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願屋7
明天接了雙金水, 身份幾乎立刻不容置疑地成為全場最高。
這個當頭,玩家們似乎對于破解副本還毫無頭緒,于是圍坐在鐵鍋旁讨論起了今天應該票誰的情況。
段易和明天暫時沒進去坐, 只是雙雙靠在就近的樹幹上。
薛景幫甄高傑報完查驗,甄高傑道:“第一天我的金水是8號,8號倒牌了;因為2號是4號預言家的金水,所以我驗了他。結果他是好人。關于今天出誰,我有些想法, 你們要不要聽?”
1號邬君蘭先問他:“昨晚4號被刀,你沒被刀, 這不奇怪嗎?”
甄高傑立刻道:“這有什麽奇怪的?這是她的計劃啊。你們記得她昨天強行帶節奏之後的發言吧?她說, 她要對話魔術師和女巫, 讓魔術師不要管她,讓女巫救她。她這就是已經計劃好了要自刀騙藥,順便給我潑髒水。我覺得這次女巫絕對CARRY全場了。女巫不救她是對的!”
邬君蘭皺眉,暫時沒再說什麽,甄高傑便再道:“4號康含音就是鐵狼。她的金水2號我驗過了, 是好人。但她作為狼,不可能連續發兩張金水。2號, 是她想要拉票的一個真好人。那麽她的第二張金水牌就一定是狼。”
擡頭看向段易。“4號把警徽留給了你,意在給你發金水。你就是她的第二張金水牌。但基于我剛才說的邏輯, 我覺得你是狼人沒跑了。現在我想對話好人, 今天出7號段易。”
段易聽到這話,暫時沒做反應, 是想看其他玩家的反應。
玩家們神色各異,很多人似乎确實因為甄高傑的話而面露一些糾結,好似他們中不少人其實都有些認可他的話, 但只是出于某些顧慮,暫時沒發表意見。
到這時,明天走到人群中,跟他們一樣盤腿坐了下來。
給自己盛了碗魚湯,明天望向甄高傑:“你嘴角還沾着魚湯呢。而這魚是7號早上費了大功夫弄回來的。吃着人家的,現在要把人家投出去,你也真好意思。”
甄高傑面露些許難堪,但竭力忍住了什麽,道:“這……一碼歸一碼。我這是用邏輯分析的。這跟我吃沒吃魚沒關系。”
“邏輯?好,現在我們來說邏輯。”明天道,“我拿到雙金水,我身份最高。應該我來帶節奏。我不同意撕警徽。既然4號倒牌了,你們兩個預言家一換一。今天出你。”
甄高傑皺緊眉頭,他沒看明天,而是看向其餘玩家。“好人們都聽我說。2號和7號關系好,一直待在一起,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裏。2號收到雙金水,現在身份最高。他這個身份是我給做的。我如果是狼,我幫2號做身份,卻又要出他的好兄弟7號,惹得他來怼我,我何必?我怎麽敢冒這樣的風險?好人們,如果我是狼,我真的沒有必要這麽玩兒啊。”
嘆口氣,甄高傑再道:“我知道,你們一批老玩家過來,有感情了,昨天大部分人都相信4號。搞得我這個預言家玩得特別費勁。但你們想想,我哪裏有問題?4號自刀就是想污我。而7號作為她的第二個金水,在2號是好人的情況下,他一定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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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高傑的這番話,可謂非常有說服力。
段易掃了一下衆玩家的表情,第一感覺是大部分人都被他說服了。
明天倒是沒看其他玩家,只是問甄高傑:“那我想問你,你今晚打算驗誰?你的四個狼坑在哪裏?”
甄高傑道:“4號、7號,已經是兩匹狼了。至于剩下的兩匹……這是四狼的局,多半會有倒鈎狼。9號和12號兩個人,在競選警長的時候投了我,她倆中應該開一狼。”
“9、12這兩個裏面我會選一個驗。尤其是12號。9號在選警長的時候投了我,但在最後投玩家的時候,選擇了棄票。12號更是在最後直接跟着4號的歸票投給了3號彭程。12號這個舉動很奇怪。所以我驗她。”
明天不急反駁甄高傑,只是看向9和12號:“其實我也好奇你們為什麽這麽做。要不你倆聊聊?”
