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傻白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溫煜冉安慰了一下提起這件事頗為不安的女生,忽然就覺得背後發涼,這感覺還有點熟悉。
溫煜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過頭四下張望着尋找某個可疑的身影,但是并沒有找到。
懷着以防萬一的心态,溫煜冉還是趕緊把女孩打發走了,同時也放棄渾水摸魚轉而認真學習工作。
“行了,先到這,我們先去吃個午飯,都餓了吧。”到了中午,這次工作的領頭人總算是發話休息。
溫煜冉正想去找人搭夥一起吃飯,冷不丁就聽見後面幽幽地傳來一句話:“您的東西忘帶了。午飯我已經做好了,要不要找個風景好的地方一起吃?”
木然地轉身,溫煜冉看見千琅微笑着站在面前,一手拿着本應被他放在家裏的萬象環佩,一手拎着飯盒。他已經不想問明明被放在家裏的玉佩怎麽會在千琅手上,畢竟連他的衣服都被翻出來了,這個更沒什麽奇怪。
只不過溫煜冉沒忘記現在同事還沒散開,也就是說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能猜到了,他一直以來的愛心便當出自千琅之手。
這事太悲傷,溫煜冉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哭一會兒。
在吃午飯的時候千琅又跟他嚴肅強調了這塊不怎麽靠譜的玉佩有多重要,尤其外出一定要盡量随身帶着,就算不使用至少辟辟邪還是可以的。同時還再三叮囑下次遇見早上那樣被威脅的事情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千桐安怎麽說也是千家出來的,詭谲的手段自然不少。這次被溫煜冉成功,不過是因為對方也沒想到溫煜冉膽子這麽大,沒有預料罷了。
這講座專業性質太強,溫煜冉其實基本沒聽懂什麽東西,加上本來就一晚沒睡,飯還沒吃完就已經困了。
“那他跑什麽,不應該直接追過來弄死我麽?”溫煜冉提起精神無辜地問。
“因為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他。”
非常簡單粗暴的理由。他提起一點點的精神又有重新落下去的趨勢。
話說起來,忘記問同事一下有沒有看見千桐安了。溫煜冉眼神放空地想着。
人一走神起來,思想飄到哪去都是不一定的,溫煜冉就想起早上千琅交代的“原主人”關系,不知怎麽的就和千桐安随口扯的前男友關系聯系起來,恍然大悟:“所以千桐安說他是你前男友也不算是純瞎話?”
随着話音落下,千琅手中的筷子“啪”地一聲被捏斷,連笑容都有點扭曲了:“看來您誤會了些什麽,我跟那個優柔寡斷又無能的人除客觀上的聯系以外,沒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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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談之間的厭煩之意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幹咳幾聲,溫煜冉機智地轉移到其他話題:“你的行李都放哪了?這幾天你是和我們一樣住宿舍還是住別的地方?”
“出來得太急,沒來得及帶行李。我當然是和您住在同一間房。”
這是頭一次聽千琅說要同居,溫煜冉發自內心地感到欣慰,至少他不用擔心今晚繼續通宵蹲牆角了。
“您看起來很累,是出了什麽事?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這破學校鬧鬼,昨晚基本沒睡。”不得不承認千琅的這個提議頗有誘惑力,但是他們目前是在類似于花卉園的地方,周圍似乎沒什麽地方可供他睡覺。
顯然對于這個問題早有思量,千琅微笑着指指自己的腿:“枕着我的腿吧,只是小睡一會兒,不要緊的。”
在舍棄睡眠與被人當成基佬兩者之間徘徊了片刻,溫煜冉最終決定抛棄節操。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溫煜冉身上,千琅輕聲道:“這個學校建造的地點比較容易滋養鬼物,最初不會有大礙,但日積月累之下,總會讓事情變得愈發嚴重……”
并不吵人的言語聲成了良好的催眠曲,溫煜冉一邊聽着千琅的解釋,一邊任由意識漸漸變得昏沉。
千琅仔細地傾聽着溫煜冉平緩的呼吸聲,感受着大腿上沉甸甸的溫暖,手指控制不住地在溫煜冉的五官上流連,指尖上傳來的觸感是如此真實,令人沉迷。
視線一寸寸地掃過溫煜冉睡得安詳的面容,手臂,身軀,雙腿,再到雙腿之間的某個部位,千琅覺得自己的心髒也随着目光的游移而變得愈發炙熱。
‘……你要對主人獻上完全的忠誠,主人将會是你的世界,你全部的幸福都來自于你的主人……’
兒時類似于這樣的話曾被接近洗腦地反複強調,千琅回憶着,那時的自己是怎麽想的?
