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

第22章 ：女人喝醉的代價

“冷小魚~”

正抱着冷千秋自顧自玩的開心的冷小魚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來自懷中的快要窒息在自己胸口的冷冷的呼喚。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自己吐的泡泡，雙手一用力将冷千秋扶起。兩人面面相觑，冷小魚眨巴着無辜又心虛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冷千秋一遍，輕輕拍了拍胸口，呼……輕幸好冷冷還沒醒過來……大概是憋壞了吧！

冷小魚終于察覺到了不妥，她低頭看到了自己胸前因為意外的舒适而不自覺放松的飄帶，無辜的捂上了眼睛。幸好沒被冷冷看了去，不然豈不是要羞死魚了。倒是忘了想想自己是怎麽把冷千秋從頭到腳看了個精光的。

把飄帶重新裹好，冷小魚猶豫了片刻，把冷千秋仰面放到浴缸頭部分一個明顯得凹槽裏。看起來好像是專門用來躺着的，可惜直到冷冷今晚第二次躺在那裏自己才發現。于是她也學着冷千秋的模樣契合的将脖頸放進另一個凹槽，十分受用的閉上了眼睛。

要一條魚出水上岸有多難呢？這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把浴缸的活塞拔掉她就會自動蹦上岸的。

當冷小魚依舊徜徉在已經冷掉的水裏的時候，身旁的陪着她一起泡澡的冷千秋終于受不了，迷蒙中她迎着刺骨的冰涼任本能将身體擡起“吧嗒”，拔開了活塞。冷小魚在委屈的吧嗒吧嗒用尾巴拍打着急速下墜的水線并且不甘心的想要越過冷千秋光裸的身子去堵住出水口的時候，迷蒙的冷千秋終于不悅的睜開了眼睛。

于是下一秒，被涼水泡的十分不悅，喝醉了又十分大爺的冷千秋一把攬過那條在幹涸的浴缸裏笨拙躍動的人魚，豪放的邁開長腿，一路抱回卧室扔在寬大而柔軟的床鋪上。

洋洋灑灑泛着光輝的金色魚尾在黑暗的卧室中照亮此刻冷千秋歪着頭沉思的臉龐，和身體出水立幹的冷小魚不一樣，冷千秋濕噠噠的頭發披灑在肩頭帶着微微如海藻般的自然蜷曲，水滴沿着她勁痩緊致的身軀一滴一滴滑下落入幹枯的地板上，吧嗒吧嗒，散落着晶瑩的細碎光芒。

此刻她早已睜開眼，沉靜卻又仿佛攜帶着海底風暴般危險的眸子閃動着光輝，沒來由的，冷小魚面對反常而強勢的冷冷瑟縮着在床上，那條無論如何都顯得妖嬈的魚尾蜷縮着将自己裹緊。

她不怕冷冷傷害自己，卻又不知自己此刻究竟在害怕些什麽？是冷冷身上那壓迫着自己的氣息嗎？她擡眼，終于不想看見冷冷那宛如深淵般要将自己吞噬殆盡的目光，伸手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上在身上。

于是房間裏的光突然熄滅了……黑暗中，人類的本能似乎後終于被喚醒，冷千秋抖動着身上的水漬疲憊的向前撲倒在床。順便還要霸道的一把扯過冷小魚緊緊裹在身上的被子。她酒醉的身子再一次開始發紅發燙，冷千秋煩躁的翻身又想要掀開被子，卻在無意間碰到了身旁冷小魚一直冰涼涼的手腕。

于是如沙漠中幹渴的旅人終于尋到了綠洲，冷千秋狡猾的将那抹來不及躲閃的冰涼緊緊攥在手裏，繼而，貪心的把全身湊上去。她将逃離的冷小魚強扯回來摟入懷中，一邊舒服的磨蹭一邊發出滿足的嘆息聲。

“冷冷~~”黑暗中傳來冷小魚近乎哭泣般的呼喚聲，她巨大的魚尾被冷冷滑膩的雙腿細細密密的纏繞，她光裸的脊背被冷冷灼熱的身軀緊緊包圍，冷小魚覺得自己正在被一株妖嬈而致命的藤蔓包裹，她的每一寸枝桠都是有毒的，她将毒素緩緩地注入自己的皮膚，讓自己的身體無受控制的在她的纏繞下癱軟融化開來，融化在冷冷熾熱的身體裏。

