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站在醫院前, 白蘭轉頭看向轟,“你既然昨天和那個老頭決裂了,今天來看你母親,不會被這裏的護士告密嗎?”
轟頓了一下, “你說的沒錯,也許他就在這裏等着我。”
白蘭笑眯眯地,一副要搞事的模樣,“不如, 把你母親偷出來吧。”
“恩?”轟愣住了, 不過随即他就明白了白蘭所說的意思,“我母親無法完全逃出這裏。”
白蘭搖搖頭, “不, 焦凍,你只是沒有找對方法。”
安德瓦自從在妻子傷害了轟焦凍後, 直接把她送到了療養院。就像是完成了任務的物品一般,轟冷被安德瓦以及自己的娘家,全部遺忘在了腦後。就連自己的孩子們, 也因為各種原因很少來看望她。
“既然如此,麻煩你了。”白蘭放下電話,“既然那個老頭幾乎不來看望你母親, 那只要瞞着他将你母親偷帶回來就行。療養院的護士可以拿着錢為你父親報告你母親的狀況, 那自然也可以拿着別人的錢報告假消息。”
“……你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白蘭。”轟看着白蘭, 嘆了口氣, 然後露出了笑容,“完全不給人一點拒絕的可能。”
“有時候是你想這麽做的,我只是在你後面輕輕推了一把而已。”
轟微微一怔,繼而在白蘭略帶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對方。
“謝謝你,白蘭,真的非常謝謝你。”
少年身上的味道帶着淡淡的清香,白蘭嗅了嗅,“昨天你用我的沐浴乳了嗎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轟放開了白蘭,點點頭。
“難怪我今天總覺得你身上有我的味道。”白蘭勾起唇角,“就像是我在你身上做了什麽記號一樣。”
“……閉上你的嘴,沒人把你當啞巴。”轟覺得自己剛才心裏的那些感動,絕對是喂了狗了。
在入江正一的幫助下,轟冷從醫院裏悄悄地被車接了出來,送往了郊區的一棟別墅。在療養院度過多年的女人扶着兒子的手慢慢下了車,擡起頭看到路邊的鮮花的時候,女人蹲下了身,在轟驚訝的目光中,将鼻子湊到花朵便,聞了聞。
Advertisement
“是花香,焦凍。”轟冷臉上帶着如少女般純潔的笑容。
轟焦凍站在那裏,他的手握成拳頭,心裏對父親的不滿再度加深。
那麽美好的母親,為什麽……為什麽?
“不要生氣,焦凍。我不希望你因為怒火而變成另外一個人。”轟冷溫柔地握住了轟焦凍的拳頭,“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夠了。”
“恩。”轟焦凍垂下眼眸,将母親抱在懷中。
不遠處,入江正一坐在車裏,吐槽着,“你還真是會資源利用啊,白蘭。”
“你放在這裏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一棟房子換一個有趣的朋友,這筆買賣不是很劃算?”白蘭的眼睛注視着少年,“更何況,他可不只是有趣。”
入江正一瞥了白蘭一眼,“你快算了,如果那男孩變得不有趣,你轉身把他賣去東南亞的漁船上打漁還債,我都覺得不稀奇。”
“啧,不愧是黑手黨作風啊,一開口就是販賣人口嗎?”白蘭說。
入江正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彼此彼此。”
白蘭特意安排了一個守口如瓶的女傭在這裏照顧轟冷的起居,這是一棟位于郊區外帶有大莊園的房子。美式的建築風格和轟家形成了兩個完全鮮明的對比。為了照顧轟冷的身體,入江正一還特地委托裝修公司将這裏重新翻整了一下。
等到看着母親睡下後,轟焦凍下了樓,站在白蘭面前微微颔首,“謝謝你。”
白蘭靠在椅子上,“我不做不劃算的買賣喲,焦凍。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轟焦凍笑了笑,然後死氣之炎湧出,“不會讓你失望的。”
從轟冷的落腳點出來之後,白蘭一回到家中,就遇到了跑過來拜訪的藤乃。比起一直以來的陰沉,藤乃在傑諾斯和琦玉的教導下變得活潑多了。當然,不變的還是她對白蘭的崇拜。
“白蘭大人,請讓我舔你的皮……”淺神藤乃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來自琦玉的一記鐵掌拍在了頭上。
“身為女孩子你還是給我矜持一點比較好!”琦玉扶額,“以後你跟那個黑衣服小子離遠一點。”
短短幾周,琦玉就完全變成了保父,而傑諾斯則一臉欣慰的看着這一幕。
入江正一怎麽看都覺得是叛逆女兒和她的光頭老父親,不過想想之前那個小心謹慎的少女能在琦玉和傑諾斯的幫助下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入江正一臉上帶上了些許笑容。
“藤乃醬,以後不要那麽信芥川說的話喲。”白蘭笑着對少女道。
但旁邊的入江一眼就能看出白蘭臉上那強撐着的笑容。将藤乃與列維爾坦的臉對應在一起,入江竟然很想看看白蘭之後手下集齊的樣子,那個時候……
笑容淡了幾分,入江正一低下頭,看着自己無力的雙手。
那個時候,大概他已經不在了吧。
白蘭瞥了一眼入江正一,剛好将男人的表情收入眼中,但是他沒有作聲,繼續面帶笑容的和其他人交流着。
夜晚。
入江正一将一封信放到了白蘭手邊,“轟那孩子的欠條,明說了今後會償還現在我們所幫助他的一切的。”
白蘭接過紙條,“這簡直是一份賣身契約般的存在。”
“那個少年在跟着你的時候,大概已經想好了這麽一天。”入江正一輕聲道。
白蘭沒有接話,反而轉了個話題,“小正,與其在這個世界擔驚受怕,不如我們打回去怎麽樣?”
