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鬼海度假村7
端木晉旸發現,張九其實很好“哄”,炸毛了順一順,立刻就乖了,有的時候很狡黠,有的時候又呆萌呆萌的,跟小貓咪似的。
他還怕水,就更像一只貓咪了……
張九身上的陽氣不足,屋子裏開了空調,張九就蜷縮在一起,被子蓋得特別嚴實。
在家裏的時候,張九的被子一年四季都是棉被,夏天蓋一層,冬天蓋兩層,張九極其畏寒。
端木晉旸看他蜷縮起來,蓋着被子還哆嗦,就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一些。
因為張九累了,就睡着了,他趴在床上,後背有傷,盡量朝上,馬上就打起了小呼嚕,心真是無比的寬大。
而端木晉旸就睡不着了,他還在人生的轉折點,而讓他轉折的人,就在身邊,那個人睡得一臉坦然,端木晉旸特別想把他拍起來。
張九睡了一會兒,開始漸漸的,自發的往暖緣靠攏過去。
端木晉旸還在“苦思冥想”,他雙手枕着腦袋,望着天花板,聽着巨大的雨聲,心裏也不平靜,結果這個時候,就感覺有涼絲絲的東西靠近了自己,然後很自然的枕上了自己的胳膊。
端木晉旸側頭一看,竟然是張九!
張九靠過來了,還保持着趴着的姿勢,把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伸手抱住自己的腰,那動作太自然了……
自然的讓端木晉旸立刻就轉折了,甚至放棄掙紮,突然覺得掙紮很沒意思……
張九摟住暖呼呼的“大鍋爐”,剛開始還挺含蓄,但是後來恨不得腿都騎上去,夾着端木晉旸的腿。
端木晉旸幾乎不堪其擾,說好了張九睡相還可以呢?這樣下去,還不如讓張九睡沙發呢!
端木晉旸今天夜裏明白了一個道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端木晉旸側着頭,伸手刮了一下張九的鼻梁,張九的鼻子聳了聳,不滿的搖了搖頭,柔軟的茶色頭發在端木晉旸的胳膊上輕輕的蹭着,發出“嗯……”的呢喃聲。
端木晉旸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在心裏開始屬羊。
端木晉旸在天亮之前睡着了,他的夢裏一只小黑貓跳了過去,又一只小黑貓跳了過去,又一只小黑貓跳了過去,一只一只的小張九……
端木晉旸起來的時候都要瘋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鐘,早上十點了,但是外面竟然漆黑漆黑的,烏雲密布,暴風雨還在持續,海水翻騰着,仿佛是煮沸的燙水。
因為天黑,張九還在睡,他已經改為雙手抱住自己的腰,臉變本加厲的頰枕在自己胸口上,把端木晉旸的睡袍蹭開了。
端木晉旸看着睡得很香的張九,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有點不忍心把他叫醒,畢竟昨天晚上張九受傷了,而且睡得很晚,讓他多補充一下體力,這樣的天氣也沒辦法回去。
就在端木晉旸想要“憐香惜玉”的時候,突然胸口傳來一陣涼絲絲的刺痛,神經突然都繃緊了,端木晉旸感覺自己腹部的肌肉都跳動了一下,蹦的跳動了一下,腦袋裏一下就充血了。
張九不知道做了什麽夢,抱着端木晉旸就算了,突然來了勁兒,低頭一口咬在端木晉旸的胸肌上,小舌頭涼絲絲的,用牙不停的磨,還伸出舌頭像舔冰激淩一樣的舔。
端木晉旸要瘋了,立刻翻身下床,“嘭!”一聲沖進洗手間。
張九感覺枕頭一下“飛”了,他被兜的摔在了床上,震得傷口疼,揉着腦袋張開了眼睛,發現是在度假村的房間裏,外面黑團團的,還下着暴雨,超大床上就自己一個人,怪不得睡得這麽爽。
張九砸了砸嘴,他夢見自己在吃魚,特別的鮮美,而且這條魚還有陽氣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而且張九發現,自己真的能夢想成真,因為做個夢而已,嘴唇上真的有陽氣彌漫着。
張九抓住枕頭,墊在自己腦袋下面,喃喃的說:“哈……好困,再吃一條。”
他說着就閉上了眼睛,沒兩秒鐘又打上了小呼嚕。
端木晉旸陰沉着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張九還在睡,嘴裏呢喃着:“好香……好吃……唔……”
端木晉旸就知道他一定做夢吃東西,然後咬了自己,但是這根暗示幾乎沒兩樣,偏偏當事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暗示!
