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過他去看連貞：“貞貞，今天受驚了。”連貞說一聲不曾，笑道：“今天還是很刺激的。”連華瞪她一眼，眼睜睜看着她與白尋說這話，往屋內走過去了。
進了門才發現，廳中坐着的不僅僅是白明，還有白母甚至白父。
連華頓覺束手束腳，不知該如何擺放手腳。任誰見到傳奇人物，總有幾分這樣的不自在。
轉頭去看連貞，卻一派鎮定自若，連華心中暗嘆，也定下神。
白父帶着淺淺的笑意，手中握着白母的手，見到連華過來，依舊是笑微微的：“你好，歡迎到白家來做客。我可以叫你小連嗎？”連華連忙說可以，白父也就叫一聲，請他坐了下來，目光轉向連貞。
“連貞小姐，久聞其名了，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他一邊說着，白母的手指已經危險地捏在他的手臂上，白父無奈地回頭看一眼，溫和地說：“我年歲大，就托大叫你一聲貞貞，你可以叫我伯父。”
連貞落落大方叫一聲，在連華身邊坐了下來。
幾人說着今天發生的劫案，白母與白父周身都略微顯出一絲淩厲來：“家裏頭的內鬼，總要揪出來的。總不能讓家裏人吃虧。”
白母的笑容溫和：“今天也要多謝貞貞，要不是貞貞一直很鎮定，我早就吓得腿軟了。看到貞貞，就覺得心裏面有底氣呢。”
白明在一旁也笑：“說起來，小二今天也很鎮定。我都在想，大不了魚死網破了，小二反倒是很有氣派。”他含笑注視白尋：“和貞貞倒是一樣膽大。”
連華覺得自己聽的都不是自己那個從小看到大的妹妹，他的視線不停地在幾人之間來回變換，冷不防白明将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來，頓時呆了一下。
然後，等到有人過來通知說吃飯的時候，連華痛苦地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将連貞以前的事情說了許多，連貞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已經帶上一點兒殺氣了。
連華覺得，自己從來就沒這麽容易被套過話。在商場的老狐貍面前，自己真是不夠看。
他悲傷地覺得，自己還是做自己的技術員好了。
連貞在桌上的時候倒是露了一手。她對食品的藥理與搭配上的建議，讓白父白母對她都充滿了善意。雖然他們身邊肯定不缺乏類似的專業人才，但是面對連貞的時候，他們依舊放低了姿态。
連貞也知道這一點，在進入了白家安排的房間之後，就想着，白家人的善意自己感受到了，自己能夠做一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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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寧永思，不，白尋确實心中只有自己，可是，以現在世俗的觀點來說，自己确實與白尋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歪了歪頭，她短暫地思索了一下。
然後，就被手指敲擊玻璃的聲音驚醒了。擡頭一看，白尋站在陽臺上，在玻璃門外對着自己擺了擺手。
過去将陽臺的門打開，連貞有些好奇：“如果我沒記錯，陽臺似乎是不相通的？”白尋眨眨眼：“是不相通。”
“那你是怎麽過來的？”一邊讓白尋進來，連貞一邊問。
“從邊上的陽臺翻過來的。”若無其事地，白尋說。
作者有話要說：
☆、30、坦然
從陽臺翻過來的白尋在進了房間之後，唇邊就帶上了微微的笑意：“今天這件事，你怎麽看？”
這副笑模樣，是連貞所熟悉的寧永思，卻不是白尋。她楞了一下，才答道：“早就知道是怎麽回事，自然沒什麽害怕的。倒是你……變化太大，當心被看出來。”
“就算被看出來了，我也是白尋。”白尋說，“他們是我的父母兄弟，這一點不會有任何變化。”連貞在他對面坐下來，問：“那我呢？”
“是我一直以來都想找到的那個人。”白尋說。他目不轉睛地注視連貞的臉，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捧到臉頰邊：“這一點從未改變過。不管是在哪個時空。”
不知道為什麽，連貞忽地就覺得，心中仿佛被撥動了一下，汩汩的感情流了出來。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就低下來，帶上了軟軟的味道：“真是說得好聽。”
“也會做出來的。”白尋立刻說。連貞臉上立刻就有了溫柔的笑意，手指在他耳廓上拂過：“真是的……翻陽臺過來有什麽事？”
