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深人靜。等所有人都睡下了,夏立春光腳踩在地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靜悄悄地下樓。
出了門後,街對面停着一輛出租車,那是夏立春提前叫的網約車。
如今他和于涉之間有了小秘密,每晚夏立春都會來找他。半夜十一點來,淩晨兩點鐘走。
于涉說:“其實我的作息挺好的吧?”
夏立春持不同意見:“有嗎?”
“每天淩晨兩點睡,早上十點醒,睡足八小時。”于涉說,“多健康。”
夏立春無法反駁:“好吧。”
“你呢?早上幾點起?”
“六點半。”
“六點半?”
“不是吧,你每晚兩點從我這兒離開,六點半起來,只睡四個小時?”于涉表示擔心,“身體吃得消?”
“我現在每天會午睡兩小時,而且整天無所事事的,困了可以趴在桌上眯會。”
“可時間長了還是吃不消啊。”
夏立春躺在草坪上,側過頭問:“你不想我來了?”
“那倒沒有。”于涉解釋道,“反正我每天都是兩點睡,你不來,我打游戲也要打到那麽晚的。”
“天天打游戲?”
“有時候晚上會跟小群他們一起去喝酒打牌。”于涉笑了笑,“順便……”
于涉沒說完,夏立春接着道:“偷東西?”
夏立春挺好奇的,“你有沒有被抓到過?”
“沒有,不過有被人追了十條街的經歷。”
“不信。”
“為什麽不信?”
夏立春說:“你第一次偷我,我就發現了。只是我當時放了你一馬,沒在公交車上喊,不然肯定被我送進公安局。”
“那你當時怎麽不喊?”
“因為你帥。”
“不信?”
“不信。”于涉又問,“你當時是怎麽發現我偷了你東西的?”
“還是因為你帥,所以一直留意你呢。”
于涉笑得前仰後合:“那還得感謝我的臉了?多虧了我英俊的臉,才免了一頓牢獄之災。”
夏立春望着頭頂的星星也跟着笑,“嗯。”
于涉打趣道:“大學生主動跟偷他東西的盜竊者做朋友,說出去都能上新聞。”
夏立春搖搖頭:“要想成新聞,那還得是‘大學生好言相勸,每晚守在小偷家門口,苦口婆心地勸他回頭是岸’這樣才能上新聞。”
“那是警察的工作,我還是覺得我的想法能上新聞。”
畢竟夏立春也沒有實踐過,不知道到底誰的賣點大些,“是嗎?”
“嗯。”于涉坐起身轉頭問夏立春,“餓不餓?我今天買了肉松小貝。”
“等着。”說罷于涉起身回樓上拿了吃得下來,分了兩個給夏立春。
夏立春接過肉松小貝,咬了一口,問:“我最近是不是胖了,這兩天天天吃夜宵。”
于涉擡頭,認真地上下打量一番,“沒有吧。”
“哦。”夏立春放心了,接着吃手裏的面包。
于涉說:“我今天本來想給你買民豐路的桂花糖,結果去晚了,賣完了。”
“老字號那家嗎?”
“嗯,你吃過?”
“沒有,但是聽說那裏不但限量,光是排隊都要兩個小時。”
于涉點頭道:“是的。我明天早點去給你買。”
夏立春說好。
這大晚上的,附近一個人都沒有,兩個人吃了肉松小貝就着礦泉水。夏立春吃完了夜宵小點心,時間到了,他該回去了,“我走了。”
“嗯,到了給我發個短信。”
夏立春到家後,拿出鑰匙盡量放輕動作把鑰匙插進孔裏,打開門後再悄無聲息地進屋上樓。
回到房間後,他先給于涉發平安到家的短信,等于涉回了信息,他才去刷牙洗臉。
因為最近這幾天的睡眠時間明顯縮短,所以就導致了夏立春每天早上起來都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
到了辦公室後,萬崇山正處理事務,夏立春在他和潘秘書交接工作的談話中,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萬崇山看了眼呼吸放緩,睡得正香的夏立春,起身走到他身後,毫無征兆地抽了他的椅子。
被抽了椅子的夏立春整個人跌倒在地,着實被吓得不輕。連一旁的潘秘書都驚得張大了嘴巴,得虧她職業素養好,才沒有驚呼出聲。收了文件利索地退出了辦公室,走時還不忘帶上門。
“這麽困?”萬崇山說,“昨晚上沒睡?”
夏立春又不可能跟他說自己這幾天每晚都偷溜出門,所以只好沉默不語。
萬崇山放狠話:“再敢睡着你試試。”
他都這麽警告了,夏立春哪敢再睡,只好泡了兩大杯黑咖猛灌。喝了咖啡的後果就是他很困,非常困,困得連大腦都不能運轉了,卻不能睡。
原本萬崇山是允許他午睡的,而且夏立春還把一小時的午睡時常延長至兩個小時。但如今他兩杯黑咖下肚,午睡根本睡不着。
不能好好休息的後果直接導致他一整個下午都精神不振,蔫了吧唧的。
“夏立春,你這是傷好了沒男人滋潤,心裏想了?養傷養得越發矯情了。”萬崇山看着夏立春一副提不起勁頭的樣子,摸着下巴咂嘴道,“也是,太久沒接客了,晚上去鄭西那兒吧。”
萬崇山把夏立春打包給鄭西送上門,鄭西摟着懷裏的美人,笑得不正經,“老萬,你又想搶哪單生意,又搞色誘這一出。”
萬崇山說:“不搶,今晚送你白嫖。”
鄭西不信:“真的假的。”
“人都給你送來了,你說真的假的。就看你有沒有讓人下不來床的本事了。”萬崇山擺擺手說,“走了,好好玩。”
鄭西把夏立春壓在身下,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問:“你又忍老萬生氣了?”
夏立春沒說話。
現在是晚上九點,他希望鄭西能在十一點前完事。他知道這不可能,但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僥幸。
他躺在鄭西身下,整個人心不在焉。他盯着牆上的時鐘,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鄭西的花樣何其多。肛塞,跳蛋,尿道針。
深夜十一點,一切還在進行,遠遠沒有結束。
趁鄭西下樓喝水的空擋,夏立春給于涉打了個電話,他沒力氣打字了。
電話接得很快:“喂?夏四季。”
“于涉。”
夏立春聲音很輕:“我今晚,不去你那兒了。”
鄭西已經回來了,夏立春沒急着挂,他在等于涉回話。
鄭西走到夏立春身後,扶着鐵硬的雞巴,掐着他的腰,緩緩地頂入夏立春的穴眼裏,痛得夏立春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跟誰打電話呢?老萬?”鄭西一邊抽插一邊問。
于涉聽見了鄭西說話的聲音,也聽見了夏立春的悶哼聲。
“夏四季。”那頭沒人回話,但于涉知道夏立春在聽,“我買了好多桂花糖,都給你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