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六天不聽話
權朝親自來梁鳶之家裏, 不過是經紀人田樊和他說傅野搬去了梁鳶之目前所住小區的對面。
權朝一聽立馬就明白傅野這是想複婚的打算,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就跑到這來了。
梁鳶之沒去他演唱會這件事, 其實已經讓權朝明白梁鳶之是在拒絕他,可他就是不甘心。
以前梁鳶之是傅野的老婆,所以他對梁鳶之的肖想之心只能壓在心底不能見光,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和梁鳶之再有友情之外的瓜葛, 沒想到,梁鳶之和傅野突然離婚了。
梁鳶之瞥了一眼權朝, 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權朝的前途遠大, 又是公衆人物, 如果媒體和粉絲知道權朝找了一個生過娃的二婚女,可想而知結局是怎麽樣的。
再者,權朝和傅野是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 即便她早已是單身狀态, 但媒體就是喜歡捕風捉影,日後在權朝頭上扣上一頂和有婦之夫勾搭的帽子可就不好了。
還有兒子小雞蛋, 她不想自己的兒子被人指着罵媽媽不檢點。
其實最重要的是, 她在這個世界活不長, 她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喜好害了權朝和兒子。
至于傅野……
算了, 想那哇叽哇叽說不停的狗男人幹什麽。
權朝才坐了一會就被經紀人電話叫走了, 權朝一走, 梁鳶之頓時松了一口氣。
然而才松的氣很快就提了上來。
傅野的爸爸傅合突如其來打來了求救電話。
——傅野昏睡不醒。
這件事梁鳶之是知情的,她原以為傅野是小感冒,可聽完傅爸爸的話後, 她直覺傅野怕是又被鬼纏身了。
電話那頭,傅合苦苦哀求:“小鳶,我知道現在請你幫傅野有些強人所難,畢竟你和傅野已經離婚……”
梁鳶之緊了緊手機,只聽傅合小聲道:“小鳶,自從上回你來家裏後,傅爸爸就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這次傅野暈倒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
梁鳶之:“……”謝謝您能想到我嘞。
這電話還好是傅合打來的,若是阮柔瀾,說什麽她也不會答應。
才下小區樓,遠遠的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拉風的跑車。
“嫂子。”傅淮上前一步。
梁鳶之挑眉:“我和你哥早就離婚了。”
傅淮嘴角動了動:“你離你們的,我喊我的。”
梁鳶之:“……”
蘭博基尼加上傅淮禁欲系的長相,楞是讓梁鳶之在小區門口火了一把,在一衆人好奇羨慕的目光下,梁鳶之坐上了車。
傅淮透過後視鏡看了梁鳶之一眼,見女人自顧自的翹着腿在那化妝,心裏不禁替自家大哥心酸。
大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前大嫂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态。
好歹一個屋子住了好幾年,兩人還生養了一個孩子,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恩愛的兩人變得這麽冷漠?
梁鳶之若是能聽到傅淮的心聲,大約會不屑一顧的敲敲傅淮那顆高智商的頭腦,她和傅野從頭到尾不過是場被天道安排好的人生戲罷了,世人看厭了,這場戲自然就要落幕換下一場戲。
等梁鳶之到達傅家別墅時,才發現薛千英竟然也在,再看傅合和傅淮父子倆尴尬又無奈的表情,梁鳶之立馬懂了,請薛千英上門的是讨厭她的阮柔瀾。
阮柔瀾面上露出冷笑:“千英在薛家學了不少玄術,有她在,小野肯定能醒過來,不像有些人,三腳貓的功能也配過來。”
薛千英笑着挽住阮柔瀾的手臂:“伯母,我一定會讓野哥很快就醒過來。”
“有你在,我放心。”阮柔瀾欣慰的拍拍薛千英的手。
梁鳶之瞥了眼作秀惡心的兩人,徑直往前走。
薛千英下意識的往後退一小步,手還不自然的摸上臉頰。
梁鳶之噗嗤一笑:“怎麽,我又不打人,你捂什麽臉?”
薛千英心一哽,阮柔瀾往前一站護着薛千英:“難不成你想打人?我告訴你,這裏是傅家,你敢動千英試試!”
梁鳶之理都不理阮柔瀾,貼着薛千英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問候:“你那好師傅今個怎麽沒來?”
薛千英一怔,阮柔瀾回頭看薛千英,笑吟吟道:“對啊,千英你師傅呢?有薛大師在,小野身上的邪祟壓根就不是事。”
“薛大師?”梁鳶之挑着詞說了一遍。
阮柔瀾得意的開口:“上回多虧了薛大師,人家可是修道的高人,要不是有薛大師,小淮上次哪能那麽快就醒過來!”
“哦~“梁鳶之故意拉長聲調,耐人尋味的看向薛千英:“對啊,這麽厲害的師傅怎麽沒來呢?”