白尋松開了她的手，微笑着說：“我今天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很高興。所以，來找你慶祝慶祝。”
他的眼睛閃着光：“以後，你的人生，一定有我參與。”停了片刻，他又說：“不管是什麽樣的人生。”
連貞又笑了起來：“說是做到了什麽事，卻又不肯告訴我，真是的……”
兩人坐在那裏呆呆地對視，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忽地都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連貞推了推他：“好了，你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我也吃了一驚，要好好休息休息。”
白尋站起來，凝視她：“我知道了。”上前一步，他擁抱連貞：“以後不會了。以後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他身邊有森林的氣息，溫柔地籠罩連貞，身體的溫度傳過來，連貞抓着他的衣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很想流淚。
為了不讓白尋看出來自己情緒的不對，她又推了推白尋，說：“還不走？當心等一會兒我哥過來找我談話碰到。”白尋低低地笑，胸腔震動的感覺清晰地傳過來，連貞眼中的酸澀越發重起來。
然後，她聽到白尋說：“就讓我擁抱你一會兒，好嗎？我都穿越了三千年的時間來見你了，為什麽還要怕被人看到？”
連貞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
一直以來隐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情緒仿佛爆發的火山，岩漿洶湧而出，連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
抱着白尋，她大哭起來。
白尋輕輕吻她的耳尖與臉頰，以舌尖将眼淚帶走，聲音格外溫存：“不要哭了啊……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我回來了。”
這句話仿佛一句咒語，讓連貞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将白尋胸前的衣襟完全打濕。窗外星空繁星點點，夜風中只有連貞哭泣的聲音。白尋将她擁在胸前，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一聲嘆息。
連華站在門口，手舉起又放下，猶豫好長時間。在他終于下定決心敲響門之前，一個聲音在他背後說：“連先生。”
他連忙放下手，飛快地轉過頭去，臉上帶上禮貌的笑臉：“是白先生，你好。”他想問白明是不是路過這裏，卻見對方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笑臉，說：“我是特意來找連先生的。”在連華迷惑的目光中，白明的表情嚴肅起來：“我想找連先生談一談。”
連華跟着白明離開去別的房間時，白尋若有所覺地往門口看了一眼，依舊溫言軟語地勸說着連貞。後者卻只是緊緊地擁抱着他，在他懷中放肆地哭出來。
白尋無奈地擁抱着她坐下來，任由她發洩情緒。
他覺得，自己完全能明白她的心情。
連貞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邊躺着另一個人。她在初始的驚訝之後，就鎮定了下來——大半的原因是因為發現另一個人是白尋的原因。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白尋依舊閉着眼，似乎在沉沉睡去。連貞将抱着白尋的手松開，支撐起身體去看白尋的臉。
白尋與寧永思有不同的臉，可是現在，那種細微之處的表情卻是完全一樣的。在無盡的歲月中，連貞好容易遇到能聽到自己的寧永思之後，也曾在他沉沉睡去的夜裏這樣細致地觀察他，所以，她對寧永思的了解，也許比得上他自己。
然後，她俯身，在他唇邊輕輕一吻。
仿佛是被王子喚醒的公主一樣，白尋居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随後，他的臉上就浮現出細微的笑意來：“抓住一個觊觎我美色的家夥。”兩人對視，都浮現出愉悅的笑意。
“是怎麽回事？”連貞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長長的哭泣。
白尋的回答也一點都不出意外：“你昨天一直哭一直哭，最後哭到睡着了也沒放手，我只好留下來了。”他很遺憾：“美人在側，偏偏我卻動不得，真是太傷心。”
