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蘭又躺會了床上,但是太宰治似乎不和白蘭說上話就不罷休,身姿輕盈地找了落腳點,男人直接爬到了白蘭的窗邊,擡手拉開了它。
“太宰,如果我不知道是你的話,可能你已經死了。”白蘭穿着灰色的睡衣,最上面的兩顆扣沒有扣上,露出了鎖骨。
太宰治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一般,旁若無人地走到白蘭的床邊,翻了個身躺了上去。
“能死在你手裏也是一種獨特的體驗,我十分期待着。”側躺在白蘭身旁,太宰治單手撐着腦袋,在黑暗中低聲說。
“大半夜的跑過來跟我說這些,港口黑手黨已經閑成這個樣子了?”白蘭說。
太宰治思索了一下,“還好吧,畢竟中也和芥川可以完美的解決這些,所以少我一個也沒什麽關系。”
“又出現了呢,如此理所應當的逃班發言。”白蘭瞥了一眼太宰,将被子裹了裹,縮在裏面。
“搭檔和下屬難道不就是這麽用的嗎?不然我找下屬幹什麽?”太宰治說。
仿佛找到了知己,白蘭點點頭,“好想法。”
此刻,同時身為太宰治和白蘭下屬的芥川突然感覺到身後一涼。
“今天沒偷中原先生的車?”害怕被住在對門的轟焦凍發現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白蘭特地放低了聲音。
“啊,沒有,今天沒有心情開車。”不知為什麽,白蘭總覺得今天的太宰收起了身上的刺,整個人都變得溫順下來。
恩……
再次看了看沖他眨眼睛的太宰,白蘭确定自己腦內的那個想法沒什麽錯誤。太宰治今天确實從一個滿口糟糕話語的人渣變成了溫順安靜的好好少年。
“……你被女孩甩了?”白蘭小心翼翼地問道。平日裏那副樣子的太宰治說要自殺,他還不怎麽擔心,但是今天這幅樣子的朋友如果說出自殺言論,白蘭不得不注意一些。
太宰治将白蘭的表情收入眼中,他試探性地湊近了一些,鑽到了白蘭捂熱的被子裏,“外面有點冷,會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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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小孩子嗎?”白蘭有些頭疼,想要把太宰治推出去,“我可不信能在大冬天從東京灣裏爬上來後活蹦亂跳的你會因為這點溫度就感冒發燒。”
太宰治沒有說話,他此刻離白蘭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體溫。少年的體溫略低于常人一些,鼻息間是對方身上甜甜的糖果氣息。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将頭抵在了白蘭的脖頸處。
白蘭并不習慣同他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就算是和太宰治認識了将近一年,但兩個人最親密的舉動,也無非是曾經被對方拉着跳崖的時候手腕和手掌直接的接觸了。現在太宰治靠在他的脖頸處,讓白蘭只感到一陣酥麻,想要避開這些。
“你真像一只在汲取溫暖的野貓。”白蘭吐槽道,然後擡手準備推開對方。
“別鬧,讓我靠一下。”太宰治輕笑出聲,另一只手按住了白蘭的手腕,“剛剛碰到我傷口了。”
白蘭仔細聞了聞,嗅到了空氣中的腥甜味。
“做任務失敗了?”白蘭收回了手,認命的将自己作為對方的支架。
“沒有,成功了喲。”太宰治悄悄擡眸瞥了一眼白蘭,發現對方一臉無奈地看向前面,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白蘭低頭,出聲道:“我難道是醫生?受傷之後來找我?”
太宰治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是醫生的話,我可能會天天把自己弄到亂七八糟的,然後來找你。”
“不要給自己熱愛自殺這件事找借口,太宰。”白蘭忍了好久,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接受和他人一起躺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從被子裏坐了起來,“希望你走了之後,我不會在被子上看到你留下的血漬。”
太宰治的聲音低沉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誘人,“将在你床褥上留下血漬的人半夜趕走,你可真是冷酷呢。”
道行尚淺的白蘭:……果然,太宰治如果能變正常,那中原先生就能二次發育長到一米八。
“你到底從哪裏學到這麽多烏七八糟的對話的?”白蘭那一刻覺得自己甘拜下風了。
太宰治笑了笑,一點也沒有讓搭檔背鍋的歉意:“從中也那裏。”
“中原先生原來是工口系的嗎?”白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他一點也不相信太宰治的鬼話。
“當然,中也因為身高問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女伴,所以就把自己憋成了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小矮子。”太宰治笑眯眯說,“然後作為他的搭檔,我就這麽被帶壞了。”
“那麽身經百戰的太宰先生,請你挪動一下你的屁股,讓我睡個覺?”白蘭挑眉,“不像作為無業游民的你,我明天要去上學的。”
“哎?你明明那麽讨厭上學。”太宰治算是白蘭從入學到被開除到再入學的見證者。
白蘭露出假笑:“啊,你不覺得讓相澤消太露出震驚悔恨的表情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嗎?”
