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病倒
“為什麽?這是別人送我的,為什麽不能帶?你快還我!”黎绮真氣憤的向洛恒伸手要回玉牌,她看着洛恒一言不發就沒收自己的玉牌,覺得他真是越來越霸道可恨了,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搶走自己的東西。
洛恒看着黎绮真氣鼓鼓的向自己伸出手,他擡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墨玉,扔到了黎绮真的手裏,冷冷道:“一物換一物,本王拿這個跟你換!”
黎绮真看着掌心的圓形墨玉,嫌棄道:“啧啧,這種顏色的玉太深沉了,不好配衣服啊!”
洛恒看着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墨玉,竟然被她這般嫌棄,氣得臉都青了,他克制自己的怒氣,一把拿起墨玉套到黎绮真的脖子上,打個死結,狠狠道:“再不好看也比你補的衣服好看,本王的東西你敢嫌棄試試!”
洛恒突然出手,把黎绮真吓了一大跳,她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後仰,腳下一滑,身子向後倒去??????
洛恒眼疾手快的伸手摟住了绮真的腰身,兩人的身子撞到了身旁的梅樹上。
傾時,樹上的片片紅梅伴着殘雪撲簌簌的往下掉,像下了場絢麗多彩的花瓣雨。
花雨中的二人,保持着相擁的姿勢,兩人都怔怔的呆愣當場,真到一絲冰涼的殘雪掉進了黎绮真的脖子裏,把她瞬間凍醒過來。
她尴尬的從洛恒的懷裏跳開,假裝鎮定的去摸胸前的墨玉,墨玉靜靜貼在绮真的胸口,上面還帶着洛恒暖暖的體溫,她慌亂的摸着墨玉,突然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咦?別的玉塊是越摸越溫,它怎麽越摸越涼,但着擱胸口不動又變暖和了?真是神奇!”
“剛才有人不是對它很嫌棄嗎?”洛恒看着黎绮真驚喜的小臉,臉色稍霁的說道。
黎绮真撇撇嘴,不屑的說道:“我只是說它很神奇,并沒有說我喜歡它!”她心裏道:“果然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玉牌,這墨玉越摸越涼的性子,不正像極了它了主人嗎!”
洛恒的臉色又難看起來,黎绮真偷偷看了他一眼,想着大過年的,還是不要惹他生氣了,于是,她又說道:“好吧,王爺拿了我的玉牌,我也拿了王爺的墨玉,就相當于新年裏,咱們倆互交換新年禮物了,我會喜歡它的!”
不覺間,天色漸晚,黎绮真想着,這個時辰妙音閣裏的戲場也該結束了,于是對洛恒揮手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永福宮去了,不然回去晚了姐姐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洛恒看着绮真手裏的信封,很後悔剛才把信交給了她,但現在信已到了她手裏,沒有再拿過來的道理,而且看黎绮真的樣子,鑫國的太子應該對她隐瞞了身份,那麽,自己現在也不能告訴她,她是一個簡單的人,洛恒不想把她牽扯到複雜的國事中間來。
看着黎绮真轉身離去,洛恒也趕緊去找姚木彥商量事情了。
黎绮真告別洛恒,穿過重重梅林往永福宮走去,夜幕降臨下的的禦花園異常的安靜,只聽見她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吱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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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绮真看着天色越來越暗,想着要快點回去,不然,只怕又會迷路在這偌大的禦花園裏了。
她連忙抄小徑向前走。
小徑兩旁矗立着衆多高矮不一的假山石林,看着有點吓人,但既然已走到這條路上了,黎绮真只得硬着頭皮快點穿過它回去。
突然,寂靜無聲的假山石林裏傳來低不可聞的人語聲,黎绮真停下腳步,屏息一聽,不由驚住了。
那個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因為,說話的人正是她姐姐黎春芙。
黎绮真突然在偏僻無人的假山石後面,聽到姐姐春芙的聲音,在驚訝的同時,也讓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走到假山石後面,偷偷從石洞裏瞧過去。
待看見與姐姐并肩站着人後,黎绮真更加驚訝得合不攏嘴。
只見假山後面,與春芙站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宋玉成!
這一發現,讓黎绮真徹底好奇起來,她不明白,對宋家,猶其是對宋玉成恨之入骨的姐姐,為什麽會在這裏與宋玉成相見,難道,她不怕身份被暴露嗎?
彼時,只聽見春芙冷冷的看着面前臉色略顯蒼白的宋玉成,冷笑道:“驸馬爺三番五次遞信進來,說要與本宮相見,本宮實在不明白,驸馬爺見本宮會有什麽事?”