應該是懷着極端的厭惡與反感,卻不得不虛僞地點頭,并在心裏憎恨着僅僅因為自己的天賦且并非嫡出,就被迫背負上的這種命運。
“把我變成了以前最鄙夷的模樣,您要負責任的啊。”
當溫煜冉睜開眼睛,看見已經接近日暮的天色時,內心可以說是崩潰的。
不知道他的“小睡一會兒”與千琅的“小睡一會兒”之間隔着多大的鴻溝,只知道如果他沒有自己醒來的話,也許今晚都要在這地方睡過去。
“請放心,我已經替您請過假了,既然您醒了的話,就回宿舍準備吃晚飯吧?”
就算是明星也不能這麽輕輕松松地說替人請假就請假吧?
“我沒告訴過您嗎?模特只是副業,我主要做的是替那些所謂的大人物驅除鬼祟,不管是金錢還是某些方便都很容易得到。”
“……能把明星作為副業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很厲害。”不過這樣的話就解釋得通了,比如他一直疑惑的為什麽千琅整天不務正業都沒被公司怎麽樣,以及為什麽千琅的微博上散發着濃濃的死變态氣息,卻還沒上新聞。
率先從地上站起來,千琅笑着對溫煜冉伸出手,一點都看不出腿被壓了一下午的不适:“因為我一直都幻想着如果作為明星而出名的話,說不定會被您想起并主動找過來的。”
由着千琅把自己拉起來,溫煜冉竟然被他說得莫名有那麽一絲絲罪惡感。就像是家養的寵物走丢多年又跑回來,忽然幽幽地開口說:嘤嘤嘤我那麽努力找路回家,可是你竟然都把我忘了我不要活啦。
可能這比喻不那麽恰當,但是溫煜冉相信千琅不會介意的√看着千琅步伐穩健,面色自若地走路,溫煜冉有點懷疑自己一下午是不是其實枕的都是石頭:“你們家實行的是斯巴達教育嗎,這武力值……”
“畢竟如果體力不足的話是沒辦法好好服侍主人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從千琅的嘴裏被說出來,溫煜冉就是沒辦法往純潔而正直的方向去理解。
他們一行人住的是教職工宿舍,屋子裏面附有一個廚房,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做頓飯還是夠用的。上午的時候千琅也有出去買食材,順便還相當自覺地從宿管阿姨那裏把鑰匙拿來了。
一路悠閑地散步回來,現在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溫煜冉坐在椅子上,無語地盯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合并到一起的兩張單人床,聽着廚房傳來的響動。
明明千琅根本不是樂天系的傻白甜,但是每次跟千琅待在一起氣氛總是莫名的日常,好像不管什麽話題都很難緊張起來。
——畢竟槽點總是那麽多讓人怎麽緊張得起來_(:з」∠)_
“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的人只敲了幾下,力氣也并不大,要是屋子裏再吵鬧一些很可能會聽不到。
不過溫煜冉還是聽到了,也并沒有想那麽多,起身就去打開了門,然而門外并沒有人,即使他左右張望也沒有任何人的影子,走廊上空無一人。
從敲門聲停下到他開門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也沒聽到有跑步聲,而且住在職工宿舍的基本都是已經踏入社會的成人,說是幼稚的惡作劇恐怕有點解釋不通。
在這種情況下溫煜冉立刻就想起了昨晚那些不太愉快的經歷。
随後他就默默地關上門,鑽進廚房幫忙去了。
廚房總共不過那麽點空間,站着兩個男人就不可避免地顯得擁擠,但是對于這種擁擠千琅顯然是樂于得見的。他手中翻炒的動作不停,同時心情不錯地詢問:“怎麽了嗎?”
“咳,我來幫忙。”他真的不太想承認自己一個男人被鬼弄得神經過敏。
“呵呵……”忍不住輕笑幾聲,千琅關掉火,将散發着香氣的菜肴裝入盤中,“我說過吧,這裏已經快要變成鬼的家園了,以您的體質平時會遇到一些奇怪的現象很正常,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實質的傷害,至少現在不會。”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溫煜冉還是一頭霧水:“那什麽時候會有實質的傷害?”
“只要不誤入它們的巢穴就不會有事。”千琅微笑着将盤子遞給溫煜冉,“即使不小心掉進去了也沒關系,我一定會去找到您的。”
端着盤子放到桌上,溫煜冉還是覺得千琅在廢話,你倒是說說怎麽才能不誤入啊?巢穴又是什麽鬼東西啊?
千琅也跟在他後面端着一盤菜走出來:“對了,沒有給您的行李中帶上常用藥是我的過失,明天我的助理來時我會讓他帶來。”
“哦。”作為一個神經比電線杆粗的男人,溫煜冉根本就沒想過常用藥這種東西,就算在千琅的提醒下想起,也根本沒當回事。
所以他錯過了千琅此時格外引人深思的笑容。
小劇場:
關于吃醋這個問題,溫煜冉一向是不贊成把千琅形容詞醋壇子的姑且先不提跟千琅站在一起時的清場效果
也不提強行籠罩的暧昧絕緣體buff
溫煜冉只想問問這怎麽可能被稱之為醋壇子?至少壇子不踢一下還不會倒至少也得是個漏底的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