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六道骸返回後弗蘭說要回去補覺就離開了,庫洛姆他們短時間內似乎回不來了,本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只留下了他們兩人,但這樣也足夠了。由于到了下午,街道上的人并沒有因為天氣的炎熱而減少,反而多了起來。
“啊…”京子不小心和一個男人撞了一下肩膀,她下意識說了聲對不起。
那人聽不懂她講什麽,從外表上看不是什麽善茬兒,沖着她用意大利語吼喊着。正當京子感到手足無措時,六道骸上前一步擋在她的面前,微眯起雙眼看着男人,男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瞳孔微擴,仿佛陷入什麽幻覺之中,很快他發出一聲恐懼的喊聲,急急忙忙地跑着離開了。
男人狼狽離去後六道骸輕笑一聲,側過身手臂攬上了京子的肩膀,就這樣步行。京子感覺得到他這樣做的理由,不覺想起了上一次的慶典,他幻化成黑川時也曾因為類似的理由這麽攬着她。
“喔?是嗎。”
京子發覺自己把想的東西說出了口,擡頭看到他揚了揚眉。
“細細想來,似乎的确有過這樣的事。”他好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當時我說過要給你一個獎勵,你猜猜會是什麽。”
京子努力想了想,實在是猜不到,就把視線投向他。
“秘密。”
意識到自己又被他逗了,京子無奈之下只有嘆氣。
玩上一整天,他們才回到別墅去。回到別墅後庫洛姆他們似乎還沒回來,弗蘭還在房內呼呼大睡的樣子,他們就在大廳內坐下。窗外天色漸黑,涼風徐徐送入,電視機的聲音在大廳內回響。
京子按了幾個電視臺,沒有找到想要看的節目,撇頭去看回來後便一言不發的六道骸。他雙臂環抱着看着窗外,模樣似是等着什麽人。
等的人是庫洛姆他們吧,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這麽一想後,她抑制不住地想起了在彭格列基地的人。一天不見,他們應該發現了,會不會擔心?特別是小春和岚莎,她們本來約定要一起吃蛋糕的。
還是聯系一下,讓她們放下心吧。一天都在想着這個的京子終于下定了決心,視線在周圍掃着,卻無意對上了一雙妖異瞳孔。
“怎麽了?”六道骸微眯起眼睛問。
“骸君,這裏有電話嗎?我想要…和小春她們聯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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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不必了。那些人大概在我帶走你後就已經發覺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差不多派人來接你了。”
京子聞言愣了愣,原來他在等着的人是……
“吶,京,你相信他們嗎?”
冷不丁被問了問題,她下意識颔首。
“那是——全心全意?”
京子莞爾一笑:“骸君問了奇怪的問題呢。大家都是朋友,當然是相信他們的呀。”
他低低說了一句什麽,緊接着唇角微勾,露出許些諷刺的笑意,“可是你這麽全心信賴着他們,他們卻無法給你相對應的保護啊。”
京子不明白他為何要露出那個表情,為何說了那句話,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說:“我相信他們,并不是想要他們保護我啊。其實骸君心裏也是明白的吧?相信一個人,只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情感,如果只是為了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事才去相信,那又怎麽稱得上是信任?起碼我不那麽認為。”
“我相信他們,相信骸君,只是我發自內心想要相信你們,才去相信的呀。”
少女的唇角帶着淺笑,淡淡的卻溫暖入心,目光純粹,沒有半點的虛假。
六道骸凝視了半響,唇角笑意不知不覺褪去大半,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她的身邊,就這麽朝她俯下身,投下來的陰影遮蓋住了她,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他說:“把對他們的信賴索性都轉移到我的身上如何?比起無用的彭格列,你依靠我才最安全。”
他說着,表情似笑似非,朦胧得不清,卻清楚地流露出一種冷意。
京子仰着頭與他對視,表情從不明漸漸轉變為了然,她目不轉睛地望着他,輕聲問:“吶,骸君,你在…憤怒着什麽?”
青年的呼吸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
“…憤怒?”
他的神情變換了幾次,才回到慣常的微笑上。
“是啊,憤怒。”他伸出手觸摸她的臉頰,“那時我居然會把你交給彭格列,呵,果然在彭格列呆久了,才會被傳染上那種天真。”
——那時?
