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病嬌後有鬼

第50章 約會

說句題外話，千琅還給尹沐也準備了一份早餐，這還挺讓人驚訝的，畢竟他和尹沐關系本就冷淡，何況他也不是那麽好心的人。

硬要說的話，溫煜冉懷疑是因為他們倆之間那點不得不說的事兒，所以千琅心情比較好。

而事實是，千琅只是還努力想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個正常普通的人，盡管他非常讨厭與人接觸，盡管他非常讨厭有除溫煜冉以外的人進到自己的房子。但是他自身的意願并不重要，主人的喜怒才是他存在的意義。他的主人無論何時，對于他都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那個死掉的女人沒什麽值得追究的，她僅僅是被誘惑欺騙了而已。因為這樣的詛咒必須要以人命作為代價才能實現，所以即使不是她也還會有別人成為代替品。”千琅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着杯中的咖啡，看上去并沒有喝的意思，“他們的目的很簡單，一個想要得到尹先生的青睐，一個想要對付我和您。而對我們而言，要做的只是在詛咒失效之前不要死。”

“就那樣放着不管就會自己失效？”溫煜冉詫異地追問。

“畢竟人的魂魄是會被消磨殆盡的，那些大手筆他又做不出來。雖然暫時不能确定目标，但八成是針對我的，所以最近緊張一點也只是以防萬一。”千琅帶着得體的笑容解釋着，“如果昨晚尹先生開了門，那麽他也會死，魂魄也會被當做詛咒的“燃料”，情況會變得更棘手。”

“得了吧我已經不信你說話了，讓你說天大的事兒都跟水灑了一樣。”溫煜冉斜了千琅一眼，轉而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戚飛塵，昧着良心開口，“美……美女，給個客觀點的說法成不？”

大概對他的稱呼比較滿意，戚飛塵翹着腿，心情不錯地理了理頭發：“我不太了解咒術，不過既是以生人活祭，必然不容小觑。而且那塊玉佩若是繼續使用下去，他活不了太久。”

溫煜冉覺得，類似這種不吉利的話出場率有點高。

“我不會很容易就死的。”千琅倒是并不贊同戚飛塵的說法，笑容卻還是一成不變，“與您才進展到這個程度，就算只剩下一口氣我也不會閉眼的。”

“……其實我想說很久了，”溫煜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糾結地看了一眼千琅，又不忍直視似的別過頭，“看你笑我就鬧心，你是不是拿尺子量過的，我怎麽覺得你每次笑的表情就那麽一兩個樣？”

尹沐擡頭看了一眼千琅，默不作聲地點頭表示同意。要是溫煜冉不提，他還真的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非常抱歉，離開千家之後我有盡力練習過各種表情，但是笑對我而言還是很難。”千琅伸出手指，按着自己的嘴角稍微提起，但因為面部其他部位并沒有變化，所以看起來非常僵硬，“回頭我會再加以練習的。”

“這是什麽需要練習的事嗎？”不可思議地看着千琅，溫煜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該不是傳說中的面癱吧？”

放下提着嘴角的手，千琅十分遺憾地嘆了口氣：“也許吧，在來到外面之前我也不知道語言和表情是這麽重要，以前在家族裏也沒有特意進行過訓練。似乎第一次見時也因為我不擅長說話而造成您的一些誤會，我本來以為現在已經學習得比較充分了，看來還是不夠。”

“排除自閉症等精神疾病患者，這樣的情況很罕見，語言表達和表情應該屬于最基本的本能。”尹沐也對此感到驚訝，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千琅并不像是具有如此大溝通障礙的人。

“等等，所以說包括現在和以前，你跟我們說話的時候都相當于在挑戰演技？”跟尹沐關注的重點不同，溫煜冉則更加不敢置信，他沒辦法想象面前這個看起來氣度頗為優雅的人，內裏其實是個沒表情沒語言的十三級溝通障礙。

他一直以為千琅對外表現出的溝通障礙，單純是因為不想理會別人，沒想到那才是真·釋放自我？

“我瞧他樂在其中，你又何須在意？”戚飛塵涼涼地道，“你覺得過分之事，他卻未必如此認為，倒不如聽之任之，當作看不見也賺個清靜。”

對于這種言論，千琅似乎也并不反駁。溫煜冉看着這兩個家夥，有時候就忍不住會想：難道真的是我思想太狹隘？？？

“尹先生已經向您的公司請過假了。待會兒一起出去走走吧，順便回去您家拿些需要的物品。”并不繼續之前的話題，千琅笑笑，轉而提起別的方面，“當然，出于安全考慮，尹先生也會和我們同行。”

