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雙生
治拖着一箱重物走進內科主任辦公室,把東西交給怡之後,拿着新任務離開了,完全不管怡一臉猙獰的表情,那是格帶回來的特産,就是有點拿不出手,聽說了其他科發生的事的怡自然臉色不怎麽好了。
今天是2月14日,國際情人節,然而治卻只能單身一人呆在被情侶占領的醫院裏,接受着周圍情侶的虐狗行為,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原本打算在這一天表白的治默默的掀桌了。
郁到M大去進修新法術了,讓治所有的打算全部胎死腹中,被虐得體無完膚的治聯系上新接手的女病人,盡管治覺得那人的嗓音很熟悉,但心不在焉的他并沒有過多追究。
通過電話,治了解到病人是先去E樓看得婦科,然後再轉來D內的,E、F樓是特殊樓,一個專攻婦科,一個專攻男科,兩科距離天差地別,地處偏僻,畢竟一切為了隐私嘛。
扯遠了,兩人約好看診時間後,治就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他現在需要好好睡一覺,來安慰他受傷的內心。
第二天,病人如約而至,還連帶了一個大男人而且這個病人治還十分熟悉,她就是……慧的女兒,珍女士,這讓治不得不感嘆一聲這個世界還真夠小的,看在熟人的份上,治特地打起精神,認真觀察珍的情況。
珍的臉色慘白,雙頰凹陷,雙眼無神,眼下青黑一片,還多了不少白頭發,算起來,珍今年才二十五、六歲,離上次見面也沒多久,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憔悴呢?
在一項又一項的檢查中,治得出的結論是珍曾經在某一段時間內氣血大量虧損,而導致她免疫力下降,從而患上了各種疾病,這種情況是要把虧損掉的氣血先補起來才行,治先給珍開了幾貼補氣血的藥,并交代那個陪珍來的那個男人要給珍煮一些枸杞紅棗粥之類的的食物,過幾個月後再回來複診。
然而治沒想到的是,當他再次看到珍的時候,是一個月後的大街上,那時的她躺在了用火紅玫瑰鋪成的床上,身上蓋着玫瑰被子,從露出的肩頭與雙臂可以看出,玫瑰之下的珍□□,若是不看珍那被恐懼浸滿的雙眼,不去觸摸她不再跳動的心髒,那麽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鬧的很大,畢竟人就死在大街上,還是用了這麽引人注目的火紅玫瑰,鬧大了也很正常。
在看到珍的屍體時,治就知道警方的人會來找他談話,有了心裏準備的治,便把珍來看診時所用到的資料整理了一遍,确定沒有遺漏後便等警察上門詢問了,而郁則是去檢查一下珍的魂體去哪了。
現場取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不破壞現場地把珍移出來非常麻煩,那張玫瑰床鋪太大了,而且珍□□的,讓那些男警員很難為情,周圍還有一群圍觀的人,治和郁也在其中。
治剛想轉身和郁說些什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後,治的眼前襲來一陣熱浪,事發突然,所有人被這一變故吓得回不過神來,郁感到炙熱,連忙伸手護住治,但他卻被灼傷了手,治抽出手機,讓郁撥打120和119,而他則拿出随身攜帶的小藥包給郁處理傷口。
消防車來的很快,一到現場就開始救火,救護車緊随其後,帶走了一批批傷員,治陪着郁去醫院進一步處理傷口,後來聽人說是珍身下有一顆微型炸彈,珍一擡起來就會爆炸。
郁的傷并不重,連住院都不需要,只要注意別讓傷口碰水即可,回去時,郁說:“珍身上沒有殘餘的鬼氣。”
郁看着治一臉霧水的樣子,說:“鬼氣是人死後所随身攜帶的一種氣息,即使人一死就被陰差帶走也有鬼氣殘留,不過那不是本人的鬼氣,而是陰差的,但那也有鬼氣殘留,至于鬼氣的多少就不一定了,但像珍這樣一點也沒有的,是很少見的。”郁頓了一下,又說道:“那書有動靜嗎?”
