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龍(三合一)
黑魔王失敗後, 依然有形形色色的黑巫師在各地為非作歹, 因此威森加摩的審判室作為審判他們是否有罪的地方也時常被用到。
德拉科被傲羅帶到了第七審判室,門外的長凳上坐着納西莎和盧修斯。
納西莎看到他的時候想沖過來, 但是被盧修斯攔住了,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讓她安心在外面等待。
然後杵着手杖走到了德拉科旁邊,面對傲羅盧修斯依然高昂着他的頭,表情冷淡地說:“我想德拉科·馬爾福可以有一個被告方辯護人。”
德拉科身後的傲羅點點頭, 示意他們兩個可以一起進去。
第七審判室不大,僅僅能容納下五十個多人的審判團。它四周的牆壁是用石頭砌成的,火把的光線十分暗。它提供的亮度有限,以至于德拉科一開始都沒有看見前面有人。
德拉科的前方,最高的幾條板凳上浮現着許多黑乎乎的人影。他們在小聲讨論着今天審判的內容,互相交流着各自的看法。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間,坐着現任魔法部部長金斯萊·沙克爾。
在鄧布利多去世後,金斯萊·沙克爾代替他成為了新的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剩餘五十人審判員由魔法部高級副部長, 魔法部高級官員及其他著名巫師組成。
金斯萊是個高個子、禿頂、黑皮膚的巫師,他十分親近麻瓜,早期曾參加鄧布利多的鳳凰社。
在金斯萊座位的不遠處還有個德拉科的熟人,救世主三人組的赫敏·格蘭傑。
她如今在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工作,作為一個改革派,赫敏提議廢除那些帶有偏見的,支持純血統論的法律。
“10月7日的審判,”金斯萊大聲地說, 書記官拿起羽毛筆在紙上記錄這場審判。
“被告人是德拉科·馬爾福,他被控告用黑魔法物品傷人。”金斯萊翻着手裏傲羅提交的報告,“物證人證充分,發出惡咒的筆被證實是馬爾福家族所有,被唆使送出那只筆的學生在霍格沃茲經受了調查,由于個人原因無法來到此次的審判室。”
他的話音剛落,威森加摩的成員都在小聲地交頭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坐在中央的德拉科身上。
有人顯得很憤怒,有人似乎有點兒害怕他,赫敏則是面無表情,你無法從她的臉上判斷她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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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一場陷害,部長。馬爾福家一直安分守己。那只筆确實是馬爾福很久之前的收藏之一,但在幾年前甚至更久我就賣掉了它,我深知保留它會觸犯法律。”
盧修斯沒有坐下來,他筆直地站在原地,面對五十多個人的注視也毫不膽怯。
“所有人都知道馬爾福家曾經做過什麽,德拉科·馬爾福在伏地魔複辟中的表現讓人寒心,他曾幫助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茲。我對他能做出這次的傷害行為一點都不驚奇。”
審判席上一個微胖的男巫如此說道,他的話讓周圍的人一陣點頭,看起來他們都很認同。
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金斯萊不得不控制場面,他提高聲音說道,“我們現在審判的不是以前的事,不要舊事重提。”
等到審判席重回安靜,金斯萊才轉頭問德拉科:“那麽有關斯蒂文森弗林特的證言,你還有什麽可辯解的?”
德拉科想到休息室那個瘦弱無助的小男孩,被家人逼迫,壓力很大的斯萊特林。
一個霍格沃茲三年級的學生,在發生這種事後忍不住找教授傾訴一下,多麽正常的發展。
“不,我沒有給他任何東西,那天我們只是短暫地打了一個照面。簡單地互通了名字。”德拉科語氣緩慢地說道,被指控這麽嚴重的罪名似乎沒有影響到他。
審判席的一個巫師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派胡言,完全是狡辯,難道那個學生會無緣無故地誣賴你嗎?馬爾福。”
他沒有在名字後面加上先生,那個男巫似乎忍受不了叫一個罪犯先生。
“也許是的,不要被壞人的外表所欺騙,部長。根據《威森加摩權利憲章》,被告有權請證人出庭為其作證,對嗎?”
