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這事, 晚上?的?篝火晚會是不成了，為?了防止意外，再次遇到?偵察機，大家決定躲在地堡裏。
所謂的?地堡是郭俊力?他們隊伍臨時?搭建的?, 之前上?面炮擊的?時?候, 下方“嘩啦啦”掉泥沙, 一群人?忙不疊地修補。
可以說唐瓷他們在上?面膽戰心驚，下面的?人?也不好受。
快到?淩晨的?時?候，天空再次下起了凍雨, 間歇還伴随打?雷聲，唐瓷等?人?見狀, 趕緊躲進了臨時?地堡裏。
郭俊力?和艦隊聯系上?, 讓他們沿途小心，防止被人?襲擊。
救援艦隊那邊此時?也已經被人?發現?, 畢竟他們這麽大一個?隊伍，雙方也進行過交手，後面因?為?天氣原因?，交火暫時?停止。
……
新華盛頓總統府邸。
莫裏斯坐在辦公室一邊聽下屬的?彙報, 一邊看戰鬥機拍攝的?現?場畫面，看着視頻中的?巨大白?脊狼和惡石獸, 詢問一旁的?顧問：“羅斯, 你?覺得這種巨獸我們能不能馴服？”
羅斯思索片刻, “估計難度很大，但是只要能研究出它們如何産生的?，我們說不定也能培育！”
“可是我們進行了好多實驗, 都沒有培育出一只為?我們所用的?變異獸。就連那些喪屍也一樣，我賜予他們速度、力?量, 一個?個?卻不受控制，簡直是垃圾！”莫裏斯把玩脖頸挂鏈的?十字架，聲音雖然帶着怒意。
他仔細打?量衛星傳過來的?圖像，搖了搖頭，“原先還以為?發現?了黃睿他們的?潛藏地點，誰知道是兩只變異獸。”
羅斯聞言，從随身平板中調出另外一張圖片，遞給莫裏斯：“比起那兩只變異獸，海面上?的?這只已經死亡的?海洋變異獸更加讓人?震驚，到?底是誰殺了它，而且坎達爾附近并沒有受到?核彈的?轟炸，也沒有核電站，為?什麽會接連産生這麽多兇猛的?變異獸。”
“嗯，你?說的?有道理。”莫裏斯放大圖片，看着浮在海面上?的?變異獸，初時?面色還輕松，忽然皺起了眉，“羅斯，你?覺得它是被同伴給殺死的?嗎？”
“上?将先生看出了什麽？這麽大的?變異獸，即使是再強的?異能者?也沒辦法。”羅斯問道。
莫裏斯将平板扔到?桌子上?，“可惜那群大兵太魯莽，将屍體給炸爛了，否則就能派人?去?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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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我想沒人?願意去?，是人?的?可能性極小，到?時?候如果遇到?殺死這只變異獸的?大家夥，前去?調查的?研究員估計逃不了。”
莫裏斯淡然一笑?，“這是他們的?任務，如果逃不了，提早見上?帝不是更好！”
“……”羅斯語塞，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上?将先生，空軍第四師報告，他們在太平洋發現?一只燕楚艦隊，雙方有了短暫的?摩擦，想問您，如何應對？”
“燕楚啊！”莫裏斯打?開備忘錄，“第七艦隊跑哪裏去?了？”
羅斯：“海軍第七艦隊目前在西濟礁那邊，受到?飓風影響，還有溫莎海峽聚集的?變異獸影響，目前跑不過來。”
莫裏斯：“米利厄號還沒有修好嗎？”
這些年來，因?為?極端天氣和海洋環境的?變化，海軍艦艇航行的?時?間減少，受限國內軍工産業鏈，艦艇的?維修成本不斷增加，維護狀況也在惡化。
米利厄號也是一艘大型的?驅逐艦，這兩年一共維修了兩次，一次一年，一次半年，航行時?間不足一個?月，前段時?間再次損壞，也再次返廠維修。
軍工産業鏈維持不下去?，每一次外出行動的?成本也越來越高，用于?國防的?成本占了財政的?一半，平時?賺的?壓根不夠花的?，及時?搶到?了地盤，沒有東西可搶，只會浪費彈藥。
這也是他沒有清理周圍大型喪屍潮的?原因?，這些喪屍群是極好的?威懾，能讓民衆老實地待在他圈的?豢養圈裏。
