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礙于山本的職責關系,還有他自身的疲勞,京子沒多占用他的時間,兩個小時左右就回基地去了。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找到和山本提的機會,眼看快要和他分開了,她煩惱地蹙起了眉。
山本又怎麽察覺不到她的心情,讓下屬們先一步回崗位後,低頭看着身高才到他胸膛的嬌小少女:“現在這裏沒有其他人了。”
京子詫異,轉念一想就知道他可能認為她不說是因為別人在場,雖然也有那方面的因素沒錯,但她顧及更多的恰恰是他本人。
如他所說,這裏沒有別人,場所也很隐蔽,對話不易被別人給聽去,是和他聊那件事的最佳地點。
他詢問的目光一直停留不去,京子低着頭做幾個深呼吸,擡頭迎上他的視線:“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問你,山本君。”
“是什麽?如果我能回答得了,我會盡量。”
她鼓起勇氣:“我想要問的是——兩年前的那件事。”
少女的唇一張一合,明明與平時一樣,吐出的內容卻讓他險些窒息,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黑發青年幾乎是下一刻就逼迫而來,目光暗沉如黑淵:“你是從哪裏知道它的?!”
從未體會過的壓迫感洶湧撲來,迫得她手腳僵硬,身體本能叫嚣着要逃離、快逃離他。但京子還是生生忍下了它,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說:“有…很多,都是零零碎碎的。”
“是哪些混蛋?!”他少有的罵了髒話。
她搖搖頭。
“可惡…!!”他低吼着。
失卻往時到不可思議程度的冷靜的山本看上去整個人都暴躁不已,他眼底的暗色更是讓人懷疑下一刻他會不會抽出劍,斬盡一切讓她獲知“那件事”相關東西的人。
京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道:“冷靜些,山本君!”
被她這麽一叫,山本才勉強收斂,他壓低聲線忍耐着說:“不管你從哪裏、從誰那裏了解到它的存在,接下來你都要忘記這件事,不要再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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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搖頭:“山本君,告訴我吧,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知道啊。”
“我不會告訴你,別人更不可能!”他冷冷抛下這一句,有些粗魯地扯下她的手,不顧她的追問轉身離開。
連喚了他好幾聲,他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京子神情暗了暗,但很快她就振作起來,追了上去。
這也許是京子最厚臉皮的一次了,無論山本拒絕了多少次,她還是堅持不懈地追着他問,努力忽視他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執着地想要從他的身上獲知答案。可是直到夜幕降臨,再次跟丢了山本的京子還是一無所獲,只得無功而返。
走在回房的路上,她記起這一天的事,茫然地低喃道:“為什麽,不想說呢?山本君…”
除了山本,沒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
低頭走了好久,前方一個聲音讓她總算是回過了神——
“你問了他吧。”
見是裏包恩,她有些疲憊地點點頭,對他投以疑惑視線。
“剛才看到那家夥,他的心情糟糕得不行。”裏包恩說,“自從那件事以來,他這樣還是第一次啊。”
京子低喃了聲是嗎,表情沮喪不已,但頭頂卻傳來了溫熱的感覺,她有些驚訝,裏包恩平穩的聲音就在上方響起:“辛苦了,做的很好,京子。”
不知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她反而有種鼻子一酸的感覺。
“山本在這兩年間也變成一個腦袋頑固的家夥了,所以這樣下去,他也不會回答你。不過不用擔心,再怎麽改變,山本還是那個山本,所以他一定會抵擋不住吧。”
抵擋不住什麽?她才想要問,頭頂的大手就挪開了,青年勾唇一笑,表情說不出的熟悉。
“明天到我這裏來,我有法子讓他開竅。”
帶着他這句話回到房後,京子的沮喪已經去得差不多了,她習慣性拿出那本日記翻看。她基本上把G文字都記住了,但如果要她看得快一些還是有些難度,不過她向來不缺耐心。一邊學習一邊試着翻譯,她現在已經看完了一半內容。