薛千英尴尬的摸摸頭發,上回傅家捉鬼結束後,師傅不知被誰狠狠的打了一頓,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呢。
梁鳶之想起上次她打趣傅野懲治薛義成,事情過後,她沒過問薛義成的下場,瞧薛千英別扭的樣子,不會傅野真的對薛義成下手了吧?
阮柔瀾看出薛千英的勉強,趕緊圓場:“薛大師不在也無妨,千英,阿姨相信你,你能行的,咱們走。”
薛千英的臉得意一笑,揚長而去。
“小鳶。”
“大嫂。”
傅家父子倆面色難堪的看着梁鳶之。
傅淮很不情願的替親媽阮柔瀾說話:“大嫂,我媽她——”
“行了,甭說對不起,你媽讨厭我又不是今個才有的事。”梁鳶之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既然請了旁人,那我就不必上去了。”
“小鳶。”傅合嘆口氣,"實在對不住,我不知道她找了薛家人。"
“既然瀾姨相信薛千英,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梁鳶之笑了笑。
傅合搓搓手,好聲好氣道:“薛家哪裏會除邪祟,你瀾姨就是在胡鬧,你別當真。”
“是啊,大嫂。”傅淮附和的點頭,自從見識過梁鳶之送走江長白後,傅淮就認準了梁鳶之是隐藏在市井中的高人,這回傅野暈倒,傅淮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梁鳶之。
“大嫂。”傅淮往梁鳶之身邊挨近了一個位置,低聲道,“聽說大嫂準備進軍娛樂圈玩玩?”
梁鳶之收回樓上的視線,随意的哼了一聲。
傅淮獻上殷勤:“大嫂,喝茶。”
梁鳶之沒打算為難傅淮這個小弟,順手接了喝了兩口。
傅合眼睛一斜,示意傅淮會說話就多說些,傅淮眨眨眼,表示收到老父親的交代。
清了清嗓子,傅淮轉眼臉一暗淡,喪氣道:“大嫂你是不知道,這不前些天小雞蛋的照片流傳出去了嗎,我哥氣的收拾了好幾個狗仔隊伍。”
梁鳶之抿了口茶,沒說話。
傅淮見狀,繼續加油:“還有呢!大哥一聽大嫂最近有兩部戲要播出,立馬往劇組打了錢——”
梁鳶之眼睛睨過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傅淮身子一凜:“我的意思是,雖然你們離婚了,但我哥他其實一直在默默的注視着大嫂。”
“撒錢逗我的做法,這不是傅野一貫的作風嗎?”梁鳶之諷刺的輕嗤。
“這回不一樣。”傅淮急了,“大哥已經接連好幾天失眠了,除了要忙大嫂的事,公司這邊——”
“小淮!”傅合一聲呵斥。
“爸!”傅淮站起身,“公司出那麽大的問題,您還想瞞着大嫂嗎?”
傅合皺眉別開臉,梁鳶之微怔,問公司出了什麽事。
傅淮索性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原來上回傅野和傅淮雙雙暈倒之後,傅合不得已老将上位處理公司正在競标的那塊地皮,地皮的事進展的很順利,誰知,才過去沒多久,開工的地方鬧出了人命,為了平息民怨,傅氏拿出千萬賠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可後來傅氏集團接二連三的出問題。
先是媒體曝出傅氏欺壓小集團使其破産,這件事傅野剛澄清,不久又出現傅氏集團下的食品檢測出了纰漏。
“咱們家在外的廠子不可能出現産品問題!”傅淮氣憤的握拳,“這些廠子都是我在管理,公司每每推出一種新品,我都會嚴格把關,怎麽會在産品質量上不過關?”
傅合拍拍小兒子的肩膀,面對着梁鳶之,道:“我做生意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聽說傅氏集團旗下的食品有問題,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傅野已經讓人将全國超市裏的食品都召回檢查了一遍。”
“結果呢?”梁鳶之問。
“有幾樣……的确出了纰漏。”
“不應該啊。”梁鳶之納悶的嘀咕。
傅野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他的公司怎麽會出現這樣不可理喻的原則性問題。
“小野下達召回的命令雖然很快,但依然有人購買了傅氏的食品。”
梁鳶之心一緊:“他們怎麽了?”
傅合:“住院洗了胃,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梁鳶之頓時松了口氣,沒出人命就好,真出了人命,傅野作為一把手,難逃其咎。
“大嫂放心吧。”傅淮道,“這些人大哥親自去賠禮道歉了,住院費安撫費都已安排妥善,媒體那邊也塞了錢。”
“難怪我在網上沒看到新聞。”梁鳶之問,“查出來是什麽問題了沒?你們關關把手,為什麽還會出事?”