羅斯搖頭：“聽說缺少兩種特?殊螺絲，工廠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有貨！”
莫裏斯想了想：“既然這樣，暫時?不管他們，時?刻監控他們的?動向。”
羅斯：“是！”
……
一夜無眠，第二天，唐瓷等?人?從地堡中出來，到?了地面，地面已經結了一層冰，昨夜的?凍雨轉變成了暴風雪，雪花好像棉花一般纏在風絲上?，變成了一層層的?白?紗，在空中“簌簌”地往下砸，能見度只有兩三米。
昨夜戰鬥的?廢墟也被積雪掩埋，雪花和暴風讓天地變得混混沌沌的?，稍微站在外面，全身仿佛裹了一層面粉。
救援艦隊那邊行進速度也暫時?變緩，預計時?間要推遲一個?小時?。
黃睿擡頭看着漫天的?風雪，語氣既擔憂，又慶幸，“這下天上?的?偵察機應該沒有用武之地了，不知道艦隊那邊順不順利！”
唐瓷輕松道：“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定位很方便，就算有藍星聯邦的?衛星幹擾，也能準确找到?。”
她身上?可是攜帶了定位器，不止是衛星，還有靈符定位，總不能兩種方式同時?出問題。
大概快到?中午的?時?候，救援艦隊發來信息，他們已經快到?定位海岸了，讓大家準備登船。
六七百人?的?隊伍瞬間振奮，頂着風雪，腳步邁的?特?別快，拿着大包小包就往海邊趕，現?在都是艱難時?期，即使他們的?行禮看着破爛，他們也舍不得。
到?了海邊，沙灘上?堆滿了雪，海水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沖擊着岸邊，似乎看那刺眼的?白?色不順眼。
衆人?眼巴巴地看着浩瀚的?海面，雖然此時?除了漫天的?白?，看不到?什麽。
中午十二點，一群滿身白?色的?巨獸沖破暴風雪的?封鎖，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風雪中，它們踏水而來，威嚴赫赫，狂風為?它們伴奏，大海為?他們讓路，比白?色更醒目的?是插在船頭的?紅旗，如火如血，在這冰冷的?暴風雪中溫暖激蕩人?心。
“來了！來了！”
“我們在這裏！嗚嗚！來了，終于?來了！”
“回家了！回家了！”
衆人?爆發出歡呼聲，聲音經過風雪的?過濾有些弱，可是熱情和激動不減。
艦隊平穩地在深水區停下，放下一艘艘快艇，好像劍魚一般往岸邊沖過來。
郭俊力?梳理了一下碎發和衣領，看向停靠在岸邊的?快艇。
每只快艇上?都坐着兩個?人?，他們看到?唐瓷等?人?後，也揚手打?了招呼。
為?首的?人?跳到?岸邊，走到?郭俊力?面前，“郭大使，這些年辛苦你?們了，我是昆侖號的?副艇長計興生，很高興見到?你?們！”
郭俊力?握住他的?大手：“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
計興生掃量一圈，看向站在一旁的?唐瓷，笑?容滿面道：“唐瓷，淩部長說了，這次回去?要好好跟你?算賬啊！”
“呃……我這次應該沒闖禍吧！”唐瓷撥了撥頭頂的?積雪，微微皺了皺眉。
“啧啧！你?看你?如果沒闖禍，怎麽會心虛呢！”計興生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手表，“好了，多餘的?話等?到?上?了船再說，咱們先上?船吧！”
唐瓷：……
反正回去?後，她打?算在年前不去?首都了，省的?被淩部長他們訓。
而且之前鄭藍、魚冰春他們渡完二九雷劫後，不用玉簡就可以進入西臨峰秘境，不知道陽嶺阜秘境是不是也是這個?标準，目前，研究人?員不是很肯定，只能等?到?大家的?速度追上?來後，才能确定結果。
還有林林總總的?其他事情，她有千百個?理由可以逃避。
其他人?一聽，頭點如搗蒜，他們就等?着這句話呢。
一艘快艇能坐八個?人?，一趟肯定運不完，郭俊力?讓老人?、孩子和女人?先上?去?，忙了大概一個?小時?，所有人?終于?都登上?了船。
雖然風雪大的?迷眼，一些人?還是不願意入艙。
