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喬偉飛正在樓下帶人玩打架游戲,一擡頭就看到沈樓正和阮沅從寝室出來,兩人要一起回教室。
喬偉飛還惦記着沈樓的行李箱呢,他上次想看裏面裝了什麽,沈樓不給他看。
難道這次是沈樓帶阮沅去樓上看行李箱了嗎?
心機!
喬偉飛在心底呸一聲,怪不得阮沅最近都不和他玩了,原來是心機沈樓帶阮沅去看了行李箱,他倆之間有了秘密,所以才會和沈樓越玩越好。
喬偉飛決定自己也得去看看這個秘密,他必須得知道沈樓行李箱裏裝着什麽。
如果他也知道這個秘密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和阮沅沈樓一起玩了?
說幹就幹,喬偉飛扔下小夥伴,噔噔噔地就往樓上寝室跑。
可這會兒快到上課點了,老師一把拽住喬偉飛的後衣領,把他提溜到洗手間,按在水池邊,幫他洗臉,“馬上上課了,你還往哪裏跑?一天就知道瞎瘋,髒得像是個泥猴子。”
喬偉飛被老師按着強行擦臉,他一面在心裏哭唧唧,一面把鍋扣在了沈樓身上。
這一切肯定都是沈樓設計好的!
掐準點帶阮沅去樓上看秘密,卡着上課的點在下來,故意讓自己看見,引誘自己想上樓,最後被老師抓住。
哼哼。
沈樓就是心機!
可是無論如何,他一定得看到沈樓和阮沅到底在藏什麽!
阮家夫妻最近瞧着阮沅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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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白心某天幫阮沅收拾卧室時,發現阮沅的小豬存錢罐不見了,要知道阮沅之前可是很寶貝他的存錢罐的,平時一旦他有點零花錢,就要抱着存錢罐“喂肥豬”。
白心在家裏角角落落都找了圈,可仍然沒有發現存錢罐。她問阮沅,“沅沅,你的存錢罐呢?”
“放在了...”阮沅下意識脫口而出。差點洩露他把存錢罐給沈樓,兩人把罐子藏在了床後面的廢棄接電口裏的秘密的事兒。意識到了說錯話的阮沅立刻捂嘴,他沖媽媽搖搖頭,“這是一個秘密,只有兩個人可以知道哦。”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白心不能知道了呗。
白心氣笑,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怎麽她家兒子還沒長大呢,就開始和父母之間有小秘密了?
既然阮沅不願意說,白心也沒辦法。她進廚房做了點蛋撻,端出來時,喊了一嗓子阮沅,“出來吃蛋撻了。”
房間裏的阮沅哦了聲,撒丫子跑出來,他拿起蛋撻,本來想直接塞進嘴裏,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阮沅倏地一頓,端詳着蛋撻,和蛋撻大眼瞪小眼。
半晌後,阮沅拿着蛋撻,跑回房間裏,關上門,堅持要自個躲在裏面吃。
留下的白心和阮恒一頭霧水。
白心,“你不覺得沅沅最近有點奇怪?”
阮恒摸了摸下巴,颔首道,“是有點奇怪,你不覺得他最近很久都沒提大黑狗的事兒了嗎?”
“是有點,但也有可能是他在學校認識了新朋友,忘了大黑吧?”白心邊收拾着桌上殘局,邊瞥了眼零食櫃,“家裏零食又要見底了,這周還得去補。”
阮恒詫異,他掐指算了下時間,距離上次買零食也不過一個周,按照往常速度,他家采購一次至少可以吃小半個月的,阮恒留了個心眼,“這麽快?”
白心點點頭,她也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做,“對了,沅沅這周五過生日,我打算在他們幼兒園裏搞一個蛋糕派對,到時候你得來啊。”
這是大事兒,阮恒對此自然沒異議。
至于阮沅為什麽要躲在房間裏吃蛋撻,那自然是因為他要把蛋撻拿給沈樓,蛋撻美味又健康,他得拿給他的小狗吃。
等晚上父母都睡着後,阮沅蹑手蹑腳地跳下床,他悄悄推開房間門,跟個小耗子一樣地摸到零食櫃前,取了兩瓶酸奶還有幾塊餅幹,打算明天一起帶給沈樓吃。
這套流程阮沅已經堅持大半個月了,做起來可謂是熟悉得不得了。
邊拿零食,阮沅邊小聲嘟囔,“大黑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知道你自己就是個小狗呢?”
只有沈樓恢複記憶,變成大黑,他才能帶沈樓回家,把沈樓養在自己身邊,這是他當時決定收養大黑時就和父母說好的!
第二天早上,阮沅到教室,照例打開他那跟春游似的書包,取出裏面的蛋撻、餅幹、酸奶,排成一排,獻寶般地和沈樓介紹道,“大黑,看看我今天都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
沈樓一擡頭就對上阮沅亮晶晶的小狗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期待起第二天的上課,期待着能看見一見到他就沖他搖尾巴的小狗阮沅。
沈樓只是象征性地吃了阮沅一點東西,剩下東西都在阮沅自己上課犯饞的時候,悄悄塞進了肚子裏。
阮沅每吃一口零食,都要拉着沈樓自我檢讨一番,“大黑,對不起。沅沅不是個好主人,可是我真的停不下來吃。”
零食真的太好吃了TVT。
沈樓捏起一塊糕點,順勢喂進阮沅嘴裏。
阮沅一面眼含熱淚,一面又忍不住地鼓起腮幫子嚼啊嚼,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滑稽。
沈樓大概有點明白,為什麽每次阮沅看他吃東西就開心,他現在看阮沅吃東西,他也想笑。
中午午休的時候,阮沅圍着沈樓,班上的小朋友們圍着阮沅。
其中女生群體裏的大姐大叫白軟軟,白軟軟雖然叫白軟軟,可她跟軟一點關系都沒有。平時她足球踢得比誰都溜,紮個高馬尾,跑得可快,雖是個小姑娘,個子卻比阮沅都要高一點,之前玩過家家時沒少當阮沅的媽媽,和喬偉飛是死對頭,很瞧不上喬偉飛。
白軟軟切一聲,“阮沅,我覺得你最近和新同學玩得很好,好吃的都給他吃,你都不和我們玩了。”
喬偉飛跟着幫腔,這是少數男生和女生兩個群體的意見領袖,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就事論事。可見阮沅最近偏愛沈樓的行為,确實引起公憤了,“就是就是!”