張九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端木晉旸對着鏡子正在打領帶,但是臉色特別臭,好像有起床氣似的。
張九爬起來,端木晉旸的目光“冷冷”的瞥向他,說:“醒了?”
張九幾乎被他這兩個字的冷氣凍死了,撓了撓後腦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說:“啊……”
張九遲疑的說:“我……我昨天擠着你了?我睡相好像還行……”
端木晉旸很想冷笑一聲,還行?
端木晉旸本身以為,張九這小身板,說偷襲也是自己偷襲他,結果自己還真被偷襲了,那一口咬的……
端木晉旸打好了領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拿起桌上的黑色長柄雨傘,說:“我要出去一趟,和度假村那邊商讨一下賠償的問題,你沒事就呆在房間吧。”
他說着,快速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撐起傘來,消失在暴風雨中。
張九木讷的看着端木晉旸走出去,白襯衫,黑西褲,一身陽氣又禁欲的英俊和性感,幾乎是兩極的對碰,再加上一只黑色的長柄雨傘,仿佛是古典的紳士一樣。
張九呆呆的看着,然後一下倒在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抓過端木晉旸的枕頭,深吸了一口氣,溫暖的陽氣湧進了身體裏,身體瞬間清爽了很多,感覺自己太變态了,老臉有些發紅,但是那種溫暖的吸引,又無力抵抗。
張九在床上滾了好一陣,聽到“咚咚”的敲門聲,吓得把端木晉旸的枕頭都扔出去了,連滾帶爬的從床上翻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張九趕緊去開門,結果開門一看,不是端木晉旸,轉念一想也對,端木晉旸有門卡,也不需要敲門。
門外是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個保镖,态度很禮遇,職業的說:“是張先生嗎?”
張九點了點頭,說:“對,我是。”
男人說:“張先生,我們先生想請張先生去喝個茶,不知道可不可以?”
張九有點奇怪,有人找自己喝茶?
張九匆忙的換了衣服,男人一直站在門口等着,就帶張九出了a區,但是也沒有進bc區,而是直接往後面的樓走,進入了一個獨立的小院落,院落裏都是二層小樓。
男人給張九撐着傘,雨下的很大,磅礴的大雨,雨勢不對,張九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沸騰的海水。
他們進了小院落,男人敲了敲門,說:“先生,張先生來了。”
裏面的人沒有回應,但是男人請張九直接進去,張九狐疑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因為陰天的緣故,原本采光很好的室內設計,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窗戶邊坐着一個人,那個人背光坐着,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材,偏瘦弱。
張九走進去,那個人擡了擡手,張九就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來,兩個人隔了一個玻璃茶桌,但是張九還是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張九說:“您好?”
那個人挪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正陽的氣息,雖然遠沒有端木晉旸的濃烈,但是也很好聞。
張九瞬間就更有興趣了,那個人的臉從陰影中露了出來,張九瞬間睜大了眼睛,是個美女!
竟然是個美女,長相非常漂亮斯文,膚色很白,看起來相當瘦弱,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像這樣的一個美女,身上竟然散發着淡淡的陽氣,張九瞬間覺得自己有救了,終于不用做婦女之友了,沒準一看對頭,就上了三壘!
張九好像幻想出自己高大的身軀,摟住小鳥依人的美女的場景了,這個時候對面的人終于開口了,笑着說:“您好張先生,我姓解。”
張九:“……”夢才剛開始做,就破滅了。
竟然是個男人!
張九這才想起來,剛才那個保镖說他家先生,原本就是男人,只不過那個人的臉長得太漂亮,張九一瞬間就“色眯眯”了。
男人的聲音稍顯低沉,并不算是清朗音,但是也不沙啞,不像端木晉旸那種低沉穩重,男人說話的聲音帶着微笑,很溫柔。
不管多溫柔,他都是個男人……
張九忍不住扼腕,浪費了一張漂亮的臉,浪費了一身香噴噴的陽氣,竟然是個男人。
張九似乎已經忽略了,男人身上有陽氣才是正常的。
張九點頭說:“解先生。”
解先生笑着說:“我知道您,是端木集團新上任的首席風水師,今天才二十二歲,年輕有為。”
張九被誇的飄飄然,不過突然意識到,對方連自己多少歲都說的一清二楚,簡直就是有備而來,疑惑的說:“解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解先生笑着說:“張先生,能應征端木集團的首席風水師,您應該是天師界最優秀的人了,對嗎?”
張九瞬間又要飛起來了。
解先生說:“我有件事情,想請張先生出山,價格張先生開,怎麽樣?”
