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
夜幕降臨,燈光逐個亮起,基地內依舊是亮澄一片。
在彭格列BOSS辦公室內,少女坐在沙發上,目光直直望向對面的三個青年。為首的褐發青年垂着眼簾,不知思索着什麽,他左旁的銀發青年繃着臉,右旁不遠處靠着牆壁的黑發青年輕閉着鳳眸,一臉風輕雲淡。
在這種沉默持續兩分鐘後,綱吉臉上再次浮出了溫和的笑意:“你想知道,便告訴你吧。兩年前的事都已經告訴了你,更無論是這件事了。”
京子慎重地點頭。
和白蘭分開後,她就對十年後的她的離開很是在意,所以來找綱吉,不巧獄寺和雲雀也在,她到底沒忍住,便問出了口,于是之前的畫面出現了。
聽到綱吉這句話後,獄寺将視線投落在地,雲雀睜開鳳眸望了過來。
“兩年前,你被山本成功解救出來,雖然沒有外傷,但無法生育…已經成為不能挽回之事。可我們無法死心,将你送到最有名的醫院那裏去治療,或叫夏馬爾來為你看病,但結論都是一樣。我們到處去找在這方面有權威的醫生,卻還是得到一樣的答案,這個時候你開口了——‘謝謝你們,但不用再找了,我沒事的’。”
“我們一開始沒有答應,因為這件事是這麽的重要,怎麽能随随便便放棄?”他的眉眼露出許些苦澀,“你卻很固執地讓我們放棄,我們不明白,理應……你是最希望得到治愈的人,直到裏包恩看不下去告訴了我們,說‘你們是在狠狠揭開她還沒愈合的心理傷口’,我們才醒悟,遭遇了這種痛苦的事,應該是給你時間來平複它,而不是像我們這樣好像早無數次提醒着你,‘你不能生育了’一樣。”
“當我們終于停止後,你很驚訝,因為我們之前态度很強硬,在知道理由和聽到我們的道歉後你反倒笑了。你說,‘不需要道歉,因為你們是這麽關心我’。但也不瞞你說,我們還在暗中尋找,大概你也發現了,但你沒說什麽,只是對我們微笑。”
“我們很痛苦,不僅是因為你遇到了這種事,還有…你從不責備我們。從你被救出那時起,你就從未說過一句責備的話、抱怨的話,只是對我們說沒事了,對我們微笑。你表現得很冷靜,但是我們更希望你把不安和痛苦發洩出來,而不是把它藏起來只給你自己看。”
“我們知道這是你的溫柔,不想要給我們更多的苦悶,努力在告訴我們你沒有事。明明我們都是男人,卻需要你來操心,這麽一想,我們可真是沒用啊。”他微微笑着,卻掩不住自嘲。
京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搖搖頭。
綱吉很快收拾好心情,繼續說下去:“你不說,我們也不知道這麽開口,但我們想讓你更輕松一些,所以試圖恢複到之前的相處模式,可是似乎弄巧成拙了,你還是微笑着,但笑裏卻沒有一點快樂的影子。”
“雖然大家都不說,但基地內的氣氛漸漸低迷下去都是能感覺得到的,黑手黨的戰争也還沒結束,只能繼續戰鬥下去。現在回想起那時,簡直是一團糟,無論是事情還是心情。所幸沒有永遠的戰争,在兩個月後它終于結束了,我們也終于能喘口氣去好好思考怎麽處理接下來的事,還有,你的事。”
“可是,你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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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垂下眼簾:“在結束黑手黨戰争的幾天後,你沒有和任何人告別,離開了意大利。可能是想到我們會為此擔心,所以你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說你看到我們安全了後終于放心,之前一直都很想去旅游,但怕我們會擔心就沒提,現在總算有機會,所以沒有忍住。請我們原諒你的任性,也請別去找你,讓你好好進行一個人的旅行。”
京子愣愣地說不出話。
“但我們又怎麽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才去旅游的,我們…還是讓你痛苦了。”
暖暖的燈光打在青年的臉上,卻越發顯得他嘴角的弧度似陰影般沒有實感,臉上的笑意根本稱不上是笑。銀發青年終于閉上了眼,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握緊,黑發青年靜靜看來,表情似乎沒有一點變化,只有鳳眸輕壓。
他們一直都對此很介懷吧,京子想,問道:“我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嗎?”
