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在哪?”
“我們在欲誘。”夏飛雨特意加重我們二字,“你也要一起來嗎?”
“想不到,你還敢去欲誘。”容恩冷笑,從未對一個人厭惡至深過。
“我為什麽不敢,只要在他身邊,我去哪都不怕。”
容恩放下手機,進主卧拿了外套後,便匆匆打車出去。
來到欲誘,她直接便走向一號會所,容恩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玩火一般,弄得不好,便會引火***。
推開門走進去,裏面玩的正歡,夏飛雨就緊緊挨在南夜爵身邊,還有幾人容恩并不認識,他們各自擁着欲誘內年輕漂亮的小姐正喝着酒,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紛紛一怔。
“你怎麽來了?”南夜爵放下酒杯,一雙利眸掃向容恩。
“我見你這麽晚沒有回來,後來夏主管說你在欲誘,我就找來了。”
南夜爵松了下領帶,目光轉向身側的夏飛雨,女子見狀,忙擺下手,“方才你出去了,我見她打了十幾通電話,肯定有急事,就……”
“以後,我的電話你不要碰。”南夜爵語氣暗下去許多,夏飛雨聽聞,點了下頭,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忍住了委屈。
“爵,你不回來,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一人在家很擔心……”
邊上幾名男子面面相觑,南夜爵臉色陰暗,起身來到容恩身邊,“你先回去,我這有事要處理。”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她握住南夜爵的手,視線穿過他耳側落在夏飛雨的臉上,“有事我可以在這等你,夏主管,你要沒事的話,你先走吧。”
夏飛雨微怔,神色已有不悅,“容恩,你瞎鬧什麽,我們這是在談公事。”
“談公事會在欲誘?”容恩斷然不信,她幾步來到夏飛雨面前,“平時你就在千方百計靠向他,以為我看不見嗎?你裝的可真好啊,欲擒故縱,上次魅出事,要不是你興風作浪,她也不會變成那樣,夏飛雨,你會有報應的……”
“夠了。”邊上,沉默許久的男人終于上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先回去吧。”
“一句過了,就夠了嗎?”容恩眼裏,唯獨這份沉痛是裝不出來的,“南夜爵,當初是她侮辱我們在先,要不是她說我們都是出來賣的,魅也不會那麽極端,找人對付她……”
“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嗎?”南夜爵一時口快,并沒有想到将容恩排除出去,“就算是發生口角,解決的方法很多,她有那樣的下場,是她自食其果。”
“你是一心要護着她了?”容恩手指直指夏飛雨,女子坐在沙發上,這時候聰明的不再插一句嘴,隔岸觀火。
“你何時變得這麽不講理了?”
南夜爵很要面子,可容恩卻偏偏當着外人的面同他吵,“對,她說的沒錯,她說的便是事實,即然這樣,南夜爵,你為什麽不去愛着她養着她,我算什麽,你心裏還有我嗎?”
男人颀長的身影壓得包廂內幾人都喘不過氣來,夏飛雨見她這般吵鬧,心中已經暗暗得意,她起身,忙拉過容恩的手,“我們真的是在談公事,就算你要吵,也麻煩回去關上門和總裁兩個人……”
女子話還未說完,手就被用力甩開,穿着高跟鞋的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就栽倒在了沙發上,容恩對她本來就滿肚子的火,現下,正好都發作出來。
“你鬧夠了沒有?”身後,男人的怒意已經隐忍到極點。
容恩轉過身,話中的凄哀迸發出來,“南夜爵,你忘了嗎,你說過,我說什麽你都答應我,我跟了你,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在我決定想要和你好好開始的時候,你卻要這樣對我?你明明心裏有她,又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那樣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心裏發酸,南夜爵輕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眸,“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當真不懂嗎?”容恩雙眼發紅,凄涼的神色,令人看不出有半點虛假,她喉嚨哽咽,搖了搖頭道,“我想要的,是你的錢買不到的,南夜爵,我想要你的心,而不是成天擔心你在公司和這個人暧昧,同那個人眉來眼去。”
“那個……南總,有些事,我們還是下次談吧……”邊上幾人忙識相起身,剛要離開,就聽得砰一聲,南夜爵将酒瓶子砸在了牆壁上,“給我坐下,誰都不準走!”
幾人除了自認倒黴外,并無它法,男人酒紅色的短發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容恩,你太貪心了。”
“不是我貪,而是你根本就不想給。”容恩這才意識到,女人一旦愛上這樣的男人,實在是自作孽,“若不想談感情,你要了我,又算是什麽?”
