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于涉慢慢地靠近夏立春,問:“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麽意思?”
“我喝多了。”于涉說,“分不清你是不是我喝多幻想出來的。”
夏立春問:“你希望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希望是真的。”
“那就是真的。”
于涉低聲問:“我可以親你嗎?”
夏立春說:“可以。”
葡萄酒的甘甜入侵了薄荷牙膏的領地。于涉的吻不疾不徐,緩慢輕柔,一下接一下地點在夏立春的唇上。他伸出一小截舌尖試探性地頂進去,碰到了夏立春的牙又馬上縮了回去。
“這樣你會讨厭嗎?”
“不讨厭。”
于涉得到答案後,再次把舌頭頂進去,他碰到了夏立春的舌尖。這次他沒在躲,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于涉問:“我能親親別的地方嗎?”
夏立春說:“可以。”
于涉埋在他的頸間,再次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小蒼蘭香。這回的小蒼蘭香不同于浴室的那種,這次多了夏立春的溫度,随着體溫散發出來,讓人着迷。
于涉中了夏立春的毒,這毒讓他心跳加速,全身發熱,呼吸急促。他嗓子幹啞,說話時帶着一種讓人不能忽視的欲,他湊近夏立春耳旁問:“我能摸你嗎?”
離得太近,溫熱的氣流撩得夏立春耳朵癢:“于涉。”
“你要整個百問百答嗎?”
“我不是想要整個百問百答。”于涉說,“我是怕你不喜歡,你不喜歡的事我一定不做。我要尊要你,我想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夏立春問:“只要是我不喜歡的,你都不會強迫我嗎?”
于涉斬釘截鐵道:“是。”
“只要是你,我都可以。”夏立春帶領于涉的手放到自己腰間,又加了一句,“我不會不喜歡。”
于涉撩起下衣擺摸上了夏立春溫熱的薄腰,誰知夏立春躲了一下,怪他:“于涉,你手真涼。”
這大冷天的,于涉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手不涼就怪了。他縮回手退了出來,換成隔着衣服放在夏立春腰側,委屈道:“哦。”
把下巴磕在夏立春肩頭的于涉就像一只大型寵物狗,夏立春順着寵物狗的毛說:“該回去睡覺了。”
“再抱一會兒。”
“我明天還要上班。”夏立春說,“得早起。”
于涉真的好委屈啊,才剛抱上呢,結果男朋友心裏只有工作,他現在只想賴在夏立春身上。
“後天我休息,到時候我們出去玩。”
大型寵物狗一秒陰轉晴,連連點頭:“好啊!”
夏立春說:“那現在可以去睡覺了?”
“你還不走?”
“走了。”
“晚安。”
“晚安啊,夏四季。”
待在廚房原本打算借酒消愁的于涉,結果不但睡了個好覺還收獲了一個男朋友。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啊。第二天夏立春七點準時起床,打開門發現于涉也起來了,還買好了早餐。自從兩人搬來這裏,算算時間也快有兩個月了,于涉從沒在這個點早起過。
“早上好!”于涉剛見到人就問好,後頭還加了一句,“男朋友!”
夏立春也跟着笑:“早上好。”
于涉坐在餐桌前等着刷牙洗臉的夏立春。夏立春收拾妥當後,坐到餐桌前吃着于涉買的豆漿油條。
于涉說:“我以後每天早上送你去上班。”
夏立春上班的地方很近,只隔了兩條街,平時走路十五分鐘就到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于涉覺得好笑:“不用了。”
于涉說,“我第一次當人家男朋友,不知道要怎麽做才算合格,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些,送你上班,接你下班。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夏立春低着頭笑了一聲,拿了個包子放到他面前,說:“那你快吃,不然我該遲到了。”
今天的午餐于涉帶來的是糖醋排骨,夏立春打開飯盒後還有點兒吃驚,他原本以為是快餐店買的,但吃了一口後發現這是于涉做的。因為這道菜很有“于氏”精髓——淡,沒味,鹽放少了。
“你做的?”
“嗯,好吃嗎?”
“好吃。”夏立春說,“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做糖醋排骨。”
“因為你昨天說想吃,所以我今天就去學了。”于涉不會告訴夏立春,他一個早上的時間全花在這道菜上了。他買了十斤裏脊,一大袋面粉,各種調味料,前前後後做了七次,才終于成功了這麽一次。之前的失敗品不是面粉糊糊比例沒調對,就是裏脊炸老了硬得咬都咬不動,又或者是糖醋汁糊鍋了。
送完中飯後,于涉照例去了網吧。平常他在網吧可以待一下午,但今天不行。明明玩着游戲,可腦子裏想得卻全是夏立春。
夏立春的唇,夏立春的香,夏立春的腰,夏立春的舌尖。
隊友在公屏上罵他是挂機狗他也不反駁,又或者說他腦袋裏根本反應不過來“挂機狗”說的是他罵的是他。他的心他的大腦,全被一個叫“夏立春”的人占滿了。
滿滿當當,沒有一絲空隙。
他退出游戲沖出網吧,一路沿着大街跑,來來回回跑了三圈才回家。回到家後他掃地拖地,擦桌子擦玻璃擦電視擦臺燈,又帶上橡膠手套把廚房的油煙刷洗幹淨。他把早上剛穿的外套脫下來手洗,明明有洗衣機他卻不用。
一整個下午,于涉一刻都不讓自己閑下來,所以等他幹完這些事後,夏立春已經下班回來了。明明早上才說以後都要接他上下班的,結果才第一天就食言了。
于涉坐在沙發上,看着換鞋進屋的夏立春說:“我忘記去接你了。”
“沒事,這麽近,不用接的。”夏立春發現屋子裏變樣了,雖然家裏一直很幹淨,但今天怎麽說呢?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夏立春四處看了看,問于涉:“你是不是收拾屋子了?看着特別幹淨。”
于涉沒動,只應道:“嗯。”
“累不累呀?都說了下次留點活兒讓我幹。”夏立春來到于涉身旁坐下,他覺得幹家務挺累人的,一邊劃開手機一邊問,“晚上就吃外賣吧,你想吃什麽?”
于涉側頭看着玩手機的夏立春,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吃你。
從他推門進屋的那一刻起,于涉就情不自禁地硬了。夏立春就是于涉的春藥,哪怕做再多的家務也抵不了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