“你一走就了無音訊,偶爾會從大哥那裏聽到你的一點消息,但也不多,大概這也是你的意思,不想讓我們擔心,也不想讓我們來找你,所以通過大哥的口告訴我們你很好。”他的眸子輕覆上一層薄霧,“一年多了,你從來沒回來過,然後——”
然後,她來了。
難怪剛來十年後的時候他們是那種表情,這下終于全部都能明白了。
“是這樣啊…謝謝你,綱吉君,能告訴我這件事。”
他搖搖頭,表示她不用道謝。
“不過,我想對你們說幾句。”
“說吧。”
“我不是十年後的我,不太清楚我在想什麽,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我依舊在思念着你們。”
那本日記雖然沒有出現過他們的名字,但她能感覺得到,十年後的她一直在想念着他們,從那次她留給她的留言上,也能感覺得到她和他們的羁絆,她對他們的感情。
“而且,我不是剛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意大利了嗎?這不是正好說明一個事實嗎?”她輕笑着,“所以,我會回到這裏,因為這裏有我所重視的所有人,這裏是我的歸處啊。”
“我有一個請求,希望當我回到過去、你們和十年後的我再次相見時,你們能好好地和我談一次。這一次,不要再有所顧慮,抛開所有的束縛,将所有想說的話、所有想讓十年後的我知道的事都通通講出來。因為不講出來,十年後的我沒有讀心術,是沒辦法知道你們在想什麽的呀。”
“所以答應我,好嗎?”
少女莞爾,在燈光之下那雙眸子帶着柔軟色彩,又好似在閃閃發亮着。
——這是多麽…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啊。
所以綱吉才會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獄寺才會松開拳頭,雲雀才在唇角揚起淡得幾乎瞧不見的弧度。
“好。”他說。
走在回房的道路上,獲知全部真相而感覺到輕松快樂的京子彎着嘴角,冷不丁手腕被抓住,她吓了好大一跳,轉頭卻見少年的俊秀臉龐,他正皺着眉盯她。
“京子,今天你又去哪裏了?”他用生硬的語氣問。
昨天她也被他這麽問過,京子心中疑惑更大,答是和白蘭出去逛了逛,聽到回答後他似乎松了口氣,陷入了對什麽的思考中,緊接着他說:“明天你和我一起,可以嗎?”
她帶着疑惑的口氣說:“可以是可以,不過…”
藍波沒有聽她把話說完,徑直跟她約定了明天的會面地點後說聲晚安就離開了,她驚訝目送他,不知他到底是怎麽個回事。
回到房裏,京子照例把日記拿出來翻譯下一頁,忽聽門敲響了,她用其他東西把日記一遮才去開門,門外岚莎笑眯眯地亮出可口的餅幹,一把塞給她說是獎勵,不等她問是什麽獎勵,對她眨了眨眼就看起來心情很好地走遠了。
京子半是疑惑地關門,拿起餅幹嘗了一口,雙眼頓時一亮。想着有機會的話要向岚莎學一學它的做法,她繼續做被打斷的事,但心裏同時也模模糊糊地在意起獎勵這個詞。
隔天,只有一個約定的京子一邊忙着翻譯日記一邊注意着時間,看到時針終于筆直地指向了十二點後,她收拾起東西去了會面地點,藍波已經候在那裏。
他看過來,發現她帶着筆和跟他一起學習時的筆記本,立馬明白對方誤解了他的意思,他撓撓後腦勺嘆口氣,決定就當做就是那樣,正好要去的地方有他上次忘記帶回來的教科書。
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京子左看右看不像是去他房間的,周圍的景物也漸漸變化成了熟悉的日式風格,倒似去雲雀的地盤。她問:“藍波君,我們這是去哪兒?這裏是雲雀前輩的範圍不是嗎?”
