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架
虞歲手忙腳亂地拉架,慌亂中被人推了一把,重心不穩,直直往後仰摔了過去。
一陣天旋地轉,沒有感覺到預料中的疼痛。
她睜開眼,一張帥氣的臉近在咫尺。
靳燃托着她,一只手扶着肩膀,另一只無意識地搭在了她的胸前。
虞歲穿得那條一字領的寬松毛衣松垮地垂着,争執中被謝媛媛往下扯了不少,胸前大片皮膚裸露,這也是她感受到靳燃掌心的冰涼時,才意識到的事情。
兩人面面相觑,怔了許久。
還是靳燃率先反應過來,把人扶正,撇清關系道,“是你撞過來的。”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啞卻沉穩,配上那張清冷帥氣的臉也不違和。
可虞歲的腦袋越發不清醒,感覺有一把大錘懸在腦門上,重得她無力思考。
那邊的謝大姐還在撓得興起,虞歲稍一穩神,就看見那壯漢像拎小雞一樣,把謝媛媛整個人拎了起來。
虞歲身體比思維反應更快,脫下鞋子就砸了過去。
“謝謝你。”她頭也沒回地跟靳燃道了謝,然後一轉身,又加入了戰場。
靳燃站在原地,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周遭已經有人認出他了,興奮地抱頭私語,還有甚者,掏出了手機開始偷拍。
可靳燃置若罔聞,漫不經心地看着不遠處的虞歲。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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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來酒吧不是喝酒,就是尋樂,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自坐下開始就抱着一盤小黃瓜,一塊接一塊往嘴裏塞,不跟別人說話,臉上還始終還挂着一股淡淡的委屈。
看着就糯叽叽,很好欺負的樣子。
後來,她的朋友回來了,遞給她一杯Zombie,靳燃一猜就知道她不會拒絕。
那杯調酒很烈,但樣子就是一杯很普通的橙汁,靳燃有一下沒一下地看着,她咕咚幾口就喝完了。
這會兒應該是上頭了,倆姑娘打着打着,突然抱頭痛哭了起來。
別說那壯漢一臉懵逼,就連不遠處的靳燃都看呆了。
虞歲是真的委屈,謝媛媛一哭她就繃不住了,情緒被酒精放大,也咧開嘴大哭了起來,倆人抱在一起,俨然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李藝宵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驚世駭俗的畫面。
她以為虞歲被欺負了,急忙上前詢問,“怎麽了歲歲,誰打你了,你說話呀!”
旁邊的壯漢被撓得滿臉血痕,一看就經歷了一場惡戰。
李藝宵不知道虞歲傷在哪裏,一着急就掏出手機,給宋祁川打了電話。
宋祁川很少給別人留私人電話,唯有的幾次,都是和虞歲有關。
因此電話響起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宋總,我是李藝宵。”李藝宵的聲音有些虛,雖然她在虞歲面前能對宋祁川多番點評,可一對一說話,心裏還是慌得不得了,只能言簡意赅地解釋,“歲歲出事了。”
謝媛媛哭累了,啞着嗓子大喊,“你哭什麽啊!被摸屁股的又不是你!”
虞歲把眼淚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帶着哭腔說,“可是我今天被領導批評了!啊啊啊啊......”
被領導批評是小事,重要的是那個領導是宋祁川。
李藝宵臉一僵,瞬間後悔剛剛打出了那個電話。
酒吧的保安很快趕了過來,眼見着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李藝宵又急又氣,好不容易把抱頭痛哭的兩人分開了,本想接着虞歲,哪知被謝媛媛這不知好歹的纏上了。
虞歲一個人站着,抹了把臉,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扭頭,“嗝~怎麽又是你?”
