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彎

第15章 縮頭烏龜楊曦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在學生們的期待之中響徹了校園。

莫言在黑板上寫下了最後一筆，轉身看向講臺下面一臉雀躍躁動着的稚嫩面孔。

“好了同學們，下課！”莫言放下手中的粉筆，看着幾十雙閃閃發亮的眼睛，說出了他們一天最期待的一句話。

……

随着人流走出校門，莫言眼睛微微彎起，看着校門口成群的學生像是潮水一般湧出校門，聽着耳邊熱熱鬧鬧的聲音，感覺兩邊道路聳立着的白桦樹似乎也被這熱鬧感染，樹葉搖動的嘩嘩聲也變得輕快而喜悅。

走到車庫取了車，莫言小心翼翼的開着，穿過幾輛來接學生的車，朝着家裏趕去。

……

莫言到家的時候，楊曦已經下班了，正抱着零食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莫言放下手中的鑰匙，三兩下甩開腳上的高跟鞋，幾步上前，撲在了沙發上。

在柔軟的沙發上彈了幾下，莫言趴在上面就不想動彈了。

“回來啦。”楊曦眼睛盯着電視屏幕，頭也不回。

“餓死我了！”莫言翻了個身，伸長手臂抓過楊曦手中的薯片袋子，掏出薯片就咔嚓咔嚓的填進嘴裏。

“……”楊曦低頭看了看已經空了的手，表情有些呆滞，她看了一眼順手就從薯片袋子中掏出薯片吃的莫言，眼睛眯了一下，也不看電視了，一個餓虎撲食，就撲到了莫言身上，要搶。

“幹什麽幹什麽！你抽屜裏面不是還有嗎？！”莫言猝不及防被壓在下面，驚訝的一邊嚷嚷着，一邊伸長手臂，躲避着楊曦抓來的手。

“沒有了，只剩這一包了！”楊曦一臉義正言辭，狹長的眼睛中異彩連連。

“不就是一包薯片嗎，這包給我，我再給你買！”莫言瞪眼看着楊曦，黑亮的眼睛閃閃發光，掙紮躲避着楊曦的手。

“不要！我就要這一包！”

兩人在沙發上撲騰，窄小的沙發根本經不了這麽折騰，莫言扭了個身，差點滾到地上去。

……好幼稚！

她內心默默唾棄自己。

“好了好了，給你！”莫言掙紮着從楊曦身下爬了出來，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也亂了，身上的套裝也被蹂皺了，她瞪着眼睛，微微有些濕潤的眼睛中滿是惱火，看着楊曦，把手中估計已經被壓碎成無數片了的薯片給狠狠塞進她懷裏。

“給，你的薯片！”

接住薯片，瞅着衣衫淩亂的狼狽莫言，楊曦眼睛眨了眨，隐去了眼中的笑意，眨着眨着……

莫言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後知後覺的咬牙： “去死吧女流氓！”

她惱羞成怒的拿過抱枕按到了楊曦臉上，遮住那雙下流的眼睛。

“……”

“混蛋，你果然還是賊心不死！”莫言一臉冷笑着下手揉楊曦的頭發。

“什麽賊心不死！我沒有！”她提高語調，心虛的大聲否認。

“還不承認？！你眼睛在看那裏？！”莫言此時表情猙獰，下手□□着楊曦。

楊曦聽着這話，暗道莫言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一想到莫言可能會發現什麽，她的心髒就一陣心悸，也不敢躲了，任由莫言下手蹂了個夠。

……

蹂夠了的莫言冷笑着停下手，抱着抱枕站在沙發前看着楊曦。

她決定今天有必要給楊曦樹立一下威嚴，以及立一下家規！

楊小曦倒是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她的伺候，可是她心也太不老實了，毛手毛腳的！別以為莫言不知道她剛才下手的時候究竟是在玩還是在揩油！

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連房東的油都敢揩！節操果然是已經被自己給吃了！

再不教訓一下，到時候自己估計連被吃了都不知道！

莫言黑亮的眼睛瞪着楊曦，惱火的想到。

楊曦也顧不上頭發了，在沙發上悄悄蹭了蹭手，擦掉了手心的汗。

莫言會怎麽樣？自己這幾年的陪伴到底有沒有在莫言心中留下痕跡？她察覺到了她的不良居心是不是說明她這些年做的一切有了一點效果，她已經有些彎了？！……

楊曦腦子裏亂糟糟的，猶如終于要被判刑的罪人，對着莫言口中的答案既抱着悲壯的心情想要做個了斷，讓莫言給個痛快，想長痛不如短痛。但是又對以後的生活充滿迷茫，她不知道離開了莫言的自己會怎麽樣，一想到這裏她的心髒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捏着一樣，力道越來越緊，她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莫言就是那決定自己究竟是靈魂升上天堂還是從半空之中跌落地獄的人！

現在她甚至還在想如果現在擡頭對莫言表示自己以後肯定會斷了這個心思，只求莫言讓她留在這裏……一想到要離開莫言，她就好像那被強逼着遠離毒品芬芳的瘾君子一樣絕望……

想着這幾年和莫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安逸，已經被養的懶惰的楊曦幾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開口想要選擇那一條軟弱的選擇。