連貞嗔怪看他，推他回自己的房間去：“到你家的第一天就鬧這麽一出，我真怕你父母對我有意見。”白尋擡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親了親，才說：“等一會兒就回去。至于我爸媽……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他很快就走了，連貞進卧室去洗漱出來，連華就來敲門。
“昨天我本來準備來找你的。”他說，“後來被白家老大叫走了。貞貞，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和白尋攪和到一起去了。”
連貞停了手上的動作，側臉問：“什麽叫做攪和到一起？”
“你自己知道，沒必要揪着字句不放。”連華一邊說，一邊深深地嘆：“算了，我總是說不動你，你向來都很有主意。”
“哥，”連貞坐到他身邊去，仰頭看他，“你的意見對我很重要。”連華一笑，不說話。過一會兒，他才問連貞：“本來是準備出海，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多半是沒法出去了。剩下的時間，你準備怎麽過？”
連貞看他的臉色，小心地說：“我回去陪陪爸媽。”
“也好。”連華一笑，“好了，現在出門吃早飯吧。白家廚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出海這件事後來白母向連貞與白莉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雖然這件事與她并沒有太大關系。連貞其實并不太在意，而且很快，她也沒有心情在意了。
6月1日，國際兒童節。幾乎是愚人節玩笑一般，很多國家同時以國家名義召開了針對全能藥劑的發布會，全能藥劑以國家為依托，轟轟烈烈地推廣開來。
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當初的那個藥劑配方，現在還有人記得。只是原本以為是玩笑的藥劑，如今居然被證實是真的，還是以國家名義……這中間的轉變來得太突然，很多人實在是難以接受。
這個時候，之前病急亂投醫而去試驗的人紛紛冒了出來現身說法，将藥劑又推上了新的高度。因為藥劑的配方都是中草藥，一時之間，本國中草藥行業湧入了數量倍增的熱錢——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時候投資中草藥種植特別是藥劑中用得上的那些必定是賺錢的。
因為有這麽一件轟轟烈烈鬧騰得全世界都沸騰起來的消息，第二天本國政府宣布，一個月之內所有政府機關改用本國産的主機、處理芯片以及操作系統的消息，就顯得不那麽引人注目了。
但是，在行業內引發的地震，并不比全能藥劑來的少。
電子行業的更新換代确實很快，可是這種以國家手段來強制推行，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氛。
等到第一批換代完成，所謂的內部消息出來之後，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人失聲。國家這次推行的操作系統與芯片，居然完全不同于現有的系統，而是完全自主開發的。有懂行的還信誓旦旦，操作系統的源文件赫然是中文。
嗅覺敏銳的商人立刻開始大量地清貨，同時尋求機會購入新款的主機與操作系統。但是很明顯，被國家所掌控着的廠方一時半會是沒有給民間準備的。
但是，也已經有人遇見到，一場變革正在被掀起。
在這樣的氣氛中，錦年與皇都宣布聯手開發一款游戲的消息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也許只有游戲行業的人多關注了兩分這兩個公司的聯手，畢竟一個是老牌公司，另一個是最近才殺出來的新興。
兩方宣布開發的這款游戲名為《逍遙游》，主打休閑。從雙方現在透露出來的消息來看，只能看出大概會采用全新的系統，一時半會之間，卻無從得知更多的消息。
因為雙方的合作，連貞與阮銘之間的來往也略微多了些，阮銘的女朋友連貞也終于第一次見到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有氣質的少女，年歲并不大，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透露出她正是青春的時候。
雙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連貞也不由自主地誇了兩句，阮銘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贊美，當事人卻凝視連貞，目光中似乎有疑惑。
