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結局
上次喝酒慶祝時, 林凡的反常讓陸野記憶猶新。
“陸總,林凡在國外的調查資料到了。”傅東把資料遞給陸野,“他的資料很幹淨,沒有過度用藥的記錄, 也沒有精神病史。”
陸野單手撐着下巴, 陷入沉思, 難道這人只是一喝酒就激動?
秘書專線的座機響起, “陸總, 林凡先生來找您。”
傅東:“呵,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不過咱們跟他的合作都告一段落了, 他還來幹嘛?”
陸野眼中也閃過疑惑, 但還是沉穩道:“帶他進來。”
林凡一頭紅發先紮進總裁辦公室, “陸哥!傅哥!”
他張揚的笑容始終挂在臉上,陸野忽然想到, 自己從剛認識他,他似乎就一直都處于“打雞血”的狀态。以前只當是年輕人朝氣蓬勃, 現在結合他平時的言論一細想——有問題。
盡管心中疑團雲雲, 陸野還是從容應對,淡淡笑道:“坐,找我什麽事。”
林凡坐下後,身子向前傾,兩眼放光地說:“陸哥,聯盟那邊都是老狐貍,指不定有什麽後招呢,你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要我說,直接搞掉易軒, 讓我爸那邊徹底亂套,無心迎戰,才是萬全之計!”
一旁的傅東皺眉:“現在天枰都在向我們這邊傾斜,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幹下去,同樣能穩步獲勝,無需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林凡聽不得反駁,開始跟傅東争論不休。
陸野直接單刀直入,“林凡,我很感謝你對我們合作中做出的貢獻,但是我從未承諾過你合同之外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借我的刀殺人,沒門!
林凡見陸野這兒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看來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
他忽然很落敗,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垂着頭,手放在桌上一松一握一松一握,似乎在經歷什麽心裏掙紮。
傅東越看他越不對勁兒,給陸野打了個顏色,陸野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林凡口中傳來輕聲的碎碎念:“都不要我……都不要我……”
他突然很想砸東西,可一擡頭對視上陸野的眼神,對方氣場太強,把他的狂躁氣焰都壓低了不少。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總裁辦。
傅東馬上安排安保看着他離開集團大樓,然後跟陸野說:“表哥,即便查不出問題,他也肯定有問題。”
“嗯。”陸野輕聲應着,若有所思。
陸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
一打開家門,就聞到陣陣飯香。
他往餐廳走去,盧杉正把剛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
看到陸野的高大身影,她甜甜笑道:“回來啦?我聽傅東說你晚上還沒吃飯,剛好在網上學了幾手,做給你嘗嘗。”
狗子在旁邊晃着尾巴“汪汪”兩聲,像是在附和盧杉。
陸野脫下西裝外套去洗手,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感覺可真不錯。
盧杉一一給陸野介紹菜式,女朋友做的陸野當然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後,陸野提道:“這麽晚了,今晚就在這兒住吧。”
盧杉點點頭,跟父母發微信報備一聲。
陸野家有個大露臺,放着天文望遠鏡,兩人晚上一起看星星,狗子就趴在他們腳邊,空氣中彌漫着香甜。
盧杉看到流星,開心到驚呼,馬上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陸野摟着她的肩膀,低頭看着她長長的睫毛,見她那麽虔誠的樣子,忍不住問:“許了什麽願?”
她是想要什麽嗎?那直接跟自己說不是更快。
盧杉睜開眼睛,甜甜一笑:“希望你一輩子都能平安順遂。”
陸野輕笑,“你怎麽搞的像媽媽給兒子求平安一樣。”
盧杉故作輕佻地擡起他下巴,皮得很,“有你這麽能幹的兒子,着實是我教導有方呀!”
陸野笑着拍她屁股,像家長打孩子。
這倆人争着當家長,好一番鬧騰。
鬧完之後,盧杉躺在陸野懷裏,拉着他的手說:“陸野,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吧?”