“……”你別趕我走……

明明已經快要出口的話，卻不知道被一股什麽力量壓了下來，她睜着眼睛動了動喉嚨，卻說不出話來。

她低着頭，渾身僵硬的坐在沙發上。

莫言有些訝異的看着此時坐在沙發上周圍氣氛莫名陰郁的楊曦，疑惑自己什麽時候對楊曦這麽有威懾力了，咳了幾下清了清嗓子，對着楊曦“哼”了一聲。

楊曦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虧我今天還想着晚上學校要聚餐你一個人在家不會做飯，特意回來給你做飯！”莫言瞪着楊曦頭頂的發旋兒，“我也是想多了！薯片吃的挺歡的啊！”

低頭睜着已經微紅的眼睛，楊曦正準備迎接莫言冰冷的拒絕，聽到這話，腦子也不夠用了，一臉呆滞。

“這……”是什麽意思？……

她擡頭，猛地看向莫言。

“……”油也揩的挺歡的……

話被憋着喉嚨裏，莫言被楊曦微紅的眼眶給吓了一跳，抱枕都掉地上了。

“你這是怎麽了？就算沒節操了也不需要掉眼淚啊！”莫言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睛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原本想要教訓的話也被憋在了嗓子眼裏，不知道怎麽說了。

混沌的腦子遲鈍的思考着莫言的意思，楊曦默默看着莫言，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啊……”莫言閉上眼睛，趕緊彎腰抱住楊曦。“天啊！你別哭，我一見別人哭就渾身發麻，你千萬別哭，你不是最帥楊小曦嗎？這樣子要是讓外面那些漂亮的美女們看見了，你就要徹底失戀了！……”

莫言也慌了，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事情刺激住了楊曦，這個往日總是嬉皮笑臉的女人哭的比誰都傷心，原本氣勢洶洶的莫言感覺心都有些難受了起來。

楊曦感受着莫言溫暖的懷抱，嗅着莫言發間的清香，嘴角微微上揚，淚水卻依舊流的洶湧。

此時的她，既慶幸莫言沒有說出那句話，也遺憾于莫言的遲鈍。

莫言依然沒有察覺到她的感情以及留在她身邊的企圖……但是，她的心也終于不用在上天堂與下地獄之間徘徊了。

想到這裏，楊曦眼淚流的更兇了，說不清是純粹的悲傷還是因為喜悅而流。

莫言越來越急，感受着淚珠滴在敏感的脖頸上的感覺，整個身子都在發麻着顫抖。

她笨拙的拍着楊曦的後背，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哭了一會兒。

楊曦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的眼淚就流完了她一年的儲備。這會，終于清醒過來的腦袋被滿滿的慶幸塞滿，說她是縮頭烏龜也好，什麽也好，反正她是不想再經歷一遍剛才的感覺，攤牌這個難題還是丢給明天、明年、很多年以後的自己吧，今天的自己，就想繼續像現在這樣，靜靜的享受着莫言的溫暖。

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激動的楊曦感覺渾身暖洋洋的，懶洋洋的不想再動彈了，她貪心的想要在莫言身邊尋求溫暖。

又抱了有十多分鐘，牆上挂鐘從五點走到六點，眼看就要繼續邁着遲緩的步伐朝前走的時候，莫言的手終于猶豫的推了推腦袋放在她肩膀上的楊曦。

已經舒服的睡着了的楊曦一下子就被推醒了。

“莫莫……”她打了個哈欠，有些艱難的把頭從莫言身上拿開。

莫言看着楊曦困的都要睜不開的眼睛，原本想要問的問題就被她給重新壓了下去，她看了看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就給你做，做完之後學校聚餐我要出去一趟。”

楊曦揉了揉眼睛，“學校聚餐？”

“嗯，所有老師都要去，我和楊老師約好了到時候我去接她一起。”莫言回答。

“楊老……老師也去？！”楊曦睜大眼睛，一下子就清醒了。

想着那個姓楊的這兩年給莫言介紹了多少對象，又在背後說了自己多少壞話，楊曦眉頭擰的都要夾死蒼蠅了！

“我也要去！”楊曦暗暗咬牙朝着莫言道。

要把一切危機扼殺在搖籃裏！

“哎，你……”莫言原本想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可是瞅着楊曦一臉殷切的模樣，這會兒特別心軟的莫言心一軟就答應了。

反正可以帶家屬的……大不了早點帶她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莫名其妙了，感覺怎麽也不對，但是也實在是删不了了，所以就給發上來了，也沒有存稿了，原本準備兩個星期歇一天的，但是為了早日完結然後回去更老坑，所以今天就不請假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留言，激勵一下，明天我會存點稿的，争取這篇文一直日更到完結！

至于我說的加更……你們可以把這章看成是加更，因為這是第二個星期天，然後這章字數挺多的，內容也雜，希望你們不要看的無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