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病嬌後有鬼

第63章 二位随意

這倒是回答得老實，反而讓溫煜冉非常懷疑，或者說自從知道千琅的死了對自己有好處之後，他就一直很懷疑這人時刻準備死。

“你這次怎麽這麽老實了？”

聽他這麽說，千琅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以您的意願為先不一直都是我的本分嗎？”

“……”他發自內心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但是一下子又無言以對，只能放棄這個問題，“你還是說說怎麽斷吧。”

“千家有一處存放萬象環佩的祭壇，祭壇在古樓的最底層，而古樓現在已經被用來關押以前那些因為反噬變成怪物的人，所以危險性大概會很高。我個人是不希望您選擇這個方式的。”

“又要長途旅游？”一聽這話溫煜冉腿都軟了，他奶奶以前住的那個小山村可比鄰市要遠得多，而且跟在戚飛塵帶領下進古墓不一樣，光是那一山的人頭樹就夠喝一壺了，“你跟我說實話，跑這一趟成功了就不用再折騰別的了？你說實話我能承受得住。”

“這之後就沒什麽要特意做的了。別的千家人已經一個都不剩，也不用擔心被拿走。”及時地撐住溫煜冉沒讓他坐到地上，千琅半抱半拖着人走向卧室，“但是因為要進行簡單的儀式，所以您必須親自到祭壇那裏，危險性很高，我不推薦。”

“說得好像這段時間高危業務幹得少了一樣。而且說話歸說話你把我往床上拖幹什麽？現在才下午一點你不覺得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嗎？”

“一直到晚上十點再睡不是剛好嗎？”說着這種怎麽聽都不對勁的話時，千琅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動搖。

站在一個男性的角度，當自己的女友（男友）求歡的時候，就算為了那點可憐的雄性尊嚴也不能說不行。但是這句話成立的前提是女友（男友）至少要是個正常人。

快速地心算了一下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間隔的時間，溫煜冉心都涼了：“會死人的寶貝兒，再怎麽說死在床上這種事也太丢人了！”

“到六點的時候可以去吃過晚飯再繼續。已經很多天沒做了，我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很想念您。”

戚飛塵從隔壁飄來，對上溫煜冉寫滿了求生欲.望的眼神，點點頭非常體貼地一笑，轉身離開并帶上了卧室的門。

“我出去轉轉，二位随意。”

屋子裏又是一場人與獸的較量。

那之後溫煜冉又腰疼了兩天，顫抖着手上網搜了不少補腎的食物，感覺自己那所謂的男性尊嚴已經碎得連渣都不剩。

他決定這次的事解決之後就去報個健身房。

“這樣吧，我看反正現在十一月份了，估計咱們去那倒黴催的山溝裏來回也用不了多久，哪怕算上回來後修養的時間，十二月之前怎麽也該搞定了。”溫煜冉摸着下巴翻看日歷，簡單地為之後的行程做規劃，“回來收拾收拾行李，我們也出去旅游吧，玩到過年前回來。我估計我爸媽那時候還在外面二次蜜月呢，所以過年百分之八十可能性也就是咱們倆加一個鬼湊合過，春節過後我再去找工作，之後就該幹嘛幹嘛。”

“也別講危險不危險了，反正要是沒碰上你十多年前我就沒了，總不能讓我一個大男人坐在旁邊嗑着瓜子等着給你收屍。”那樣的話以後沒準還會做噩夢。

在此之前千琅還解除了萬象環佩對于戚飛塵的束縛，畢竟到時候萬象環佩是要存放入祭壇的，總不能把他也扔在那。按理來說戚飛塵已經算是自由，完全可以直接走人，不過他自己說對他們說的那座山頗感興趣，打算跟着一起去看看。而且那一堆女裝還在這，短期內他似乎是沒有什麽走的打算。

間隔不過一周時間，就又要收拾東西出遠門，溫煜冉發自內心希望這種事情是最後一次發生。

奶奶已經去世很多年，溫煜冉自從兒時誤入了千家範圍內之後就再也沒去過那處山村，所以要他認路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千琅說怎麽走就怎麽走。

