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們不能一起放棄我嗎
被四人團團圍在中間,白江畔欲哭無淚,滿頭黑線。
他将手擋在額頭前,偷偷看向地面,發現樹下還圍着不少惡狼,無路可逃。
他又仰頭望望頭頂,發現大樹枝繁葉茂,如同一張羅網,根本沒有逃跑的空隙。
逃是不可能逃的,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只是,如今,還有什麽辦法可想?
沐卓談将兩只小奶狗遞給白江畔,掃向憑空出現的周赫和白淨涵,抱拳道:“原來是周副門主和安定郡王,不知兩位前來所謂何事?”
白淨涵一臉清冷,向沐卓談回了個禮,什麽都沒說,只盯着白江畔,原本寡淡的眸子裏透着問詢和質疑。
周赫只淡淡掃了沐卓談一眼,便将手中大刀指向暮凡,嘴角微擡,笑容邪肆,一雙桃花眼如刀子般釘在白江畔身上,“小菊花,這小子說的話哥哥我沒聽清楚,你能再給哥哥重複一遍嗎?”
魔刀歸心在斑駁的陽光下閃着寒光,随時可能砍人似的。
聽周赫如此稱呼白江畔,暮凡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刻移到他身上,怒道:“你誰啊,憑什麽這麽稱呼我畔哥?你想聽什麽問我就是了。你聽好了,我是畔哥的未婚夫,信物在此,如假包換。”
說着,他從懷裏摸出一枚做工精美的荷包,上面用紅線繡着一個大大的“畔”字。
一看到這個荷包,白江畔暗叫糟糕,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因為原主化為人形後,一口氣買了十個一模一樣的荷包,每個荷包上都繡着“畔”字,立志挑選十個不同長相和性格的美男子,每人送一個。
如今,他已經送出去五個。
“未婚夫?”周赫哼笑着,也從懷裏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上面同樣繡着“畔”字,“小子,我不管你從哪裏弄來個一模一樣的荷包,但我必須告訴你,小菊花是我的人,我們馬上便要成親。”
“什麽?你也有荷包?還馬上要成親?”暮凡看了看周赫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随後想到什麽似的,猛地看向沐卓談和白淨涵。
白淨涵默默看了幾人一眼,也從懷中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舉到白江畔面前,“白江畔,你到底有幾個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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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畔捂臉,無言以對。都怪原主,幹嘛買一模一樣的荷包啊,還這麽張揚地繡上自己的名字,害他想抵賴都找不到借口,嗚嗚,他太難了。
就在這時,沐卓談也從懷中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淡笑道:“至少,我們四個都是。”
四人互看一眼後,目光立刻變得警惕而銳利,最後紛紛集中到白江畔身上。
被四道如狼似虎般的目光凝視着,白江畔暗暗吞了吞口水,抱着小奶狗向後退去,直到身體貼在樹幹上,再也無路可退。
他讪讪一笑,道:“各位,冷靜,冷靜,那個,你們看啊,下面都是惡狼,吵鬧得很,咱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裏,另外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他本以為這四位都是超群絕倫的大人物,肯定願意選擇用和平方式解決争端,沒想到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強烈的拒絕。
暮凡:“畔哥是我一個人的,誰敢跟我搶我殺誰。”
說着,他甩了甩手中長鞭,破空之聲如同驚雷。于此同時,他另一手抽出了別在身後的打狗棍。
別看暮凡年紀最小,但修為卻不弱。一手揮舞長鞭的同時,另一只手可以同時使出打狗棍法。雙手對敵,招式不同。
他是血月王的唯一弟子,得血月王悉心栽培。
五十年前,這位血月王可是位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建立血祭門,教衆無數,人稱“血祭王”,所到之處腥風血雨,騷亂不斷,被朝廷列為天下第一危險分子。
後來,血祭王被祥威國的另一位守護神龍威帝君降服,遣散血祭門教衆,立志改邪歸正,歸隐山林。
後來,不知因何緣故,血祭王再次出山,将尚在襁褓中的暮凡收到弟子,并改名血月王。
血月王擅使的兵器為長鞭,悉數傳給了暮凡。至于打狗棍法,是暮凡自學的,因為他非常非常怕狗,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帶着一根打狗棍,以求自保。
周赫:“我看這地方挺好,不自量力者,正好丢下去喂狼。”
說着,他伸手在魔刀歸心上抹了一把,以血祭刀。
身為魇門副門主,周赫的修為絕對不容小觑,再加上他精通不少邪門歪道,對敵不擇手段,不知什麽時候便會被他算計,因此,極難對付。
在修仙界,周赫位列“最不願與之交手排行榜”第二位。
白淨涵拔劍出鞘,冷情冷面,“各憑本事,生死由命。”
他貴為郡王,身邊總帶着身手不凡的親随,極少需要親自出手,因此,沒人知道他身手如何。
但他師從本國大祭司,修為難以估量。
據說大祭司已經活了一百八十歲,容貌卻跟二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似的。
大祭司心性淡泊,極少抛頭露面,隐居在無人知道的地方,只在國家有災難時才會親自出來示警。
白淨涵的武器是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青銅劍,名叫峥嵘。只有修仙之人能一眼看出,它乃絕世法寶,神通廣大,不但可以幻化成各種形狀,甚至還能短暫幻化成人形。
“也好。”沐卓談雖為劍宗,兵器卻是一把折扇。但這把折扇卻是世所罕見的神兵利刃,水火不侵,刀槍難破,殺人不見血。
人人知道沐卓談修為了得,卻沒人知道他的修為到底達到了何種境界,因為他出手總是留三分,極少全力以赴。
饒是他如此留情的情況下,也極少有人是他的對手。
白江畔:“......”他可不可以不觀戰,自己跳下去喂狼?