她沒來得及問,因為不屬于他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兩人間的對話。他們齊齊轉頭看去,背着劍的黑發青年筆直地站在門口,臉上面無表情,卻是誰都忽略不了的存在。
“竟然會是你,又…”從京子的臉上把手撤回,六道骸的嘴角露出詭谲的笑意,“果然是你。”
他所說的矛盾的話讓人茫然。
山本只說:“我來帶走她了,六道。”
“即使我說不給,你也會強制性帶她走吧。”他聳了聳肩,“随你的意如何?”
山本沒有回應他話語中包含的輕微冷諷,看向京子,朝她伸出手。京子望了六道骸一眼,他只是說了一句你跟他走吧,她猜他可能還有什麽事,便輕聲道了別牽上山本的手,他帶着她向外走。
忽然,身後傳來一句話。
“你這是補償嗎?”
山本腳步微頓,緩緩回過頭來,對上青年妖異的瞳孔,他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情感:“補償對她來說并不需要。”
京子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一轉,茫然不解,但又似乎明白了什麽。
別墅外的跑道上停着一架私人飛機,坐上去後她看着別墅漸漸遠離出了視線,她收回視線,身旁的黑發青年不吭一聲地看着前方,她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她有些躊躇,但還是說道:“抱歉,山本君,給你和綱吉君他們添麻煩了。”
山本目不斜視地平靜回答:“不是你的錯。”
被這麽回答,京子一時無話,飛機內一片沉默。
“骸君他…”她忽然說道,但說到一半就又住了口,對他撇來的視線微笑着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她覺得心中想要問的那個問題,即使她問了他也不會回答,不如別問。于是兩人就這麽沉默着回到了彭格列基地,小春和岚莎出來迎接她,而山本則離開去向綱吉報告。
首領辦公室內,褐發青年拉了拉領帶,吐出一口氣,說:“是嗎,她平安回來就好了。”
銀發青年只是皺着眉,卻沒有說話,直到杯子碰觸杯底的輕微響聲響起,坐在辦公室前的沙發上的黑帽青年雙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鳳眸反射着一道弧光,他說:“從明天開始,就讓她自由行動。”
“裏包恩先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獄寺。”裏包恩說,“他帶走她,無非是想說的是這個意思。最近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該這樣做了,不如就按着他想要的那般來。”
“但是現在——”
“目前你們還無法确定他們何時行動,與其把她關着,最有效率的方法是把她帶在身邊。她有權利享受自由,你們順便帶她多走動走動。”
裏包恩的決定是誰都撼動不了的,這點認識他的人都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誰即使有反對意見,也起不了作用。
沉默着靠着牆的山本忽然問:“幾人一組行動?”
“這要看你們了,記得告訴雲雀一聲。”
山本颔首,轉身走了出去。裏包恩拿出了手機,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按了幾下,發送給某人這個消息,剛發送完畢後手機就震動了,他瞄了一眼後毫不留情地删掉,緊接着又是一條,他按了幾下就把此人再次拉進了黑名單內。
另一邊,收到對方已經把他屏蔽了的消息的白發青年哎呀呀了幾聲,把手機擱在了一邊,拿起電話按下第一個按鈕,等接通了後他語氣悠然說:“明天的安排都推掉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終于傳來了一連串的“欸欸?!”。
聽着電話內的人的質問和抱怨,他笑得漫不經心。
隔日
在清風氣爽的好天氣裏,一向平靜(?)的彭格列今天迎來了貴客。說起這貴客,彭格列成員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不是因為貴客常來的緣故,而是其名聲太大,還有以及與彭格列內最受敬畏之人有所關聯。
有些成員對這些貴客十分好奇,就借着巡邏的名義瞄上一眼,只是一眼,不然就要被敏銳過度又以地獄訓練聞名的黑帽青年給逮給正着。
“彩虹之子?”京子念着這個陌生的名詞,望向興致勃勃的小春。
“哎呀,說起來現在的京子還不知道吧。”小春反應過來,就要跟她解釋時,一個男聲打斷了她的話。
“來客都與裏包恩有關,是裏包恩的朋友。”青年微笑着走來說道。
京子一聽是裏包恩的朋友,表示明白的同時也有些好奇,不過那是很小的好奇心。而看到綱吉時,還有一個事情更加讓她在意,她問:“山本君告訴我說,我可以自由行動了?”