盧修斯沒有理會那個激動的巫師,仿佛他只會和魔法部部長對話,其他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金斯萊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确實如此,叫你的證人進來吧。”
在五十多個人的關注下,莉莉絲從審判室的大門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那一刻,赫敏的表情不自然了下,然後很快又被她自己調整好了。
“下午好,部長,下午好,各位審判員。”莉莉絲朝對面的人微微颔首。
“你的名字和身份。”金斯萊問道。
“莉莉絲·溫特,聖芒戈的治療師。”
“你和馬爾福是什麽關系?要為他作什麽證?”
莉莉絲心裏不免有些緊張,在她經歷裏還從沒有被這麽多人盯着審判過。
“我們是聖芒戈的同事,那天我們一起去了霍格沃茲。”
金斯萊低頭在桌上翻找着文件,果然找到了寫着莉莉絲名字的紙,他浏覽了下傲羅審問的記錄。
“你對傲羅說你們去霍格沃茲約會,如今卻說是同事關系,溫特小姐,注意你的證言的準确性。”
“好吧,馬爾福是我的前男友,非常讨厭的前任。”
莉莉絲的話讓威森加摩嚴肅的氛圍停滞了一下,有幾個女巫甚至小聲地笑了出來。誰還沒幾個讨厭的前任啊?
“咳咳,安靜。”金斯萊又一次強調着。他深沉緩慢的嗓音也帶了幾分笑意,他自己也忍不住想象德拉科·馬爾福作為男朋友的讨厭之處。
盧修斯和德拉科沒有笑,他們表情十分同步地瞪着莉莉絲。
“那些是題外話,我來這是想說明我所見到的,就在今天早上,霍格沃茲受傷的學生醒了過來。我去見了他,得知了一個重要信息,部長。”
莉莉絲覺得一直仰着頭說話太累了,但是除了接受審判的德拉科坐在犯人特制的椅子上,盧修斯是站着的。
她也就放棄了變出一張椅子的想法。
“斯蒂文森·弗林特是斯萊特林的三年級學生,他因為家族裏有個惡名昭彰的食死徒一直受同學的欺負。比利·沃克也是欺負他的人之一。”
莉莉絲的話讓一些審判員驚呼了一聲,“但是沃克是個赫奇帕奇,他怎麽會欺負同學?”
偏見,莉莉絲一點都不想理會這種言論。分院帽不是萬能的,任何學院都可能出壞巫師,這取決于他們的性格,而不是學院。
“沃克承認了,我也收集了赫奇帕奇其他同學的證詞。他時不時會給弗林特使點小袢子,在他們一起上草藥課的時候。所以他們的關系決不是朋友,弗林特又怎麽會把那只筆當作禮物送給他,除非他早就知道那只筆是危險的。”
這些話一說完,場上一片靜默。
一個同齡的學生去傷害了另一個學生,還把這件事誣賴給另一個人,這真的可能嗎?在場的審判員都在想這個問題。
德拉科低着頭沉默不語,他想到那個在休息室角落裏的弗林特,無助而絕望的面孔。
那時候的斯萊特林應該是有課,休息室只有他一個人。德拉科十分自然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可以跟我說說你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沒去上課?”
平常的馬爾福當然沒有關心別人的好心,只是弗林特的樣子讓他想到了六年級的自己,獨自在無人的盥洗室哭泣的樣子。
弗林特擡頭看了看德拉科,“我知道你,你是馬爾福先生。那個人的追随者卻逃脫了審判,我的哥哥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你的哥哥是?”