日記記錄着十年後的她的心情,在岚莎告知她十年後的她在旅行後,京子才明白為何日記內總是出現哥哥和花的名字,在旅途中她也一定很思念他們吧。
到目前為止,這本日記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記錄心情的工具,似乎沒什麽特殊之處。
直到日記中開始出現岚莎的名字。
這本來沒什麽好稀奇的,她寫一下自己好友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但問題就在于從那一頁開始日記內容就都全圍繞岚莎一人展開。而且與其說這是日記,還不如說是……
——監視內容。
雖然京子不太想這麽去形容,但無論是從內容還是十年後的她所使用的敘述手法,都極易讓人聯想到它。
日記上記錄了岚莎的一天行程,包括她當時是什麽表情什麽動作,這讓她在發現的時候還吃了不小的驚。她不明白為什麽十年後的自己要這麽做,而且從頁面的泛黃程度來看,十年後的她或許将這些內容反反複複地翻看着。
簡直就像要從裏頭中尋找出什麽一般。
對自己的好友,她相信即使是相隔十年,她都會全心全意地信賴着,但日記的內容卻險些颠覆了她的想法。
到底是她改變了,還是……
京子合上日記本,不再去想它,洗洗漱漱後就關燈上床睡覺。六道骸果然入了她的夢,他似乎忘記了早上的不快,逗她逗得很是開心,京子想想也罷,暫時先不在他面前提那件事。
一覺睡醒後牢記着裏包恩的話的京子匆忙洗漱,而裏包恩仿佛早就料到她會早來般,當她到他門前都還沒敲門時,就聽到了他讓她進來。京子禮貌地說了聲打擾了,推門進去。
“坐下來先吃早飯吧。”
京子的視線從青年身上轉到了桌上,兩人份早餐熱氣騰騰地擺在那裏,顯然是剛上桌不久。
按理說她應該要對此表示驚訝,但看到他從容的模樣後,她不知不覺也覺得理所當然起來了,微笑着道謝後坐下與他共進早餐。早餐過後,裏包恩很快就帶着她進入了正題。
“你知道這個嗎?”他拿出一個子彈說,“這個被稱為死氣彈。”
京子瞅着,表情困惑,感覺似乎看到過又沒有的樣子。
“這個本來是蠢綱專用,但後來有了死氣丸後,他也用不着它了,不過在某些情況下他會用到它的。”帶着某種深意,他将它裝入了槍中,“死氣彈用這把槍可以打入人的頭部,它能讓你發揮出潛力。”
“您的意思是,我用這種潛力去問山本君?但要怎麽樣……?”
“我說了吧,山本現在是個腦袋頑固的家夥,不痛打一頓他是不會清醒的,而這個痛打他的人除你以外再無第二合适人選。”
“欸…欸欸?”京子沒料到會是這麽“直接而簡單”的法子。
“放心吧,山本好歹也是守護者之一,不會那麽簡單被打慘的。”他涼薄勾了勾嘴角,話鋒一轉,“不過使用死氣彈還需要一個前提,那便是——後悔。”
京子一頭霧水地重複這個詞。
“打入人的大腦是需要一定風險的,即使死氣彈是特殊彈,如果你沒有後悔的事的話,你會死去。”他說,“怎麽樣,京子?”
“……除了這個方法,是不是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目前看來,沒有。”他果斷道。
京子卻突然莞爾了:“裏包恩先生,我啊,很少有後悔的事,但現在不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回去了,我想,如果真的變成那樣,大概會是最讓我後悔的事吧。”
聽罷,裏包恩将一套衣服給她,說是特制的,讓她換上,京子借用了他的衛生間去換衣服。等出來後,裏包恩再次問她是不是決定好了,她慎重地颔首。
他輕笑一聲,緩緩舉起了槍:“拼命去做吧,京子。”
砰!
青年微低頭,目光似是落在地面上又似是沒看着它,緊縮的眉宇流露出心情的糟糕,唇繃得直直的。
忽而他的眼神一淩,手臂往旁邊一擋,一個拳頭砸在了上頭,力道很重。他淩厲的目光在接觸到來人時頓時一凝,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喚出她的名字:“笹川?”
少女靜靜擡起雙眼,暖色眸在此刻冷靜得沒有絲毫柔軟的色彩,表情更是宛如沒有情感般的沉靜,熟悉又陌生的火焰在她的額頭上燃燒着。
在片刻間山本就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她中了死氣彈。
“請山本君告訴我。”說着,少女又是一拳揮來,走神的山本險些被打個正着。
擋住她的拳頭,山本往後躍去幾步,皺眉說:“難道你是為了這個特意…?”
少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攻來,面無表情地說重複上一句。
對她,山本是絕對不會動手的,所以只能防禦,不得不說死氣彈的确很厲害,就比如現在他避開她的拳頭,她收不住就打在了牆壁上,牆上頓時裂開如蜘蛛網的裂縫來,她卻不痛不癢地收回手,纖細的腳橫掃向他,他翻個身也避開,只覺淩厲的氣流從下方掃過。
她是認真的。
“笹川!”
京子不聞不理,依舊執着地想讓他說出那件事而進攻。
“笹川,停手!”