“當然能,你怎麽好像總在擔心什麽。”
盧杉把小臉貼在他心口,“我總感覺那個林凡怪怪的。”
陸野詫異,“你才見過他一兩次就感覺到了?”
因為她知道劇情啊,可盧杉又不能跟陸野說這個,正糾結該怎麽圓呢,陸野自己又把話圓回來了。
他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看來你最近長進不少,看人越來越準了。”
盧杉心虛地“嗯”了一聲,同時在心裏吐槽:陸野大魔王這樣算不算愛的盲目?
陸野說:“這個林凡是有點不對勁兒,情緒偶爾有些失控。可傅東去查了,也查不到什麽東西。”
原著中,林凡得的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疾病。
于是盧杉提示到:“如果從他身上查不到,不如再查查他的母親呢?”
陸野一想,老易總和易軒精神上都挺正常的,那麽如果林凡有問題,也确實該從他母親那邊查。
他馬上給傅東打電話,把事情安排下去……
傅東效率很高,不到一星期就把林凡母親的病史完完整整地遞到陸野桌面上。
傅東:“這個林凡也是百密一疏,把自己的病史删的幹幹淨淨,但沒想到我們會從他根上查起。”
陸野翻着病例皺起眉頭。
上面寫着林凡曾被強制入院治療,三年前出來後也要一直定期回醫院複診,而上個月就是他的複診期,但他一直在國內。
傅東:“表哥,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陸野想了想,其實陸氏和林凡簽的合作合同沒問題,合規合法。但林凡現在随時有可能發病,易家無疑是他最大的心頭病,這個時候他一旦做了什麽,社會輿論肯定都一邊倒的以為跟陸氏有關。
陸野:“終止合同。”
林凡收到陸氏的律師通知時,正在陽光燦爛的街道上喝的東倒西歪。
他站在商場的櫥窗外,櫥窗內的電視裏正波折陸氏節節高升的股價。他笑着點開手機,卻看到陸氏跟他提出接觸合同。
他驚呆了,不停咒罵,馬上攔了出租車趕去陸氏。
可惜他連天梯都上不去,安保把他攔在了一樓門口。
他破口大罵:“陸野!你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路過的同事都繞着他走,同事看着他竊竊私語。
但他眼睛通紅,全然不顧周圍人的議論,知道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盧杉跟這同事一起走向電梯口,回頭看看林凡,這是個悲劇人物,她心中不是不憐憫的,只是面對精神失常的人,她也毫無辦法。
林凡逐漸安靜下來,盧杉的目光一與他對視上就馬上轉開。但只消那一眼,林凡竟在她眼裏看到了很多很多,那是一種站在上帝視角目視自己的眼神。
她知道些什麽?是不是她跟陸野說了些什麽?
再一想到她跟易軒不清不楚的關系,林凡笑了。果然跟易軒走得近的就沒一個好人。
盧杉是吧,我送易軒上路時,也不會忘了你的。
他笑了笑,不再硬闖陸氏,反而潇灑離開。
傅東在監控裏看不到盧杉的身影,只覺得林凡果然精神有問題,一會兒咆哮一會有什麽事都沒有了。
兩個月後。
這場聲勢浩大的金融戰,潦草結束。
以易氏為首的一群老狐貍,妄想瓜分陸氏,結果反被陸野做局,破産的破産,割肉的割肉。
連中午在餐廳吃飯的中學生都能對這事兒評論幾句。
當然最後的結論都是陸野牛逼!金融界新王!
而新王此時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對面是女朋友遞來的辭呈。
他不敢接,“什麽意思?”
盧杉笑得很皮,“本小姐炒你鱿魚了。”
陸野一看她的狀态,不是自己無意中惹女朋友生氣了,心裏松一口氣,走到盧杉身邊,牽着她手說:“這次又為什麽辭職?”
