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這次競選偷偷放水。總之,窦巍絲毫沒有緊張感地就過了。
窦巍蒙圈——這競選怎麽那麽随便?他才讀了一段臺本就ok了?
評委竊喜——嘿嘿嘿嘿……這次元旦晚會的人氣穩了!
主持人休息室。
白堯确認牌子後敲了敲門,裏面很快傳出聲陌生的“請進”。他推開門,先把腦袋探進去,看到一邊正在閉目養神的人時,立馬喜笑顏開。
另一位女主持,也就是先前說“請進”的那位,看着眼前一身白的男生進來後,徑直走向她那不好相處的搭檔,忍不住出聲問:“你是?”
白堯聞聲看了看她,拿出食指一戳,道:“他舍友,待會兒有表演,我想跟他單獨說幾句,解解壓可以嗎?”
窦巍先是感覺有人戳自己臉,蹙起眉,又聽到白堯的聲音,便又舒展了眉毛,随他戳着自己并瞎掰胡扯。聽到最後,嘴角忍不住微翹。
然後,他便聽到他的搭檔說了兩聲可以後,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還裝?”又戳兩下。
“狐貍爪子癢了?”窦巍抓住那根蔥白細瘦的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口氣,睜眼道,“吹吹就不癢了。”
幼稚。白堯被逗笑,“終于舍得睜眼啦。都多大了,還玩吹吹?”
“我大,但我們小狐貍還是寶寶。”
“咦——窦巍啊窦巍,沒看出來啊,嘴巴越來越溜了。”
窦巍輕笑,白堯也跟着彎了眼睛。他低下頭,他便配合他昂起頭,兩唇相觸,淺嘗辄止。沒辦法, 他倆今天都上了妝,不小心點的話還得補妝,可麻煩了。
窦巍摟着白堯的腰,和他親昵地蹭了蹭鼻尖。手掌下是一層紗和白綢,體溫透過那兩層輕薄的布料傳到他的掌心。“冷不冷?”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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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搖頭說“不冷”,又把手放到窦巍肩上,離開點,對着他的眼睛道:“你穿西裝的樣子真帥。”
“多帥?”
“帥到想你穿着它來和我做愛。”
對答如流且毫不猶豫,顯然是早就想好了答案。窦巍哭笑不得,小懲似的打了下富有彈性的屁股,“都哪兒學來的,小浪狐貍。”
白堯驕矜地擡起下巴,問他:“換你誇我了,我好不好看?”
“好看。”小狐貍自然最好看。
“那多好看?”
“嗯……”窦巍略微沉吟,在白堯滿眼的期待裏,笑着碰了下他的唇瓣,略帶氣音地低聲道,“好看到想直接在這裏操你。”
“學……學得挺快的嘛。”
小狐貍紅着臉結巴道。
2639L:
先祝道友們新年快樂!
2640L:
同樂同樂!
2641L:
新的一年也要一起磕校花校草啊!!!!
2642L:
必須的啊!大家新年快樂!校草校花沖鴨!!!
2643L:
新的一年,我先磕為敬!
校花來休息室找校草啦!啊!!!他們正獨處一室啊!!!媽媽!!!我見證了奇跡!!!
2644L:
啊啊啊啊!!!!在後臺互相鼓勵什麽的!啊!!啊到失聲!!!(所以2643是主持人之一咯?)
2645L:
啊啊啊啊啊這個年過得也太激動人心了吧!!!好甜啊!!(樓上好機智,主持人2643我看好你啊,你也加油!)
2646L:
我的手我我我我控制不住我的手了!這絕美愛情我好想寫一發啊!!!(主持人2643上臺後請給我們一個暗號,我們為你打call!)
2647L:
樓上你給我寫!筆給你,筆芯我給你買!!!(謝謝主持人2643帶來的好消息,加油啊!)
2648L:
怎麽辦怎麽辦,你們說他們會說些什麽呢?嗚嗚嗚好想知道啊太感人了嗚嗚嗚……(主持人2643,我在現場,我一定給你高喊加油!)
2649L:
樓上哭啥,笑哇!多麽美的新年啊!讓我們笑啊哈哈哈哈!(主持人2643,我已經給你做好LED應援牌了)
2650L:
我不叫2643!你們別扒我馬甲我就想匿名磕!!!!!
窦巍再次獨自走上臺,這一次,他的手裏沒有臺本,因為那些話已經被他牢牢記在心上。他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說出那段獨屬他的報幕詞。又如他所願的那樣,在場下烏泱泱的一群人前面,他舉起話筒,帶着他不曾訴過的深情與眷戀,喊出了他的名字。
“讓我們掌聲有請,白堯!”