張九狐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按理來說這裏是他們公司包場的地方,竟然還有其他人,而且看起來範兒很足,特別有錢,不知道是什麽人物。
張九說:“我能先聽聽是什麽事情嗎?”
解先生笑着說:“對張先生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只不過是驅邪而已。”
張九疑惑的說:“驅邪?”
張九能感覺到解先生身上陽氣很正,不像是有陰邪糾纏的樣子,但是仔細一看,解先生臉上的确露出一種疲憊的神色,看起來像是陰邪入體的感覺,有點類似于感冒,陰邪入體,就得病了,解先生笑容之下,精神狀态不是很好。
解先生見張九打量自己,笑着說:“您看出什麽了嗎?”
張九皺了皺眉,說:“能先講講您遇到的事情嗎?”
解先生點了點頭,原來解先生也是年輕有為的老板,這片度假村是解家的産業,解家裏孩子很多,争鬥不少,解先生很煩那些,就準備專心經營這片度假村,也很少回去,基本一年都住在海島上。
這裏風景不錯,收益也很理想,但是後來的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解先生發現海島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例如突然發水,水會淹掉房屋,突然刮風,幾乎是臺風,把樹連根拔斷,酒店裏的客人會投訴他們的房間不幹淨,鬧鬼。
解先生本身不信這些,但是後來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解先生突然站起來,解開自己的襯衫,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解開,張九瞬間往後縮了一下,表示防衛。
不過解先生并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只是脫掉了自己的襯衫,把自己的領帶抽下來,轉過身去。
張九一瞬間睜大眼睛,發現解先生的後背,竟然有一段非常大的傷疤,像是刀傷。
解先生要比張九還高一些,身材很勻稱,看起來很纖弱,皮膚白皙漂亮,好像珍珠一般瑩潤,他的後背上,肩胛骨靠下的地方,出現了很大的傷疤,看起來非常可怕,可想而知當時有多疼。
解先生說:“當時我在房間裏,卧室的燈突然爆裂了,有人捂住我的嘴,用吊燈的玻璃紮進了我的後背,我能感受到那玻璃在我的肉裏剜,他好像在尋找什麽……”
張九渾身一顫,有點發冷,外面的暴風雨依舊,仿佛是背景音,配合着解先生的回憶。
解先生又說:“我當初不信邪,但是後來沒辦法,請了法師,法師說那是惡鬼,法師驅邪之後,平靜了小一個月,又開始有奇怪的東西,我能感受到那種東西,張先生,你能明白嗎?”
張九這回明白了,解先生是被惡鬼纏身了,而且惡鬼的修為還挺高,這片度假村果然不幹淨。
張九點了點頭,看着他身上的傷疤,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惡鬼下手真狠,如果不驅邪,恐怕解先生這一身陽氣也沒有幾年好活。
張九說:“解先生放心,我可以試試看。”
解先生似乎松了口氣,剛要穿上襯衫,張九突然站起來,一步跨過去,伸手抵住解先生的後背,說:“等等!”
他的動作太迅猛了,解先生吓了一跳,襯衫挂在胳膊上沒動。
張九震驚的看着解先生的後背,在昏暗的室內,因為陰天的緣故,解先生的後背似乎在隐隐發光。
張九立刻伸手按掉了房間的吊燈,屋子一下暗下來,黑暗一片,幾乎看不清楚東西,解先生後背那隐約發光的花紋,更加清晰了……
張九的手指點着那些花紋,傷疤正好壓着花紋,張九說:“我知道了,我好想知道了,那些惡鬼是沖着這個來的?”
解先生狐疑的說:“什麽?”
張九剛要解釋,結果就聽到“咚咚!”的敲門聲,很急促,還有保镖的聲音,說:“端木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正在和張先生談事情……”
保镖的話沒說完,門“嘭”一聲推開了,端木晉旸頭發有些濕,畢竟外面下着大雨,他沉着臉,急匆匆的沖進來。
門一開,張九就呆了,因為解先生的衣服還挂在胳膊上,一副衣衫半解的樣子,自己的手指輕觸着解先生的後背,屋子裏沒有開燈,好像……挺暧昧的。
端木晉旸進來之後,臉色更沉,陰沉的仿佛外面的天色。
解先生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把衣服穿上,笑着說:“端木先生,只是借用一下您的風水師。”
端木晉旸沒有理他,但是似乎和解先生認識,只是沉着臉盯着張九,說:“給你三秒解釋。”
張九立刻大聲的說:“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