現?在他們和之前的?心态完全不一樣，這個?地方他們也待了許久，現?在要離開了，總要好好告別。
不過因?為?風雪太大，大家沒堅持多久，紛紛入了艙，艙內暖和舒适的?溫度讓大家心情舒暢，紛紛打?量船艙。
帶路的?戰士将大家領到?了食堂，那裏已經準備好了暖和的?肉湯，裏面放了一些驅寒的?草藥。
麗莎捧着碗小口地喝着，一邊環顧四周找人?。
老查德速度比她快，吹了兩下，就将一大碗肉湯喝了一半，看到?她的?神情，抹了一把胡子，問道：“麗莎，你?找什麽呢？”
麗莎：“唐小姐怎麽沒看到?？”
明明一起上?來了，而且黃睿也沒看到?。
“大概在艦隊指揮室吧！”伊迪絲撕着一根長條油炸面包（油條）放進肉湯裏，慢吞吞道。
她看好多人?都是這樣吃的?。
麗莎聞言，也不再問，而是撐着下巴道：“伊迪絲，我想在去?燕楚的?這段路上?，咱們有事幹了，最?起碼要将普通話學了。”
老查德點頭：“學說話不難，主要是他們的?字，我看着頭疼啊！”
麗莎笑?了笑?，安慰道：“這種事還是不難為?你?老人?家了，有我和伊迪絲。”
老查德嘆氣，“沒想到?現?在我們還有出國的?機會！”
“誰說不是呢！”伊迪絲也是一臉感慨。
……
唐瓷此時?并沒有在指揮室，而是在醫務室。
當然不是她出事了，有虛空之門，如果真不舒服了，可以直接回去?，國內的?條件要比艦隊上?要好。
衆人?都是眉間緊鎖，擔憂地看着病床上?的?郭俊力?。
大概是因?為?之前繃的?太緊，在确定大家都上?船後，郭俊力?一頭倒了下去?。
大家連忙将他送到?醫務室。
郭俊力?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好像一棵即将枯萎的?老樹，花白?的?頭發，滿臉的?溝壑，氣若游絲地看着大家，衆人?也不敢呼吸重了，擔心一不小心就将他給吹沒了。
看着面前這位比實際年齡老了二三十歲的?外交官，衆人?滿是敬佩和心疼。
副艦長計興生衷心勸道：“郭大使，你?可要撐住，馬上?就能回國了，倒在家門口，會被人?笑?話的?。”
郭大使虛弱地笑?了笑?，“沒事……我……我就是到?了地底下，見到?了那些老戰友，也能死而無憾了，能告訴那些死去?的?同胞，終于?帶着大家一起回去?了！如果……如果我撐不下去?了，剩下的?路就交給你?們了。”
從末日開始，他帶領的?隊伍最?多時?有四千三百一十二人?，經歷過喪屍群、飓風、地震、高溫，還有當地武裝勢力?的?搶劫、壓迫，隊伍有過争執、背叛，最?後登上?船的?只有八百三十六人?，足足有三千多人?都倒在了異國海外，他此時?能見到?唐瓷、計興生他們，已經甚為?欣慰。
回想自己這一生，無愧國，無愧工作，唯一辜負的?就是家裏人?了，不知道小松長得高不高，高考成績怎麽樣？妻子的?風濕嚴不嚴重，這些年全球到?處都是極端天氣，她不知道能不能遭住，還有父母是不是還在等?他。
唐瓷鼻頭發酸，默默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醫生，眼含詢問。
對方沖着她搖了搖頭。
郭俊力?的?身體已經空耗殆盡，一直是靠一股精神氣撐着，以他的?意志，如果能撐下去?，肯定會撐到?回國，可是前腳剛登上?船，後腳就撐不住了。
唐瓷躲在角落裏，默默地扒拉自己乾坤袋裏的?存貨，水靈丹、益氣丹、渾天丹、行氣丹、儲靈丹……這些東西都是作用修行人?士，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計興生握住郭俊力?的?手：“誰說的?，我們來到?這裏，是為?了帶大家回家，你?可不能偷懶，咱們國家這些年醫學發展十分迅速，不會讓你?輕易走的?，只要你?不投降，我們一定能戰勝死神！”
“生死……這件事不用那麽容易改變的?！”郭俊力?努力?揚了揚嘴角，剛想再說話，一股力?量将他的?意識拉入黑暗，一下子昏了過去?。
“郭大使！”
“郭先生！你?怎麽了？”
“醫生，他怎麽了？你?快救他啊！”