赤紅的燈光攏作一束,打在舞臺偏右的角落,那個坐在地上環抱着自己的青年上。他慢慢舒展四肢,像伸了個懶懶的腰,又慢慢站起來,身上的白色衣衫略有寬松,顯得青年有些單薄。
燈光轉為冷白。青年開始走,是在漫無目的地游蕩,臉上迷茫又寂寞。突然,他似乎是看見什麽,眼底有了神采并輕盈起跳,他追逐而去卻漸漸變得悵然若失,擡起的指尖都是不舍與挽留。
……猛然間,他又捕捉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萦的身影。他全力奔跑,燈光追随聚焦着他,漸漸從白轉為紅。在跨越了大半個舞臺後,他在隐入黑暗前猛地頓住,而後狠狠地擁抱了上去。
鮮紅的玫瑰花瓣漫天地飄下來,落在白堯凸起的蝴蝶骨上。
在那黑暗處,窦巍望着面向他、在幾米之遙外擁抱自己的白堯。那一刻,他明白了。
——白堯所追逐的,現下所擁抱的,都是他。
亦包括這支舞,都是他獻給他的。
小白日記:
2020年1月1日。
我為他跳了支舞,短短的一分半,取名為《獻》。
舞臺很大,我從一端跑向另一端時,便覺得那是我與他剛相遇時的距離。當我一步步跑向他時,這些——我認識他之後,到與他在一起的——日子便猶如走馬燈,于我逆行。我向他吶喊,我熱烈的愛啊,我想擁抱你、擁有你、與你長長久久地守下去……
我真的好愛他,我都把自己獻給他了。
可他好像不愛我。
不,是不相信我。
20.破裂
窦巍先和白堯一起卸妝又幫着他裹好棉襖,确定他被捂得嚴嚴實實,才道可以出去了。
哪曉得先前還嚷嚷着不冷想立馬回去的人,眼下卻一動不動,只歪着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窦巍不明地笑了笑,道:“盯着我做什麽。怎麽,又不想回去了?”
“想的。”應得倒快,卻仍不動。窦巍也不繼續問了,靜靜地看回去,等着小狐貍自己開口。
未幾,白堯便憋不住露了小虎牙,他抿了抿嘴,裝作嚴肅地問窦巍:“我跳舞好不好看?”
窦巍點頭,“好看。”
又問,“喜不喜歡我跳的舞?”
“喜歡。”
“那……你看懂了嗎?”窦巍聞言一愣。白堯卻又猛地搖頭,改正道,“不對,應該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就是我想說的,都已經跳給你看了。”
窦巍想,他該怎麽辦?
他當然能明白白堯的意思。他當時在後臺看得清清楚楚,白堯奔跑時眼裏裝得都是他,他就是向他奔來的。還有結尾的那個擁抱也是,白堯抱得那麽緊、那麽用力,窦巍離着幾米遠都覺得自己看清了他手上的青筋。甚而有那麽一瞬間,窦巍就想直接沖上去,不顧一切地抱住白堯,狠狠地抱着他,告訴他自己會一直在。
可是,他真的可以說知道嗎?
他不可以。因為他給不了白堯答案。
三個月,他和白堯認識了三個月,從頭到尾都像這支舞所演繹的,是白堯追着他,沒有任何緣由卻步步緊逼地追着。
而他呢,什麽都沒做,哪怕第一眼就被白堯吸引,也一直不敢認定。後來面對白堯的引誘,他把持不住,便逆來順受的,到最後竟然沒認定,便那樣要了白堯。
他是為什麽要了白堯,是真的愛他嗎?
他真的能一直一直負責到底,不辜負白堯嗎?
白堯,也真的想和他走下去……而不是一時的……
他不知道。他太迷茫了,迷茫到害怕,害怕到給白堯一個答案。
他該拿白堯怎麽辦?
窦巍不說話,眸子半垂着,似乎在沉思。
白堯便以為他是回答不出來了,心想果然還是得自己親口說,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有什麽好害羞?沒什麽好害羞的!
白堯清了清嗓子,示意窦巍注意,然後便把在心中默了無數遍的話,以一種鄭重又不乏輕快、平靜又不失滿腔熱烈的口吻訴說道。
“我很喜歡你,不,我愛你。”他如此開頭,爾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可我不是很會追求人,只能想方設法地……嘿,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