前兩次可都不好哄。
如今原著中的劇情已經全部走完,陸野安安穩穩,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許的願望靈驗了,總之盧杉很滿意。
至于易軒。
盡管易氏這次損失慘重,但爛船也有三斤釘,易軒依舊過了自在逍遙的富二代日子。而且他真的心大,易氏差點破産但他都不放在心上。
有時候也不禁在想,易軒沒經歷過原著男主的劫難,也就沒有原著男主最後的造化。
世間一切都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吧。
“诶诶,你想什麽呢,我就在你面前了你還走神。”陸野不滿道。
盧杉笑了笑,言歸正傳:“之前回公司是想幫你應對金融戰,哪知你根本不用我擔心,一個人就單挑了聯盟。”
女朋友的誇獎是最中聽的,陸野一瞬間膨脹,“那你現在是準備好做富太太了嗎?”
“呵。”盧杉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傲嬌得很,人家都開口求婚了,陸某某就硬是不答應~”
陸野心虛的摸摸鼻子,沒想到女朋友在這兒等着呢。
他假咳兩聲,掩飾尴尬,迅速想好應對方案,“那個……其實,上次送你那戒指,就是我準備求婚用的。”
盧杉一臉天真,“呀!你不早說,我想着平時也不戴,放在那兒多浪費,就拿去哪去當了。”
擺明了胡扯,當鋪要是收到這麽個戒指,不早上頭條熱搜了。
女朋友這就是使性子故意難為自己呢。
陸野抱住網裏的魚,自信道:“那就不搞求什麽婚了,咱倆直接去領證!”
盧杉一把推開大尾巴狼,“你想得美!”
看着女朋友撅着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就差沒直接在腦門寫上“快哄我”三個字了。
陸野低聲笑道:“我錯了,之前是我不對。寶貝,嫁給我吧。”
盧杉被他死死地摟在懷裏,動撣不得,“哎呀,哪有你這樣求婚的,你正經點行不行。放開我!”
陸野反而抱得更緊,盧杉都快喘不過氣了。
陸野:“你不答應我就不放。”
盧杉越推,陸野就抱得越緊。
就這麽僵持了十多分鐘,果然還是陸野更有耐心,盧杉投降:“好啦好啦,答應你啦。”
陸野重重地親了她一口,“你再晚點答應也行,我還想多抱一會兒。”
盧杉笑他傻,但其實,她也喜歡被他抱着。
婚禮前一個月,盧杉去試婚紗。
化妝師和助理在後面看着造型師給未來的陸夫人做發型,兩個女生忍不住竊竊私語。
“盧小姐真的好美啊!怪不得能當上首富夫人。”
“不止美,還特別好相處!你看那些家裏有點小錢的。出來進去的身後都帶一幫人,盧小姐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來。而且我每次給她倒茶,她都好有禮貌的說謝謝。”
“啊……我是女人都要愛上她了!我要當首富的情敵!”
兩個小女生剛說到傳說中的大首富,未來首富夫人的手機就想起來了。
“喂,陸野,我還在做頭發呢,沒那麽快。嗯,你繼續開會吧,晚一點也來得及。愛你,mua~”
造型師拿着梳子的手都抖了抖,啊~~~~~未來首富夫人真的好甜啊!
婚紗是陸野特意找了法國頂級的高定設計師專門為盧杉設計的。
做好造型後,盧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無論是妝發還是婚紗的款式材質都很滿意。
她拿起手機,對着鏡子拍了一張,剛要給陸野發過去,就收到一條通知短信。
“盧杉小姐您好,您訂甜品已到達婚紗店門口,請您親自出來簽收。”
盧杉想了想,自己也沒定甜品啊,還需要親自出去?難道是陸野給她安排了什麽驚喜?