面對春芙的冰冷,宋玉成呆呆的站着,他看了一眼春芙,淡淡道:“芙兒,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麽,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心妃。”
“呵呵,驸馬爺心心念念想見本宮,就是為了證實本宮的身份麽?本宮還以為,驸馬爺是要來抓本宮歸案的呢!只可惜,你們宋家雖然權大勢大,對付無依無靠的孤女還行,想進宮來抓皇上的寵妃,只怕還不夠資格!”春芙滿臉的戾氣,想着自己曾經心愛的男人那樣對自己,她恨不得把世上最惡毒的話都罵出來。當宋玉成不聲不響的聽着春芙的嘲笑譏諷,面上盡是苦澀的神情,他急切問道:“日你離開我家後,我不是讓你離開京城,你怎麽不但不走,還進宮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若是讓皇上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有??????還有我們之前的關系,皇上不會放你的!”
“呵,原來你一直要見面的原因,就是怕有朝一日讓皇上知道,他堂堂九五至尊,不過是撿了你宋玉成不要的破鞋,怕皇上牽怒于你啊!哈哈,實話告訴你,當初拜你所賜進了皇宮為妃,我就想過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如今什麽都沒有,只剩一條賤命,若是讓皇上知道我的身份,發現我的不潔之身,我大不了一死!而到那時,你将成為我的墊背之人,這樣想來,我實在不虧!”春芙恨恨說道,通紅的眼睛裏全是仇恨的火花。
春芙的話讓宋玉成不由神情一窒,他顫聲道:“怎麽是我讓你進宮的?我來見你,不是擔心我自己,實在是為你擔心,為如意擔心!”
“少來假惺惺這一套,你還想再把我當猴耍嗎?別以為你上次救了我妹妹,我就會原諒你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原諒你們宋家踩着我爹娘的屍骨往上爬的卑劣行徑,做夢!”
黎春芙朝宋玉成狠狠唾棄道:“那日你口口聲聲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去官府舉報我,可是,一轉背,我剛從你們宋府出來,一到客棧,你們宋家的奴才就拿着我的畫像,帶着官兵,挨家挨戶的抓我們,逼得我和妹妹走投無路才進了太子府。呵呵,所以說,上天還是開眼的,若不是你的苦苦相逼,痛下殺手,或許我真的如你所願,逃到深山野外,嫁個山村莽夫過日子,那能成就今天的榮華富貴!”
黎春芙的話徹底把宋玉成怔住了,他呆呆的立在當場,喃喃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我從來沒有去舉報??????”
接下來的話,他啞然了,因為他明白,雖然春芙誤會是自己出賣了他,但他知道,雖然不是自己做的,那也是父母派人做的,那麽,再解釋又有什麽用?他終歸是徹底傷了她的心!
宋玉成默默的低下頭,神情戚戚道:“如今事情已是如此,以前的事也不用再提了。後宮兇險,希望你好好體重自己!”
“嗤!宋侍郎當了幾天驸馬爺,越發會做戲了,呵呵,真是可笑!”春芙半點也不領情,繼續冷嘲熱諷道。
宋玉成全身一窒,半天沒有言語,最後,他艱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或許你如今對我只有恨,可是,在我的心裏??????”
下面的話,宋玉成似乎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他擡頭靜靜看了一眼春芙,蒼白的臉色微微動容,輕輕說道:“我也有我的身不由已!”
說完最後一句話,宋玉成默默的轉身離開了,削瘦許多的他,背景看上去無比沉重。
目送宋玉成離開,一直态度兇狠的黎春芙,突然趴在石頭上,雙手掩面,嘤嘤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湖水,洶湧而出,怎麽都克制不住。
人前,她假裝堅強,一個人面臨重重困難危險,事實上,她也不過是一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姑娘,她想到宋家的深仇大恨,想到與曾經的愛人反目成仇,再想着身處後宮的步步艱險,以及今天皇後對自己的猜疑發難,春芙的心再也承受不住,埋頭痛哭起來。
躲在一旁的黎绮真,此時也是淚流滿面,她明白姐姐心裏的苦痛,恨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姐姐,還總是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讓姐姐為自己憂心。
兩姐妹一裏一外暗自哭泣,過了一會兒,绮真見姐姐擦幹眼淚起身,她連忙趕在春芙前面回到永福宮,擦幹臉上的淚痕,晚飯也不吃,爬上床假裝睡着了。
不一會,聽到院子裏有響動,是春芙回來了。
春芙來到绮真的房間外面,聽宮人說她睡着了,春芙心想,妹妹或許今天又被皇後驚吓到了,心裏實在不放心,于是悄悄進屋,來到绮真的床前看了看她,見妹妹是真的睡着後,春芙才放心的離開,關心的那一瞬間,床上假寐的黎绮真清晰的聽到姐姐一聲長長的嘆息聲!