“沒有,這事又沒有發生在醫院中,主要人物沒在,我也沒在醫院中,這樣是收錄不了怪談的。”
兩人剛回到醫院,治胸前的異聞之書開始有動靜了,治握住異聞之書,開始接受新的怪談資料,這是治權限升級後所得到的便利,只要握住異聞之書就可以讀取怪談信息,治讀取完整個怪談後,對郁說:“珍的事有後續了。”
那天陪珍來的那個男人叫做赫,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顯,兩人自小形影不離,但天有不測風雲,兩人十七歲那年,顯出車禍死了,而兩人的父母早已去世,赫獨自一人,靠着遺産和賠償金過日子,經過多年的打拼,擁有了自己的公司,然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赫有精神分裂症,而他分裂出來的人格就是顯。
赫和顯相依為命,但讓赫沒想到的是,顯對他的感情開始變質了,不能說出口的顯越來越暴燥,但他一直在壓抑着心中的野獸,然而這種表面上的平靜在赫找到第一個女朋友那天被打破了。
那一天,兩人鬧的不可開交,作為主人格的赫要想壓制一個副人格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若是顯是副人格的話。
實際上,顯并不是赫的副人格,他就是赫的親哥哥的鬼魂,只是在車禍後附身到赫的身上,然後便無法離開,只能以副人格的身份出現,現在,被怒火沖昏頭腦的顯,用赫的身體殺掉了赫的女朋友,就這樣,顯把接近赫的女人不是整死,就是整瘋了,只有幾個逃離毒手,但她們卻在離開赫的幾年內死于非命。
珍的事也是顯做的,顯在殺死那些女人後都會吞噬她們的靈魂,這讓顯漸漸的可以脫離赫的身體,但他不想離開,而珍死的時候,是顯脫離赫的身體,以靈體的形式去做的,所以現場留下的證據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不過赫也快發現顯做的事了,只是不願去相信罷了。
“我們要怎麽做?”治問道。
“這事我們走法律程序吧,先找到顯殺人的證據,再送到警局。”
“顯又不是人,警察也管不了這些吧。”
“特殊調查部能管就行,雖然沒有接觸過,但我對他們也有一些了解。”郁沒打算什麽都攬上身,也該別人出出力了。
“說得輕巧,證據可不好找,而且顯又不是不能脫離赫的身體行動。”
“別擔心,這事一個鎖魂符就能搞定,而且顯現在是脫離赫的身體行動,但以前不是,我們可以從以前的案件入手,那些女人不是還有幾個沒死的嗎,她們總歸會知道一星半點吧。”
“你剛才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她們沒多久就死了”治打開異聞之書,指着書上的一段文字說道。
“沒活人就招鬼,顯總不會把她們也吞了吧。”郁信心滿滿的樣子,弄得治都不忍心打擊他了,然而該說得還是要說。
“上次你被奕追殺的事這麽快就忘了嗎?你還想再來一次?要不是有安在,那現在醫院又會多了一件怪談了。”治有些無奈的說,心想【今天郁也太急躁了吧,平時的沉穩冷靜呢?!】
“沒事,鎖魂符我本就會畫,引魂符我也已經學會了,別擔心,相信我好嗎。”郁輕輕地拍了拍治的腦袋,說道。
“随你吧。”兩人又胡扯了一會,才分頭行動,郁去畫符,治去打聽消息。
治只打聽到赫所在的小區的人對赫的評價很好,說他是一個大好人,不僅是一個高富帥,性格也十分溫和,尤其是上無父母,下無孩子,既不用擔心有公婆挑剔,又不用擔心多個便宜兒女,是那一片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一切都十分正常,除此之外,警方的進度幾乎停滞不前,不過這也正常,非人類的手段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手段去衡量的。
郁的進展也不錯,畫出了不少能用的符,還招出了那幾個女生之一,問出了不少東西,而且有一張引魂符是留給顯的,一是為了确保顯真的是鬼魂,能被引出來,二是鎖魂符要直接打到顯的魂體中才有效,再者,鬼上身終究不是一件好事,雖說顯和赫是雙胞胎兄弟,赫也不排斥顯的存在,身體對顯的容納性很高,但該有的影響也是有的。
對付非人類,郁的經驗十分豐富,兩人先找到證明顯用赫的身體殺人的證據,然後引出了顯,給他下了鎖魂符,再直接把人和證據上交給國家特殊部門,讓他們去處理後續事件。
最後的最後,死同穴
顯好不容易才擺脫特殊部門對他的控制,逃出來時顯的魂體已經受損,特殊部門的追捕更是讓他疲于奔命,無法獲取補給,顯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樣,只能東躲西藏,生活在陰暗的角落中。
顯再次看到赫的時候,已是三個月後了,當時,赫正和一個清純的妹子路過顯藏身的小巷子,顯站在陰暗處中,看着赫和其他女人說說笑笑得走了過去,顯一直心心念念想再見赫一面,現在見是見到了,但荷的行為卻讓他忍無可忍了。
那個清純少女只是個普通的女孩,赫的身邊也沒有人在保護着赫,所以當顯幾步上前,和赫融為一體時,并沒有人阻止他,再加上兩人本就是孿生兄弟,對彼此多了一份包容性,所以顯的動作并沒有驚動到赫,只是驚動到赫身上的鎖魂符。
最後顯選擇了在赫的意識海中沉睡一段時間,只是他在沉睡前順便把赫的意識也拉入意識海中,這一舉動反應出來的效果是赫走着走着就倒地不起了,把同行的清純女孩吓了個半死,連忙把赫送去醫院。
顯并沒有“修養”太久,他醒來的時候,赫也醒了,顯貪婪地看着眼前那張與他相差無幾的臉龐,而赫卻是一臉平靜的說:“好久不見了,哥哥。”
“是好久不見了,我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赫!”顯伸出雙手,打算摸摸赫的臉,卻被赫躲了過去,顯也不在意,但赫卻不得不在意。
“為什麽要回來?”顯沒想到赫這麽不想看到他,不過他知道赫對他有意見,很大的意見。
“我是來問你一個問題的,問完我就走。”顯頓了一下,低聲道:“赫,你有沒有有那麽一瞬間是愛我的,不是親情,也不是友情,而是……愛情。”顯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苦澀,然而赫卻不為所動。
“沒有。”赫說得斬釘截鐵,顯好似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将手上具現出來的匕首刺入赫的心髒,反應不過來的赫就這麽死了。
顯看着赫漸漸消散,反手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心髒中,對顯來說,雖不能和赫生同寝,但能死同穴也是不錯的一件事,顯消散後,赫的身體也斷了氣。
治也沒心思去管那兩兄弟的事,他正為郁的表白而不知所措中,他沒想到郁今天的異常都是為了掩蓋他要表白的事。
說實話,治被郁的表白吓了一跳,盡管他自己也有要表白的意思,但不代表他就有信心郁會接受他,因為郁平時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喜歡他的樣子,但仔細想想,又處處透露着暧昧,再加上治本身就對郁有好感,于是就同意了和郁交往一陣子試試,至于能不能相伴到老這個問題,治表示不努力過又怎麽知道呢?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也不會有遺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