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宋千崖
第三十六章
我叫孫六空,我終于逃出來了,我想起了一個成語,逃出生天,我終于自由啦,思密達!
在不羁山上,我遇見了一個神秘的黑衣面具男,面具男給我捉了一只野豬,野豬肉可真香,可是我不也不能白吃人家肉不是嗎,所以他讓我背書,背奇怪的經文。
頭好疼!
吃飽喝足之後,我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大俠,我得先休息一下,不然腦袋不夠用。”
“叫我義父。”那人語氣生硬道,我吓了一跳,定睛看了看他,身量颀長,手指修長,雖然面具古怪,但是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一個年輕男子才對,難道是因為武功高強到可以保持容顏不老,外表年輕實際腐朽的怪蜀黍?不會吧!
“大俠,你今年貴庚?”我問。
那人只朝我伸出了一個三的手勢,我立刻拍了大腿一下,“大俠,你三十歲了呀,我還是叫你大哥好了。”雖然我已經五百歲了,但是有年輕人要認我做妹子,我可沒意見。
“三千歲。”大俠言簡意赅,我下巴都快脫臼了,尼瑪,這個世界都是老妖怪!
我谄笑道,“大俠,我們無親無故的,叫義父恐怕不太好吧,這樣,我叫你一聲大哥吧,這總可以吧。”
“不好。”
“為何?”
“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
我呵呵笑了兩聲,嘴角抽搐,“大俠,你的想法真是……呵呵,标新立異。”
後來我才知道,他娘的哪裏是想要一個女兒,他後來告訴我,大哥讓人感覺是黃土高坡的哪個旮旯裏出來的,義父比較雄霸天下,雄霸天下,我呵呵他一臉血。
“叫義父。”他強調,我心裏真是一萬個不情願,為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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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過會就沒飯吃,那邊兩個也沒飯吃。”
我不情不願的叫了聲,“……義父。”他明顯心情爽了,愉快的‘恩’了一聲,那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就這樣我有了一個義父,兩只小動物,一堆極樂鳥。
我發現自從這厮認了我做女兒之後,對我的态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轉變,耐心得真的快變成了我爹,那細心程度,就跟是在對着一個剛出生的小生命一樣呵護着,晚上還會偷偷給我蓋被子,時不時的還給我打一些野物,也不再用那兩只小動物威脅我了,天天無比耐心的指導我。
差不多一個月後的某天,他去打獵去了,二兔趴在我的膝蓋上小聲的問我,“空空,我們還要在山上待多久?”
妖妖眨巴眨巴大眼睛,神秘兮兮的問,“空空,義父怎麽對你這麽好?”
我郁卒的搖搖頭,“我也不造要待多久,男人心海底針,我也不造他為毛要對我這麽好。”
我捧着臉問他們,“你們覺得我長得怎麽樣?”現在用的臉是我那天出來時随意變得一張。
兩只同時噤聲了,半晌才道,“不咋地。”
所以我才奇怪,義父為啥要對我這麽好呢?其實他也是在做戲?我現在遇上對我好的人就覺得其實他們這都是假象,我從心底是抗拒去相信他們的,但是一方面卻隐隐的希望這些都是真實的,很是矛盾。
義父很快便回來了,手裏空空如也,身上都被血染紅了半邊身體,我看了吓了一跳,趕緊過去扶着他,“義父,你怎麽了?”
宋千崖緊緊的捏着我的手腕,沉聲道,“先下山,快。”
我心急如焚,義父武功高強,世界上能打倒他的人恐怕并不多,可是現在他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必定是極厲害的敵人,我也不敢多有怠慢,趕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扶着他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現在是體會到了,他身軀高大,我馱得很是吃力,半邊身子都麻了,在他的指揮下,我們很快便躲進了一個山洞。
把他放下來之後,我也撐不住了,衣服全濕了,他軟軟的靠在洞壁上,胸口血流不止,我上前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義父,我幫你包紮。”他淡淡的恩了一聲,我才開始動作,慢慢的解開他的腰帶,緊張得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待到看到他胸口猙獰的傷口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二兔早就捂着眼睛躲在一旁去了,妖妖也是背過身子不去看,他看我一直沒動作,催了我一聲,我才斂了斂神,從衣裙上撕下一塊布,給他草草包紮了一下,我忽然想起之前初禾遞給我的無所不能大解毒丸,立刻從荷包裏掏了出來,倒出一顆喂給他。
“義父,現在你覺得好些沒有?”我拍了拍他的面具,他才悠悠轉醒,過了半晌才道,“你趕緊走吧,追你的人已經來了。”
我腦中一震,原來是沈覺他們追上來了,可是裏面誰又有本事能夠把他給打傷呢?沈十二?不可能!韓時胤?可能性一半!梵無?可能性一大半!裏面的人就我現在知道的,韓時胤和梵無最厲害,不是他們兩個能是誰?