作者有話要說：
☆、31、嫂子
等到兩人熟悉了之後，叫做陶蓉蓉的少女才對連貞解說了自己當初的迷惑：“貞貞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二十多歲，身體的狀況看上去好像只有十□□歲，可是眼睛裏卻很有故事。很矛盾。”
連貞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應該謝謝她的誇獎還是誇獎她的眼神銳利。
白尋在一旁微微地笑，阮銘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兩眼，然後就被陶蓉蓉挽住了胳膊，手指危險地放在了手臂上：“你看貞貞姐的男朋友幹什麽？”
阮銘挑眉：“很少看到白少這麽溫和的樣子，看起來，太有人味了。”白尋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說：“所以，阮少是在指責我以前沒有人味？啧啧，聽起來還是有些難過。”
連貞在一旁微微地笑，等到阮銘與陶蓉蓉離開之後，被白尋捏臉：“難道你也這麽想？”連貞點頭：“如果是以前的白尋，自然是真的。不過，現在的你，自然已經不一樣。”
發現了這些不一樣的自然不止阮銘，作為最親近的人，白家人也是當仁不讓地發現了白尋的這一點不同。
最激動的不是白父與白明，而是白母。很少失态的她在發現了白尋的變化之後，忍不住地泣不成聲，抓着白父的衣襟将他胸前哭得濕透了一大片。
“我家小二終于……終于有了正常人的情緒了。”
白尋凝視與自己親近又不親近的親人的臉，溫柔地過去擁抱了她：“媽，別哭了，以後我也會是這樣的。”然後被白母揪着袖子，哭了很久。
對白尋來說，那一刻心底湧出的情緒，格外複雜。
後來對連貞說起，連貞對他微笑道：“這就是親人的感覺。”白尋轉頭看她，柔聲道：“以後，我們之間也會是這樣的感覺嗎？等到活到三千歲的時候。”
連貞一愣：“三千歲？”
白尋貼近她的臉：“難道，回到這個時間點之後，你就沒想過以後要見我一面嗎？到三千年之後去見我。”
連貞耳熱。
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有這樣的念頭的。但是很快，這樣的念頭就被第一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目标壓了下去——那個時候，至少要先活下來，然後再來說其他。
白尋傷感地嘆息：“原來沒有嗎？我還拼命試驗了各種方法想來找到你。結果你居然沒有想要找我。我很傷心。”最後四個字仿佛低吟，連貞聽得心都酥了。
雖然知道他只是故作姿态，可是那一剎那，連貞依舊鬼使神差地過去親吻了他。
白尋非常愉悅地享用了自己送上門來的美味。
兩人之間的熱烈氣氛嘎然而止與敲門的聲音，匆匆分開之後，白尋才揚聲叫了人進來。
沖進門來的是白尋的助理，臉上充滿了驚訝：“白總，歐洲那邊，有公司上門來求購《逍遙游》的歐洲代理權。”白尋挑眉：“你沒有告訴他們，《逍遙游》現在尚未上市嗎？”
助理這個時候已經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一個助理應該有的專業：“是，已經向對方陳述過這個問題，但是對方表示，他們對《逍遙游》的前景非常看好，希望現在就開始洽談。”
白尋非常詫異，連貞也很詫異。
“不如，談一談？”連貞試探地問，“不過總覺得，對方并不是為了《逍遙游》過來的，也許另有目的。”
白尋點餓了點頭，揮手讓助理先下去。
還沒有等白尋做出決定來，事情的真相就已經明朗了——來自軍方的消息，那家歐洲公司其實只是一個幌子——對方其實是沖着虛拟實境過來的。
本國軍方在研究什麽其實并不是什麽秘密，畢竟已經到了推廣階段的技術根本就瞞不過人。但是對方找上了錦年，卻是軍方給錦年送了一點好處。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連貞一時之間，心情複雜得不知道怎麽描述。最開始重生的時候，她絕對沒想過事情的推廣會變得如此順利。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将整個地球的文明不動聲色地往上提升那麽半級，是連貞隐秘而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這半級，決定的是在整個宇宙聯盟中，地球會得到怎樣的對待——是被當作沒有發展潛力的土著，又或者新興的文明，這中間的差別，其實只有那麽一點點。
如今，事情看起來真是順利得不可思議。
一切真是太好了，連貞這樣想。
商談的事情連貞沒有插手，她現在要面對的，是另一件事——連媽喜滋滋地告訴她，連華有了女朋友。