“嗯。讓你這麽多天都悶在這裏,抱歉了。”
京子歡喜地笑了一下,但随即她的笑一頓,欲言又止。綱吉瞧出她在想什麽,溫和地笑着搖搖頭,京子便放下心來。小春聽說了也很高興,拉着她說要帶着她去她喜歡的地方。望着她們的表情,綱吉眼底露出淡淡的暖意,但轉眼即逝,他瞥某處一眼。
走道外一個人的身影若隐若現,看不清樣貌猜不出性別的人低低說:“被發現了嗎。不愧是彭格列的首領,我也有些小看他了。”
說罷,此人的身影又再次消失在走道上。
另一方,貴客室內幾位正是目前話題中心的人聚在一起,乍一眼看去,都是各有千秋的美青年,但仔細一瞧的話,或許就要給某些人降等級了。當然,每人各自有各自的審美觀,關于這方面還真說不好。
作為主要者的青年端着咖啡,輕描淡寫地丢出一句:“我不記得我有招待你們前來。”
言下之意往好聽的方面去說,就是他們的突然拜訪讓他意外,往差的方面說,就是讓他們快滾。
通常,裏包恩說的是後者的意思。
“別這樣,裏包恩。”可樂尼洛笑着說,“我們也有将近半年不見了,偶爾聚一聚也不錯。”
裏包恩不置可否,瞄了他一眼說:“拉爾沒和你一起來?”
“你也知道她懷孕了,這麽遠的路程會讓她不舒服,我就沒讓她來了。”
這麽遠的路程?裏包恩嗤之以鼻,只不過是一個城市的距離,對拉爾來說絕不在話下,但在這位準爸爸面前,這距離似乎就得放大數倍。自從拉爾懷孕後,這家夥就緊張兮兮得讓人看不下去。同時,還時不時露出傻瓜式笑容,這不,又露出來了。
“可樂尼洛那家夥是不是生病了?”不知消息的史卡魯悄悄問道。
威爾帝擡擡眼皮說:“把他放一邊不去管就行了。”
風笑而不語。
對于渾身上下表達出一種我很幸福我真的很幸福的氣息的人,他們一律采取無視态度。
等可樂尼洛從幸福中回味過來,他看了看眼前這幾個老友,作為準爸爸的他忍不住發出了擔憂的心聲:“我說你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找個女朋友嗎?再拖下去就不妙了。”
“哈啊?為什麽要談起這個?!”史卡魯第一個反應說。
“畢竟是人生大事。你們該不會是在想一直單身下去吧?”可樂尼洛搖搖頭嘆一個氣,“單身可是很可悲的。”
“……我說,你們沒有覺得這家夥不僅病得腦子糊塗了,而且全身都散發着一種讓人十分惱火的濃濃優越感嗎?”
“是嗎。”威爾帝推推眼鏡面無表情說,“我倒覺得他的理論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你居然交到女朋友了?!!”
威爾帝皺起眉瞥他一眼:“大驚小怪什麽,女朋友這種東西只要進行精密的計算,就能得到手了。”
他說,在你看來女朋友到底是什麽啊?!!為什麽連你都能交到女朋友這十分的不合常理!!
史卡魯扶住額頭,搖搖頭企圖恢複平常心,下意識看向悠然閑定的風,對方俊美的側臉讓他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只要露出那張臉,立馬有一群女人倒貼。于是最後剩下的人是——
看到某人擡眼撇來不含情感的一眼,史卡魯偷偷摸摸地想起碼還有此人,雖然據說他之前有好幾位情人,十分吃香喝辣,但最近沒聽說有什麽情人,難道是因為過了幾年了魅力銳減,所以沒人來找他了?
他之前就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什麽魅力,現在……哼哼。
按理說這些心理活動其他人是不會知道的,然而實在是對象太特殊,腹诽得正歡的史卡魯一不小心忘記了對方有一種叫做讀心的能力。
于是聽到他所有心理活動的裏包恩發出一聲冷笑,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口氣涼薄說:“與到目前為止只被女性拒絕的某人要好上太多。再提醒你一句,我只是沒有回應她們罷了。”
史卡魯想也知道暴露了,但沒來得及做出該有的反應,被戳到痛處的他腦子一熱,跳起來指着裏包恩說:“說到底你也只是個蘿莉控的變态而已,有什麽好神氣的!”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向他投以注目禮,因為他實在是……太有“勇氣”了!
貴客室內響起槍上膛的聲音,反應過來的史卡魯蒼白了臉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聲音對他說:“到下面再好好去忏悔去吧。”
“砰!!”
作者有話要說: 嗯,已經好久都沒更了呢(望天
看在字數的份上饒了我吧!
跟預計的不一樣,尤尼沒能出場啊……還有——
我實在不太了解其他的彩虹之子啊!!(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