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感度+32
花凜是被貓爪拍醒的, 貓貓又厚又軟的肉墊按在她的臉頰上,她還以為是狐之助,說了一句別鬧之後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喵?”太宰喵又伸爪子推了推她的肩膀。
花凜聽到貓叫聲, 一下子從床上坐起。
“你你你……”她看着床上的太宰喵, 有些吃驚。
昨晚上太宰喵一直都在這裏?
花凜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昨晚被太宰喵舔了臉頰以後, 她一直很緊張,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太宰喵, 然而蓋上被子之後, 貓貓略高的體溫貼着她的肩膀, 就好像小暖爐一樣,她還是撐不住睡着了。
她喝了不少酒, 今天早上起來覺得有些頭疼,看到太宰喵也在,就更心煩意亂了。
門外傳來了極有規律的敲門聲, 太宰喵就是聽到這聲音才叫醒花凜的。
他仰頭看了看花凜,主動從床上躍下,到門邊跳起來掰開了門把手。
燭臺切光忠站在門外, 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黑貓, 揚聲問:“主上,你起來了麽?”
“等我一下!”
聽到花凜的回答, 貓貓擡起爪子按在門框上,似乎想要把燭臺切光忠關在外面。
燭臺切光忠迅速撈起太宰喵,把他帶到門外,然後替花凜關上了門。
太宰喵掙脫他的手,略帶不滿地仰頭望着燭臺切。
燭臺切光忠神色冷漠地回視。
Advertisement
“我們能容忍你留在主上身邊,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喵?”
燭臺切光忠奇異地聽懂了太宰喵叫聲裏的疑惑。
他用極為銳利的眼神打量太宰喵, 好似在評估着什麽,太宰喵怡然不懼,還氣定神閑地甩了甩尾巴。
一個太宰喵從來沒見過的青年從燭臺切身後走出來。
他穿着深色制服,脖子上圍了長圍巾,紅色的眼睛如同紅寶石透亮。
看到太宰喵,他“喲”地出聲:“你昨晚在主人的房間裏?”
太宰喵甩動的尾巴僵了僵。
和太宰喵想的不一樣,青年不是來找茬的,甚至對他的态度極好。
他越過燭臺切,在太宰喵面前蹲下來,笑着對他說:“主人很在意從前的事,你能告訴她嗎?”
太宰喵微微眯了眯眼睛,就連他身後的燭臺切光忠眼裏都出現了一抹意外之色。
“我啊,陪在主人身邊已經很多年了……”
青年把手抵在下巴上,太宰喵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是紅色的,這個動作更襯得他容貌昳麗,仿佛連眼尾都染上了紅暈。
燭臺切光忠也沒有反駁青年的話,青年應該沒有說謊,而且他在花凜認識的這些人裏,地位應該很高。
太宰喵心思轉了好幾圈,喵臉上出現的卻是感興趣的神情。
青年看到他這樣,用略帶回憶的口吻說:“我剛遇到主人的時候,她還沒有我胸口高,還在上小學呢。”
看到太宰喵擺出了認真傾聽的動作,青年笑了笑,換了個話題:“昨天晚上的事我聽大家說了,你知道我們為什麽一直在旁觀,沒有出來打擾你們嗎?”
太宰喵疑惑地喵了一聲。
青年很坦然地說:“因為我們不是人類。”
“咳。”身後的燭臺切光忠還想要掩飾,青年回頭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我聽人說過,失憶……”青年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別人讨論的話題、手中的物品、街邊的裝飾,你見識到的全部,對你來說都只是一個符號,無法讓你找到任何共鳴,好像連整個世界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太宰喵鳶色的眼瞳動蕩了一下。
青年說:“大概是因為這樣,主人小時候很害怕一個人,只要讓她自己獨處,她就會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遺忘了……”
“感覺,特別的,”青年頓了頓,“孤獨。”
在這種情況下,青年作為初始刀,被時之政府提前賜予給花凜。
他陪花凜度過了很多個夜晚,直到她真正當上審神者那一天。
她說,她聯系上了“神”。
那個神會在夢裏,在那個黑紅色的空間裏,給她讀童話故事,給她說一些見聞,傾聽她的煩惱,陪伴她入睡……
青年說:“從那時候起,我就明白了,雖然我可以一直陪伴在主上身邊,成為她重要的家人,可是有很多東西,是我無法替代的。”
“還在上學的時候,她需要玩伴,畢業了以後,她需要工作上的合作夥伴……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我們不會幹涉的。”
青年說着重新笑起:“盡管我們都很想把她圈在家裏,讓她眼裏只能看到我們啦。”
太宰喵立即兇惡地瞪起眼睛。
青年笑意盈盈地望着太宰喵,“說實話,在見到你之前,我還以為你是那個‘神’呢。”
他誇張地吐出一口氣,語氣輕松地道:“原來不是你呀,真是太可惜了。”
嘴上說可惜,可他的表情卻很開心。
太宰喵:“……”
他突然想起,剛加入港黑的時候,中也買了很多童話書放在家裏,每天過了晚上十點就飛奔回家睡覺……
不會那麽巧?