她提起裙擺,一路小跑到了門口。
此時正是中午用餐時間,婚紗店裏人很少,只有幾個重要崗位有人值班。
送貨員并沒有在正門口等她,而是在站拐角的陰涼處。
盧杉看了看門口的大太陽也理解,繼續提着裙擺走過去。
等她雙手接過送貨員的箱子,掂了掂,特別輕。她問:“這是什麽甜品?感覺像是沒有重量。”
一直低着頭的送貨員詭異地笑了笑,“當然了,因為裏面根本沒有東西。”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但盧杉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只是送貨員很奇怪。盧杉這時才仔細地觀察期送貨員,別的地方沒什麽異常,只是他全部壓在帽子下的發碎,樓了兩根出來,是紅色的。
盧杉心中像有顆巨石被扔下水,不好。
她扔了空箱子,轉頭就往婚紗店裏跑,剛想開口喊人,就被人從身後拿着手帕捂住了嘴。
林凡笑得說:“嫂子,我們又見面了。”
當盧杉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裏,雙手被反綁在椅子後面。
她左右看看,房間有小又簡陋,還在不停晃動。
難道在船上?
房門被打開,林凡拿了一個遙控器走了進來。
見盧杉醒了,他詫異地說:“你好奇怪呀,被綁架了還這麽安靜,不吵不鬧的。”
盧杉繼續保持沉默,假裝很淡定,其實心裏怕得要死,但他不能在林凡面前露怯。
你在變态面前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只會讓變态更興奮,更變态。
林凡走到盧杉面前蹲下,與她平視,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問道:“你猜這是什麽?”
不用猜也知道,“炸單遙控器。”
盧杉心中一陣悲涼,覺得一切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林凡驚訝,“你怎麽知道的?它長得跟空調遙控器差不多呀。難道你也喜歡研究這個?”他故意勾搭盧杉聊天。
盧杉哪有心思跟他瞎哈拉。
她強迫自己冷靜,閉上眼,回憶着原劇情。
原著中的林凡是被易軒逼得無路可走,才綁了原女主一條無人的漁船上,引誘易軒到船上同歸于盡。
但那時易軒跟原女主早已愛得深沉,所以易軒才會甘願赴險,而且也是九死一生才過了這一關。
如今的人物劇情都改變了,自己恐怕是兇多吉少……
也不知道自己被綁了多久,陸野那邊怎麽樣了。
盧杉睜開眼睛,冷靜地問:“你綁我過來,是想要挾誰?”
林凡噗嗤一笑,“你說你一個大美女,怎麽就這麽沒自信。我就不能是為了戒色?”
盧杉繼續勸自己冷靜。
林凡見她不接話,眉毛一挑,似乎也不要緊,淡淡地說:“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給盧杉嘴上貼了一張膠布,走了出去。
等房間裏只剩盧杉一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神中才敢露出恐慌失措。她仔細地觀察着屋內,首先要找到什麽東西能割開手上的繩子。
她手指費勁地向上夠着綁繩,想摸摸是什麽材質……
這時,林凡又突然打開門,像是“好心”地提醒道:“綁着你的是特殊材質的繩子,普通的刀可割不開哦。何況,這屋裏也沒有剪刀什麽的,哈哈哈哈哈~”
盧杉嘆氣。
原著中,易軒以為林凡只是想把他引出來,再幹掉他,所以單刀赴會。可沒曾想林凡這個變态是想跟他同歸于盡,在船裏裝了炸單。雖然最後男主角金手指大開救出了女主角,但易軒也被燒掉了一層皮,治了很久才好。
可現在的林凡,之前被陸野解約刺激的大鬧陸氏,誰知道現在他叫的是誰來呢。
當然最好是他們都別來。
可即便他找的不是陸野,陸野發現自己失蹤了也會查過來的。
盧杉無助地望着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外面傳來隐隐約約的聲音,由于門關着,所以盧杉聽不清,好像是在說:“來了……放……好……”
聲音太模糊,她甚至聽不出是易軒還是陸野。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挪動椅子,想靠近牆壁聽清外面的人在說什麽,可椅子沉得要命。
外面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她想提醒外面的人,林凡安裝了炸單,可是嘴被膠布封住,出不了聲。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撞開,易軒沖了進來,看到盧杉露出笑容,“盧杉,別怕……”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凡從背後勒住脖子。
二人繼續纏鬥。
盧杉只能“嗚嗚”地叫着,幫不上忙。
林凡瘋起來力大如牛,易軒一個常年吃喝玩樂的富二代哪裏是對手,很快就被林凡壓在地上綁起來。
原著易軒還是能跟林凡打個平手的。可現在……
易軒身體被壓着,可嘴還不閑着:“盧杉別怕,陸野馬上就到!”