醫生連忙上?去?查看，而後将所有人?都趕了出來，衆人?站在病房門口，聽着裏面醫生和護士搶救的?動靜。
十分鐘後，醫生滿頭是汗地走了出來，衆人?連忙上?前詢問，“醫生，郭大使他怎麽樣？”
醫生搖了搖頭，“他現?在情況不妙，意識模糊，呼吸減慢淺快，心跳減慢小于?50次，增快大于?130次，瞳孔反映遲鈍，具體病情還需要診斷。”
衆人?瞳孔一震，面面相觑，一時?手足無措。
等?到?醫生轉身進入病房時?，唐瓷側身鑽了進去?。
黃睿也想跟進去?，被人?攔了下來。
計興生：“也許唐瓷有辦法，你?不要打?擾他們。”
黃睿只能挫敗地蹲在牆邊。
他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飛雪，心中有些茫然，初時?登船的?興奮也被悲傷蓋住。
……
病房裏，唐瓷将手邊的?丹藥和靈植都掏了出來，認真道：“這些東西還不全，如果你?想要什麽東西，只要我能種，立馬給你?種出來！”
醫生苦笑?一聲，“唐女士，郭大使的?身體現?在承受不住這些東西。”他的?體質就是普通人?，對于?這些東西吸收有限，如果擅自服用，身體吸收不了，增加負擔。
唐瓷想了想，“那能讓他堅持到?回國的?那天嗎？最?起碼讓他能回家吧！”
醫生嘆氣：“這點無法保證，只能看郭大使自身的?毅力?，有時?候人?能創造奇跡，可有時?候，也有許多人?力?無法挽回的?事情。”
半小時?後，郭大使的?各項身體指标檢測都出來了，醫生的?眉間鎖的?更狠了。
不妙了！
頭顱右側海馬及頂部密度降低影，疑似有腫瘤，而且已經嚴重壓迫到?神經。
左肺彌漫性密度增高影，有炎症和胸水。
心律不齊，心肌損傷标志物飙升，心肌細胞損傷，壞死。
……
按照往常，這種病例診斷的?人?一般都是在ICU躺着，可是郭大使居然有毅力?走動，帶着大家逃亡。
聽完醫生的?解釋，唐瓷看向帶着呼吸機的?蒼老男人?，沉默了一瞬，片刻後聲音帶着喑啞，“所以，是沒救了嗎？”
醫生沒有下定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給郭大使做一個?開顱手術，看看腦袋裏的?腫瘤是否是良性的?，這過程十分危險，他可能撐不過手術臺。”
如果是惡性的?話，即使從手術臺上?撐下來，後面腫瘤擴散，遲早還是要死。
唐瓷：“如果不做呢？”
醫生長嘆一口氣，“可能撐不過48小時?！”
唐瓷冷嗤一聲，“選擇哪一種不是顯而易見嗎？什麽時?候能做手術？”
醫生抿了抿嘴，“唐女士，我要事先告訴你?，郭大使現?在的?狀況壓根不适宜動手術，他不止腦袋裏的?腫瘤，肺積水也很嚴重，手術過程中，如果身體機能供氧不及時?，也會出事。”
唐瓷：“許醫生，你?給我一個?準話，手術成功的?概率，我是說郭大使活着下手術臺的?概率。”
許醫生再次将嘴角抿直，“你?等?我一下！”
然後唐瓷就看到?他轉身拿着化驗資料離開了，估計是去?喊幫手了。
病房裏變得安靜下來，唐瓷坐在角落裏，看着兩名護士來回走動，眼睛無神地看着天花板，聽着診療機器的?聲音，她心裏變得更加沉悶。
說實話，她不喜歡醫院，尤其是重症監護室，那種眼睜睜看着親人?生命一點點地流失，還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挫敗了。
雖然和郭大使認識不久，可以确定對方是一名負責任的?好人?，讓人?敬佩的?長者?。
她不希望他倒在這裏，還沒有看見國內的?大好山河，也沒有看到?親人?。
只要稍微一想，就覺得內心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唐瓷：【567，我真的?沒辦法救他嗎？】
567：【宿主，郭俊力?這情況，你?是救不了的?。】
唐瓷：【就沒有那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丹藥？】
567：【有，不過目前宿主接觸不到?，要煉制十分難。】
唐瓷：……
說了等?于?沒說。
許醫生大概離開了二十分鐘，唐瓷眼含期待地看着他，“總有五成吧！”