12號尹瑩瑩開口道:“投警長的時候,得到的信息少,對于兩個預言家,我只能從他們有沒有拉票的嫌疑去做出選擇。所以我暫時選擇了6號位警長。”
“但後來發言的時候,我覺得4號的發言更做好。她對話魔術師和女巫,安排大家的技能怎麽分配,其實我認為這個舉動是很好的。相比之下——”
停頓了一下,4號再道:“6號有一句話,讓我覺得他心态不太好。他有一句話是,他願意直接跟4號一換一。反正就是這句話,讓我不太喜歡。4號康含音的心态,是想讓好人吃更多的信息。她的視角裏沒有說要對6號怎麽樣。但6號就很尖銳地要跟她換……”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吧。反正我是根據發言改的票。”
說到這裏,與9號對視一眼,尹瑩瑩再道:“我跟9號昨晚聊過。她棄票其實跟我是差不多的原因。在警長競選的時候,她憑有限的信息做了選擇。但多聽了一輪發言後,她猶豫了,最後沒來得及投票,于是就做了棄票處理。”
明天接過話道:“我覺得9、12號的發言沒問題,作為閉眼玩家,她們這麽做無可厚非。競選警長的時候,每個玩家按次序發言,發言時間有限,說出來的信息也有限,但她們不至于不負責任地棄票,在必須要選一個警長的情況下,她們暫時選了6號,事後聽了詳細的讨論,繼而選擇改票,是完全合理的。因此——”
看向甄高傑,明天道:“如果說真正站邊你的人,不應該從競選警長的時候看,而應該從最後要把人投走的時候,誰是跟着你走的。”
“3號彭程,還有10號蘇樂章,才是最後投票的時候,強勢站邊你6號,想要撕警徽把4號票走的人。”
“四狼的局,多半會有倒鈎狼。這是你的原話。”
瞳孔微微縮起來,明天沉下聲,嘴角卻帶了點輕嘲的笑意,“那請問為什麽你眼裏的倒鈎狼,是從9、12號裏出,但你完全看不見10號?”
不再看甄高傑,轉而看向其餘人,明天再道:“好人如果沒理解,我換一種說法。10號蘇樂章因為參與了警長競選,沒有投票權,但他在警上發言時為6號拉了票,是一張在警上發言階段就軟站邊6號的牌。而在最後要投人進囚牢時,10號跟着6號投票,直接想把4號投出去。所以,10號才是真正站邊6號的人,且他始終沒有動搖。”
“9、12號算是先軟站邊了6號,後來改了主意,又不站邊他了。如果9、12號是4號的狼隊友,玩的是所謂的倒鈎狼套路,她倆會這麽操作嗎?不會的。”
“只有閉眼玩家才會猶豫、會因為站錯隊而更改站邊,因為她們确實吃不到信息。而倒鈎狼,他不會這麽玩的。”
“倒鈎狼之所以為倒鈎狼,當然是從開始就定好了策略。他會默默站邊真預言家,從開始到結束都會這樣,他不會做出中途改來改去這種引人注目和懷疑的事。所以,如果6號是真預言家,有可能構成一張倒鈎狼牌的只能是10號,而不是9、12中的一個。”
“既然如此……”明天重新看向6號,他目光平淡、面無表情,話語中卻似含着非常大的壓迫,“你這個預言家的眼裏,為什麽沒有10號呢?”
9、12聽完明天的發言,眼睛都亮了,雙雙對視一眼後,她們看向了6號,似乎很期待他的回複。
哪知6號還沒回複,10號蘇樂章先開口了:“你別搞什麽邏輯壓制。預言家眼裏為什麽非要有我?要盤我和他雙狼?那你搞笑了。我明明白白對話好人,我是獵人。我還就站邊這6號了,怎麽地?”