“馬庫斯·弗林特。”
德拉科從自己的記憶裏找到了這個人,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隊員,可能确實在黑魔王那裏挂了個名,只是他從沒注意過馬庫斯。畢竟弗林特不是個很出名的純血家族。
那個男孩在家裏被家人看不起,他的父親嫌棄他懦弱,比不上他的哥哥。學校裏的人欺負他,因為他哥哥是個被抓進阿茲卡班的食死徒,誰知道他殺了多少好巫師。
德拉科又覺得弗林特這種性格不能和自己相比較了,他有些意興闌珊地離開了斯萊特林休息室。
在自己被傲羅帶到魔法部時,德拉科一開始是憤怒的,他自己十分清楚自己什麽都沒幹。
自從那只筆被查出是馬爾福家的東西後,德拉科意識到是有人預謀要陷害他了,只是沒有相出是誰,看不慣馬爾福的人太多了。
直到弗林特作為人證的出現,德拉科才清楚那個孩子根本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無辜。
他居然被一個三年級的學生擺了一道!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丢人,而且這時候就算德拉科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了。人們總是習慣性的同情弱者。
“你能保證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金斯萊嚴肅地問。
“是的,我所說的全都是真的,麥格校長也會保證真實性的,部長。”
當然沒有人會懷疑米勒娃·麥格的人品。
“那麽,我們不能在今天結束這場審理了,我們需要提審弗林特。”金斯萊跟旁邊的巫師商量着。
盧修斯的手重重地按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那我可以帶我兒子回去了嗎?他只是嫌疑犯,現在還有另一個更有犯罪可能性的嫌疑犯,德拉科有權利待在家而不是被傲羅們囚禁。”
威森加摩的陪審團商量後同意了這個要求,德拉科可以回到馬爾福莊園,但是他要受到傲羅監視,不得随意外出。
這個案件的審判終于告一段落,盧修斯和德拉科走出了審判室,等在外面的納西莎迫不及待地給了兒子一個擁抱。
馬爾福一家三口低聲說着話,莉莉絲站得遠遠的,沒有上前的意思。
拿着資料的赫敏從後面走到莉莉絲身邊,她身上穿着紫紅色長袍,左胸前還繡着一個精致的銀色W。
這是威森加摩成員的統一服裝,她也看到了前面的一家三口。
“還是他嗎?”
“只是證人,不能讓別人冤枉一個好人,我是個好心的人。”
赫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揚了揚手裏的資料,“馬爾福可不是什麽好人,他以前做過很多壞事,也包括傷害同學。只是這次不是他而已。”
“這麽說,你相信他了?”
“我只相信證據。”
好吧,正義天使赫敏·格蘭傑,絕不放過一個有罪之人的法律部新人。
“不能閑聊了,我還有很多事。順便說一句,比起馬爾福,我更喜歡托比。”
赫敏的時間一向排的很滿,就差精确到秒了,工作強度也大。這也是她晉升這麽快的原因。
“我會告訴羅恩你變心了的。”莉莉絲用看負心漢的表情看着赫敏。
“不要裝傻。”赫敏給了她一個白眼,轉身走掉了。
莉莉絲前幾天正式拒絕了托比·科瓦斯基,理由很俗套,你是個好人,但是我覺得我們不合适。
托比雖然失望卻保持了風度,他尊重莉莉絲的決定,但是他也堅持繼續追求莉莉絲。
“好像你的朋友都支持另一個人,我還有勝算嗎?”德拉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走到了旁邊。
莉莉絲心想這是當然的,憑你惹天惹地的性格,沒有一個人會喜歡你。
“你們都出局了,梅林難道規定我只能在你們中選個人嗎?我也可以一個人。”
德拉科伸出一只手摟上莉莉絲的肩膀,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抱的不太緊,只要莉莉絲一用力就可以掙開。
“沒有人規定你,莉莉絲。”德拉科在她的耳邊說道,他們很久沒有靠的這麽近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的距離。
“謝謝你相信我,為我調查那些事。”
認真道謝可真不像馬爾福的風格。
莉莉絲聞到了德拉科身上隐約散發出來的香氛魔藥的味道,她放任自己在他的懷裏待了一會,卻始終沒有伸手摟住他。
“有時候遵從內心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我們不能完全随心所欲。”莉莉絲喃喃着,她知道自己不總是能抵抗德拉科的攻勢,每次快要淪陷的時候理智一直在阻止她答應。
身份上的差距,理念上的不同,甚至她的朋友們都不能接受德拉科。莉莉絲自覺自己已經過了無畏的少年時期,所以面對不确定的未來,她選擇了拒絕。
德拉科松開了她,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她的唇角,這個吻格外的溫柔。
“那麽這件事就是我最後的随心所欲。現在告訴我,你喜歡嗎?”