“你說什麽?”入江正一愣住了。
“我沒有說明白嗎?我說,我們去把你讨厭的那個男人好好錘一頓,你覺得怎麽樣?”白蘭又重複了一遍。
入江正一先是一怔,然後笑出了聲,“是你能做出來的。”
白蘭從兜裏掏出四枚指環,“我在思考一個問題,你覺得芥川适合哪一枚?”
“多年的太太終于熬成婆婆了嗎?”入江正一說完這句話,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他補充道,“在你先給轟戒指而不是芥川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被你淘汰掉。”
白蘭搖搖頭,手指摩挲着戒指,“我可不敢把他放在一邊,不然他一定會做出追殺我一輩子的這種事情的。”
“難道你還會怕嗎?”入江打趣道。
“怕吧,畢竟芥川君是個堅持的好孩子。”
入江笑了笑,伸出手将最為适合的兩枚指環挑了出來,“比起轟的天賦異禀,芥川君的死氣之炎至今還沒有冒頭的跡象,所以我覺得不如看看他的死氣之炎是什麽,再給他戒指也不遲,”
白蘭說:“死氣之炎?不,那只是個錦上添花的力量,但不是絕對的。所以,小正……沒有死氣之炎,并不代表一事無成了,不然,這世上,可沒有幾個人能成功。”
男人垂下了眼眸,他知道對方在安慰自己。
“你真是個惹人讨厭的小鬼。”入江說。
“謝謝誇獎。”白蘭勾起唇角。
過了幾天,相澤帶着去各地實習的學生,去了新幹線車站。在人群中沒有看到白蘭身影的綠谷正在疑惑的時候,相澤站在前面開始說明這次的實習注意事項,最後說到實習地點的時候,相澤說:“除了部分在本地實習的學生,剩下的人原地解散。”
原來是在本地實習了嗎?
綠谷看到了站在那裏的轟,兩人一直都是走在一起的,這次卻分開了,難道中間有什麽隐情嗎?
不光是綠谷一個人這麽想的,站在旁邊的上鳴也是一臉好奇。不過好奇雖好奇,就是不敢有人去問轟有關白蘭去向的問題。
隐隐約約中,白蘭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存在。
如果一個人只強他人一點,那麽會引來妒忌。如果強到讓其他人無法追趕,那麽只會引來崇敬。
而這一條,确實發生在了白蘭身上。
第一天進實習地點報道的白蘭還沒有進門,就被人給了個下馬威。
進入辦公室,白蘭等待負責人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有些資歷的男人對他說:“去泡杯咖啡。”
“恩?”白蘭依靠在那裏,擡眸。
“我說的難道是廢話嗎?去泡咖啡。”男人又重複了一遍,“既然是實習生,就要做好本職該幹的工作。”
白蘭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些許,“我想我并不是來泡咖啡的,這位先生。”
“實習生還想直接當主管嗎?一個個毛頭小子從雄英出來就不懂得天高地厚了嗎?半個小時之後,我要看到溫熱的咖啡。”說完,男人立馬轉身離開。
而坐在旁邊辦公室隔間的男男女女的們透出眼睛,觀察着這一切,他們其中的一些在初入職的時候也被這樣對待過,不過本着忍耐的原則,很少有人真正敢将想法說出來。這其中還有一位是前幾屆雄英的學生,他悄悄走出房間,端着一杯熱咖啡。
“你是實習生,很多地方你不知道,你先用這杯吧。”男人的笑容帶着些許怯懦。
※※※※※※※※※※※※※※※※※※※※
我困死了,今天就三千吧....我現在只想好好睡懶覺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