明天面不改色,直接站了起身。“我覺得早上的讨論可以到此為止了。10號很可能是狼王。既然如此,我們當然不能出他,免得他帶人走。女巫晚上直接把他毒了。至于白天,我們先把6號這個悍跳的預言家打出去。”
“要不是你雙金水,我真的怼死你。”蘇樂章站起來沖明天罵了句,再手指着段易道,“我說你倆到底啥關系啊?聽他們說你們倆搞同性戀,是不是真的啊?呸,真惡心。之前看你挺會盤邏輯的。怎麽到自己身上就不會整了?就因為你對象是狼,你為了幫他,就瞎玩?老子他媽不是狼王,是真獵人。你別給我愚!”
最開始的時候,原本段易是想上前為自己辯駁一番的。但明天出面了,他挺樂得在旁邊看戲,想看他怎麽玩,怎麽幫自己洗白。
果然明天沒讓他失望,段易瞧在眼裏,覺得十分精彩,眼角彎起來,眼裏一直暈着笑。
但眼下聽到蘇樂章這麽說,段易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部收了起來。
走至明天面前,段易看得出他下颌繃得很緊,像是在壓抑怒意。其實平時明天很少這樣,估計是蘇樂章的話實在觸及到他底線了。
見狀如此,伸手握住明天的手腕,段易将他拉到自己身後。
上前一步,段易暫時沒理蘇樂章,只是對其他人說道:“4號康含音根本沒有自刀騙藥的必要,她的收益是什麽?僅僅是為了做低6號的身份嗎?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她發言非常強勢,邏輯也可以,并且她一直偏于保守,不是喜歡冒險的性格。她完全可以憑第二天的查驗等等,通過邏輯和發言來和6號對決,她不會自刀。”
“這次女巫第一晚沒有開藥救人。也許女巫想自保,或者她有想保護的人,再要麽,她有自己的游戲策略,她不願意輕易相信人、不願輕易給出解藥。在看見她第一晚沒救人、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性格如何的情況下,4號沒有把握一定能騙到藥,所以她沒可能輕易自刀。”
“正因為她對話了魔術師和女巫,讓女巫救她。狼人聽到這句話,這才抓住這一點,決定拿這點踩死她,在昨晚刀了她,污她自刀騙藥,對吧,6號?”
看向6號甄高傑,段易再道:“刀了4號,說她是自刀,不僅能把她打成狼,還可以把繼承她警徽的我打成狼,這招确實很漂亮。那麽在這種情況下,你們當然不能給2號再發張查殺牌。你們給他金水,才能把4號的第二張金水、也就我7號打成狼。與此同時,通過2號為我說話的情況,你們還能打個反邏輯。”
甄高傑霍然起身,大聲道:“好人們別信他。你們記不記得昨晚彭程的遺言?關于8號查叢飛為什麽是首刀位,彭程難道分析得不夠清楚嗎?那是4號的主意。”
“4號說了,如果她是狼,她會先刀一個劃水的。等到第一天白天,利用會玩的大佬把副本的死亡風險摸清楚後,再去刀這個大佬,這樣才更有利。所以4號就是狼。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也這麽做了!”
“也許4號确實說過這樣的話。可別忘了——”段易笑了,笑得有些嘲諷。聲音微沉,他眯起眼睛道,“這話,彭程不是也聽到了嗎?”
聽到段易這麽說,場上的人反應過來,一時都有些愣住了。
就連甄高傑,也似乎有些啞口無言,他張口好幾次,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段易冷冷一哂,再道:“既然3號彭程聽到了4號的話,他作為狼,在覺得4號說的很有道理的情況下,勸你們首刀8號,當然是可能的。那麽,3、6雙狼,10號可能也是狼。你們的5號呢?是不是倒鈎狼?”