盧杉:……
你說出來了,林凡不就有防範了。
林凡綁好易軒,聽到陸野的名字,愣了一下。
他興奮地說:“好好,都來吧,我要将你們一網打盡。”
屋頂上方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是直升機,接着是警方的警告:“林凡,你已被包圍……”
林凡氣憤地狠踢了易軒一腳,“媽的,你們報警了。”不過他不怕,他連死都不怕,還會怕警察?
他關上門,緊握着遙控器,準備一有人進來,就一起boom!
易軒看着他手裏的東西,“你拿這個空調遙控器幹嘛。”接着四周看,這屋裏也沒空調啊。
當他看到盧杉急迫的眼神時,才意識到,林凡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拿着個空調遙控器不離手,那個分明是……
易軒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凡,“你真的是個瘋子。”
這個形容詞,是林凡的大忌,他回頭問:“你說什麽?”但他吃人的眼神卻在說:你再敢說那個詞,我就殺了你!
可易軒仍不屑笑道:“我說你是瘋子。你知道我爸為什麽不要你和你媽嗎?因為你們一家都是瘋子,遺傳病,治都治不好!誰會要一個瘋子當繼承人。”
盧杉覺得易軒才瘋了,他真是淨挑刺激林凡的話來說。
林凡果然大怒,把遙控仍在一邊,拳拳到肉地毆打易軒。
就在此時陸野和警察一起沖進屋內,警察按住發瘋的林凡,解開易軒。易軒第一反應就是要反踢林凡,但被警察攔住了。
陸野馬上撕下盧杉嘴上的腳步,給她松綁。
盧杉後怕地緊緊抱住陸野,一旦安全反倒眼淚全用了出來。
陸野也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哄道:“別怕別怕,沒事了。”
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林凡撲哧一笑,“怎麽會沒事?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易軒故意激怒我,我就會扔了炸單遙控器吧。”
他擡頭沖着陸野笑着說:“連陸野都被我騙了,那我也不枉此生了。”他轉頭看向拆彈專家手裏的白色遙控器說:“那個真的是我随手從酒店拿來的空調遙控器。”看着衆人眼神中都露出不确定,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警察和拆彈專家連忙開始現場勘查。
林凡繼續說:“至于真的遙控器嘛,在這兒呢……”
所有人都注視着林凡,只見他腳尖猛地一踢牆面,接着穿透引擎“嘭”地一聲炸開。
陸野第一時間撲在盧杉身上。
船身被炸開,所有人都掉進海裏。
索性穿頭與船屋距離稍遠,加上土質炸單威力有限,大部分人都還能自救。
但盧杉不善水性,又被爆炸吓到,掉進水裏之後嗆到,逐漸失去意識……
迷蒙之中,她在想,上次死了,來到這個世界,這次死了,又會去哪兒呢?
天堂還是地獄。
答案都不是,一道溫暖的胸膛和強勁的臂彎抱住了她,那是她熟悉的感覺。
陸野把昏迷的盧杉抱住睡眠,奮力向岸上游,但距離太遙遠,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天色暗下來,陸野還在不停向前游,他不允許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懷裏。
遠處一部游艇朝着他們直直開來。
有救了。
警察從陸野手裏接過昏迷的盧杉,剛把人放好在游艇上,體力透支的陸野安心地笑了笑,就再也無力,沉入海裏。
夜裏,睡夢中的盧杉驚醒,她仿佛親眼看見了陸野沉下去的畫面。
床旁邊的陸野也轉醒,一把撈過盧杉,呢喃道:“老婆,做惡夢了?”