幾天的監禁只讓德拉科狼狽了一點,配上他現在的表情格外地讓人難以拒絕。
莉莉絲差點就要松口了,可當她看到不遠處的盧修斯和納西莎後又咽下了要說的話。
雖然沒有上前阻止德拉科的行為,但是他們也并不是贊同的樣子。
德拉科順着莉莉絲的視線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幾乎立刻就懂了莉莉絲的想法,“除了你,沒有人能阻止我。”
“梅林的帽子啊,多麽任性的小少爺。”莉莉絲好笑地諷刺了他一句。
德拉科昂了昂頭,就像在霍格沃茲的時候一樣,永遠低垂着眼睛暼別人。
“馬爾福夫人擔心了你很久,回去吧,好好休息幾天,德拉科。希望下次審判順利。”莉莉絲推開了德拉科,下一次的審判她不一定能參加,只有被傳喚的證人才能參與。
如果順利的話,多數審判員投票認為德拉科無罪,他就會在下次的審判中會被判定無罪。
德拉科這一次妥協了,“好吧,回去後記得給我回信,不要裝作沒看見。”
在被判定為無罪之前,他不被允許離開馬爾福莊園,只能通過貓頭鷹給莉莉絲寄信。
“不,不要給我寄任何東西,我們不能太親密。威森加摩會懷疑我對證言判斷的公正性,萬一他們因此不相信我的話了呢。”
德拉科扯了扯她的臉,“他們終究會知道的,難道我婚禮的新聞不會登在預言家日報上嗎?”
馬爾福就是這麽自信,婚禮的另一個主角還沒答應戀愛關系,他都想到登報要寫什麽了。
莉莉絲沒好氣地拍下他的手,“不要動手動腳。”
“好的,好的。”
德拉科雙手舉過頭頂作投降狀,莉莉絲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不好意思地看了周圍一眼,見沒什麽人注意他們才放心。
“我要回聖芒戈了,再見。”
莉莉絲說着沖馬爾福夫婦點了點頭,然後快步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走吧,小龍,我們也該回去了。”納西莎朝德拉科伸出了手,德拉科走到她身旁。
她看着長大的兒子輕嘆了一聲,“非她不可嗎?”
“我連結婚致辭都想好了,你說呢,母親?”德拉科心情格外地好,笑容格外地甜。
納西莎很久沒看到德拉科感情這麽外露了,畢業之後他情緒的浮動似乎只有生氣,沒有什麽開心的事讓他微笑。
她和盧修斯對視了一眼,盧修斯依然是不贊同的。納西莎卻先妥協了,她除了是馬爾福夫人之外還是一個母親。她希望自己的兒子開心,哪怕這份幸福是另一個女人帶給他的。
“我希望你的致辭能說服你父親。”納西莎對德拉科說,眼睛卻還看着盧修斯。
“納西莎。”盧修斯無奈地叫了一聲臨時倒戈的妻子。
距離上次審判又過了兩天,莉莉絲沒有收到威森加摩的信。倒是收到了很多來自德拉科的禮物,各種各樣的什麽都有。胸針,項鏈,書,甚至還有白孔雀的羽毛。
其他的東西莉莉絲都沒有理會,只那幾根孔雀羽毛被她研究了很久,最後插在了花瓶裏放在卧室裏。
“莉莉絲,盧娜來了。”
瑪麗開門後看見了盧娜,轉身朝裏面喊了一句,然後拉着盧娜的手走了進來。
“婚禮準備的怎麽樣?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謝諾菲留斯應該早點提醒我們的,我和莫莉都會幫忙的。”瑪麗十分憐惜盧娜這個姑娘,聖卡奇波爾村只有三戶巫師人家,每家只有一個女孩。
在盧娜的母親潘多拉沒有去世前,她時常和瑪麗,莫莉三人一起喝下午茶,讨論讨論自己的孩子。
後來潘多拉因為使用咒語不當去世,莫莉則因為自己越來越多的孩子,下午茶之約不得已取消了。
“爸爸最近在忙《唱唱反調》改版的事,可能忘記了我的婚禮吧。”盧娜不甚在意地說道。
瑪麗不相信地搖搖頭,“沒有父親會忘記自己孩子的婚禮的,他一定是不忍心看你嫁給別人,所以躲起來哭泣了。”
想象下暗地裏偷偷哭泣的謝諾菲留斯,瑪麗自己率先笑了出來,然後盧娜也被逗樂了。
莉莉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桌子旁的兩人笑得前仰後合,“我錯過什麽了嗎?”