“所以你要成為懲惡揚善的英雄?”太宰治說,“東京周邊大大小小的地下組織最近有一條傳聞,有一個操縱着藍焰的少年和一個白發少年,會在深夜闖入,然後把他們暴揍一頓。”
白蘭沒有掩飾,“恩,是我,借住家庭的食物太過好吃,不出去消消食我可是會變胖的。”
太宰笑了笑,從白蘭的床上坐了起來,“你們太過張揚了,白蘭。”
“森鷗外似乎對你的興趣又大了不少,尤其是在……入江正一不在的情況下。”
白蘭卻不為所動,他說:“那你猜入江為什麽要在離開前把我送到安德瓦家中。”
太宰治瞬間明白白蘭的意思。
“我孑然一身,森鷗外如果真的出手了,那這段時間跟在我旁邊的轟焦凍他準備怎麽處理?”白蘭挑眉,“安德瓦将轟焦凍視作自己的接班人,如此重視的兒子卻被港口黑手黨傷害,在出道後一直以火爆冷酷著稱的安德瓦會怎麽做?”
太宰治說:“入江先生可真是深思熟慮。”
男人看着少年,心中卻驚嘆對方比入江更深入的操作,本以為白蘭會被安德瓦看管的入江也許不會想到白蘭會直接拉着安德瓦的兒子去搞事。
白蘭卻聳聳肩:“不,那家夥只不過是吃虧吃多了,自己逼着自己熟練起來了。”
“所以在得知要來安德瓦家裏借住後,你沒有想象中的不情願。”太宰治說。
“答案你已經清楚了不是嗎?”白蘭拉開抽屜,翻出一卷繃帶扔給了太宰治,“快走吧,我明天開學,再不睡的話,就沒有一個良好的情緒去欣賞相澤消太的苦瓜臉了。”
太宰治也沒堅持,接過繃帶推開窗戶準備跳下去之前,看着白蘭‘深情’道:“我們像不像平安時代走婚制下的夫妻,或者是一對夜晚幽會的情侶?永遠不能留對方過夜,背負着道德與欲望的雙重枷鎖。”
“閉嘴,然後滾出去。”白蘭直接走上前把太宰治一下子退了下去,然後關上了窗戶。
這裏并不高,太宰治完美着陸。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拿着那卷繃帶,心情愉悅的哼着歌曲離開了這裏。
而白蘭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默默地罵了一句太宰治。
因為他失眠了……
第二天,轟焦凍在餐桌前沒有看見白蘭,于是上樓敲了敲房門,沒有得到應答的轟小聲說了句‘打擾了’,然後推開了門。
只見白蘭将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裏,顯然還沒有起來。
“馬上就要上課了,白蘭。”在這幾日的相處中,應白蘭的要求,轟開始稱呼對方的名字。
“不,讓我再睡一會……”白蘭的聲音軟綿綿的。
眼看這馬上就要上學了,轟嘆了口氣,伸手将白蘭從被子裏揪了出來,“失禮了。”
還在睡夢中的少年一見光,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白色的頭發耷拉着,氣質柔和了不少。
“校服在旁邊放着,吃早飯應該是來不及了。”轟焦凍徹底将被子掀開,正準備将白蘭推到旁邊的他看到了床鋪上的血漬。
“……你昨天晚上流血了嗎?”轟焦凍突然說。
這句話直接讓白蘭從夢中驚醒,“哈?”
轟焦凍指了指床單上的一小塊血跡,眼中滿是複雜。
白蘭頓了一下,“你那副眼神,是在懷疑我是女孩子嗎?”
這一回換轟焦凍愣住了,“為什麽床上有血漬和懷疑你是女孩子有關聯?”
意識到對方是個天然的白蘭問:“那你剛才在想什麽?”
轟焦凍直接說:“我準備勸你不要吃那麽多棉花糖,不然會半夜流鼻血的。”
白蘭: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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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章瘋狂隐喻:)
①将在你床褥上留下血漬的人半夜趕走,你可真是冷酷呢
【譯文】拔x無情,睡了就想趕人家走
②你那副眼神,是在懷疑我是女孩子嗎?
【譯文】女孩子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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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來自敵聯盟》:來自敵聯盟的黑久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