這四人都是不世之材,修為高深,若真打起來,還不知道後果如何呢。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修為最低的他。
喂,你們太暴力了。
懷中兩只小奶狗被四人的氣勢吓到了,不安地扭動着,還嗚嗚叫着,仿佛在哀求白江畔護着它們。
白江畔一手抱着一只小奶狗,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奶爸,努力做着最後的嘗試:“咱們真的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這四人他一個都打不過,當然能不動手便不動手,積極尋求和平解決的方法,可惜......
“不可能。”四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白江畔:“打架解決不了問題,難道你們四個不能一起……”
暮凡:“更不可能。”
其他三人雖然沒開口,但看向白江畔的眼神跟暮凡一模一樣。
白江畔:“......”
他話還沒說完呢,怎麽就不可能?
他本來想說的是:“你們四個不能一起放棄我嗎?看,我貪心不足,三心二意,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欺騙了你們的感情啊。”
這四人不會以為他想讓這四人一起娶他吧?他可沒那麽好的體力伺候這麽多人。
看來,想讓這四人主動放棄他是不可能了......
樹上四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地上狼群和狗群戰鬥正酣你來我往。偌大的荒野唯有一處格外平靜,卧着一只悠閑看戲的金鳳凰。
百花族使者藺竹趕來時,發現白江畔正處于修羅場的正中央,而自家帝君卻不聞不問,卧在最高的一棵樹上看熱鬧。
上次見面,他老人家還是一只又焦又凍的醜鳳凰,如今倒是變得金光燦爛,光彩奪目,看來,他身上的外傷恢複得差不多了。
藺竹摸出療傷聖藥,恭恭敬敬遞上前,“帝君,此藥是飛楊特意為您研制的,專治內傷,您記得按時服用。”
飛楊,百花族使者之一,精通岐黃之術,專門負責為鳳翔帝君及百花族人療傷治病。
“好。”金鳳凰淡淡掃了一眼,略施法術,聖藥便自行飛起,落入它口中。
過了片刻,它周身冒出隐約可見的熱氣,幽深的眸子越發神采奕奕,周身羽毛越發熠熠生輝。
藺竹:“回帝君,屬下已把姓付的狠狠收拾了一頓,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敢欺負百花族人。”
金鳳凰:“嗯。”
藺竹将一個荷包舉到鳳翔帝君面前,“帝君,這是白江畔當初送給付成洪的荷包,屬下取回來了。”
荷包上繡着一個大大的“畔”字。
金鳳凰掃了一眼,用翅膀輕輕一點,荷包便消失不見。
見帝君收回荷包,藺竹又取出一件類似于金镯的東西,舉到鳳翔帝君面前:“為了補償白江畔,姓付的特意送了一件法器,名叫如意環,戴上之後可萬物不侵,免受傷害。”
別看這只金镯看上去普通,好像一件尋常飾物,它的作用卻不簡單,只因它上面刻着三個字:如意環。
無論戴在任何人手腕上,只要遇到危險,如意環便會幻化成最堅固的無形盔甲,保護此人全身上下不受絲毫傷害。
金鳳凰掃了一眼,輕輕颔首,“嗯......”
心中卻暗暗感嘆:過了幾千年,這枚如意環終于又回到了他手裏。
幾千面前,他拔下翅膀上最粗最長的一根羽毛,制成這如意環,送給了摯友白澤。
後來,白澤身死魂消,如意環下落不明,原來竟落到了付成洪手裏。
再見這如意環,他不禁想起了摯友含笑而死的面容......白澤,你如今在哪裏呢?
金鳳凰并沒有接過去,而是緩緩揮動了一下翅膀。只見這只如意環如同羽毛般輕飄飄飛向白江畔,“咔噠”一聲,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此時的白江畔正忙着思考逃生之策,完全沒注意到金镯的出現。
見鳳翔帝君一直看着白江畔所在的方向,藺竹小聲詢問道:“帝君,白江畔情況如何?”
金鳳凰不答反問:“藺竹,他當初挑選未婚夫時你可全程跟着?”
藺竹:“是。”
金鳳凰:“他喜歡這四人什麽?”
“......這四人,長得都不錯。”藺竹委婉地說道。
他很想說,白江畔就是一超級顏控,只喜歡美男,這四人個兒頂個兒得好看,才會被他選中。他就是饞人家的臉啊。
金鳳凰:“四人如今相貌依舊,他為何一個都不喜歡了?”
藺竹:“這個,屬下不知。”
他又不是白江畔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再說了,帝君,您現在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眼前的困難不是白江畔到底為什麽一個都不喜歡了,而是要怎麽解決這四人的修羅場局面啊。
看情形,這四人都不願跟他人共享婚姻,都想獨占白江畔,勢必會鬥得你死我活,難以收場。
這四人都是人中龍鳳,出類拔萃,而且從未交過手,不知道究竟誰更厲害呢?
哎呀,怎麽還不動手,急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