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童阿貍平日裏是個大紅燈籠高高挂的主,可她不去惹事并不代表沒人找她。
這天,在一鑒湖邊,約好和童阿貍一同去美術館看畫展的朱小北沒來,來的卻是輛橘黃色的保時捷卡宴Turbo,那車一個甩尾停在童阿貍面前,喇叭按了那麽兩聲車窗才緩緩打下來。
童阿貍擡眸一看,就見江映秀半個腦袋已經從車裏探了出來,他望着她,漂亮的丹鳳眼微眯,敲敲窗面似笑非笑道:“呦!阿貍,你一個人在湖邊瞎杵着幹麽呢?來,上哥哥的車,哥帶你去馬場玩玩。”他們根本不熟,江映秀也不是個自來熟的,但他每次見到童阿貍就喜歡故作親近。
童阿貍哪裏想理他,每次只要她一靠近江映秀,甭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童晴緣那個死樣子她又不是沒有注意到過。收回視線,阿貍搖搖頭就想往回走。可才轉身,她就見那頭副駕駛座上蕭逸晨板着張臉正在用斜眼瞟她,一張娃娃臉和結了冰似的,眼神也是硬邦邦的擺明了不高興。
這麽一來,童阿貍反而不想避開江映秀了。小妮子眉眼一彎笑得柔豔柔豔的。走上前二話不說地拉開後座車門就坐進了扯裏。坐上了車也只有一句話:“走吧。”那語氣自然得很,活像前頭那兩位爺是她家的司機。
見狀江映秀倒沒吭聲,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還真發動了車子。而蕭逸晨卻是冒火,鼻孔哼哼噴着氣,一路都和被人拽住了尾巴的牛似的。
到了馬場停車場,童阿貍先打開門下車避去了一邊,從包裏掏手機給朱小北打電話。等童阿貍挂了電話轉身再回頭,就見童晴緣穿着條白色連衣裙,秀美文靜得和仙女似的手挽着穿着碎花裙的潘時語走了過來。童晴緣一開口,便斯斯文文地喊:“映秀哥。”頓了頓,又乖巧地喊蕭逸晨:“逸晨哥。”
潘時語比童晴緣要淘氣些,她更像個孩子,看着那倆人嘿嘿笑,從包裏掏出兩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舉在別人眼面前就問:“吃麽?”江映秀見着擡擡眼皮沒接,輕敲了敲她的腦門。蕭逸晨接過就往口裏塞,還笑着對她點了點頭哼道:“不錯,挺甜。”
畢竟是一起過來的,童阿貍這時也走了過去,她淡淡道:“進去吧。”這頭話音一落,江映秀挑挑眉眼底都是玩味,湊上前朝她笑,轉身,就先行往大廳裏去了。
潘時語卻沉不住氣地一跺腳,嘟嘟囔囔回頭朝蕭逸晨抱怨:“這狐貍精怎麽來了?占了童家還不夠?連馬場也來了?”
原來這些個龍子龍孫平日裏都有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來馬場騎馬。
蕭逸晨翻着白眼也跟着江映秀往大堂裏走,不屑道:“關老子屁事,是江映秀招來的。”
他這一說,一直跟在後頭悶不吭聲的童晴緣眉目微垂,潘時雨“啊”了一聲,連忙抓着童晴緣的手背拍了兩下,悶着嗓子沒心沒肺地嘀咕了一聲:“映秀哥這也太不應該了啊……”
在我們中國古代,儒家講六藝。六藝分別是指禮、樂、射、禦、書、數。
所謂禦,“禦”的範圍就是駕駛。駕馭之術在某些範疇上不僅僅是一種鬥勇,更是一種鬥智,甚至其中還包含着對運籌學、駕馭學、領導學方面的綜合最優化。
歐洲中世紀後期,所有騎士自學徒起便學習的六種技藝也與我們大中華的六藝異曲同工。歐洲的六藝就是指劍術、騎術、游泳、矛術、棋藝、吟詩。其中,劍術、矛術、騎術是用來鍛煉戰鬥力的。這也可見騎馬在幾百年以前就是一件培養貴族修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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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童阿貍不會騎馬,見着他們一個個從更衣室裏換了騎馬服出來,她依舊是來時的那身桃紅色的蕾絲吊帶裙。
江映秀踏着馬靴過來,手裏還嚣張地揚着馬鞭,就見童阿貍這時将墨鏡架在發頂上,搭着腿靠在馬術大廳的按摩椅上悠閑得不得了。他揚着馬鞭在她面前嚣張地一甩一揚,問她:“怎麽不換身騎馬裝?一起騎馬去啊!”
看着面前晃動的馬鞭童阿貍半點表情也沒有,淡穩地撇了撇嘴角,目光透着玻璃牆打量着馬場,輕搖搖頭,只說:“不會。”
見江映秀在單獨和童阿貍說話,換了一身烈紅騎馬服的童晴緣忙笑着走了過來,也不看江映秀就直接拉住了童阿貍的手,極親熱道:“阿貍,你坐在這裏幹什麽?既然來了馬場肯定要騎馬的,來,跟我一起走,我的馬是小母馬,性子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