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報社的boss(十九)
沒等林斐仔細一下三人行後的變化,輕松的游玩生活就悄然變了基調。
正當林斐一行人往出走的時候,小二一臉慘白地跑了過來:“幾位仙師,恐怕此時已不能出城了!”
距無盡山脈五座城池,對于修者已是很近,是以這座城池裏常有修士活動。這裏雖然生活着的大多是凡人,但居民也都熟知修士的存在,如這店家,在林斐和溫謙進入時便殷勤地問了他們可要住宿還是趕着去無盡山脈。是以不知眼下是出了什麽事不能出城了,小二便連忙來報。
林斐與溫謙相視一眼,皆有些狐疑。何事竟讓此城不許出行?而且不許出城為何小二臉色如此慘白。
轉神間,溫謙便已扶住了小二:“這位小二哥莫慌,不知是出了何事以致不能出城?”
店小二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忙歉意道:“是小人魯莽。只是聽說無盡山脈發生了極為罕見的大規模獸潮,據說波及範圍極廣,我們城離無盡山脈也不算遠,小的們便有些擔憂。仙師們神通廣大又見識多,小的這樣叫您們見笑了。”
溫謙笑着說無妨只叫小二先離開,轉臉再與林斐對視,面上已帶了凝重之色。
那小二不清楚,他們卻是清楚得很無盡山脈的獸潮有多恐怖。無盡山脈的獸潮很少出現,但每次出現,不僅會帶走不少臨近城市的凡人的生命,更會帶走許多修士的生命。畢竟,對妖獸來說,還是身居靈力的修士更有吸引力。尤其是在獸潮的時候,妖獸往往會格外躁動,倒黴的時候山脈深處極為少見的高階妖獸也會跑到外面來!
小二雖然沒有親見過獸潮,不過既然傳來的消息中獸潮的定語是“極為罕見的大規模的”,想必這回獸潮不會是簡單的低階妖獸暴動。
溫謙和林斐還處于第一次出來游歷就中獎的震驚和思索中,若愚卻若有所思,緊接着就開了口:“貧僧要趕去無盡山脈。不過現在無盡山脈情況不容樂觀,恐已非适宜的歷練之地。二位意下如何?”
林斐快速回憶了一下劇情,發現沒這一出,猛然想起這個時候葉晩晚在閉死關。等葉晩晚出關,大陸格局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獸潮一出,生靈塗炭;偏偏無盡山脈較接近道門,一下子坑了不少低階道修,削弱了道門實力。聚沙門又聯合赤魂宗發作,在道宗大會時端了一個道宗老窩。不過這兩個宗門到底不能一手遮天,之後各大宗門聯合抵禦兩宗,道魔兩派又起紛争,一時間大陸風起雲湧,各個勢力都有折損,葉晩晚所在的純華宗和溫謙所在的乾易閣也不例外。
按理說這樣重大的事情葉晩晚這個核心弟子也該出關,可是葉晩晚正好閉的是死關輕易出不得,進修的同時避開了禍事,卻只能在出關時聽到一個個噩耗,在她之前緊湊的修真生活籠上了一片陰雲。
這片陰雲的開啓,就是這次獸潮。
一時間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終于林斐還是下了決心,與溫謙對視一眼便道:“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我等怎會只因懼怕危險就放棄歷練?實在不行到時候就跑,也沒什麽丢人的。”
若愚本是神情肅穆,聽了這話挑挑眉,顯然輕松了許多:“這可不像你說的話,溫道友說還差不多。不過,後一句我信是你的話。”
林斐撇嘴,可眼下也不是廢話的時候,當即和溫謙、若愚去櫃臺結賬,謝過掌櫃的好意勸阻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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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門,守城的士卒也是低階修士,一個個神色緊張,但還是堅守着自己的崗位,不肯放行。若愚卻似早有準備,直接拿出一塊玉牌在一位士卒眼前一晃:“還請檀越去請一下負責人。”
士兵不曾看清令牌,卻直覺事情重大,不敢怠慢,立時去請了因為獸潮而駐守在城門的副城主。副城主趕來後看了玉牌,畢恭畢敬地把若愚三人送出城外。
林斐和溫謙看在眼裏,一個是無意于此另一個是只記在心上,都沒有多問,只跟着若愚趕路。
為了趕路,若愚還催動了一個木魚狀的法寶帶着他們三人,速度極快。中途看到無數奔來的修士,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雖然無盡山脈也有精英弟子前來歷練,但更多的是天資機緣都不夠的低階散修和小宗門或大宗門外門弟子,在獸潮時往往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四散奔逃。臨近城市的百姓,幸運些的被妖獸無視,撞上潮口的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若愚并沒有就此停下,只更快地想無盡山脈趕去。
不足小半日,他們三人就到達了離無盡山脈最近的城市,此時獸潮已經過去一波,城裏家家戶戶也都閉門不出,想必還有些百姓幸存。
不等林斐和溫謙感傷,他們便見收了法寶的若愚直朝無盡山脈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麽,別撞上又一波獸潮了!”
林斐急忙出聲想要叫住若愚,卻見他頭也不回,轉眼自己也被溫謙拉住了。
林斐一怔,去望溫謙,看到溫謙眼中安撫,又去望若愚,若愚已停了腳步。
林斐遂沉下心去看,卻見若愚嘆息了一聲,神色莫名。
“我已經來了,還不收手?”
若愚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若愚面前。
那身影是個健壯的男子,濃眉大眼,嘴唇較厚,真稱不上尋常意義上的英俊。只是他身材極好,一身短打将渾身有力的肌肉露了個徹底,暗色的皮膚配上奇異的五官,那股異域風情讓人挪不開眼。
然而這個看上去十分有力十分粗壯的男子,此時蹲下了身半躬着去望若愚,黑亮的眼睛帶着水潤。他小心翼翼地嗚咽着,寬大的手掌搭在若愚腳邊的土地上,似乎想搭若愚的腳面卻又不敢,只能期期艾艾地望着若愚。
若愚又深呼了口氣,也慢慢躬了身:
“癡兒,癡兒。真是孽啊。”
“來吧,這回我不會躲你了。跟在我身邊,償還我們的孽吧。”
林斐看着這一幕正茫然,溫謙卻拉了拉他,指了指若愚的佛珠。
上面的毛球已經悄然消失。
那個叫做笨笨的毛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