盧杉緊緊抱住活生生的陸野,又像是不夠似的,幹脆騎在他身上,像心口碎大石一樣,正面壓着他抱。
陸野被她逗笑了,“你怎麽了?”
盧杉嬌滴滴地說:“老公,我又夢到你掉進海裏了。”說完還抽抽鼻子。
陸野順撫她的秀發,“怎麽還哭了,老公現在不是沒事嗎,都過去了。”
“可我還是好怕,萬一我沒有你了怎麽辦。嗚嗚嗚……”
陸野無奈笑着,耐心哄着:“我在呢,我在呢。”
那次陸野沉入海裏,等警察再救上來時,在病房裏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
盧杉日夜照顧他,以淚洗面。
陸氏內部也亂了好一陣,股價大跌。
好在是陸野意念強,盧杉每天在他耳邊說悄悄話,終于把他喚醒。
那天陸野的手指動了動,盧杉激動地喊醫生過來。
醫生迅速趕來,可檢查一番,發現只是神經跳動。
無比失落的盧杉夜裏繼續跟昏迷的陸野聊天,這會動的不再是手指,而是陸野的眼皮。
起初盧杉以為還是神經跳動,知道陸野睜開雙眼,聲音沙啞地請喊了聲:“杉……”
盧杉熱烈盈眶,甚至忘了叫醫生來,只捧着陸野的臉,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他臉上。
“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怕,嗚嗚嗚。”
陸野很想抱抱她,但當時實在是無力。
等盧杉控制住情緒之後,才想起按呼叫醫生護士的按鈕。
在醫生趕來之前,她沖動地跟陸野說:“陸野,我們結婚吧。”
陸野無奈笑了,怎麽又是她求婚。
盧杉見他沒有馬上答應,強烈強調:“不許拒絕我!”
随意就是這樣,首富和夫人在還沒辦婚禮之前,就先去領了證。
如今陸野躺在自己家床上抱着盧杉,再不是病床上擡手都費勁的病人,他滿足地想:抱着老婆真好,抱着她真好。
半年後,林凡被判了無期徒刑。
老易總去獄中看了看他,無奈嘆息,像是蒼老了十歲。
易氏集團在上一次金融戰中,已經元氣大傷,不再是金融巨頭。如今林凡謀殺易軒一事,更是将老易總打擊得不再有任何雄心壯志。
一代傳一代的易氏集團,開始聘請職業經理人來經營。
而易軒,在盧杉婚禮的前一天,跑到她家樓下,自彈自唱自我感動地唱了一首愛你一萬年,唱到鄰居投訴,就差沒潑了。
盧杉無奈地跑下來。
易軒見她氣得小臉圓鼓鼓,又喜愛又哀傷。
他深情款款地說:“盧杉,哪天陸野不要你了,我随時等着接盤。”
盧杉還沒來得及駁斥,就聽到遠處陸野的聲音傳來:“你小子等不到了!”
易軒和盧杉都驚詫地看着陸野。
盧杉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欣喜地說:“你怎麽來啦。”
陸野宣示主權般,當着易軒的面親了盧杉一口,“要不是岳父岳母通知我,你還不得讓他騷擾一晚上。”
易軒看他們倆你侬我侬的,直冒酸水。
陸野也直截了當:“易軒,你死心吧。”
易軒自嘲一笑,其實早就死心了,不過是在盧杉單身的最後一天,想來看看她。
“我明天出國。”
易氏集團他沒接手,還是二世祖比較适合他。
他繞過陸野和盧杉,只留下個背影,揮了揮手。
盧杉對易軒莫名地有些愧疚,可能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感情,也可能是因為原本他應該是在主角光環下站着的人,可因為自己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兒時,她被陸野捏住下巴。
陸野對老婆說:“以後你的眼裏只能有我。”
盧杉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