒有了,只要他們努力,說不定有一天能夠脫離奴籍呢。
戴雲去了哪裏呢?就連嚴嬷嬷以為安如要把她送給王公公,殺雞儆猴。
誰知安如只是吩咐她去租輛馬車把戴雲送到莊子上,讓莊頭給她指派最髒最累的活。
嚴嬷嬷驚訝道:“主子,這不是和她在辛者庫幹的活一樣嗎?”
這怎麽能算懲戒呢?
安如懶得和她解釋現代的底線規則,只是說:“留着她我有用,只是讓你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嚴嬷嬷了然道:“是,主子放心,用不了兩個月,奴婢保證一定讓她服服帖帖,指東不敢往西。”
只要不鬧出人命,安如也不會管。不然下面的人有樣學樣,就沒有人好好做事了,而且按照現在的人的思想搞不好還瞧不起她,到時候她就等着背刺吧。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得遵守當下的規則。
***
兩天後,康熙讓小太監叫安如去乾清宮,安如沉吟了一會,喜道:“皇阿瑪抓到害我的兇手了?是誰?”
小太監陪笑道:“格格去就知道了。”
安如也不為難他,道:“走。”
小太監不肯說是兇手身份不一般?不過乾清宮的人一向嘴巴緊,不說也正常。
等到了乾清宮,看着跪在大殿上一溜金發碧眼的傳教士時,大吃一驚,再看道白晉、張誠也都在裏面,兩人面有愧色看着他,而他們中間捆着一個年輕傳教士。
安如心裏有數了,她行了禮之後,康熙看向傳教士們,道:“你們自己和十二格格交待吧。”
白晉首先拱手道:“十二格格,袁家是被艾倫撺掇的,他在知道戴梓離開了辛者庫并沒有服苦役後,就心生歹念,想讓十二格格你惡了他們家,最好誅殺了他們。”
安如皺眉道:“沖着戴梓去的?他和戴梓有什麽仇?”
其實這會兒她已經明白了,艾倫肯定和南懷仁有關系,這才想完成他未竟的事。
果然白晉遲疑了一下,道:“南懷仁大人是艾倫的教父,而南懷仁大人和戴梓有些龌龊,艾倫是想為他報仇。”
胡說八道!洋人在遏制華夏發展方面從古到今的目的都沒有變化,而且空前的團結一致。
安如冷笑道:“所以他就利用我?把我當什麽了?你們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奴才?”
這次不治治這些人,她的姓倒過來寫!
康熙皺起了眉頭,白晉見狀,忙道:“十二格格,沒有,沒有,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艾倫真的只是想戴梓倒黴,絕對沒有冒犯格格您的意思。”
被捆着的艾倫也忙道:“十二格格,是的,是的,臣并沒有這個意思,臣只是讨厭戴梓。他人品不好,您為什麽要他那樣的奴才?”
話音一出,安如手一動,一鞭子抽過去,艾倫白皙的臉上瞬間一道血痕。
安如冷冷道:“利用完了我之後,還來對我說教?我要什麽樣的奴才是你能管的?”
然後揚着頭驕傲道:“我只聽我皇阿瑪的,你個蠻夷算什麽東西?”
說完又是一鞭子。
其他傳教士一邊躲避鞭尾一邊求饒道:“格格,艾倫滿語不熟練,他說錯話了,他不是管教您這個意思,格格明鑒啊。”
安如充耳不聞,就是這些洋鬼子詭計多端,讓華夏落後了好多年。雖然封建皇帝的爛眼光占據了大部分的因素,可是想到後世他們也是用盡手段遏制華夏的現代化發展,甚至還說出華夏人怎麽配坐高鐵,配有錢的畜牲語言。
這就是西方一直根深蒂固的高高在上的想法,他們只配做昂撒人的奴才!
憑什麽?華夏五千年都占據世界巅峰,萬國來朝,只不過落後兩三百年,就不被當成的人了。
越想越氣,新仇舊恨讓安如抽得更用力了。
眼看艾倫臉上、手上都有鞭痕了,康熙終于開口道:“小十二,好了,你要打死他了。”
安如氣哭了,道:“皇阿瑪,打死他又怎麽了?不過是個奴才,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動女兒的奴才,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再說他竟然還想讓女兒親自處置戴梓,到時候女兒手上沾滿鮮血,他自己倒隐在後面幹幹淨淨的了。”
“憑什麽不打死他?女兒長這麽大,還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呢。連皇阿瑪您都沒有對女兒說過重話,他算什麽東西?”
康熙見她委屈的樣子,從龍椅下來,走過來擦拭了一下她的眼淚,心一軟道:“那倒是,朕哪裏舍得讓你哭啊?”
然後轉身對艾倫道:“蠻夷沒有規矩,再去理藩院學一年規矩後,逐出大清。”
白晉等人知道對艾倫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尤其還沒有牽連到他們這些傳教士,讓他們心裏松了一口氣,立即磕頭感激道:“謝謝皇上恩典,謝謝格格恩典。”
安如有些不高興道:“算了,看在皇阿瑪的份上我不和你們計較了,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們再犯到本格格手裏,本格格絕對讓你們嘗嘗鞭子的滋味。”
說完對康熙甩臉子道:“皇阿瑪,您還有吩咐嗎?沒有吩咐,小十二要回去寫功課。”
說完福福身,就跑出大殿,
康熙見她氣還沒有消,無奈搖搖頭,吩咐李德全:“去朕的內庫裏面選一些西洋過來的寶石給十二格格送過去,然後告訴德妃,晚上朕去永和宮。”
小祖宗還是要哄的。
李德全忙躬身道:“是。”
***
出了乾清宮,安如生氣地越跑越快,當然一大半都是她故意表現出來的。
剛剛在乾清宮抽人的時候她突然靈光一現,這次是洋人理虧,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可以趁機搞事啊。
至少讓現階段的華夏不要被西方甩得太遠。
她跑向阿哥所,在外面就喊:“四哥,四哥,你要為我報仇啊。”
四阿哥忙跑出來,看着她滿臉的淚痕,吓得一跳,忙拉着她的手,道:“十二妹妹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怎哭得這麽厲害?”