尹沐：“……”我可以拒絕嗎？

“呵呵……”擡手遮掩着嘴角發出輕笑聲，戚飛塵瞥了一眼飯桌這邊，“我卻覺得他跟着你們反倒更加危險。”

沉默了一瞬，在千琅将頭轉向戚飛塵的一瞬間，溫煜冉看見一直挂在他臉上的微笑似乎消失了，語氣中也透出久違的冰寒：“最近你的話似乎有點多。”

溫煜冉夾起一個丸子，拍拍千琅的肩，在對方轉頭的同時一下子塞進他嘴裏：“我看就別讓愛妃跟我們去了，跟戚飛塵一起留在屋裏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吧？而且你不覺得讓單身看別人約會很禽獸嗎？”

也許是他說的話信息量太大，千琅一時之間只能驚訝地睜大眼，表情十分僵硬，連口中的丸子都忘了咽下。愣了半晌，他似乎才得以回過神：“約會……您是說和我嗎？”

“要不然我哪有功夫去現找個妹子來陪我約會？”

放下筷子，溫煜冉惆悵地看了眼外面的藍天白玉，覺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動不動就走後門請假貌似不太好，雖然這次間隔的時間有兩個多月，但他還感覺距離上次才只過了幾天似的。

“別愣了，趕緊去收拾收拾，你想穿睡衣出去嗎？”

目送千琅動作異常僵硬地回去屋中，溫煜冉和尹沐對視一眼，又默契地互相一笑，同時端起碗碟進了廚房。

打開水龍頭沖刷着手中的碗，尹沐偏過頭看向溫煜冉：“所以你們這算正式确立關系了？”

“确立倒是确立了，不過貌似還不算正式？”說起這個溫煜冉也有點頭疼，要說沒确立的話該幹的也都快幹得差不多了，要說确立的話……也确實沒有正式談過這個事，“其實他還是不錯的，我會告訴他不準欺負我家的愛妃，所以也許你們的關系還有緩和的餘地？”

“雖然确實互相不喜歡，但也不至于不共戴天。”一邊刷洗着碗筷，尹沐一邊思索着回應，“而且作為你的伴侶的話，可能我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又值得相信的了。”

這指的是千琅對他接近病态的看重與順從。

溫煜冉斜睨他一眼，順手将筷子放到架子上擺好：“得了吧，看你那腎虛一樣的臉我就知道他昨晚去吓唬你了。”

或許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尹沐明顯頓了一下，之後才神情複雜地開口解釋：“這個真的沒有，沒睡好是有別的原因，你最好不要問。”

在抽屜裏發現了一沓疑似給溫煜冉的情書，內容卻更像性.騷擾的紙這種事，他有點說不出口。

“……說起來，我洗的碗筷他大概不會再用吧？”以那一沓情書為引子，尹沐順帶着想起剛剛進屋時房間裏近乎一塵不染的整潔程度，連帶着想起來千琅的潔癖。于是他将手中的碗碟放到溫煜冉手上，“所以你再洗一次吧。”

溫煜冉：“……”

***

曾幾何時，溫煜冉以為男人出門是不會過于講究穿着的，至少不至于每個細節都搞得仔仔細細。

直到他看到千琅穿着一身像是準備去走T臺的衣服站在他面前。

低頭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外套和深藍長褲，溫煜冉在內心掙紮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一拍千琅的肩膀：“走吧，我覺得咱們這一身穿出了我國傳統的情侶裝感覺，這樣挺好！”比如人人皆知的霸道總裁愛上草根女主。

近來天氣轉涼，出了樓棟口就能感受到寒風撲面而來，溫煜冉對着手心呼了一口熱氣，擡眼看向遠處泛着少許灰色的天。

“這麽快就入冬了，說不定再過幾天都要飄雪花了。”

說起來認識千琅也不過是今年秋天的事。那時候自己好像還随口扯過什麽“兩個帥哥在一起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然而也沒什麽卵用。

“要出來堆雪人嗎？”千琅看向旁邊的一片空地，笑了笑，“就按照您的樣子來做怎麽樣？”

“我可不會堆寫實派的雪人，而且會吓壞小朋友。”真人模樣的雪人，簡直生怕吓不到人。

既然打着約會的幌子出來，離得又不遠，溫煜冉索性提議不開車走着過去，就當是運動運動順便烘托點約會的氣氛。

“約法三章什麽的我看也不用了，我覺得該說的我平時都說過了，你自己悠着點就行。”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我還打算活得久一點，所以你要是準備英年早逝趁早告訴我，咱們就地分了吧。”

小劇場：

溫煜冉（嚴肅臉）：大聲告訴我約會的步驟是什麽？

千琅：走吧去開房o(*////▽////*)q

溫煜冉：你這個回答很有建設性

千琅：所以現……

溫煜冉：所以我們還是去溜溜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