他解釋道:“我偶爾會使用這邊的客房,把它當成了第二個房間,雲守默許了,所以今天我們就去那兒。”
來到某個房間前,藍波脫下鞋拉開拉門,京子跟着上去,打量了眼,這裏果然有他生活過的痕跡,而且很幹淨,想必他定期打掃這裏。跪坐下來,她把本筆放在茶幾上,微笑着問:“今天要學什麽?”
藍波把教科書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他最頭疼的科目,就皺了眉。
京子湊過來看了眼,心下了然,等他翻出不會的題目指給她看後,她笑着應了聲,開始動筆解答,藍波就在旁邊看着。
他選的題目都有些難,京子費了挺多精力才答出來,翻了翻書看到答案,對比一下沒錯了,這才要講給他聽,擡頭卻發現對方早就狀況外很久的樣子。
少年單手撐着左頰,閉上眼睛,頭時不時一點一點的。
她想想還是去給他拿毯子蓋上比較好,往四周看時看到兩條毛毯整齊擺放在一起,愣了愣正要去拿,誰知剛一起身身旁的少年就被驚醒了般,噌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你要去哪裏?”眼神還帶着許些困倦的少年帶着質問的口氣問。
“我想要去拿毯子給你。”
藍波力道立馬松了很多,他揉揉眼睛打個哈欠說:“啊…抱歉,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想睡的話,可以繼續睡呀。”
“不了。”他搖頭拒絕,“若是睡了,醒了說不定你就不見了。”
“怎麽會。”她正要笑他,卻發現他的表情不是開玩笑,眉眼竟帶上了複雜之色,她停住了口。
藍波并沒有對他的話解釋太多,看她都解開了就讓她教他,她點頭應好,心中的疑問又多了一分。
時間在教導中匆匆流逝,他又追加做了一遍,等到藍波放下筆伸一個懶腰,下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藍波提議到外面逛一逛讓眼睛和大腦輕松一下,所以他們就在花園中小小地散步了會兒。
雖然彭格列基地不像是外頭那麽帶有異國色彩,但與這裏相比,果然還是這裏的日式風格更加濃郁,京子總是會對這裏心生親切之感,所以有空的時候會來到這裏和雲雀一起坐着靜靜喝茶看風景。
即使是看過了的風景,但和藍波逛這裏還是頭一回,因此她感到有些新奇。
忽然,身旁的少年自言自語道:“最近,氣氛變好起來了。”
“嗯?”她以為是對她說話,轉頭看他。
“自從你來了後,這裏就一直在向好的方面轉變,果然對于我們來說,你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依舊是喃喃自語的樣子。
明明眸子倒映着四周,卻沒有将它們看進心裏,這讓她很不安,下意識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般看向她,問怎麽了。她抿抿唇,反問:“藍波君剛才在想什麽?”
他卻答沒什麽,這使得她蹙起眉,但又不知從何開口。他有些奇怪,自從山本告訴她兩年前的事後他就一直是這種狀态,明明在她身邊,卻時不時走神,但又如此在意緊張她的去向,仿佛怕她消失了般的緊張。
什麽從腦子裏一閃而過,她沒有抓住,但應該也是與兩年前有關。
若是他肯說就好了呢,她輕輕嘆口氣。
沿着路慢慢走了回來,藍波直接坐在了外頭的走道,對着她拍拍身邊的位置,她轉身坐下。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光芒穿透樹葉的縫隙,在地面上落下細碎斑駁的光點,穿梭過庭院的風迎面撲來,帶來一陣陣的涼爽,若是屋檐上再挂上個風鈴,想必一定會更舒心。
放在走道上的右手一熱,她微微一顫,視線從茂密的樹葉上移到手上,少年修長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微微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擡起視線時,他卻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又來了。她微斂起眸子。
“吶,藍波君,你很怕我離開嗎?”