這一夜，似是好眠。

清晨，金色的晨光透過未加遮掩的窗戶照射進來，寬大而柔軟的床鋪中央，一具茭白色的人類軀體糾纏在淡金色的魚尾旁，陽光随着時間的而推移輕輕柔柔的散落在一人一魚的身體上，她們如滕蔓般彼此依賴着纏繞着對方。

冷千秋被刺眼的陽光晃花了眼睛，她閉着眼揉着有些頭痛的額角緩緩坐起身來。緊閉的雙眸在陽光下的陰影中緩緩睜開，而突如其來的刺目光線下，她震驚于身旁瑰麗的色彩。

冷小魚墨色的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蔚藍色條紋的枕套上，遮掩了半面疲憊的容顏，巨大而金色的魚尾妖嬈的連接着她細嫩的腰線徘徊在自己身旁，冷小魚背對着自己側卧在床上，逆光的身影在冷千秋的瞳孔中微微發燙。

“冷冷~你醒了嗎？”似乎是被她灼熱的視線所灼傷，冷小魚翻過原本側趴在床的身體懶懶的正躺在回去對上冷千秋不知所措的目光。絕色的容顏徹底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下，被緊緊壓了一夜的魚尾自在的上下撲打了一下，于是彈性十足的床鋪也跟着上下起伏發出咯吱咯吱的歡快叫喊聲。

冷千秋被突如其來的彈力颠倒了半空中，迎着冷小魚俏皮的吐舌，她在對方的瞳孔裏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冷千秋緩緩低下頭，她其實早就應該發現的，自己沒穿衣服。她只是不想承認而已，不想承認自己就這樣無意識的與冷小魚睡了一夜，緊緊擁抱着……她該羞惱嗎？還是該慶幸好歹冷小魚穿着不算衣服的衣服。

最後，冷千秋也只能默無聲息的走下床去，坦坦蕩蕩從衣櫃裏取出衣服一件一件穿戴起來。不問緣由，不問經過，就讓昨夜的一切像從沒發生一樣的煙消雲散吧！怎麽可能！！！她捂着爆紅的雙頰一路疾馳出卧室！

“冷小魚，你吃什麽？”似乎是不堪重負的發洩般，她站在冰箱前沖着卧室裏呆愣在床的人魚大聲道。

“不知道！”似乎是為了回應這個游戲，冷小魚相當理直氣壯地回答。順便還吼了一句：“冷冷，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昨天的衣服又被你弄濕了！”

沖擊醒的話語伴随着意識的清醒，讓昨夜的畫面零星的流淌回空空蕩蕩的腦子裏，當然這其中就包括她把冷小魚直接扔進水裏的畫面，自己脫光了一起鑽進去的畫面，她光裸着身子抱冷小魚出水的畫面，以及最後黑暗中她翻身而上的滑膩觸感，那一聲聲能夾雜着哀吟的滿足嘆息聲……不多不少樁樁件件都在點子上，冷千秋站在廚房的鍋碗瓢盆前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她不能！她從陽臺上翻找出冷小魚新買且洗過的內衣和家居服送到卧室，一路上緊緊盯着你自己的腳尖。

那不對勁的模樣，以至于連粗神經的冷小魚發覺了，她挪動着在岸上顯得不甚笨拙的身體湊上前去，擔憂的問道：“冷冷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冷千秋避開冷小魚伸過來的藕白色手腕，腦袋裏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昨夜那鮮明的冰涼滑膩的觸感，轉身沖出了門外。

只是抱在一起睡一覺而已，只是一條小人魚而已，你的反應太奇怪了冷千秋，只是跟妹妹一起洗了個澡又不小心被看光了而已……她手握菜刀，将空無一物的菜板剁的空空直響，嘴裏不斷地碎碎念着，一邊發洩自己無法排解的淡淡憂傷。

