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一】有病
薛羿有收集癖,這是白陸語偶然發現的。按理說,認識了這麽多年應該早就知道才對。但薛羿通常都是背着他在做這些奇怪的事情。
秘密一旦被發現,就能發現諸多蛛絲馬跡。
白陸語假裝沒發現,暗中觀察。越觀察越覺得不太對勁。
因為薛羿收藏的東西,真的有點兒怪。
譬如說,半本草稿紙。
譬如說,不能用的鋼筆。
譬如說,掉了的紐扣。
而這些東西唯一的共性就是,那都是白陸語用過的。白陸語心下了然,但還是覺得薛羿這麽做,實在有點……變态。
但他又真的很好奇,薛羿到底把這些東西,藏在了哪。白陸語幾乎把家裏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薛羿的藏匿點。除了薛羿卧室那個打不開的抽屜,再沒什麽別的地方可懷疑了。
白陸語磨刀霍霍,準備詐薛羿一次。這天,他神色如常地點評薛羿的手藝。薛羿坐在他對面,虛心接受意見。
過了一會兒,白陸語伸手夾向梅菜扣肉,舔了舔唇問道,“我有一盒東西放在床底下,你有沒有看見過?”
薛羿一臉鎮靜地抿了一口大麥茶,“哦,杜蕾斯?”
白陸語把肉放進嘴裏,咕哝了一句,“不服啊?”
薛羿砸吧嘴,啧的一聲。“都過期多久了,早被我扔了。”
白陸語的眼睛轉了一圈,踢了薛羿一腳。“不可能,我爸去年剛給我買的。”
薛羿剛拿起茶杯的手又放下,幸好沒喝。他覺得自己有點窒息,艱難地開口,“呃……你爸給你買的?”
Advertisement
“我爸不能給我買?”
“你爸為什麽要給你買?”這個問題很嚴重啊。
白陸語埋頭吃飯,假裝沒有聽見。薛羿伸過腳,蹭蹭他的腿。被白陸語不動聲色地避開。薛羿輕咳了一下,“我沒扔,幫你收起來了。”
“放哪了?”
薛羿摸摸鼻子,“你怎麽突然問這個,我們之前買的還沒用……”完字還沒出口,就被白陸語猛踢了一腳,吃痛。
“要你管。”什麽用沒用完,他根本聽不懂。嗯,聽不懂。
薛羿收回腿,挑眉。不打算再逗下去。“等會兒拿給你。”
白陸語耐心地喝湯,嘴角上揚。
但他沒有想過,他會是那樣拿回自己東西的。
薛羿把白陸語的手按過頭頂,跨坐在他身上。白陸語沒想過,那盒東西就放在床頭櫃的夾層裏,自從他們在一起後,薛羿就把它拿了出來。沒和其他收藏品們放在一塊。
得不償失。
白陸語瞪了薛羿一眼,扭過了頭。他的膝蓋被薛羿頂着,擡不起來。手也被鎖住了,只有身體的幾個地方,能稍微動動。
薛羿輕笑,慢慢地滑下去。身體低下來,額頭與他相抵。緩緩地在蹭白陸語的頭發,唇掃過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後落在他的嘴上。
帶着洗漱後的涼意,白陸語聞到一股荷香。是新買的牙膏味兒。他緊閉牙關,不讓薛羿有機可乘。但薛羿好像也不急,僅僅是舔他的唇,按照唇形在輕輕地描。一圈,又一圈。白陸語覺得有點癢,忍不住弓起身。
薛羿抓住他的手,探到下方去。白陸語五指微攏,想收回去卻掙不開。
“別怕。”薛羿握着他的手有點顫抖。
白陸語的耳根發紅,低聲道,“你起來一點。”
薛羿稍稍調整了姿勢,随即吻住白陸語的耳垂。不疾不徐,力道恰好。白陸語的手被放了下來,攀上他的背。
薛羿蹭着他的臉,吻上他顫抖的睫毛。說吻也不對,因為實在太輕了。反而像是簡單的觸碰。白陸語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暖紅。薛羿向下吻去,覆手捂上他的眼睛。
這麽一來,白陸語只能感受到聲音,氣味,動作。
和從前的每一次都不太一樣。
身體逐漸發熱,汗貼着腿往下滾。癢,麻。薛羿分開他的腿,輕啄他的大腿內側。白陸語哼哼了一聲。薛羿笑着搖頭,吻他的膝蓋。伸手将他的腳架上肩膀,傾身向前緩緩地挺進。
愉悅感是一陣陣拍打上岸的。白陸語的睫毛被汗打濕,捏住了被角。
不記得有過幾回。
薛羿抱着白陸語去洗了澡,看他安然睡下,才起身拿衣服去了浴室。
月上梢頭,白陸語才醒過來。
“吵到你了?”薛羿放開他的臉,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白陸語按住薛羿的頭,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沒交往的時候,你是不是跑我房間偷親我來着?”
經過剛閉眼那陣,總算想明白了,原來那些夢境……都不是夢境。都是這個人搞的鬼!
薛羿沒臉沒皮傾身向前,“美色當前,按耐不住。”
白陸語拉過他的胳膊,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将薛羿摔到床上去。“說!還有哪些瞞着我的事!”
薛羿舉手投降。“真沒了。”
白陸語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藏了什麽。”
薛羿皺眉,“藏了什麽?”
“說說看,你拿我那些草稿紙,鋼筆什麽的,幹嘛。留着拍賣?”白陸語抓着身下人的衣領,輕拍了兩下他的臉。
薛羿笑了,“嗯。等着你火了,一張稿紙五百塊。”
白陸語擰了一把薛羿的臉。“說實話。”
“實話太丢臉,不說。”
“說。”
“不說。”
薛羿饒有興趣地看向白陸語,一臉的你奈我何。
“不說就滾。”
薛羿拉過被子,悶住他倆。“不滾。”
白陸語推了他一把,沒推動。随即轉過身來,不理他。
“喂,生氣啦?”
白陸語捂住耳朵。
薛羿戳戳他的胳膊,“生氣了?”
白陸語伸腿就是一腳,很熟練。“說不說。”
薛羿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我說我說。”
白陸語這才轉過身來。
“其實留着也沒幹嘛,就做個念想。”薛羿攬過白陸語,“那時候覺得你總要搬出去的,留着點什麽東西,還是好一點。”
白陸語蹭蹭他的脖頸,“後來就落下毛病了?”
薛羿的下巴抵住他的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白陸語伸過腿,架在他的腰上。“這都什麽臭毛病。”
薛羿吻他的頭發,“都是你害的。”
白陸語彎起了眼睛,笑着不說話。嗯,都是他害的。他樂意。
月光透過窗簾縫,灑在被子上。薛羿把白陸語抱緊,他再也不用在隔壁皺着眉聽這位小祖宗熬夜打字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