“如果山本君同意告訴我,我就停手。”她冷靜地說,旋個身拳頭沖着他的胸膛去。
一攻一躲,似乎分不出勝負來,山本為了讓她停下,捉住機會閃身到她身後,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讓她停頓了一會兒,但他終究是心軟,不願讓她受傷,可是京子此時沒有這樣的顧及,所以反而被她給捉住了手臂,一個過肩摔把他給狠狠摔在地上。
山本才剛要起身,不料少女翻身坐了上來,制住了他起身的動作。
“山本君,告訴我。”她說。
山本此刻也冷靜下來了,他一字一頓說:“放棄吧,我不會說的。”
“告訴我,不然…”她舉起拳頭。
被無聲威脅了的山本漠然地看着她:“要揍就揍吧,如果這能讓你消氣,不再追問那件事,也無妨。”
說完,他靜靜閉上眼。
拳頭劃過空氣的破空聲響起,本以為會迎來痛楚的山本卻聽見耳邊響起被打破的聲音,有小小的碎片砸在他的臉龐上。
“真是狡猾呢,山本君。”
不再以那種沒有情感的語調說話的少女輕輕說道。
“這樣的話,我不就沒有辦法逼問你了嗎?明明…明明我是那麽的想要知道。”
他低嘆:“抱歉。”
“山本君不需要道歉,因為你有自己的苦衷吧?所以才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可是呢,我一定要知道。”
“……為什麽不放棄?”
“因為我想要更加、更加了解你,還有他們的事。”
聽出她的聲線有些不穩,山本睜開了眼,她額頭上的火焰依舊在燃燒着。
“因為我不想抱着遺憾和不甘心回到十年前呀,山本君。對不起,我這麽任性,但是,我還是想要任性下去。”
少女輕輕揚着唇角,但晶瑩飽和的淚珠卻掉在了他的臉上。
一滴,一滴,不重不輕,卻足以讓山本停滞了所有的思緒,一動也動不了,只能仿佛失神般看着。
“所以,告訴我好嗎?山本君——”
她用隐含着哭腔的聲音向他祈求着。
“我……真是失敗吶。”
青年苦笑了起來。
“明明我已經在那時決定,不會再讓你難過了,卻還是變成這樣了嗎…”
微微顫抖着的手指輕柔擦拭去她的眼淚,他的表情所展露出的痛苦讓她光是看着就跟着一起難過起來。
“我都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所以…”聲音帶着顫音,他說,“不要哭了。”
選擇一處隐蔽之地,兩人并肩坐在長石凳上,山本靜靜開了口。
“兩年前,一直明争暗鬥的意大利黑手黨們由于某個事件終于忍不住爆發,黑手黨之間的戰争趨于白熱化,在黑手黨界出名的彭格列,即我們的家族,也避免不了被牽入其中,即使阿綱一再聲明彭格列處于中立。”
“其他黑手黨向來對彭格列虎視眈眈,趁此機會對彭格列發動攻擊也在我們的意料之內,在明白只能迎戰的時候,阿綱和我們商量過後,決定首要目标是保護家族,次要目标才是打敗敵人。一波一波的戰鬥襲來,雖然敵人算不上很強大,但數量之多也讓我們不輕松。”
“在這群黑手黨中,有一個家族讓我們最為頭疼。與之前說的一樣,他們不算強大,遠遠比不上當年的白蘭所帶領的密魯菲奧雷家族,但是他們所使用的卑鄙手段卻讓我們防不勝防。他們這種行為讓我們損失了很多成員,我們不得不先把他們給壓制下去。”
“因此我們制定了一系列的行動,其中最重要的環節是引敵人入陷阱,可是問題出現了,按他們的狡猾來看,他們也不會當我們是傻子而冒然跟上來,我們的模樣早已被各個黑手黨所熟識,即使是不常露面的雲雀,也早以其強大而聞名,所以幾個守護者中沒有一個是适合這個任務的。”說到這裏,山本的語氣變得艱難起來,“那時,你站出來。”
“我…?”
“你不是戰鬥人員,卻也因為某些原因被黑手黨所知。如果你出面作為誘餌,敵人一定會降低戒心——當時你就是這麽勸我們的,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都不同意。比起作戰,你的性命更為重要啊。”
京子看了片刻,輕輕說:“但是你們最後還是同意了,對嗎?”
“因為你一旦固執起來,誰都擋不住啊。”他苦笑一聲,“如果雲雀或六道在場,或許情況會有所變化,但那時我們不能,最後小…裏包恩訓斥我們磨磨蹭蹭的,阿綱無奈,便跟你約定,以你的安全為第一,見你答應下來,這才同意了。”
“計劃照常進行,一切都很順利,将敵人一步步引了過來,也終于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也就是你的出場。出門的時候,你笑着安慰我們說一定會成功,你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跟我們約定。然而……約定還是被打破了。”
京子呼吸微滞。
“你雖成功讓敵人踏入陷阱,但是現場還有硬撐着一口氣的人在,他們強行打暈了你後将你帶走,恰好回來、先一步得知消息的雲雀大怒,摧毀了敵人的基地,卻始終找不到你。我們猜測他們還有其他隐秘的地方,所以全體出動去尋你。”
“盡管動用了所有人力,連密魯菲奧雷也加入了,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山本猛地閉上了眼,氣息極度不穩,當日種種仿佛就在昨日,讓他忍不住放出強烈的殺氣。直到一直柔軟的手覆上他的手,他才回過神,對目光充滿擔憂的她扯了扯嘴角,繼續說了下去。
“當我終于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敵人灌下了藥,還險些被……”
那一日他撞開門,看到那一幕時整個人都發了狂,等回過神就已經殺光了那些人,而她則緊緊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對他安慰着說沒事了。
京子握緊了他的手:“但是山本君找到了我,救出了我不是嗎?”