“不,好好陪陪盧娜吧。難以想象,她就要嫁人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瑪麗擦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回了房間。
莉莉絲帶着盧娜去了自己的房間,“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今晚有什麽特殊的安排嗎?”
盧娜坐在房間的沙發裏,表情平靜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婚禮前夜的新娘。
“金妮說交給她安排,赫敏神神秘秘的。”
盧娜的視線被床邊的孔雀羽毛吸引,她站了起來,走到花瓶旁邊蹲下來觀察那幾根羽毛。
“我可以看看它嗎?”
莉莉絲當然不會拒絕她,只是羽毛而已。盧娜仔細研究着手裏的白色羽毛,“這真漂亮,馬爾福送給你的?”
“是的,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一根給你,前提是你不會把它別到禮服上。”
“看來馬爾福是真的喜歡你,他居然舍得拔自家寵物的羽毛。那幾只白孔雀一直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就像馬爾福他家的人一樣,如果你嫁給他也會變成這樣嗎?”
從來不知道婉轉是什麽的才是真的盧娜,因為太過直白總是說奇怪的話上學的時候她總是被其他同學欺負。
“我還沒想到結婚,盧娜。這離我太遠了,我沒答應他呢。”莉莉絲懶懶地靠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她從不在盧娜面前掩飾自己的想法。
盧娜小心翼翼地把那只孔雀羽毛收了起來,“那看在這個羽毛的份上,我就不跟你提托比了,他想做你明天婚禮上的男伴。”
“我會當做沒聽見的。”莉莉絲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明天的婚禮上她一定要避開托比,太尴尬了。
莉莉絲和盧娜在房間裏消磨了一會時間,直到金妮騎着掃帚敲了敲莉莉絲房間的窗戶。
金妮在畢業後加入了霍利黑德哈比隊擔任追球手,她飛的不錯。雖然她飛行天賦比不上哈利,但是她的勤奮補足了。
“放下手裏的書吧,你們真不愧是兩個拉文克勞。出來飛一圈,然後我們去接赫敏,今晚的安排有驚喜,我們搞個大的!”金妮火紅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着,她絲毫不介意甩到臉上的頭發,大聲地笑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明天是金妮和哈利的婚禮呢,她笑的實在太開心了。
“下來,金妮,我們不是要去比賽,我和盧娜才不要騎掃帚,我們從壁爐走好嗎?”莉莉絲打開了窗戶讓金妮飛進來。
金妮精準地控制着掃帚,沒有碰倒莉莉絲房間的任何東西。
“要是我的婚禮前夜,我會騎着掃帚繞着倫敦飛上一圈,然後停在倫敦眼上。”金妮跳下掃帚,把火弩箭抓在了手裏。
這把火弩箭還是哈利送她的禮物,為了慶祝金妮加入霍利黑德哈比隊。
“然後哈利作為傲羅會把你抓會魔法部,你們的婚禮會在審訊中度過。相信我金妮,哈利作為傲羅還是挺嚴肅的,就像是這樣。”
莉莉絲輕咳了兩聲,然後模仿起那天哈利的表情,別說還真有十分像。
金妮哈哈大笑,直說她還差個圓框眼鏡。
“好了,好了,我們先去魔法部吧,接下來的節目可缺不了赫敏。”金妮還是同意了用壁爐的提議,她保持着神秘一直不說非赫敏不可的驚喜是什麽。
三人和瑪麗打了聲招呼後就去了魔法部,赫敏今天難得按時下了班。
走出辦公室時,其他巫師都對她行了注目禮,不是還往窗戶外面看看今天是否下了紅雨。他們當然什麽異常都不會發現,魔法部在地下,窗戶是施了魔法的,由魔法維修保養處選擇今天是什麽天氣。
四個女孩手挽着手走在倫敦的街頭,被金妮提醒後她們都穿上了麻瓜的衣服,而且是略顯性感的小禮服。
“我搜索了麻瓜女孩結婚前夜的保留節目,今天無論經歷什麽都不要對外提起好嗎?”換上黑色短裙的赫敏一掃剛剛精英女巫的樣子。
她臉上玩味的表情讓莉莉絲和盧娜更好奇目的地是哪裏了。
赫敏走到一面普通的牆旁邊,這裏和其他建築物沒有什麽區別,天色黑了以後如果不仔細看你甚至都發現不了牆上有一道門。
也許這裏和破釜酒吧差不多,莉莉絲暗暗想道。結果推開門後,裏面的場景讓莉莉絲幾人都瞪大了眼睛。
撲面而來的音樂聲差點沒把她們的耳膜震破,頭頂上還閃耀着不同色彩的燈光。
舞池中間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簡直是小說中群魔亂舞的景象。
打扮地比她們清涼得多的少女們擠在舞池裏面,不停地随着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的晃動。
“我們要在這呆一晚上?”莉莉絲難以置信地問,她以為四年級的聖誕舞會是見過最熱鬧混亂的場景了,結果現在看到這個果然還是自己太天真。
“會很有意思的,我預定了包廂,在上面。”
赫敏拉着莉莉絲,金妮拉着盧娜穿過了人群走上了樓梯,隔絕了外面音浪的包廂還沒來得及讓莉莉絲松口氣。
就被包廂桌子上滿滿的酒給驚到了,赫敏大概是搜羅了麻瓜界所有的酒!