吃虧的明明是自己才對！！！

接下來的短短幾天裏，冷小魚成熟了許多。那高效而堅韌的記憶力讓她迅速的掌握了人類世界的生活方法，她學會了洗衣學會了打掃，學會了打開電視，甚至學會了電腦……人類社會其實很大一部分使用機械構成的，而一旦掌握了機械實使用方法和規律，一切都會變的很簡單。

冷千秋依舊沉靜在休假期那有效有悠閑的時光裏。雖然她知道如果是從前的自己現在一定研究所忙碌着她冰涼而永無終止的課題，不知疲倦。可眼下，她只想怡然自得躺在光照最好得沙發上懶洋洋的曬曬太陽喝喝茶！

成研曾中途打電話過來委婉的說她頹廢，可她想自己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的不是嘛？不然這巨大的沙發、毛絨的地毯、溫軟的大床……又是誰買來的布置的呢？

這樣想想研究所的日子也許從不是她的希望，希望有時是個很渺茫的東西，她曾奢望過……可又任她被現實的棱角所抹平。她也并不是天生就是這幅模樣。

就像一個幼時幻化在腦海裏的美好願望，你知道它的而存在，你希望着她的存在，你一直把它埋藏在最深的心底，然而終于有一天你知道它不會實現。就像壞人不會被殺死，巫婆其實是公主老了的模樣，而年輕的公主和王子永遠不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冷千秋是從什麽時候知道世界從不是自己想過的那樣一片祥和與溫暖的？可能是在她溫吞的學校裏，自己最相信的老師第一次理所當告訴她們國家之間利益才是根本。現在想來這并沒有什麽……

那時的他們已經不是孩子那樣幼稚，知道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和凹凸曼，知道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可他們依舊都擁有着一雙純潔的眼神，覺得世界永遠充滿了公平正義，大家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沒有争鬥沒有剝削沒有殺戮，戰争與鮮血和童話一樣都是故事裏的事。而現在想起來又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她終于開始從一個又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的世界裏走脫出來，她開始掙紮開始劇烈的搜索着一切的信息，就像這幾天的冷小魚一樣，她想要從新拼湊出一個世界。然後她不得不承認曾經的自己被保護的太好，好的那般不切實際。

她弄丢了曾經那個總是願意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燃燒着一切的自己。那太幼稚了不是嗎？對于這個用某些中二病的話來說光明與黑暗共存的世界而言。

後來她到了該上大學的年級上，她在父母欣慰的目光中選擇了出國，其實只有她知道這其中并沒有多少是為了學業為了美好未來，她只是想出去而已，出去看看這個世界是否還會帶給自己驚喜。而結果也就是那樣不出所料的吧？除了瘋狂的不斷地吸收着周圍的一切她還了做什麽呢？在這個無缺又無趣的世界裏。

大概除了冷小魚！

畢業後她因為學業優良而被研究所錄取，理所應當的自己無趣的生活從此又開始被一項項研究一條條數據填滿，她漸漸麻木覺得開始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為人類的進步而奉獻青春！着這聽起來很好很偉大不是嗎？有多少小朋友的夢想是将來成為一名偉大的科學家呢？你看她做到了不是嗎！

那麽自己的夢想呢？冷千秋有一天突然這樣問自己，然後她發現她已經忘記了了……可也許自己的夢想是有一個溫暖而舒适的家，那裏有一個巨大的溫暖的可以讓她上下彈跳的床，地上鋪滿了毛茸茸的可以來回打滾的地毯，還有一個占滿整面牆的書櫃擺滿了自己喜歡的書，以及一個可以讓人徹底伸展開身形巨大浴缸。

她拿着自己的廢寝忘食從研究所得到第一筆獎金将她原本空蕩蕩的房子裝飾曾經期待的模樣。這樣就夠了不是嗎？她想，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曬太陽……看着冷小魚乖巧而忙碌的身影，于是連最後一絲空白都被填的滿滿當當。

作者有話要說： 啊咧~饅頭突然發現自己寫完了竟然忘了更新，好險好險~差點空片`~

可憐的小魚，可憐的冷冷。仔細說來雖然喝酒的冷千秋不對，但冷小魚也很無辜6

所以……謝謝大家今日的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