一直以來都沒有聽自家哥哥說起這件事的連貞覺得驚訝異常。持續觀察一段時間之後，連貞發現，這個消息好像是真的！
連華在連貞持續不停的追問之下，終于扭捏地承認了這件事，對連貞坦白了兩個人相遇的事。
連華與女友寧璐的相遇是極為狗血的英雄救美，連華幫着寧璐趕走了偷錢包的小偷，兩人就此認識，然後後來又遇到了幾回，雙方之間有了一定的好感。于是連華果斷出擊向寧璐告白，兩人成了一對。
說起這件事，連華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雖然很戲劇性，可是我當時真的就覺得，就是她了。在人群中，璐璐在我眼裏都是發光的。”
聽得連貞哈哈大笑。
然後，她就纏着連華要認識自己的這位準嫂子，連華臉上略帶羞澀：“現在還早了點，等過段時間再帶過來給你們看。現在吓到璐璐就不好了。”
連貞自然是同意的，但是她卻想到，自己與寧璐的見面，卻并不是在自己的預料中。她與寧璐的見面是通過陶蓉蓉來完成的，陶蓉蓉帶着寧璐過來并作介紹的時候，連貞詫異地挑了挑眉。
寧璐聽到連貞的名字，也有些發呆，随後就微笑：“是連華的妹妹嗎？”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她伸出手來：“我是寧璐。連華現在的女朋友。”
陶蓉蓉在一旁驚叫，連貞與寧璐的手握在一起。
那一剎那，連貞覺得，大哥找的這位嫂子，看起來鎮定從容，真是有大将之風。
寧璐與陶蓉蓉是舊識，後者聽到她與連貞的大哥因為意外事件而相識進而相戀的故事，一雙眼睛都在閃閃亮。而寧璐也很是配合地說着自己與連華之間的事，連貞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過看着寧璐說起連華的時候目光微閃的樣子，倒是對寧璐多了幾分認同。
至少，這一刻她看起來對連華是認真的。
等到陶蓉蓉走了之後，寧璐才轉向連貞，臉上的笑容淺淺：“我是故意讓蓉蓉帶我過來的。她最近一直都說你和白尋的事，所以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那，特意過來見我，為什麽？”連貞含笑問，對寧璐又高看兩分。
“嗯，就是想見見，被他寵着的妹妹是什麽樣子的。”寧璐這樣說，露出淡淡的自嘲之意，“有時候和他一起出去逛街，說着說着話題總會拐到你身上來，我總覺得，我是在和你争寵。”
說完，她輕笑：“是我失禮了。不過，看到你才發現，你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樣。如果只聽連華的，覺得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但是見到了真人才知道，你比他認識中要理智冷靜太多了。看起來，那家夥對自己的妹妹也不是那麽了解。”
連貞聽到這裏，唇角又上翹了兩分：“我明白了。”她對着寧璐伸出手，“以後，希望我們相處愉快。”在寧璐握上她的手時，她叫一聲“大嫂”，讓寧璐的耳尖頓時就紅了。
兩人分開之後，連貞想起寧璐的樣子，笑意漸漸地淡下去。寧璐并不是上輩子的那個大嫂，看起來也足夠聰明，也許真的會是大哥的良配吧……
連華知道兩人的見面之後，有些無措又有些期待地問連貞對寧璐的看法，卻還是絮叨不休：“其實璐璐是個好女孩，要是和你鬧了什麽矛盾，你一定要冷靜想一想，不要錯怪了她……”
連貞失笑：“哥，我還什麽都沒有說，你就認定我和寧璐會鬧矛盾？到底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寧璐不放心？”連華吶吶，等到聽得連貞一句“我還是很喜歡她的”之後，喜色頓時爬上眉梢。
“嗯，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喜歡璐璐的。”
連貞聽他絮叨，不禁莞爾，白尋走到她身邊，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貼着她的耳朵問：“發生了什麽好事讓你笑得這麽開心，你居然也不告訴我？”
連貞親昵地貼着他的臉頰，只是笑。
連華在電話那頭依舊絮叨，連貞卻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白尋無奈地從她手中拿過手機，與連華交談幾句，切斷了通訊。
等到連貞終于笑完，白尋才道：“我有件喜事要告訴你。”
見連貞挑眉，他擠擠眼：“與那家公司的出口協議，談下來了。”
“這麽快？”連貞詫異，白尋道：“因為只出口了游戲，至于主機與芯片……你知道的。”他的表情分外戲谑，連貞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