安如毫不客氣的添油帶醋,說了洋人的惡行惡狀,然後看着四阿哥道:“四哥,我受不了這個氣,你去替我報仇。”
四阿哥哭笑不得,卻又沒有辦法對盛怒的妹妹解釋,艾倫這種情況下,皇阿瑪已經是頂格處罰了。況且作為傳教士他沒有讓幾個人皈依他教,反而被逐出大清,等回到教廷,只怕教皇也會責罰他,有可能他再也升不上主教了,這等于斷了他的後路。
他只能随口附和道:“好,好,四哥找機會替你教訓他。”
套個麻袋他還是能做到的。
安如眼神晶亮,看向他,道:“四哥,你準備怎麽教訓他?”
四阿哥自然不會在妹妹面前暴露自己的陰暗面,敷衍道:“有很多辦法,你放心,絕對讓那個艾倫讨不了好。”
安如撇撇嘴道:“哼,四哥你都說不出來,還能有什麽好辦法?不如我給你出出主意?”
四阿哥看她大大的杏眼裏還有眼淚,心裏一軟,道:“好,你說來聽聽,如果我能辦到就照你說的辦。”
安如立即湊過去盯着他,道:“四哥,你去水師吧,艾倫離開大清後肯定要坐船回國,到時候你就領水師大軍扣了他的船,把他丢到海裏喂魚!”
四阿哥,打開格局吧!總在陸地上會讓你的眼光變得狹隘而無知,去了海洋你就知道這個世界是多麽的大,你的江山是多麽的渺小。
而海洋上西方洋人們已經橫行霸道了,我們離他們也有點遠了,要奮起直追啊。
四阿哥聽了安如的話,驚得倒吸一口氣冷氣:十二妹妹已經這麽兇殘了嗎?
他想要解釋,他如今在刑部觀政,皇阿瑪不會讓他去水師的,而且他也不想去水師,現在大清的十個水師中,滿足她要求的只有廣州水師和福建水師。
因為傳教士一般在會這兩個地方上船。
而且他也不太想去水師,水師離京城太遠,有任何事情他根本得不到消息。
可是看着安如氣鼓鼓的臉,想必她也不知道朝廷的事情,頓時頭疼了,道:“十二妹妹,這可不是你我能決定的,皇阿瑪不會同意的,換別的辦法。”
安如起身生氣道:“事在人為,你不說怎麽知道皇阿瑪不同意呢?哼,四哥你不願意,我去找九哥和十哥。”
年長的阿哥們就別想了,太子不考慮,大阿哥和三阿哥兩個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腳焊在京城,能不出京絕對不會出的。
五阿哥、七阿哥她不太熟,八阿哥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但是他也絕對不會離京的。
只剩下九阿哥和十阿哥,兩人心腸軟,腦袋、身手都不差,年紀也正好,而且等他們在水師站穩了腳跟,說不定還能避開奪嫡。
她想得再好一點,要是他們發現了外面的世界這麽大,也許就不局限于大清這點地方了。他們的能力那麽強,搞個新大陸不好嗎?何必為一個破龍椅争來争去?
越想越覺得對,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四阿哥到底年輕,被一激,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等等,你容我想一想吧?”
水師和八旗軍、綠營不同,沒有國庫的銀子,他們連船都開不了。所以皇阿瑪很放心,就不會把軍權抓在手裏不放,況且水師辛苦,一般人都不願意去。
先前攻□□,皇阿瑪想要王爺宗室去督戰,很多人都不願意去。
如果有一個皇子主動去水師坐鎮,皇阿瑪肯定會立即答應的。
其實這些日子他也在想他日後的路,做賢王的話,太子如今實在不像是明君的樣子。
可是讓他參與奪嫡,他也沒有想好,況且看皇阿瑪的身體只怕再活幾十年也沒有問題,到時候誰知道是個什麽形勢?
他本來準備在六部觀政之後,就和皇阿瑪申請巡視各地,踐行讀萬卷書,走萬裏路,順便當朝廷眼睛,看看治下情況。
那麽水師應該也算是吧。
安如哼哼,催他:“四哥,你想好了沒有啊?”
也就是四阿哥現在年輕有沖勁,等他年紀再大一點,成了朝廷的老油子,她就不好忽悠了。
當然她也是打聽到現在朝廷形勢才這麽建議的,皇子十歲以後就可以去各部觀政了,可是現在大哥和太子鬥得真酣,未來十年都是他們倆的天下,四阿哥去也只是做個吉祥物,還不如出去走一走呢?
她觀察了幾天才确定四阿哥已經有出京的打算,本來準備找個機會提一提水師,誰知機會來得這麽快呢?
四阿哥瞪她,道:“這麽大的事情,你就讓我考慮一杯茶的功夫?”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