“沒有，比這概率還小！”許醫生看向病床上?的?郭俊力?，默默攥緊了手中的?病歷單。
唐瓷蹙眉，“三成？”
“折半都沒有！”許醫生苦笑?兩聲，“經過我和老師們診斷，郭大使手術成功的?概率只有5%成功的?概率。”
“啊？”唐瓷傻眼，如果這麽低，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許醫生見她臉色黯淡，連忙解釋說，“手術成功率低，只代表難度大，手術風險高，不過以郭大使現?在的?情況，他如果不做手術，連5%的?概率都沒有。”
唐瓷：“和郭大使的?家裏人?聯系上?了嗎？”
許醫生點頭：“在病例檢測傳回國內時?，已經和他家裏人?聯系上?了。”
唐瓷：“那就好！那就好！”
……
從病房出來後，她看到?黃睿窩在角落裏。
看到?她出來，黃睿連忙上?前詢問：“唐瓷，郭頭怎麽樣？”
唐瓷沉默地搖了搖頭。
黃睿一時?語塞，他見識過唐瓷的?手段。
唐瓷聲音低緩，将診斷結果說了出來，“醫生說，郭大使是一個?奇跡，按照他身體的?狀态，早就應該在重症監護室，可是他還是憑借意志堅持了下來，帶着你?們堅持了好久。”
黃睿扯了扯嘴角，“唐瓷，你?給我一個?準話，郭大使真的?沒救了嗎？”
唐瓷長吐一口氣，“我也不敢保證！”
“砰！”的?一聲，黃睿一拳砸在了牆上?。
……
暴雪天氣一共持續了一天，等?到?雪停的?時?候，救援艦隊已經航行了一千多公裏，早晨九點，衆人?正在吃早餐，廣播中傳來警鳴聲。
原來外面來了四五架戰機，看機身标志應該是藍星聯邦空軍第四師，昆侖號立刻進入戰鬥狀态，衆人?坐在船艙中，聽着外面的?轟炸聲還有戰機的?音嘯聲，心中緊張起來，畢竟他們此時?還在藍星聯邦的?地盤，如果被包圍了，他們很難突圍。
雙方交戰了半小時?，戰機離開，昆侖號命令全軍加快速度。
而此後的?兩天，每次到?飯點，就會有戰機前來騷擾，雙方的?打?法都很克制，講究點到?即止。
指揮部猜測可能因?為?莫裏斯手下的?海軍和他不齊心，所以幹活擺爛敷衍，不過不管怎麽樣，只要不耽誤他們回家，他們樂意配合演戲。
在此期間，郭俊力?在昆侖號上?做了手術。
老天爺保佑！他的?手術成功了，不過在術後24小時?觀察時?，狀況急轉直下，至今都沒有醒來，而且心速呼吸越來越弱。
許醫生他們估算，可能撐不過36小時?。
唐瓷他們在他的?病床旁邊放了一個?衛星視頻電話，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他的?家裏人?一直在呼喚他和他說話。
可是郭俊力?毫無反應，就那樣沉沉地躺在那裏，一天比一天虛弱。
十二月二十三日上?午十點四十六分，駐亞米利加蒙麗舍郡領事館負責人?——郭俊力?去?世！享年五十三歲！
履職十年，末日後帶着同胞走過槍林彈雨，闖過天災人?禍，在踏上?祖國航母後，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倒在了歸家的?路上?。
不管何時?，總有一群人?堅守自己的?責任和信念。
郭大使就是這樣的?人?！
衆人?在甲板上?送別郭大使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斜斜的?乳白?色光芒将大家身上?照的?暖洋洋的?，仿佛郭大使那溫厚舒心的?笑?。
在外流浪的?那些年裏，郭大使一直是隊伍的?主心骨，是他們在迷茫海域上?的?指路明燈。
而今，明燈散成了溫暖的?太陽，輕輕地環繞着大家。
同時?，郭俊力?去?世的?消息也登上?了國內熱搜，生前是參加活動的?影像畫面被扒出，央視新聞對此也進行了報道。
喪屍病毒爆發後，多數人?自顧不暇，對于?海外的?人?，其實許多人?已經不做期待了，可是郭俊力?的?事情告訴大家，海外有許多人?從來沒有停止回家的?路，國內的?人?也沒有忘記流落在外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