藍波先是一愣,神色緊接着變了變,看到他的反應,即使他不說,她也能明白她說中了。
“為什麽?”她問,“為什麽你這麽害怕我離開?明明我在這裏認識的人只有你們,我哪裏也不會去呀。”
他緊閉着嘴,愣是不肯說一句。
“還是…”她有個猜測,便試着說出來,“你害怕我回到十年前後…”
話還沒說完,他再次變化的表情卻已說明一切。
但是京子還是沒有捉到最關鍵的部分的感覺,她試着說下去:“可是那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回去了,那麽你就可以再次見到十年後的我了,對藍波來說,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十年後的我了吧?”
“就是這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他終于開口,語氣十分激烈,“我才害怕啊!”
“欸?”
“一旦京子姐回來了,說不定……說不定又會離開,又會…”他咬了咬下唇,“在我面前離開!”
難道——
“十年後的我那次離開不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嗎?”她遲疑問道,因為她記得綱吉是這麽說的。
“不。”他壓低了聲音,更顯得壓抑,“那一天,我看到了,看到了京子姐拉着行李箱走向門口。”
乍聽到這個,京子愣了愣。
“那一天,我本應該去學校,但因為某些意外,所以沒趕上飛機,便只好先回基地,剛進門不久就看到了京子姐。想必當時的京子姐一定沒料到我會回來吧,所以在看到我的時候很驚訝,她大概想遮住行李箱,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我很不解,為什麽京子姐會拉着行李,所以問她要去哪裏,她卻沉默看着我。漸漸的,我發覺不對勁,當時是那種特殊情況,若是她想搬出去住,我肯定會得到消息,而那時,在其他人都外出的情況,她一個人帶着行李,這一切都在表明——京子姐想要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
“我問了京子姐很多遍很多遍,但是都得不到回答,我急了,就拉住了行李,她這才開口。那時她的話,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她說,‘對不起藍波,我要離開了’。”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所以死死拉着行李不讓她離開,她如往常那樣對我笑,說‘藍波,如果我再待在這裏,大家會一直痛苦,他們會放不下那件事,連你也一樣,你是明白的吧?’。她說,‘所以我要離開’。”
“我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了,可是,那時我應該裝糊塗,應該裝作什麽都不明白,那樣的話,我就有勇氣拉住她,用孩子的任性求她留下來了。是京子姐的話,她一定無法拒絕我,可是我還是眼睜睜地看着她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走了。在推門之前,她對我說,‘對不起,藍波’……”
“我想要說,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要走的話就帶我一起走,但是這些話終是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京子姐還是走了,就在我的面前。”
他緊咬住下唇,用快哭出來的痛苦表情看着她。
“所以我才害怕,害怕再次眼睜睜地看着你在我面前離開。”
京子沉默了。
良久,她微笑着開口:“不會的,我向你保證,十年後的我不會再離開了。”
“我不會相信。”他卻說,“你也不是京子姐。”
“所以藍波君覺得我沒辦法代替十年後的我向你保證?”