“是公司內部的人。”傅淮眼一眯,“之前和傅氏一起競标的對家花錢買通了人,這才導致食品出了問題,昨天大哥已經将人帶去了公安局立案。”
“雖然是小人作祟,但傅氏監管不實是事實,以後可要注意。”
“大嫂教訓的是。”傅淮虛心的點頭。
見傅淮依舊臉色不好看,梁鳶之好奇的問:“傅野突然暈倒不會是因為處理食品瑕疵的事才……”
傅淮搖頭:“那塊地出問題了。”
“什麽地?”梁鳶之沒明白。
“就是那段時間我和大哥暈倒,爸帶着公司競标的那塊地。”
“什麽問題?”
“那塊地虧錢了。”傅合認命的開口。
“虧了多少?”
傅合心虛的不敢說話,傅淮争着道:“公司大半個身價都搭進去了!”
“什麽?!!”梁鳶之手一抖,杯子掉落在地碎了,可再大的聲音也掩不住她的驚訝聲。
不是吧,這可是男主的家産啊!
“破産?!”
阮柔瀾的一聲尖叫将三人的目光齊齊彙聚二樓。
梁鳶之回頭看過去,只見薛千英一臉疲倦的跟在阮柔瀾身後,阮柔瀾的驚悚叫聲吓得薛千英腿一軟摔倒在地。
可當下阮柔瀾也沒心思顧忌薛千英了,慌忙下樓質問傅合公司‘破産’的傳聞。
梁鳶之同樣驚愕傅氏集團因為虧了塊地皮賠進去大半身家後,股價下跌,猛賠錢之餘,公司裏的各大股東紛紛給傅野壓力……
望着緊閉的房門,梁鳶之心頭劃過一絲酸澀,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劇組拍戲的樂趣中,着實沒想到傅野在幫她壓黑料的同時還承擔着這麽大的壓力,難怪會暈倒……
一說暈倒,梁鳶之趕緊上樓,卻被爬起來的薛千英擋在門外。
“野哥在休息呢,你不可以進去。”薛千英一派女主人的姿态站在門口。
“讓開!”梁鳶之冷眼看着薛千英。
薛千英:“你想幹什麽?”
“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麽!”
薛千英讪讪的往後退一步:“你別過來,野哥是我救醒的,你膽敢打我,野哥饒不了你!”
“哦?”梁鳶之冷笑,擡起手,“我倒是看看,打了你傅野能把我怎樣!”
然而,她的手僵在半空被人抓住了。
“野哥。”薛千英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嬌俏的往傅野懷裏靠,“不是讓你在屋裏休息嗎?還病着呢,怎麽出來了。”
梁鳶之頭歪了歪,只見眼前這個前些天還說要和她複婚的狗男人一把挽住薛千英的腰,霸道的維護道:“我再不出來阻攔,寶貝你就要被人打了。”
梁鳶之震驚的看着眼油膩膩的傅野,竭力忍住忍心。
薛千英拍拍傅野的胸,撒嬌笑道:“我就知道野哥會護着我。”
傅野邪邪一笑,睥睨着梁鳶之:“誰借你的膽子敢打千英?”
梁鳶之頓時火氣上頭,這狗男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敢對她這麽說話!
“千英?”梁鳶之神情陰郁,“你們倆好上了?”
傅野還沒說話,薛千英心情頗好的炫耀:“怎麽,野哥現在可是單身,他和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再說了,你也管不着。”
說着,還極為惡心的踮腳想親傅野,不知是梁鳶之的錯覺還是什麽,傅野好像偏了偏頭,薛千英的吻最終落在了衣領上面。
“怎麽了?”見傅野偏頭,薛千英旋即焦心,“是不是頭頭疼了,快躺着,你的病才好,出來吹風身子受不住。”
傅野點點頭,在薛千英的攙扶下,兩人進了房間。
“吹~風~身~子~受~不~住~”身後傳來傅淮陰陽怪氣的說話聲。
梁鳶之心事重重的看向傅淮:“你爸呢?”
傅淮收起吊兒郎當:“能去哪?一聽家裏要破産,我媽就跟被開水燙了似的,爸怕你看着心煩,拉着她去房裏吵去了。”
“不過去看看?”
以她對阮柔瀾的了解,破産這種事不是小吵小鬧就能解決的。
“不去。”傅淮犟脾氣,涼涼開口道,“大嫂與其笑話我媽,還不如想想怎麽幫大哥守住玉身。”
梁鳶之注視着傅淮,慢慢道:“我和你哥已經離婚了,他就算是立馬和薛千英結婚,我都沒意見。”
說着,她就往樓下走。
傅淮頓了頓,追上去不甘心的問:“大嫂,你不覺得大哥不對勁嗎?雖然薛千英和大哥認識,可據我所知,大哥根本就不喜歡薛千英啊,怎麽會那麽不要臉的喊薛千英為寶貝,還那麽聽薛千英的話……”
“這你就要問你大哥自己了。”梁鳶之挑眉,“還有,你媽什麽時候和薛千英有聯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薛家人上門除邪祟,這是認定了薛家人是這方面的高手了?”
傅淮思忖幾瞬啞巴了,梁鳶之目光微斂,見傅淮沒說話,三步并作兩步走出了傅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