我給他攏好衣服,正色道,“我不走,我要帶你一起走,義父,你能起來麽?”
他似乎在笑,低低的笑聲從面具中溢出來,“真是義父的好女兒,解下我的面具吧,好女兒。”
我雖然吃驚,但是依言做了,扶起他的腦袋,解開面具後面的繩子,幾乎同一時刻,那股曾經讓我備受壓迫的力量便以更兇悍的形式震住了我,那張臉也顯現在我面前,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蒼白的臉,我看呆了,随機想到,這人明明就很年輕,哪裏像是三千歲!
他收了那兇悍的妖力,把我拽起來帶到懷裏,低聲道,“好女兒,把你那兩只小家夥給我帶過來。”
我依言做了,把妖妖和二兔帶了過來,他垂頭幫我塞到了袖子裏,又問道,“準備好了麽?”
我緊張的點點頭,随機腰間一緊,他人已經躍了起來,直接朝着山崖墜/落下去,迎面而來的風色刮得我的臉生疼,這是一處斷崖,他低聲笑道,“害怕嗎?”
事實上,我已經怕得說不出話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流水離我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那潮濕的水汽,頭眩暈得不行,失重感。
眼花缭亂中,他腳在崖面上一蹬,就帶着我翻了過來,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
我緩了好大的勁才反應過來,驚魂甫定的喝了幾口喝水,他在旁邊躺下來,長舒了一口氣道,“好女兒,快過來給為父清理傷口。”
傷口經過這麽一動靜,裂開得更加嚴重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滲了出來,我看了看傷口,才給他解開之前的布帶,在水裏清理了一番,跪在地上細細的給他清理了,那翻在外面的肉讓人無法手腳不發顫,我都能夠想象那是一把多麽鋒利的刀穿透他的衣服割在他的肌膚上,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
我想了想,把那個大解毒丸拿出來,放在地上用石頭敲碎了,才小心翼翼的捧起來,細細的灑在他傷口處,他身子一僵,卻是懶洋洋的躺在石頭上任我給他包紮好,又替他穿好衣服才作罷。
“好女兒,你這般愛護為父,為父心裏甚是高興欣慰,”他含笑道,我紋絲不動的垂頭看着他,他才繼續氣定神閑的說,“好女兒,義父和你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一日為父,終生為父,他日再見,你可別不認我。”
他這是要趕我走?雖然相處了一個月的時間,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真是假,但是這危難關頭,他還是護着我的,說不感動才是假,我搖頭,固執的看着他,“義父,你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抛下你一個人走。”
宋千崖笑,笑得很冷,瞳仁漆黑一片,“那些人是來捉你的,既然我對你恩重如山,你就趕緊走,休要拖我後腿。”
我黯然,不答話,只是固執的去拖他從大石頭上面起來,“不,我不要,義父,要走我們一起走,到時候他們若是看到只剩你一個人,必定也是不會放過你,你和我一起,說不定我還可以為你求求情,那群人我都認識,你和我一起走,快點起來。”
妖妖也急了,“空空,你快點,那群人已經過來了。”
我也急,宋千崖不起來,我也不放手,最後等到沈覺他們和我再見面時,我還是保持着跨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的姿勢。
果然是他們一大幫人,全部都是我熟悉的人,但是現在他們的臉上的神情卻讓我覺得陌生,我又拉了宋千崖幾下,他才懶洋洋的坐了起來,把我往懷裏一攬,揚眉對那些人道,“各位這是幹什麽?”
我小聲對他道,“義父,你放開我,那群人我認識,我讓他們放了你,你先放開我。”
宋千崖嘴角驀地一沉,“乖女兒,雖然你對為父甚好,想要為父活命,但是有人可不願意呢。”
沈覺聽了他的話,輕笑,“孫姑娘,本王怎不知你有這麽一位父親?”
我立刻擡頭反駁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沈覺你放了我爹爹,我跟你……嗚嗚。”宋千崖猛地把我的腦袋用力往懷裏一按,我牙齒一痛,憤憤的去推他。
宋千崖攬着我站起來,這次他倒是沒說讓我先走了,而是周身金光大盛,妖力強大得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面色慘白。
然後我便聽到了梵無的聲音,“阿空,你以為我們打不過他嗎?”
随機是韓時胤在說話,“阿六,你真是學不會乖巧,本來我們是可以放過他的,現在,不可能了!”聲音擲地有聲,堅定異常。
二兔和妖妖早就鑽到了我袖子內,宋千崖暢快的笑道,“就憑你們這等宵小,還妄想打倒我嗎?好女兒,今天我就幫你一個一個的收拾掉他們,可好?”
呸!說大話,長長鼻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