靳燃忽視她毫無形象的醉嗝,嘴角一勾,帶着邪氣笑了笑,“因為我樂于助人。”
宋祁川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虞歲香肩半露,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倆人沉默對視,酒吧的燈光昏暗,他看不清虞歲臉上的表情。
但這也足夠讓他動怒了。
宋祁川走過去,長臂一撈就把虞歲帶到了自己懷中。
他眼神冰冷,周身散發着不好惹的氣場,審視了靳燃幾秒,然後低頭看懷中的小人兒,臉蛋紅撲撲的,嘴裏說着含糊的醉話,眼下還有淺淺的淚漬。
李藝宵拖着謝媛媛掙紮着走過來,宋祁川沉聲問,“她怎麽了?”
“剛剛跟人打了一架,然後...然後就這樣了......”李藝宵扶額嘆息,早知道就不騙她喝那杯酒了,今天是看她情緒不好又在心裏憋着,想讓她放松一下的,可沒想到這一放松,就松過了頭。
宋祁川沒說話,抱着虞歲準備離開。可在轉身的瞬間,卻感受到一股牽引力,低頭一看,虞歲的手還抓着靳燃的半截衣角。
靳燃聳了聳肩,勾起一個明朗的笑意,“看來她舍不得我。”
宋祁川眼神一暗,握着虞歲的手松開了衣服,然後把人打橫抱起,離開了酒吧。
寺維已經開車候在了門口,宋祁川把人抱到後座上,眉心的深壑才稍微松解了些。
“陳總他們安頓好了嗎?”
“已經送回酒店了。”寺維回道。
宋祁川是從一場酒會上跑出來的,雖然對方不是什麽重要的客戶,可那場酒會是專門為他辦的,商界人情周旋,面子功夫起碼要做夠,中途離場總是不妥的,他掐了掐眉心,“明天備一份厚禮送過去,說我改日設宴,再請陳總光臨。”
寺維應承下來。
車子開到一半,一直沉默的虞歲突然喊難受。
宋祁川為她降了一半車窗還不行,非鬧着下車,要人背回去。
寺維站在一邊不敢說話,虞歲穿得裙子,小腿露在外面,背她的話免不了要有些肢體接觸。寺維眼明心亮,沉默着沉默着,果然,宋總開口了。
“你先開車回去吧。”他說着,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系到了虞歲的腰上,然後便彎下身子,語氣無奈,“上來吧。”
虞歲感覺頭腦昏沉的很,有點兒意識,可三分真七分假,她存心要鬧,便露出得逞的笑容趴了上去。
月明星稀,路燈的光影幢幢。
宋祁川背着小姑娘走在路邊,耳邊呓語不斷,再加上冷風一吹,他心中那股邪火也散了不少。
虞歲“嘿嘿”傻笑了兩聲,突然說,“這是你第二次背我。”
宋祁川威脅她,“醒了就自己下來走。”
虞歲不敢再說話,美滋滋地閉上眼睛,開始回憶起宋祁川上一次背她的情景。
那是剛來淩南市不久,她不過十二歲,話并不多,也從來不會主動提要求。宋祁川把她帶到身邊,在平微山的房子裏,倆人有時可以從早到晚一句話都沒有。
直到那天,她窩在操場邊,給宋祁川打了一個電話。
雖然宋祁川一早就給她買了手機,也留了電話,但那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
宋祁川應該在公司,虞歲能聽到忙碌的聲音,所以她斟酌了許久。
最後還是宋祁川主動開口,他問她,“怎麽了?”
虞歲緊張地握着手機,握得手心出汗,最後只說一句,“沒事。”
她挂了電話。一個人在操場蹲着,期盼着沒人看見她,期盼着天色早點暗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沒暗,宋祁川找到了她。
他什麽也沒說,一如她初見他時那樣,即便只是一言不發地站着,就能給她莫大的勇氣和安全感。
虞歲沒有開口解釋,她的臉蛋紅撲撲的,最後還是宋祁川注意到了她褲子後面的血跡。
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系到她腰上,然後就彎下來,蹲在她身前,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說,“上來,我背你回家。”
是從那一刻開始,虞歲才真正意識到,宋祁川給了她一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歲歲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宋總呢。
捂臉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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