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炭治郎和若菜到達約定地點時,對遲到一事再三道歉,靈幻雙手抱胸倚在電線杆上,其實他在路上耽誤了些功夫也才到沒多久。
之後三人按照靈幻的指路來到一幢外表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和屋,障子門上的紙早已破敗腐朽,有幾扇窗戶也岌岌可危,随時都會掉下來似的,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院子裏雜草沒過大腿,四處荒蕪。
“小心一點,前面那裏就是了,可能還有那個惡靈的殘黨。”靈幻伸手攔住他們,自己也停下腳步。
若菜因為身高原因,在靈幻背後墊了半天腳也沒看到前方的情況,只能半彎下腰,從他胳膊底下朝前看,張望了一會什麽都沒看見,“靈幻桑,井在哪裏?”
炭治郎比若菜高一些,加上嗅覺敏銳,通過雜草間的縫隙果然看到一口石頭搭砌起來的圓井。
還以為井是靈幻桑的臆想,沒想到真的有這樣一個地方,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惡靈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錯把鬼當成惡靈了。
“如果有人行走,一定會在草叢間留下痕跡,這裏沒有被踩下去的草,靈幻桑,我們走近看一看吧?”
炭治郎暫時沒有聞到鬼或者人的氣息,說不定是單純的用來吓小孩子別跑到井邊玩的恐怖故事。
靈幻臉上的凝重沒有消退一分,嚴肅地說,“靈能夠懸浮在空中,單從這點判斷是不全面的,不過确實要走近一點才能調查到更多的線索。這樣吧,你們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先過去看一看,确認安全之後你們再過去。”
若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擦去眼角生理性的淚水後恍然意識到這樣太過失禮,紅着臉小聲道,“對……對不起。”
靈幻沒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只是關心了一句,“怎麽了,看上去很困的樣子?是因為昨晚的事睡不着嗎?也難怪,一直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突然遇到那樣恐怖的事,害怕也是當然的。”
“不,并不是這個原因。”若菜自己也不可思議,昨晚的事一點都沒留下任何恐懼的陰影,相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也遇到這樣的事。
難道是學生時代那個總是跟蹤自己最後告白被她拒絕的學長讓她有了免疫力?
想着想着自己先被這個想法逗笑了。
靈幻見她神情放松下來,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又強調了讓他們待在原地不要動。
炭治郎欲言又止,比起只會對着鬼撒鹽的靈幻桑,不管怎麽想都是他去做前鋒更合适,不過靈幻桑看起來信心十足的樣子,難道是有什麽秘密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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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自己杞人憂天,說不定那邊什麽都沒有呢,就算真有什麽敵人,靈幻桑也能用鹽争取一點時間。
不會有事的。
若菜把新的哈欠強行忍下,但這東西哪裏是那麽容易能忍的,困意讓她快要睜不住眼,腳下一晃撞到了炭治郎後背。
炭治郎剛想讓她不用害怕,轉過臉後發現她哪裏是因為害怕才靠近自己,分明是困得不行,眼角帶着迷迷瞪瞪的紅暈,被淚水沾濕的眼睫毛一顫一顫。
炭治郎忙把她扶正,詭異地停頓一秒,後又轉過身去,“我妻桑,如果太困的話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靈幻桑就可以了。”
若菜确實很困,這樣說話的功夫都在恍惚,反應都遲鈍了不少,“啊?嗯,還是不了,一起來的想要一起回去。”
“可我妻桑你這個狀态還是很讓人擔心啊,不如去那邊坐一會吧,靈幻桑看樣子還需要很久的樣子。”炭治郎背對着她,“靈幻桑已經過去很久了,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麽?”
若菜遠遠看了眼神神叨叨對井自言自語的人,接受了炭治郎的建議,“那我去那邊休息一下,有什麽情況的話請務必叫我,我也想幫你們的忙。”
“……嗯。”
極輕的應聲,瞬間被風吹散,只能隐約看見被發梢遮擋的耳尖微紅。
若菜去走廊前坐下來,撐着下巴望着那邊的兩個人,視野随着傳入耳中的蟲鳴鳥叫越來越小,漸漸窄成一條縫隙終于變成一片黑暗。
【……若菜,快XXXX!】
誰?是誰在說話?
【沒關系,XXX桑,不會有事的。】
我的……聲音,XXX是人的名字嗎?我在和誰講話?
【現在不是笑的時候!XXXXXXXX……】
那個人說了什麽?真吵啊,完全聽不清楚……
黑暗的世界撐開了一條縫,刺目的白光将縫隙越撕越大,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只五指纖長的手。
這是……我的手。
若菜幾乎是瞬間意識到這一點。
逆着光,雙眼眯起,注意到這只手的掌心有許多時間也沒能消磨掉的繭子,看位置并不像是拿筆的原因。
“啊,靈幻桑,所以為什麽要撒鹽?”
“對付惡靈淨化之鹽的效果是最強的,這難道不是常識嗎?”
“但是靈幻桑的鹽只是店裏買的普通食用鹽吧?”
“你難道不知道神社裏的神鹽有多貴嗎?!”
若菜膠着的大腦慢慢轉動,那是炭治郎和靈幻桑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
“!!!”
若菜猛地直起上半身朝聲音源頭看去,赫然發現炭治郎正和幾個戴着鬼神面具穿着盔甲一副戰國時期武士裝扮的人戰鬥。
炭治郎!靈幻桑!
若菜擔心地四處找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可是這裏除了用力捏就會化為木渣的木頭和滿院子雜草外什麽都沒有。
若菜站起來的時候腳尖踢到了什麽,她低下頭去,那顆被踢開的石頭在地上滾了幾圈隐沒到草叢裏。
又看了眼那些奇怪的人身上的盔甲,若菜用最快的速度撿了一把小石子,對着其中一個武士砸去。
咚。
石子撞在堅硬的盔甲上發出銳利的聲響。
讓炭治郎和靈幻注意到她醒了之後,也拉了武士的仇恨值。
六個武士動作出奇得一致,把手裏的長戟挽一個劍花,刀尖筆直對準若菜,連面具底下洩出來的白色寒氣都如出一轍。
若菜沒有退卻,這次瞄準的是沒有被盔甲保護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