太宰喵焦躁地用爪子撓了撓地面。
門輕輕地開了,花凜從裏面探出頭,看到青年,高興地撲了上去:“清光!”
“主人。”加州清光語氣溫柔,“好久不見。”
“我早就想叫你出來啦。”花凜抱住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加州清光在和時間溯行軍戰鬥的時候受了重傷,由于沒有手入工作臺,她只能先把加州清光放進刀賬裏慢慢修複。
“你的傷都好了?”花凜問。
“已經好了,”加州清光笑着問,“讓我來擔任近侍可以嗎?”
“可以呀。”花凜彎下腰抱起太宰喵。
加州清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得意地回頭,果然看到燭臺切黑了臉。
燭臺切光忠站的位置不好,花凜倒是沒有看到他神色不對,她問手裏的太宰喵:“你今天回港黑嗎?”
太宰喵搖了搖頭,尾巴甩上來,圈到花凜的手腕上。
花凜:“……”
突然有點後悔沒有要森鷗外的聯系方式了,不然可以讓他把太宰喵帶回去。
對太宰喵舔了她臉頰的事,她還是很別扭。
她做不到完全把太宰當成一只貓看待。
“先去吃飯,主上。”燭臺切光忠出聲提醒,“已經九點了。”
他擡起手,襯衫的袖口下露出一塊手表,表盤泛着金屬的光澤,把他臉部線條映得更為冷峻。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手表,花凜誇道:“很适合你。”
“謝謝。”燭臺切光忠眼神頓時柔和下來,眼裏出現了一絲笑意。
花凜抱着太宰喵前往餐廳,燭臺切側頭,對故意落後幾步和他同行的加州清光笑了笑。
加州清光伸直手指,看到自己紅色的指甲上已經有了細微的劃痕,不再那麽好看了,不由得哼了一聲。
“主人~”
他快步追上花凜,“你在這個世界有逛過美甲店嗎?”
“沒有啦,我都還沒有逛過街。”
“那我們今天一起去逛!”
“好!”
燭臺切光忠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了。
——————
花凜吃過早飯,看到桌邊的刀劍男士們對裝修方案還是沒有讨論出個結果,索性先去醫院看坂口安吾了。
而且,她還有點事情想要問坂口安吾。
地下賭場距離醫院不遠,不過花凜沒有車,在租界區也很難打到車,她只好抱着貓,帶加州清光步行過去。
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坂口安吾手裏端着一碗粥,靠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動作間一派斯文秀雅,像是教養良好的大少爺,而不是幹着危險工作的卧底。
看到她透過窗戶盯着坂口安吾發呆,太宰喵從她懷裏探出爪子,在門上用力撓了一下,門框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誰?”坂口安吾放下碗。
“是我。”花凜推開門。
看到門上細小的白色劃痕,她忍不住捏了捏太宰喵的爪子:“要是賠錢的話,你自己出,我可沒錢。”
太宰喵茫然地望着她,好像聽不懂似的。
花凜:“……”
“這是你養的貓?”坂口安吾問。
和花凜去看房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花凜的背包時不時會動一下,當時他就猜測裏面放了寵物,沒想到會是一只小黑貓。
“不是,我沒有養。”花凜否認。
“喵!”太宰喵立即抗議。
花凜不管他,把他放到病床前的桌上,然後轉頭關切地問坂口安吾:“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的,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坂口安吾說,“今天早上織田作打電話過來,說他失業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就算是港黑底層人員也不會有失業這種說法,回憶起織田作之助在電話裏沉痛的語氣,坂口安吾除了摸不着頭腦之外,心裏還生出了慶幸。
能夠脫離港黑,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
“失業……?”花凜下意識望了一眼太宰喵。
太宰喵剛用爪子從果盤裏推了個蘋果出來,這時候也僵住了。
蘋果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上,太宰喵心虛地垂下耳朵,假裝什麽也不懂地轉過頭,避開了花凜的目光。
他去找花凜之前想辦法把芥川打發走,倒是忘記和織田作交代事情始末了。
希望織田作不會因此而受到太大打擊……
也不要想起他還欠着咖啡錢、可樂錢、游戲幣錢、咖喱錢……
坂口安吾也順着花凜的視線看了看太宰喵,以為她只是因為貓咪太調皮而看過去的,坂口安吾很快收回了視線。
他再次望向花凜,這時候才注意到花凜身後站着一個青年,青年穿着深色的制服,腰間佩刀,一小撮長發綁在胸前,注意到坂口安吾的目光,他對坂口安吾笑了笑。
随着笑容,他眼尾暈開了些許紅色,唇邊的痣也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
坂口安吾莫名産生了一種将要被比下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