薛景這會兒站起身,開了口道:“小易,我不管其他人。你得相信我不是狼。我用了偷窺鏡看了你的身份。可我什麽都沒說。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很重要……”
段易直接打斷他:“廢話,不管我是神是民,我的身份都很重要。不需要你提醒。你也沒必要套我話。都不是新玩家了,比誰更老狐貍呢?”
薛景:“……”
“其實你們玩得很漂亮,如果是在線上這麽玩,你們也許會贏的。但在這個游戲裏不同。剛才我和明天說的都是游戲邏輯。現在我再說點場外的東西。”
雙目驟然淩厲下來,段易看向蘇樂章:“我勸你嘴巴放尊重點。我不管你真獵人還是假獵人。我也不管好人剛才有沒有被我說服。我放下一句話,心願屋的秘密,現在只有我知道。”
“我先前把NPC的食物藏起來,借此威脅蓉蓉告訴了我真相。而現在我要去找她,把食物還給她。并且後面我會站在她那邊,避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這意味着,你們別想效仿我從她那裏套話。”
“敢票我進囚牢,那大家都死在這裏。”
“好了,其實關于狼人殺的局勢,咱們今天利用早飯時間已經讨論清楚了。晚上的讨論其實不必展開了。現在就聽我這個警長歸票,今天晚上9至10點,大家全票出6號這個假預言家。晚上女巫看着毒,比如10號蘇樂章。當然了,其實女巫不毒他也沒事。”
瞧向蘇樂章,段易朝他比了個中指:“畢竟讓你進囚牢多便宜你啊。我現在明确告訴你,你再瞎BB一句,我能保證,我一定讓你死在這副本裏。”
放完狠話,段易直接拉着明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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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鐘後。
段易和明天無意識地在森林裏散步,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幹脆雙雙坐到了河邊。
薛景、甄高傑、蘇樂章,對于這三個人,段易現在簡直眼不見為淨。
來到這河邊,他總算覺得清靜多了。
長長呼出一口郁結之氣,段易側頭看向明天,只見他坐在河邊朝自己微笑。
不得不再次感嘆,明天實在長得太漂亮了。
他坐在河邊,宛若臨花照影,身後是綠樹清河,頭頂是碧天白雲。與他平時的神情不同,這會兒他笑得很柔和,連從他發梢吹過的風,似乎都帶着年輕溫暖的味道。
“那個……”段易躊躇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明天問他:“小易哥,你想說什麽就說。”
段易的表情有些正經。“估計是我那天在小屋裏說你穿裙子的事,被人誤會了。那可能對你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抱歉。另外,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不是那什麽……蘇樂章那話,你別往心裏去。我怕你別扭。”
段易确實怕明天會介意、會別扭。
畢竟蘇樂章剛說完那句話時明天深沉的表情,段易看得清清楚楚。
明天聽到這話,一時有些莫可奈何。但他并沒有糾正段易。
他想了想,只是問段易:“你怕我別扭什麽?”
“嗯?”
——我暗示得不夠明顯?
