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近科學》《科技是第一生産力》《科學讓我們邂逅》《別讓鬼神說毀了你》《科學反迷信》……
炭治郎無奈地看着被放到眼前的這一摞硬皮書,到底要怎麽解釋我妻桑才會相信他沒有被可疑的組織洗腦。
“炭治郎,你上過學嗎?”
“不,沒有,但有跟父母學過。”
“能把炭治郎教教導的這樣出色,炭治郎的父母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
即使知道這樣話有一部分可能是客套,炭治郎依然露出了幸福而懷念的笑容,“是。”
能夠坦然承認父母的優秀和愛意,若菜認為這是件很難得很偉大的事情。
笑了笑,若菜把想到的書整理齊,分門別類的放好,先抽出一本基礎教學推薦給他,“這本書上面有很多簡單易懂的兒童插畫,理解起來很方便,伽百子最喜歡看這本書了。”
炭治郎翻了兩頁,內容确實不會讓人感到枯燥,帶着诙諧的表述方法也很引人入勝,不過我妻桑你真的确定伽百子喜歡看這個嗎?
“怎麽了?突然發起呆來,是不喜歡這種風格嗎?那換這本,要我給你念一段聽聽看嗎?”
若菜真的按照上面的內容朗讀起來,她的聲音如春日湖面被吹開的漣漪,無聲無息地在耳旁漾起,聲線很幹淨,輕柔中揉入一絲甘甜,讓人怦然心動,忍不住想要沉溺在清澈見底的碧綠湖中。
也許是內容本身比較引人入勝,又有若菜聲音加持,炭治郎聽得入了迷。
一個篇章念完,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若菜上樓去叫月彥起床,推開房門發現床上沒有人,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
伸手在床單上摸了一圈,是冰冷的。
看她略顯失落的下樓,炭治郎以為她是跟月彥吵架了。
沒等他說什麽,若菜淺淺一笑,自己化開了眉眼處淡淡的神傷,“應該是公司很忙,月彥已經去上班了,晚飯就我們兩個吃吧?今天不想動手了,去外面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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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約一起去吃拉面,跟老板閑談中發現一樂拉面竟是家族産業,在別的地方也有産業。
“不過真是厲害啊,沒想到科學還能引發那麽多奇跡,放在平安時代,肯定會被說成妖術,也許還被會陰陽師們當成妖怪。”
炭治郎發自內心地感嘆讓若菜有種前功盡棄的感覺,“炭治郎你是不是還相信世上有妖怪這些非科學生物的存在。”
“不,那什麽,妖怪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是……”鬼是真的存在。
炭治郎有點不忍心開口。
他看出來若菜受過很高的教育,書中那些歪歪扭扭他根本看不懂的蝌蚪字也能一眼看出是什麽意思,很多神奇的現象也都能用科學來解釋,一下子說不老懼光的食人鬼,不被相信也是理所當然的。
“‘鬼’是嗎?”炭治郎開不了口,若菜替他說了,“按照你之前說的,鬼害怕太陽。”
炭治郎露出驚喜之色,沒等他因為她的理解高興幾秒,就聽若菜接着說,“小時候我父親遇到過一個很奇怪的病人,只要曬到太陽,皮膚就會被火燒一樣火辣辣的疼痛,并且引起紅腫甚至糜爛。其實這只是一種卟啉代謝障礙性疾病,在血紅素合成途徑當中,缺乏某種酶或着酶活性降低引起的光過敏。”
“……”
炭治郎呆住,一個字都沒聽懂,而且居然真的有這樣奇怪的疾病嗎?
不行不行不行,連自己都被我妻桑說服怎麽辦?
反應過來,炭治郎試圖反駁,“不是病,不只是害怕陽光,鬼還以人類為食。”
若菜這次沒有直接舉證,而是沉思了一會,半晌沉聲道,“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事件了,就算是異食癖,涉及到殺人,也得向警務所舉報才行,要盡快抓住犯人,免得出現更多受害者。”
“……”炭治郎詞窮了。
“不過……”若菜若有所思地皺着眉,“難道炭治郎你加入的那個組織,其實是類似于偵探事務所這樣的專門解決各種事件的私人武裝集團嗎?”
炭治郎右手扶額,無奈地應了聲,他還能怎麽說,不管他說什麽我妻桑都能科學地反駁他。
見他點頭,若菜總算放下了心,“不是什麽可疑的地方就太好了,不過調查殺人事件還是很危險,怎麽能讓你一個人行動呢?而且你才只有十五歲吧?”
為了避免鬼殺隊在她心目中留下支使童工壓榨勞動力的印象,炭治郎只能幹巴巴地說,“我不是一個人,還有同伴在別的地方調查。”
某種意義上他沒有說謊,他的鎹鴉天王寺松右衛門确實在附近,不過直說的話很可能我妻桑又要給他上一節鹦鹉和烏鴉之間的辯證關系小課堂。
心情複雜地吃完拉面,月亮挂上枝頭,和亮如白晝的商業街不同,這一帶沒什麽人,街道兩邊的路燈只有一小半還亮着,也不知道壞了多久。
炭治郎站起來後下意識看向若菜,發現她走路的姿勢不細看看不出異樣,但坐下起身時能明顯看出她在避免右腳使勁,主動伸過手去,“我妻桑,雖然疼痛緩解了,可還是多注意一下比較好,我扶你走吧?”
若菜第一下站起的時候忘記了腳傷的事,導致右腳踝吃力一陣刺痛,炭治郎的手出現的太過及時,“謝謝你,炭治郎,因為不去動它已經不疼了,讓我差點忘記受傷這回事。”
“藥有按時換嗎?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不疼了也不能馬虎。”
若菜被他長輩式的語氣逗樂了,“昨晚不是你看着我換藥的嗎?炭治郎你剛才說教的樣子真像我的父母。”
炭治郎一赧,紅着臉看向別處,“那是因為我妻桑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忍不住把你當做妹妹。”
若菜經常被這樣說,和女兒站在一起說是姐妹也不為過,連真田屋的老板娘也是認識很久之後才被迫接受她們的母女關系。
猛地。
“!!”
炭治郎條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摸向腰間的日輪刀,重心瞬間調整到下盤,進入随時都能出手的臨陣狀态。
若菜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謹慎地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問,“炭治郎,是那個殺人兇手在附近嗎?”
“……”呼吸一岔,炭治郎拼命忍下咳嗽的沖動,捂住被呼吸燙得通紅的耳朵。
若菜對此無知無覺,還在繼續觀察四周,企圖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你發現什麽了嗎?”
太近了。
我妻桑離得太近了,只要一轉頭兩人的呼吸就會交融到一起。
臉上閃過不自知的狼狽,炭治郎繃住表情,深呼吸一口,閉上眼分辨空氣中傳來的各種氣味。
是鬼!氣味比月彥和伽百子要淡得多,并被鹽蓋去了一部分。
等一下,鹽?為什麽會有這麽重的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