形形色色的酒瓶在酒吧閃爍的燈光下格外好看,如果不是她喝的話也許莉莉絲會更喜歡它們的。
“我們怎麽可能喝掉這麽多的酒,盧娜明天早上的婚禮怎麽辦?”
金妮直接捂住了莉莉絲的嘴,“赫敏早就準備好了解酒劑,放開了喝,明天早上無論如何都會讓你清醒的。”
“誰說只有我們的。”赫敏意外深長地說了一句,莉莉絲還沒來得及問還有誰來,就被金妮推到嘴邊的酒杯吓了一跳。
今晚注定是瘋狂的一晚了,連赫敏都站在了金妮那邊,沒人能攔得住兩個格蘭芬多的瘋狂行為。
金妮連續灌了莉莉絲兩杯不知道什麽酒混合在一起的雞尾酒,然後拉着她融入了瘋狂扭動的人群中。
酒量很淺的莉莉絲眼神立馬就迷蒙了,眼前只有各種晃動着的燈光和旁邊随音樂亂舞的虛影們。
這裏的酒吧和莉莉絲常去的有很大不同,她之前去的大多是清吧。她一般都待角落裏,聽着酒吧駐唱歌手唱幾首歌,然後喝點度數不高的酒。
她十分了解自己的酒量,只會克制的喝上一杯然後離開。
但是現在這裏空氣中混雜着各種味道,音樂聲大到幾乎要震聾這裏人的耳朵。可是舞池的人都好像很享受這種氛圍,他們都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瘋狂,像是要把身體精力都用完。
金妮大聲地沖莉莉絲說了句什麽,但在音樂聲下莉莉絲什麽都聽不見,她一臉迷茫地問,“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該上去了,好戲要開場了!”金妮又重複了一遍,可是莉莉絲還是只有那一句話。
無奈的金妮直接抓着莉莉絲的胳膊把她往樓上拉,一路上莉莉絲無意識地撞到了很多人,她一直揉着自己的額頭,連道歉都忘了。
“嗨,小姐,看着點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不滿地控訴了一句。
金妮只好停下來道歉,那個男人看到莉莉絲的臉後又大方地說沒事只要留下她的電話就行了。
“什麽電話?我沒有電話,我不需要它,雖然手機能拍照還能看電影,但是我們不用它聯系。”莉莉絲只模糊聽到了電話兩個字,就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
喝醉的她有些口無遮攔,金妮生怕她下一句就是巫師不需要電話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對不起,她喝醉了。”
絡腮胡男人嘟囔了兩句,“這年頭誰會沒有電話,一聽就是借口。”
幸好他不是糾纏不休的人,金妮很快擺脫了他把莉莉絲帶上了樓。
包廂裏已經不止赫敏和盧娜兩個人了,還有兩排壯漢。
他們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實實,像一塊塊堅固的石頭。
赫敏看到人到齊後朝那群男的點了點頭,他們慢慢脫掉了上身唯一的一件件背心,身上的肌肉如拳頭般。金妮控制不住驚呼了一聲,但是沒撇開自己的眼睛。
盧娜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顯得更加無辜了。她平時蒼白的臉色也染上了一層紅暈,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對面的肌肉男。
“天吶,可憐的羅爾夫。”離開樓下的音樂,莉莉絲稍微清醒了一點,結果面前的人讓她覺得更暈了。
很少有男巫有這樣發達的肌肉,他們大多數都不鍛煉。巫師中傲羅的體力估計是最好的,下面就是魁地奇運動員。
普通男巫根本不會想到運動,魔法太便捷了,如果願意的話巫師連路都可以很少走,更不要說運動了。一切都是懶惰的錯。
