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着盼着到了天黑,七個人便擡着爐子搬着食材翻進了學校。
夜晚的學校更是一個人不見,四下寂靜又空曠,藝術樓的天臺都成了自家後院兒。
五樓天臺上,他們還扛來了兩盞寫生燈,把他們的活動區域照得通亮。七個人湊在一起,在哪兒都像在菜市場,他們又笑又鬧,吃得開心了開始嚎歌,歌唱夠了又圍了一圈兒吹牛逼。
楊思烏一頓戶外燒烤吃下來全靠杜心喂,杜心喂他一口就逗幾句,看着就欠揍,而剩下幾個就跟商量好了一樣,眼瞧着楊思烏都要被杜心逗哭了也不幫他,就杵在一邊兒壞笑。
因為吃完還要收拾善後,他們帶來的酒不多,正好控制在每個人都醉點兒又不斷片兒的範圍。
夏遷喝得比上次多了點兒,話也明顯多了,點着名兒的批評許滌塵,詞兒一套一套的,就是不說為什麽哪兒做錯了。其他人聽着可樂,附和着一起批評許滌塵,紛紛揣測起表裏不一的人渣是怎麽欺負學弟的。
別人聽着是樂,可許滌塵懵得很,奈何夏遷就是不說,弄得他心裏又驚又癢。
明兒他們追車的追車趕飛機的趕飛機,都得早起,便收斂着沒鬧太久,但等一群人收了狼藉,扛燈的抗燈,拎着爐子的拎爐子,東歪西倒地翻出學校回家時,還是已經過了十二點。
抓着阄兒洗完澡,袁暖去冰箱裏拿喝的,一瞅冰箱,還剩了幾根蘿蔔和一大包排骨,接下來這房子得空一個多月,東西可不能浪費。
袁暖看了幾眼蘿蔔,又看了幾眼排骨,堆上案板哐當哐當地切了,做了個蘿蔔炖排骨出來。
等着袁暖的間隙柳林泉開了投影儀找了個電影看,聲兒一傳出來,本準備睡覺的幾個也不睡了,圍着茶幾在地上坐了一圈兒,等着夜宵的間隙覺得無聊,又把櫃子裏最後的一桶泡面給泡了,五人一人一口,味兒還沒吃出來,面碗就見了底。
至于為什麽是五個,因為夏遷沒攙和,洗完澡就上了閣樓沒出來過,說是要定機票。
聽他那麽說許滌塵心裏自然失落,卻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人家不去找父母。
一群人吃完一鍋蘿蔔排骨又看完電影之後,已經淩晨過兩點,收了客廳,便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這個時間,估計夏遷早就勾着小羊肖恩睡了,許滌塵蹑手蹑腳地上了樓,卻發現屋裏有亮光,桌邊的落地燈開着。
而桌邊低矮的沙發椅裏,夏遷蜷着雙腿趴着,下巴搭在椅背上睡得正熟,身邊兒還擠着窩成球的吉祥。昏黃的燈光映着閣樓,也映着夏遷的睡顏。他的一只手垂在外面,手上還握着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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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滌塵先輕輕接過了快掉到地上的手機,他看了看那手機停留的界面,是某訂票的軟件,看來是還沒買好票。
熟睡的夏遷完全沒有感知到有人靠近,這是許滌塵第一仔細地端詳他的睡臉,安安靜靜毫無雜質,像塊兒牛奶果凍,讓人想舔一舔,又讓人想咬一口。看着他,許滌塵心裏不由地愉悅,他緩緩蹲在了他面前。
然後吻了上去。
夏遷的唇很軟,還有些不易察覺的溫熱酒氣,許滌塵輕輕吻着他,雙唇相貼,伸出舌尖忍不住探入。
沒過兩秒夏遷就醒了過來,微怔着看着許滌塵沒任何反應。
結束這個注定被發現的偷吻,許滌塵聲音又低又溫柔,“我抱你去床上睡。”
夏遷嗯了一聲,默默伸手攬過許滌塵的脖子又順勢從沙發椅裏起身,被抱着去了床上。
許滌塵剛将夏遷放到床上,身下的人卻突然發力,抓着他的衣領将拽到了床上,随後夏遷一個翻身,便跨在了許滌塵身上。
許滌塵一驚,轉而失笑,“怎麽了。”
夏遷垂着頭,“我有話和你說。”
“說。”許滌塵還是溫柔,順手牽過夏遷垂在他身側的手,輕輕地捏弄,“我聽着呢。”
“我要走了,你就沒話要和我說?”夏遷的頭垂得更低了,似乎在和自己較着勁兒。
“有。”許滌塵看着夏遷的神色深沉,“等你回來說,免得……”
“……我不想等,你不說就我先說。”夏遷突然打斷許滌塵,聲線微抖,“……我、一靠近你就興奮,渾身發軟,快要炸掉了。”說着他緩緩揚起下巴,他俯視着許滌塵,薄唇微張,像是低喃又像質問,“你說,怎麽辦啊。”
夏遷的眼中帶着些困倦和迷離,卻格外的勾人,他沒有任何動作,卻散發着許滌塵能感應到的情欲。許滌塵被這樣的夏遷深深地震懾且迷惑住,被夏遷壓着的腰腹,更是隐隐有熱流上蹿,加速着心跳。
“……你說啊,怎麽辦?”夏遷抽出被許滌塵握着的手,壓在了他的胸口,再一次低喃着問着。
許滌塵嗓音啞了大半,眼神也迷離起來,“渾身發軟?”
“……我快要炸了。”
夏遷話音剛落,許滌塵一個翻身便把人壓在了身下,他雙手撐在夏遷肩膀兩側,垂頭看他的眼神中是深沉的欲望,他低聲詢問,卻更像引誘,“那你想怎麽辦?”
“我想你上我。”
此話一出,許滌塵猛地愣住了,他本以夏遷終于願意說自己到底哪兒惹到他了,卻怎麽都沒想到,是這麽些勾人的話。
回了神兒後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吻上夏遷,吻得又急又兇,像要把人吞了一般,他瘋狂地吸允着夏遷的氣息,雙唇纏綿的間隙,他擡着身下人的屁股一把拽下了褲子,聽着夏遷隐隐傳來的輕喘,他更是把持不住,雙唇漸漸由下巴移到脖頸,他的親吻帶着明顯的占有欲,帶動着兩人的情緒和欲念。
感覺到夏遷的雙腿漸漸纏了上來,許滌塵一只手順着衣擺摸進了內褲,另一只手停留在夏遷的臉上,他的撫摸不像他的親吻,是溫柔又小心的。
下一瞬,許滌塵卻停下來動作,因為觸手的一片濕潤。
擡頭去看,悄無聲息中,夏遷哭了。
而許滌塵能看出來,那絕對不是一種愉悅的情緒。
作者有話說
應該沒什麽敏感詞彙叭 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