先是坐飛機去了M市，又換長途大巴颠簸兩個小時，最後打不到車走了二十分鐘才終于到達印象中那個只有稀稀落落幾棟平房的小山村。

在大巴上睡了不短的時間，現在終于到達目的地也不算很累，只不過這一路走得溫煜冉唏噓不已：“你當年從山上下來應該也是第一次吧，這都能讓你找到城市？”這生存能力還挺強，寫本自傳沒準還挺勵志。

“還好，只不過外面和千家環境完全不一樣，最初不是很适應。”

十幾年過去，這裏倒也蓋起了樓房。雖然不高，但看起來比當年進步了不少，就不知道那座烏婁山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

“陰氣如此之重，倒也頗為壯觀。”

戚飛塵是如此評論那座山的，不過溫煜冉分辨不出來怎麽才算是陰氣重，所以體會不到他所說的“壯觀”。

現在剛剛過中午，之前從機場出來時順手買了點面包充當午飯，剛才在大巴上已經解決了，再特意去品嘗一下農家飯菜也沒什麽必要，溫煜冉便提議：“現在直接過去？到天黑之前出來的話時間夠嗎？”

“目标和地點都很明确，成功的話這些時間足夠了。”如果不成功的話會怎麽樣他并沒說。

烏婁山範圍較大，而千家所在的地方先要翻過擋在前面的小山坡，再往前走一段距離才是千家的範圍。住在這裏的人大多認為小山坡的後面是山神居住的地方，一旦踏入就會惹怒山神，所以從不會越界。

溫煜冉兒時誤打誤撞進入的那片人頭樹林算是一層邊界，如果有人不小心進入就會被這些人頭樹殺死，從而也就不會有人進入千家真正的領地。當初他算是幸運，遇見了個不耐煩的千家人直接指路到千琅那裏，雖然對方本來是想讓他利索點去送死，但不管怎麽說至少最後還是被千琅送下山了，一般人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小時候千琅之所以住在那裏，一是避免他随意與人接觸，二是地方偏僻便于教導他各種東西，三就是控制這些人頭樹。很幸運，即使已經過了這些年，但千琅對于這些妖樹依然具有震懾力，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白天的山林看起來也沒有那天晚上那麽陰森，身邊跟着一人一鬼一起走在這地方，還真有那麽點外出郊游的感覺。

一路走着，千琅一邊為溫煜冉解答一些關于千家的疑問。

比如世上并非只有千家人擅長與鬼物打交道，只不過現如今還在研究這些東西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就算刻意去尋找也不容易找到。又比如千家的歷史非常悠久，直到這一代還遵循着舊時的很多傳統，包括他當年穿的那身白衣，以及古樸的房屋建築。

人頭樹所在的範圍不小，卻也還不至于太廣，他們走到千家人居住的地方也沒有花費很久時間。

站在原地望着對面那一大片古色古香的建築，溫煜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在這些典雅的建築物之外，還能時不時看到幾具人類的骸骨。走得近了之後更是能看見許多早已幹涸的血跡，顯然曾經在這裏發生過一場屠殺，結合一下已經知道的那點事，溫煜冉猜也猜得出來這都是出自千琅的手筆。

以前的事情沒法去追溯，溫煜冉只是不知道憑借一人之力殺了族裏近百人，做出這種事之後千琅會有什麽感覺？說不定還真的沒什麽想法，畢竟這個人的大腦結構……始終都是個謎。

“趕盡殺絕……倒是大手筆。”戚飛塵如此評價。

一路跟在千琅身後走，溫煜冉盡量讓自己無視一路上看到的種種屍骸，最後來到了一間從外表看起來不過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外。

“古樓深入地下，這裏是入口，存放萬象環佩的祭壇就在最下面。”在這間陳舊破敗的屋子外站定，千琅簡單地向他們介紹，“鬼魂不能進入，所以戚飛塵只能在外等着。”

遺憾地嘆了口氣，戚飛塵望着入口，幽幽地道：“虧我還對那些所謂的“怪物”頗為好奇。”

這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有恃無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