南夜爵目光如炬,盯向這張臉,難道女人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我給你享受天上人間的生活,你給我你的身體,容恩,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你忘記了嗎?”
寵你的時候,真能捧上天,而無情的時候,又讓你不得不相信,這些話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夏飛雨嘴角藏不住笑,容恩站在那,昔日,那向日葵下的擁吻還歷歷在目,南夜爵看着她雙眼黯淡下去,冷靜的對視中,他只覺心髒猛地抽了下,這般異樣的感覺,令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眼淚一滴滴滾落,燙的整張臉都像火燒般,容恩忍住哭聲,在心裏一遍遍道,南夜爵,我并不是為了你哭……
男人眼中的怒意已在瓦解,她後退了一步,忽然轉身扯住夏飛雨的頭發,将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拽了下來,容恩膝蓋壓住她的手臂,将女子的頭擡起後又砸在地上,趁着男人并未近身之時,她彎腰在夏飛雨耳邊道,“我這樣對你,是我作踐了自己。”但是她不想再呆在那個男人身邊半刻,她若不離開,他的無情終有天會蔓延到她身上。
“放開我,痛……”
肩膀被猛地拉開,容恩猝不及防向後倒去,眼看身體就要撞在茶幾上,男人眼明手快,率先擋在了她背後。
懷中的柔軟将他撞向桌腳的堅硬,南夜爵悶哼了下,彎下身後,一手摸向腰後。
“爵,你怎麽了?”夏飛雨忙起身,容恩方才的話還在她腦中,令她心神恍惚。
容恩見他臉色難看,便攀住他的肩膀,急切道,“你沒事吧?”
“容恩,非要弄成這樣你才高興嗎?”夏飛雨一臉無奈的表情,容恩擡起頭,眼神中閃過些許陰霾,一出手就将女子推倒在地上,“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容恩!”南夜爵果然是動怒了。
“你還要護着她嗎?”容恩騰地起身,整個眼眶內通紅,“南夜爵,我對你真失望。”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腳步絲毫沒有逗留,甚至都沒有望一眼,南夜爵睨着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腰部的撞傷越來越疼,俊臉布滿陰鸷,就連夏飛雨都不敢再多說句話。
容恩一口氣走出欲誘,外面,已是深夜,她坐在木椅上,拿出紙巾将眼底殘留的淚漬擦幹,哭過之後,整個腦袋都脹的疼。
這般結果,還是源于南夜爵對她的不了解,他若能多花些心思,就能分辨出她為何會轉換的這麽快。這樣的結果,挺好的,至少容恩覺得今晚這場戲做得很足。
以往,他身邊的女人無外乎就是看上他的錢,這點上,容恩做的更不手軟。
當晚,南夜爵果然沒有回來,容恩泡了杯苦咖啡,安靜地坐在陽臺,一直到東方升起紅色的朝霞,還是沒有見到南夜爵的影子。
那杯咖啡她一口沒有喝,只是聞着味道提神。
在确定他不會回來後,容恩這才進了卧室,縮入被窩中,渾身倦意在那張柔軟的床上消磨殆盡,睡得舒服極了。
容恩整整賴了一天床,到了晚上,保姆才敲門喊她吃飯,睜開眼皮子,房間內安靜極了,就連手機都沒有震動過。
穿着睡衣下樓,底下就她和保姆兩人,“先生回來過嗎?”
“噢,沒有。”
容恩點下頭,吃了一小碗白飯就上了樓。她将卧室門反鎖,把家庭影院的聲音開得極大,看了大半夜電影後,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南夜爵依舊未歸。
容恩完成了今天的設計圖,下樓時,見小保姆正有條不紊地打掃,她走過去輕聲道,“王玲,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人來人往的街上,擁擠不堪,容恩才逛了幾步,便失去了興致。
“我們去吃飯吧。”她走在前面,身後的王玲不敢靠的太近,總是隔着三兩步距離。
“你站那麽遠做什麽?”容恩扭頭,面容含笑,“中午想吃什麽?”
“這。”小保姆見她這麽問,顯得越發拘束了,“随您。”
“好久沒吃湯面了,前面有家店不錯,我帶你去吧。”本是同命人,容恩從來不覺得比誰高一等,王玲見她這麽好說話,走了幾步後,也就親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