“不,僅僅是因為我已經無法相信你,還有京子姐。”
“這是什麽意思?”她有些困惑。
“你不知道,自從你來到這裏後,我就一直等着小時候的我拿出火箭筒,因為我太想見京子姐一面了。以前我覺得這是一種麻煩,因為每次去十年前,總會發生不妙的事,但現在我卻恨不得讓小時候的我天天使用十年後火箭筒。可是我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卻還是沒有等到。”
“我清楚地明白,依着我小時候的性子,不可能這麽安分,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是十年後的京子姐阻止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意裏混雜着痛苦、悲哀。
“所以我漸漸地想,是不是身在十年前的京子姐……不想見到我,才會阻止。”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鼻子的酸意。
“曾經你和我約定過,要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我是那麽相信,然而你反悔了。所以,我不會再相信你。”
“但是,我想要你相信我。”
他搖頭拒絕她。
“或許藍波君無法理解,為什麽我聽完後還是想要讓你相信我對嗎?那是因為,是我讓你失望,讓你失去對我的信心,所以這份信任就必須由我來修補。可是信任是兩個人的事,如果你不去相信我,我很難去修補這份信任呀。”
“……”
她反握住他一直都沒松開的手,感覺得到他一瞬間的顫動,繼續說:“我不會強求你相信我,信任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會放棄的,無論要花上多久,我都要讓藍波君再次對我生出信任之心。”
“因為我是個固執的人。”她微笑着說。
“所以,真的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嗎?藍波君。”
他愣愣地注視着她,她直率地迎着他的視線。
風呼呼吹着,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圍繞着兩人的凝重氣氛似乎被這風聲打破,漸漸産生了變化。
“真的會不再食言了嗎?”他如個孩子般向她确認。
“嗯。”
“真的不會再離開了嗎?”
“嗯。”
“真的不會再……丢下我了嗎?”
“嗯。”她重重點頭,“不會了,不管是我,還是十年後的我,都不會了。”
少女浮出明媚燦爛的笑顏,仿佛在向他保證那般,目光是那麽的堅定。
“……太好了。”他說,目光被濕潤過般地流轉過水光,拿起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閉上雙眼,“這樣的話,我就再次相信你一次吧,京子。”
“謝謝你。”
砰!
手心所感覺到的溫度頓時在煙霧中消失,京子驚愣地瞪大雙眼,同一時間從煙霧中傳出了孩子的哭聲。
“藍波?”
白霧散去,對面的長發女子躍入視野,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姿态,讓他一時誤以為在作夢。
“京子…姐?”
她望着他好一會兒,才終于露出了淺淺的笑意:“藍波,好久不見。”
他的瞳孔一縮。
下一刻,他用力地将她擁入懷內。
“京子、姐…”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哭出來。
京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哄一般輕柔道:“嗯,我在這裏。”
“我好想見你,好想好想。”
“我也是。”
抱緊這個一直在思念着的人,他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将一切的痛苦悲傷都通過哭來發洩出來,真正地用孩子的方式來訴說着自己的心情。
她輕拍着他的後背,靜靜等候着他發洩完。
發洩得差不多了,他用袖子匆匆擦完眼睛,望着她說:“京子姐,你會回來的,對嗎?”
她微愣,然後一笑:“嗯,我會回來見你們,然後,不會再擅自離開了。”
“我等你。”他說,“即使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眼睜睜看着你離開了,我會拉住你,告訴你不要再一個人忍着痛苦離開,我和大哥哥他們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可靠。雖然現在的我還達不到讓你依靠的程度,但是我會努力,成長成一個你可以盡情地如我剛才那樣傾吐自己的脆弱的男人。而我也不會再像個孩子那樣,讓你保護了。”
少年的臉上還殘留着淚痕,明明剛才還像個孩子般大哭,現在看上去也盡是狼狽,卻仿佛一瞬間成長了不少,眼神透露出了他的決心。
“所以請在我身邊見證我的決心實現吧,京子姐。”
京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然後緩緩露出欣喜柔軟的笑來。
“我會的。”
煙霧缭繞在指間,長黑發女子彎着嘴角,對面的屏幕上少女安慰着大哭的孩子,表情是十足的疑惑。
“你總算走到這一步了,京子。”
“再多讓我看看吧,你的努力。再讓我更加确信吧,你是‘希望’這件事。”
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 兩年前的最後一個真相就是這個=W=
最近都挺文(JIAO)藝(QING)的,感覺有點不好了,所以下一章要趕緊換掉,以後不會再文(JIAO)藝(QING)了!(真的?
但當看到字數時,我只想說:不、會、吧!?
心結篇到此完結!接下來要進入完結篇!
……說是這麽說,掐指一算,可能還要寫好幾章才能正式完結啊哭!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能掰!
請叫我掰掰小能手(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