段易眨了兩下眼睛,道:“怕……怕你覺得我想潛規則你什麽的。畢竟我是你上司。你別往心裏去。我真沒那麽想。我怎麽能真惦記自己的下屬?這不禽獸麽。”
“禽獸”這個詞語,似乎生生讓明天住了嘴,把他那句卡在喉嚨裏那句反問咽了下去。
“嗯?你剛想說什麽?”段易問。
明天瞧他一眼,笑着嘆了一口氣。“沒什麽小易哥。趁現在有空……不如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麽被誤會成gay的吧。”
誤會怎麽傳出來的?段易想了想,那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陣子他媽逼着他相親,他認識了一個姑娘,兩個人交換了微信,一起吃過幾頓飯,算是處于嘗試着互相了解的階段,還沒到正式交往那一步。畢竟兩個人連手都沒拉過。
當然,這只是段易的想法。他覺得兩個人一點都不了解,這麽稀裏糊塗地在一起,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但人姑娘不這麽想。姑娘覺得,兩個人這就算是在一起了。
段易公司那會兒剛創立不久,接二連三遇到問題,連他媽給他準備的婚房,都被他偷偷拿去賣了,賣房子的錢也都被他砸到了公司上。
段易忙,自然也沒法顧及姑娘的微妙心理,他不知道姑娘心裏有個天平,每天都在 “他只是工作忙其實他很愛我”、“好吧其實他根本不愛我”的天平兩端反複橫跳。
那天姑娘過生日,約了段易來自己家裏。
她沒有明确給段易說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但她在朋友圈發了無數只有段易可見的暗示,諸如“女生過生日最想收到男朋友的禮物是什麽”、“這歌适合生日聽”、“生日最适合浪漫的親吻”、“我的生日願望就是你”等等。
結果喜聞樂見,段易并沒有收到這些暗示。他是空手去的,什麽都沒準備。
女孩兒看到他這樣,已經很不開心了。好在她提前給自己準備了生日蛋糕,向段易表明自己今天生日後,就讓他陪自己在家過生日。
之後,喜聞樂見的事情還在繼續發生。
兩人剛吹滅蠟燭打算切蛋糕,姑娘覺得氛圍好,閉上眼睛,想讓段易親她。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沒拉過手沒接過吻,姑娘有時候擔心自己不夠有魅力,有時候又反倒覺得段易是正人君子,又或者他單純是個不解風情的IT男,程序員都這樣。
但這回她過生日,氣氛又這麽好,兩個人再不接吻,好像怎麽都說不過去了。
或者就算今天不接吻,那總該拉手了吧?
姑娘萬萬沒想到,段易忽然接了個電話。
放下電話,段易看向她。“我借你書房忙點事兒。我得改個bug。”
抱起筆記本,段易沖向了書房。
姑娘忍不下去了,一把推開書房房門。“你走吧!你就是我遇見的最大bug!”
事後姑娘在等段易的道歉和求和的信息。她不是真的想讓段易走,她只是單純鬧脾氣。
但她沒想到段易給她發了這麽一條信息。
——“抱歉。我仔細想過了,我現在還處在事業發展的階段,沒有結婚的打算,這幾次接觸下來,我發現我們也确實不合适。”
看到段易發來的這條信息,姑娘又聽說了他把傳說中的婚房給賣了之後,徹底死心。
事情到這一步,本來還談不上引起誤會。
但問題出在半個月後,這姑娘的閨蜜撞見段易出現在gay吧,而且連着兩回。
第一回 ,是段易和哥們約着喝酒,純粹是陰差陽錯誤入gay吧,還被一個找不到1的受看上了,意外在酒吧裏小鬧了一場。
這第二回 ,則是段易去37Bar接自己喝醉酒的表哥顧良,又被她瞧見了。
閨蜜替姑娘抱不平,勢必要修理段易這個“渣男”,于是微博、朋友圈接連發消息炮轟段易是試圖通過相親騙婚的gay,還把這事兒鬧到了段易他們公司去。
流言越演越烈,段易不僅被傳成了gay,還被傳成非常花心浪蕩,每天約着不同的小受的、私生活糜爛的gay。
面對這不堪回首的往事,段易化繁為簡,簡單給明天解釋了。“情況呢,就是這樣。都是誤會。我也不想的。”
明天聽罷,片刻後問:“真沒牽過她的手?”
“不怕你笑話,真沒有。”
段易确實以為明天在笑話自己,畢竟這種事說出來真的挺糗。
然後他就聽見明天說:“小易哥,你這性格吧,有時候我覺得特別難搞。但有時候我又覺得,挺好的。要不是這樣,或許我……”
明天沒有說出口的是——畢竟他接觸到段易的時候,時間實在算不得早了。
“或許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這樣性格,就算有人跟你說他喜歡你,你怕都不相信。你會覺得他是不是鬧了烏龍。所以他得想個特別的方法,讓你不信不行才可以。”
“我、我也不至于……”
“要不然,就是除非先讓你主動喜歡上。那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