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山河

第5章

事實證明，齊宣溢起的确實有些晚，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對裴疏珏道了個歉，第二天依舊起的很晚。

幾天下來，裴疏珏已經把船上的人摸了個清楚。

船上最大的還是那個于管家。這商船是宣溢的沒錯，但是對于一些有争議的事情宣溢還是聽于管家的。

于管家人挺好，菜燒的挺好，只是對自己多少有點防備。這是自然，将心比心，對自己謹慎點總是必要的。

對自已有抵觸還有一個徐則璟。

真的很無辜。

裴疏珏對于自己什麽時候惹到他真的是不知道。努力的想跟他套近乎，徐則璟總是不冷不熱的，一天跟他說上五句話就算是不錯了。

可是他對于宣溢但是親近的很！

宣溢總說不要跟雲雅一般見識，自己也是連忙點頭，也對，二十多歲的人了，自己跟個小孩子鬧什麽。

說起宣溢，自己還是很敬佩的。

宣溢有許多小習慣，這也是自己連續幾天觀察到的。

宣溢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喝杯水。

平時沒事的時候作畫，并且畫的都是山水。他也給自己看過以前的畫作，無不全是山水。山川相缭，郁郁蒼蒼。他也樂的講，畫的都是他所到之地，一些江湖趣聞，有趣的很。

也挺愛看話本。書桌上除了賬本，最多的就是話本。有幾本論語老子的也是新的很，看得出來沒怎麽翻過。他對于自己看話本也挺不好意思的，說他師傅最讨厭他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又問自己，自己說了一句自己也看書，他就笑，說羨慕的很。

當時徐則璟也在一旁，聽到後哼了一聲，「讀過書算什麽，我也讀過。等來年我考了狀元回來。」

我聽的一愣，沒忍住輕笑起來，覺得這孩子挺有意思。

宣溢也笑了起來，對我道，「不瞞疏珏，今年九月雲雅确實要參加科考，還跟我保證至少會拿個探花回來。」

徐則璟不瞞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再說，怎麽，不相信啊？我立刻奉承，「那我就先恭喜了。」

不料，又輕哼了一聲。

我也沒什麽辦法了。

宣溢晚間睡覺時但是挺奇特。那時于管家鋪被子的時候，跟自己說，「裴公子就靠外睡，委屈公子了。」自己忙說，「哪裏哪裏。」心想有的睡就挺好了，前幾天風餐露宿的，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宣溢晚間沐浴後直接鑽進被窩，自己也有些尴尬，沒說什麽也就睡了。

他一直是貼着牆睡的，頭也蒙在被窩裏，第二天一早我跟他道，「別蒙在被子裏，呼吸不不暢。」他笑了笑，點頭，也未說什麽，自己想了下，這是別人的私事，有些過了。

我是正月初五到宣溢的船上的，大概是正月初八吧，夜裏，躺下沒多久，自己這幾天都沒幹什麽，也不是很累，頗有些無聊的看着上空。

須臾，他輕聲細語道，「疏珏。」

他叫了我的名字，心中猛的一跳。

「嗯？」我疑惑。

他本朝着牆面側卧，翻了個身，對着我。床本來也不大，這麽一來，他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吹到臉上，心中不免起了波瀾。

「你冷嗎？」他冷不丁的問了句。

「還好吧，怎麽。。欸。。」還未說完，他的手便伸進了被窩，碰到了自己的腰，自己有些躲閃。

「也不算暖和啊！」他感嘆了下，手又縮了回去。

不語。

片刻後，他動靜又大了起來。

「你。。。」他直接伸進被窩拉起我的手，把我拉進了他的被窩，他坐了起來，把自己蓋的那條被子蓋在被子上，然後立刻躺了下去。

動作快的很，又拱進被窩，直打哆嗦。

這回氣息是真的撲在臉龐上了，心中有些悸動。

又慶幸是黑夜，他看不清此時自己的臉。

他被窩裏很冷，腳那裏有個東西，應該是湯婆子。

黑夜中，他似乎笑了下，輕聲感嘆道，「這樣就暖和了。」

自己直直的看着他，嗯了一聲，閉了眼。

早晨時想了想昨晚他的模樣，竟笑了出來。覺得他這樣也有趣的很，渾身冷還要貼着牆。

想着，手指玩上了他的一縷黑發，繞在指尖玩。

又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輕手輕腳的出船艙了。

心情好的很。

徐則璟每當看到裴疏珏那人笑了就有些郁悶，心中早就把他指責了個遍，「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什麽父母逼婚，肯定是騙人的，對子豫這麽阿谀奉承，肯定沒安好心，還什麽讀過幾年書，了不起啊！還什麽會使劍，假的。。。」如此這般心裏才舒坦了。

于老對夥計吩咐了聲，便便跟上了自家少爺的步伐。

「揚州還是挺富庶的。」齊宣溢一行人走在街上，看着玲琅滿目的商品，不禁感嘆。

裴疏珏道，「就是，人也多啊！我們別走散才好。」如今正如春節時期，街上人山人海的，容易走散。

徐則璟冷不防的說了句，「又不是小孩，怎麽會走丢？」

齊宣溢早已見慣着兩人針鋒相對，對此就熟視無睹。

四人繼續逛街，街上新奇的東西多，而且還有些揚州的特産。齊宣溢笑着看着裴疏珏像第一次開揚州似的買了許多的東西，幫他也拎了幾個。

「少爺，好像有人在喊你名字。」于老對着齊宣溢說了聲，「少爺你仔細聽。」

确實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宣溢！齊宣溢！」

随着于老所指望去，擡頭遍看見那人笑着對自己揮手。

齊宣溢望着他就這麽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233雲雅又鬧脾氣了~疏珏也是無奈的很！下章新人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