“但是,還是晚了。”他說,“你被灌下的藥,現今的醫療技術無法解開,它使你喪失作為女人的權利,作為……母親的權利。”
京子愣住,青年表情無一不在對她訴說,當他知道的那一刻是多麽的痛苦。
喪失作為母親的權利,即是——她已經不具備生育的能力了。
愣了好半響,京子忽而輕聲說:“但是,即使如此,山本君也不必感到這麽自責和痛苦。為什麽會這麽痛苦?”
“因為…” 他自嘲般說,“當時負責暗中保護你的人是我啊。”
他是罪魁禍首啊。
那雙眼睛明明被燈光照着,卻依舊暗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她想。
昨天,當她問出口的剎那,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表情的變化。
——過去的傷口被毫不留情撕裂開來。
他的表情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他比所有人都要激烈的反應讓她驚訝的同時,有種預感越發強烈,或許……或許他是這件事內最受傷的人也說不定,所以才那麽排斥。
剛剛聽完真相的她還一時抽不出思緒來,還沒來得及說就看到他站起了身。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混亂,想通了之後再來找我吧。”
她無言看着他離開,坐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良久,她吐出一口氣來,站起身往他離開的方向走去。
推開眼前的大門,裏頭的人齊齊轉過頭來望向她,分別是彭格列BOSS和五個守護者,還有裏包恩和白蘭,他們似乎在談事,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筆直走向山本,在他面前站定,仰起頭迎上他複雜沉痛的目光,她輕輕莞爾。
“山本君,謝謝你告訴了我一切,所以我也要代替十年後的我對你說——”
“我原諒你。”
手裏拿着的文件掉地,青年眼底動蕩一片。
“雖然山本君覺得那件事是自己的錯,但我也要說,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哦,山本君,所以請不要背負起這無謂的包袱。”
“可是…!”
他之前的意思她明白,他想要讓她大罵他一頓,罵他為什麽這麽粗心,導致發生了這樣的事,或許他還想要讓她痛打他一頓也說不定。可是她完全不想這麽做,她只想問他一個問題。
“吶,山本君會介意那樣的我嗎?”她微微偏頭,“介意不能生育的我。”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聲調漸漸低了下去,他用忍耐的聲音說,“會介意。”
青年悲傷到仿佛在哭泣的表情讓她伸出手去碰觸他的臉頰,她露出柔軟的笑容:“我不介意,而你也不介意那樣的我,這樣就夠了,我們還是可以一直開心地過下去呀。”
“但是,你很喜歡孩子不是嗎?!”
“我是喜歡孩子沒有錯,但那不是說我一定要自己生孩子,而且啊…據說生孩子會很痛呢!”她一臉認真地說,“我很怕痛,這樣一來也可以逃過一劫了呢。”
她露出調皮的笑意。
“所以不要再壓抑自己了,不要再背負不屬于自己的沉重包袱了,山本君。”
少女的聲音柔軟得讓他仿佛有種什麽沉重的東西從身上卸下的感覺,他俯身緊緊抱住了她。
感覺到從他那裏傳來的顫抖,京子溫柔地環保住他,環保住這個一直隐忍着的青年。
很久之後,等到他放開她後,她轉過身對他們一笑。視線在他們身上一轉,她說:“我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所以不要再對我有所隐瞞了,不管是什麽,都告訴我吧。”
“因為,我想要更加靠近你們啊。”
她粲然笑着,雙眼認真到耀眼的地步。
畫面定格在少女的笑容上,黑長發女子倒退一步靠在了牆上,樣着頭,手覆蓋住了雙眼,只有嘴角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太好了…”她先是低喃着,然後猛然加大了聲音,“幹得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狂笑聲還在房內飄散着,她放下手,目光定在那定格的畫面上。
“我對你很期待喲,京子,快點結束這一切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我說不是什麽厲害的方法吧(攤手
于是兩年前的真相就是這些,其實一點都不神秘重大呢(托腮
不過由于這個,才引發出一系列的變化,啊,當然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它引發的
三大重點之一總算曝光,怎麽說還是松了口氣,接下來要加油曝出另兩個才行o( ̄ヘ ̄o#)
順便:又超字數了……
話說回來,山本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講,但很快也會暴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