她們今天也算是大飽眼福了。
赫敏查詢了婚禮前夜的保留節目,巫師的比較無趣,麻瓜的就比較瘋狂了,什麽都幹得出來,但是通常比較瘋狂的都是男人。
男人的單身派對有什麽?酒精,舞娘,甚至犯罪被捕錯過婚禮。
講究公平的赫敏就不服氣了,誰說女人不能這樣過?她就要帶着自己的姐妹們嘗試下。
從來不缺冒險精神的金妮絕對是舉雙手贊成的,然後她們瞞着另外兩個人,策劃整件事,結果就有了今晚這個場景。
收了錢的肌肉男表演了一番,赫敏準備了一堆換成金榜的小費,財大氣粗地遞給了他們然後讓他們出了去。
“太瘋狂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女孩們?”莉莉絲臉色酡紅,混合着害羞和醉意。
桌子上大部分的酒都被消滅了,有的是她們喝了,有的是那群男人喝了,還有的被碰翻了倒在了地上。
“你确定我們這時候移形換影不會出什麽事?”赫敏也醉倒在了沙發上。
也是,這麽不清醒的狀态移形換影可能把另一半丢在這裏,那就太吓人了。
還不如在這躺上一晚,莉莉絲迷迷糊糊地想着慢慢地就睡着了。
“該死的格蘭傑,愚蠢的格蘭芬多。”一句咬牙切齒的話在莉莉絲耳邊響起,她想看看是誰說的,但是眼睛實在睜不開。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隔壁的赫敏和金妮,昨天第二次審判結束之後,他看見格蘭傑和那個韋斯萊湊在一起商量什麽。
她們不時還傳來笑聲,最後的瘋狂派對,助興節目傳入了德拉科的耳朵裏。
今天他越想越不對勁,索性跟了過來,結果在酒吧門口被攔了一下,瞬間失去了四個人的蹤影不說。
酒吧人太多根本找不到陷入人海的幾個人,等他好不容易摸上了樓,正好遇上一排排肌肉男從一個包廂出來。
德拉科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如果這是所謂的餘興節目,他真想把那兩個蠢獅子給按在地上揍一頓。
一推開那個包廂門,德拉科就看見滿地的酒瓶。莉莉絲醉倒在了沙發上,他咒罵了一句然後扶起了莉莉絲。
“剛剛那些男人幹了什麽?”
德拉科搖晃着莉莉絲,讓她坐好回答自己的問題。
已經發過酒瘋的莉莉絲現在只想睡一覺,一點沒有回答德拉科的意思。
德拉科戳了戳她的臉頰,滾燙的熱度透過手指傳達給了他。
“真是醉的不輕。”德拉科掃視了周圍混亂的場景,決定還是等她清醒了再問,他彎腰抱起了睡着的莉莉絲移形換影離開了酒吧。
德拉科移形換影的首選地點當然是自己的房間,他把莉莉絲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莉莉絲毫無察覺地打着輕鼾,安靜的環境讓她睡得更熟了。
“多利。”德拉科輕聲叫了下家養小精靈。
伴随着嘭的一聲,多利出現在了德拉科的房間裏。
他弓着身子,“請問有什麽吩咐,小少爺?”
“照看好她,我去魔藥室熬個魔藥。”她今天喝了這麽多酒,不喝解酒劑頭一定會痛的。
多利擡起頭,“溫特小姐?小姐受傷了嗎?我,我要告訴主人嗎?”
“沒有受傷,不需要告訴別人。保持安靜,她在睡覺!”德拉科低聲斥責着啰嗦的小精靈,等它完全安靜下來後才離開房間去熬魔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莉迪亞:德拉科最近你在忙什麽?
德拉科:鍛煉肌肉
莉迪亞:????什麽?
德拉科:肌肉,你不想摸摸看我的腹肌嗎?
莉迪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