過了許久,見外面的宮人也走了,黎绮真偷偷的從床上爬起身,她點亮房間的蠟燭,怔怔呆愣片刻後,從懷裏掏出了東方賢聞寫給她的信。
湊着燈火,黎绮真打開信封,在展開信箋後,她徹底呆住了!
黎绮真滿懷希翼的打開信箋,沒想到信件開頭的稱呼,把她滿懷的喜悅之情瞬間打入谷底。
只見信箋開口的赫然寫道:“賤人??????”
黎绮真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她忍着心裏的傷痛,咬牙把信看完,才明白,信并不是東方賢聞寫給她的,而是他的妻子、一個叫荀子月的女人寫信來質問侮辱她。
荀子月在信中明确的告訴绮真,她給東方賢聞寫的小曲和織的毛衣圍巾都被荀子月發現了,荀子月認定是绮真在勾引東方賢聞,語氣淩厲的警告黎绮真不要對東方賢聞有非分之想,否則不會放過她。
信箋上不過短短數句話,卻讓黎绮真心裏刮起了狂風暴雨,她萬萬沒想到東方賢聞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但是,既然他家裏已有妻室,東方賢學為什麽還要承諾帶她去鑫國,與他哥哥在一起?
她艱難起身,燒掉信箋,恨恨的想,為什麽這些男人一個個皆如此,明明有了家室,還要在外面四處留情?洛恒也是,東方賢聞也是!
但她轉念想到,不怪他們多情,只是自己太執意奢望了,在三妻四妾的古代,她所奢求的一夫一妻、雙雙白頭是多麽不可能!
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古代,黎绮真身上發生了諸多苦難,先是在大漠時險些被禽獸官差先奸後殺,後來又差點葬身狼腹,被東方賢聞救下後,在看到他與自己的掌心同樣長有一顆朱砂痣的瞬間,绮真的心裏剎時明朗,她覺得,自己穿越千年而來,就是為了與東方賢聞的相遇。
所以,在後面經歷了宋家和官差的追捕、太子府的替唱、宋家的過敏休克、王府的掌嘴被趕、以及前不久的致命追殺,諸多不順和坎坷,讓她已心力交瘁,外加她心裏一直擔憂姐姐春芙的事,一直以來,她心裏壓抑愁悶,已然透不出氣來。
而讓她堅持下來的最後動力,就是能有朝一日,放下心中所有愁心事,能與東方賢聞雙宿雙飛。
這一個念想,支撐着她在這個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裏生活下來,而如今,連這個最後的念想都被殘酷的打破了。
做為一個現代人,黎绮真有感情上的潔癖,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其他女人去共享自己的愛人,所以,現在已經知道東方賢聞有妻室,她不可能再去找他,也就是說,她心中最後一點念想也變成泡沫飛走了。
在新年的第一個晚上,黎绮真徹底無眠了!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黎春芙,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的思緒也紛亂起來。
她想到今天在妙音閣,皇後突然向自己發難,執意讓妹妹開嗓唱曲,難道,皇後覺察出什麽,對她産生懷疑了嗎?
黎春芙與皇後打了幾個月的交道,非常了解皇後的為人處事,她若一旦對自己有所懷疑,那麽,在以後的日子裏,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來證實心中的疑慮,自已到時要如何招架?
然後更讓她心神不寧的,還是剛才與宋玉成的會面。
再次相見,他成了驸馬,而她卻成了妃嫔,若是按親戚關系來算,他得叫她一聲嫂嫂,成了她的姑夫。
可是,曾經他們可是彼此的唯一,是喝過交杯茶,定過婚期過的戀人!
黎春芙想着今天看到的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心裏還是忍不住隐隐的發疼,她內心深處,似乎還留着他的位置,可是,她又清楚的明白,他們今生再無可能。
內心的糾結難舍,讓黎春芙翻天覆地怎麽也睡不着,直到天際露白,才沉沉睡去!
黎绮真突然病倒了!
第二天一大早,宮人急沖沖的跑來找黎春芙,禀告她,绮真病倒了。
春芙驚慌的爬起身去上看望绮真,發現妹妹蜷縮在床角,臉色蒼白,全身發抖,春芙顫聲的連忙叫來太醫。
太醫起過來替绮真把完脈後,告訴春芙,绮真感染了風寒,外加氣血郁結,心悸氣悶,數病一起發作。
太醫給绮真開好藥,吩咐春芙道:“還請娘娘在令妹醒來後,多做開導,姑娘她身上風寒事小,最主要的仍是她的心病,心病無藥可醫,只有她自己解開心結,病才會好!”