阮沅像只無尾熊一樣地挂在沈樓背上,他摸摸沈樓的耳朵,揉揉沈樓的臉,又湊上去聞一聞,鼻尖貼在沈樓臉上滾來滾去。沈樓半垂着頭坐着,任由阮沅在他臉上瞎折騰,“可是他和你們不一樣。”
喬偉飛,“他哪兒不一樣了?”
阮沅哼哼,“就是不一樣。”
白軟軟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阮沅意識到不對勁兒,他從沈樓身上跳下去,主動拿起一小包薯片,遞給白軟軟,同時仰頭巴巴地看着白軟軟,“別不開心了嘛。”
他又戳戳白軟軟的胳膊,“給你吃,好不好?”
白軟軟噘嘴哼一聲,不情不願地接過阮沅手裏的薯片。
哄完白軟軟,阮沅如法炮制地再去哄喬偉飛。
喬偉飛今天有點犯肘,死活不接阮沅的示好,可能是想讓阮沅再用心一點的哄哄他。如果在阮沅心裏,他比不上沈樓,那也至少要比白軟軟地位高吧?
面對喬偉飛矯情的行為,白軟軟都看不下去了,她在一旁啃着薯片譏諷道,“喬偉飛,你可真幼稚。”
白軟軟不說還好,一說就點到了喬偉飛的氣頭上,為什麽一個個地都要和他唱反調,他就那麽不重要嗎?喬偉飛賭氣似地一把推開阮沅,想往教室外面沖,他想喘口氣。
只是喬偉飛用力很大,阮沅一個沒防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薯片撒了一地,他懵懂地坐在地上,不理解喬偉飛的突然變臉是為什麽。
喬偉飛從沒想過要傷害阮沅,現在阮沅摔倒了,他支吾一聲,紅着臉地就要去扶阮沅站起來。
沈樓卻先一步地扶起來了阮沅,同時側眸冷冷地看了眼喬偉飛。
沈樓在這群小朋友中一向是小大人的形象,眉眼淩厲,氣場很強,很能唬人,何況喬偉飛私下和沈樓接觸很多,喬偉飛是知道沈樓厲害的人。
白軟軟也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皺眉補刀道,“喬偉飛,你今天好過分啊,你必須給阮沅道歉!”
班裏其他小朋友看向喬偉飛的眼神也變了,喬偉飛登時面紅耳赤,他環顧一圈四周,哼一聲,破門而出跑遠了。
喬偉飛這一路沒有耽擱,他一路直奔去了寝室。
趁着這會兒沒人,他咽咽口水,蹲在沈樓床鋪下,悄悄拉開沈樓的皮箱,鼓足勇氣拉開了箱子旁邊的拉鏈。
箱子裏只有些普通零食,喬偉飛切了聲,他用手在裏面巴拉巴拉,突然發現了埋在箱子下面的東西,小包裝的零食,一包一包的很規整。且這東西不像是人吃的零食,因為包裝上畫着一只只的狗狗。喬偉飛拿起來看看,他家之前養過狗,所以他很容易地認出來這就是狗糧。
狗糧?
沈樓藏這麽多狗糧做什麽?
難不成沈樓不是人,是狗,所以才要吃狗糧嗎?
那這不是變.态是什麽?
喬偉飛登時被這個想法吓到捂嘴。
教室裏,阮沅擔心沈樓剛剛和喬偉飛發生了沖突,會受傷。
他不敢耽誤,直奔辦公室去找老師尋求幫助。
等阮沅走後,教室裏就剩下白軟軟和沈樓坐得最近了。
白軟軟偷偷看一眼沈樓,沈樓靠窗半低着頭看書,側面去看他的睫毛纖長濃密,似乎帶着些憂郁高冷的氣息,不像是同齡男生喬偉飛那樣咋咋呼呼,臭烘烘的,看着就不想和他玩。沈樓也不像是阮沅,白淨漂亮的像是洋娃娃,只想讓人戳戳他。
白軟軟回想着沈樓剛剛暴揍喬偉飛的畫面,不知道怎麽的,白軟軟感覺她心裏有棵小樹正在生根發芽,抽出嫩嫩的枝丫。
白軟軟還記得剛剛阮沅對沈樓的臉上下其手,抱着沈樓的腦袋又啃又揉,而沈樓還沒反抗...
白軟軟咽咽口水,鼓足勇氣,捏着褲擺,若有若無地夾了下嗓子,故作淑女,“沈樓,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臉?”
沈樓:?
他擡眸看向白軟軟,眼神無樣,眉心稍皺。
其實沈樓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可白軟軟硬是在沈樓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嫌棄。
這種眼神跟她每次看向喬偉飛的眼神是一樣的。
又兇又嫌棄。
作者有話說:
沈樓:我的臉只給老婆捏和啃,旁人勿擾。
白軟軟:真拿你們這群通訊錄沒辦法,姐踢球去了,勿擾,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