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有病得治
沒有姜銘的一周裏,南安安為了得到一張真正的病假條跑了一趟一中心。
在走廊上還遇到了前幾次都打過照面的小實習醫生。
實習醫生見到南安安又來送錢了語重心長道:“安安,一中心圈錢像搶劫一樣,你怎麽又來了?醫院是你家開的嗎?”
話音剛落就看到他們新晉院長朝着這邊走過來,
實習醫生一驚,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梁院長”
南安安也很開心:“哥”
實習醫生壓低聲音:“別鬧,他真的是我們院長。”
南安安給他一個真誠的的眼神:“他真的是我哥。”
實習醫生:“……”
得到他哥蓋章的病假條後,南安安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她導師大人的課,卻沒想到——
她翹了姜銘一次課,還要翹第二次。
一大早背着書包正準備去上課就被安漾截住了……連請假條都來不及寫,南安安只能寄希望于姜銘這次也不點名。
被她媽強迫去看心理醫生的路上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她在安漾的目光裏走進去,對面的心理醫生剛一開口唐胖胖的短信的就來了——安安,姜銘沒點名,他随堂測了說占30分平時分。
30分……
貨幣銀行學平時分總分……也是30分。
不等南安安做出反應唐胖胖又是一條——放心,我用左手多寫了一份寫上你名字交了。
南安安笑了,她的小天使就是這麽善解人意,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在她又收到安凝和顧貍的短信後。
安凝:放心,我用左手多寫了一份寫上你名字交了。
顧貍:放心,我用左手多寫了一份寫上你名字交了。
……
南安安捂眼睛,這畫面實在太美,她不敢看。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南安安想說最可怕的是兩者她都有。
隔着一張紅木桌子,南安安已經坐立難安,心理醫生依舊風度翩翩。
心理醫生雙手交叉握着,笑得讓人如沐春風,“安安是吧,你長得很漂亮啊,平時有什麽煩惱可以和我說下嗎?”看南安安沒有接話的意思,年輕的心理醫生輕咳一聲,給了一個提示“比如說,你媽媽為什麽帶你來我這啊?”
南安安一臉悲傷:“我有病。”
“……”多麽誠實的孩子,心理醫生調整一下表情按照慣例安慰道:“你沒有病……”
南安安如獲大赦:“那我走了。”
心理醫生:“……”不帶這樣的,我還沒說完啊。師父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南安安走到門口轉過身,心理醫生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正要把“你只是……”說出來。
南安安一手握着門把手,側着身子禮貌而友好地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再見”
告別了心理醫生出來的時候,大雪已經鋪了一路,南安安打車龜行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貨銀早就下課了。
一下車就一路小跑奔向經院高層,南安安一向怕冷,一出車門就迅速套上了兩只毛茸茸的手套,出了電梯走到辦公室走廊上彎着腰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大口喘氣才想起來——她一節課都沒上過,別說姜大神在哪個辦公室了,她連姜大神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還好,手機鈴聲及時響了起來,南安安迅速把手機掏了出來,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唐胖胖的大頭照欣慰地用帶着毛絨絨手套的手指去劃拉屏幕——沒溫度劃不動,懶貨南安安懶得摘手套直接就把手機湊到嘴邊,伸舌頭迅速地舔了一下綠色的接聽圖标。
舔完屏,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好像聽到了一聲低笑,南安安下意識地擡起頭就看到她對面那扇門打開了,一個穿着藏藍色大衣的高個子男人嘴角的弧度還沒收回去。
南安安被那人英氣逼人的笑容閃瞎的時候,就聽到唐胖胖的聲音從手機那邊清晰地傳過來——安安,姜大神的辦公室在你出了電梯對面,就是1401.
南安安目光投到那個男人身後的紅木門上——1401。
南安安覺得她一定是被那個男人帥傻了,因為她跑了。
在茶水間裏呆了一會兒,用紙杯接了幾杯奶茶喝了,南安安才鼓足勇氣重新站在姜銘辦公室門口,拍拍胸口平靜了一下敲敲門,得到了一聲“請進”,很好聽的男中音,聲音清冽帶着一絲懶散。
南安安有些忐忑地推開門就看到姜銘帶着一副無框眼鏡正在改卷子,她站的角度剛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側臉,清晰到可以看到他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長睫毛和他微微皺起的眉,鼻子很挺——她有點想歪了……單憑顏,姜銘就足以成為他的男神了。
他的白襯衣的袖扣解開挽在手肘,露出一截白皙而有力的手臂。
辦公室裏空調溫度調得很高,看來他剛才應該是穿好大衣要出門了,看到她之後專程等着收拾她的。
姜銘一手轉着手裏的鋼筆全神貫注地看着桌子上那張随堂測,遲遲沒給一個分數,見她進來只是說了一句:“稍等一下,我把随堂測批了。”
“好的” 南安安乖巧地回答了一聲,走到沙發那裏等離得辦公桌近了悄悄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張卷子
(*Φ皿Φ*)左上角的名字是她的,
桌子上攤開的卷子有三張,
都是她的。
南安安手心裏都是汗就聽到姜銘淡淡的一句“坐吧”,聽不出語氣,南安安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背挺得很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拘謹得像是一個等着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她還是第一次來姜銘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比她以前的導師那間小辦公室寬敞多了,偌大的辦公室寬敞明亮采光極好,落地窗上挂着深藍色的窗簾,正對着紅木辦公桌。
姜銘坐在辦公桌的一側,他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個特別大的魚缸,魚缸挺別致的,切面不是常見的弧形而是整個魚缸都被菱形的小切面覆蓋,陽光照過來,透明的魚缸就把陽光分割成細碎的光斑,幾尾她沒見過的極小的小魚游曳在綠幽幽的水草間。
南安安觀察得正仔細一擡頭就看到姜銘從辦公桌那裏起身坐到了她對面,她更緊張了,偌大的辦公室裏安靜得似乎能聽到她的心跳聲,安安左手無意識地撓着膝蓋就聽姜銘似乎輕笑了一聲,說:“你很怕我?”
南安安鬼使神差地點點頭,反應過來又猛搖頭,垂着頭有些尴尬地開口:“有,有點……”
姜銘摘下眼鏡随手放在茶幾上,聲音清淡得聽不出什麽情緒,“那還逃課?”
南安安:“……” 我再也不敢了。
一時間辦公室沉默了下來,姜銘看着垂着頭不說話的南安安,她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長款羽絨服,毛茸茸的領襯得整個人白嫩嫩的,垂着頭的時候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和一縷沒紮好的卷發,一根墨綠色的繩子串起了一個項墜松松地挂在頸間,只是項墜落在低領白色毛衣裏看不清楚形狀,從他的角度還可以看到她垂着的眼睫毛。
孩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姜銘閑适地靠着沙發重新找了一個輕松的話題
——“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