黎春芙心裏沉重的送走太醫,她看暈迷不醒的妹妹,心裏擔心難心,她自責不已,心想,妹妹肯定是昨天在妙音閣受到驚吓,所以才會心悸氣悶,産生心病。
春芙親手給绮真熬好湯藥,一口一口喂下,又拿來熱巾把绮真擦試身子,她看着绮真蒼白無光的小臉,心裏越發難受,眼淚再也止不住,撲撲的向下掉。
直到傍晚時分,黎绮真才慢慢轉醒。
一醒來,她就跟春芙說要出宮去,春芙攔住她,急道:“妹妹,你才剛剛病醒,怎麽能立刻出宮去呢?你還是留在宮裏好好養好身子再走,皇上那邊,我會同他去說的,相信皇上也會通融!”
黎绮真虛弱的一笑,道:“姐姐,我現在沒事了,你讓我出宮吧,宮裏繁文缛節太多,我呆在這裏實在不舒服,我還是喜歡外面自在的生活。”
黎春芙看了眼神情萎靡不振的绮真,小心問道:“妹妹,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心事?若是有什麽事,你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裏,同姐姐說說,或許姐姐可以給出出主意!”
“姐,我真沒什麽事!”黎绮真勉強笑道,“我只是不想呆在宮裏了,我怕我繼續在這裏會對姐姐不利!”
绮真的話讓春芙神情一凜,她瞬間明白了绮真的意思,如果妹妹繼續留在宮裏,說不定皇後又會找機會來試探她們,到時,不但自己處境不利,只怕連妹妹也會有危險。
想到這裏,黎春芙無奈的說道:“你要出宮也要等到明日,今天再在這裏歇息一夜,明天一早姐姐再送你出宮。”
第二天一早,黎春芙送绮真出宮,臨走前,她拿了一些銀票給绮真,這一次,黎绮真沒有推辭,而是乖乖的收下了。
因為,她心裏已有打算,這次出宮後,既然不能再去找東方賢聞,那麽,她也不能再在姚府長住,她要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來才是。
找房子和以後的生活都是要花錢的,所以,她才會收了姐姐的銀票。
出宮後,黎绮真首先去了姚府,在沒有找到房子之前,她還是暫時先住在了這裏。
姚家兄妹聽說绮真要搬走,一再的挽留,只是绮真态度堅決,最後,姚木彥幫她在京城的後五街靠近南湖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剛閑置出來的獨門小院,因房主家剛剛搬走,屋內的一應用俱皆是齊備的,倒是省去了不少的事情。
姚木彥自已做主,又替黎绮真雇了二名伺候的下人。
一切準備妥當,正月初五,黎绮真正式離開姚府,搬進了南湖旁的小院。
小院獨門獨戶,幹淨整潔,院中長着一棵月桂,月桂旁邊設有石桌石凳,很是清幽舒适。
黎绮真喝了幾天藥,風寒已好,但身子還是一直恹恹無力,精神頭也不太好。
連着幾日,她都食都下咽,人是見天的看着瘦下去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小到可憐。
姚木彥看着日漸消瘦下去的黎绮真,想到洛恒對她的擔心,于是,姚木彥在她搬家這日,以溫新居為名,帶着姚木馨,特意置辦了好多酒菜,一起到黎绮真的小院裏吃中飯。
一直郁郁寡歡的黎绮真,搬到新家後,心情似乎好了些許,這一頓倒還吃下了半碗飯。
吃過溫火飯,送走姚家兄妹,黎绮真看着外面放晴的天氣,披上披風,一個人沿着南湖的堤岸慢慢走着。
南湖靠近京郊,面積要比明月樓後面的湖大上許多,但卻比明月樓的湖荒涼。
南湖的四周林木雜亂,湖面成片的殘荷斷枝,湖心有一座小小的島,上面長着長長的蘆葦。
後五街是京城的老街,四周盡是和绮真住的院子一樣的獨門小院,環境清幽但卻不冷清,實屬一個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
黎绮真沿着湖邊慢慢走着,她放空自己的思緒,命自己不再去想心中諸多的紛紛擾擾,只是安靜享受眼下寧靜的一刻。
但人的內心那能這麽容易控制,說不想就不想,黎绮真越想克制心中的紛紛擾擾,內心的情緒反而翻騰的更加利害,讓她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她扶着樹枝,停下腳步歇息,擡頭間,卻見隔着樹枝,看見不遠的一處院落門口,宋玉盈冷着臉走出來,轉身鑽進小轎走了。
黎绮真心裏不由奇怪,她擡頭打量一下不遠的院落,只見院門緊閉,院牆門第看上去稍顯破敗,以宋玉盈的身份,她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