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為什麽要聽你的?”容恩氣急,難道她就沒有一點自由了,“這是我的東西。”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的東西當然也聽我處置。”
這個男人,向來是不講理的,容恩不想浪費口舌,身體因為掙紮而拱到了床沿,差點掉下去,他掰着她的手,指端已經疼的像是磨破皮的感覺,容恩肩膀撞到床頭櫃,下意識就從上面摸了樣東西,“我手好疼,放開。”
南夜爵執意要将戒指摘下來,容恩緊箍的指端甚至滲血,她掄起左手,也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麽,就那麽砸了出去……
“唔……”
男人痛呼一聲,整個人竟滾下了床,身上陡的輕松,容恩這才覺得自己出手有多重。她急忙擁起床單,探出腦袋。南夜爵半躺在地上,右手撐着前額,悶哼不止。
“你沒事吧?”容恩松了松手,‘兇器’掉到床上,是她的手機。
他放下手,一縷鮮血正從額頭淌下來,順着眼角流到臉上,容恩也吓到了,忙下床蹲下身,“對不起……”
“你……”南夜爵咬了咬牙,卻因為這個動作而痛地皺起眉頭,“你是第一個讓我見血的女人。”
“我們去醫院吧。”容恩想着,就摸到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
南夜爵聽聞,忙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機打掉,“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丢人?”
“可你額頭還在流血。”
男人一手撐在傷口的地方,瞪向容恩,“你下手的時候不知道輕重嗎?”目光落至她滲出血絲的右手上,南夜爵脾性軟下去幾許,掏出手機給徐謙打了電話。
沒過多久,徐謙趕來的時候,容恩已經将狼藉的卧室收拾整齊,他簡單察看下南夜爵的傷口,“縫兩針吧。”
話說的如此輕巧,容恩卻覺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自幼就怕疼。
“開什麽玩笑?”南夜爵拍開徐謙的手,“這是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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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額頭的地方,恢複了并不明顯。”
“那也不行。”南夜爵态度強硬,身上能挨刀子,臉上卻毫無商量餘地。
“你還真是難伺候。”徐謙拿來紗布同藥水給他處理傷口,“晚上的時候注意,忍不住痛,應該會有高燒,這是你不肯破相的報應。”
南夜爵任由他擺弄來擺弄去,痛到最後,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見容恩乖乖在牆角杵着,便陰狠了嗓門說道,“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徐謙神色暧昧地睨向二人,給他傷口塗了藥水,“別到時候又被砸個洞出來。”
“她敢!”南夜爵一擰眉頭,傷口卻又劇烈疼痛起來。
“好了。”徐謙直起身,收拾下東西後,吩咐容恩道,“藥水什麽的我都留在這,每隔一小時給他清洗下。”
将他送下樓,回來的時候,就聽見浴室傳來沐浴的聲音,容恩忙推開門,“不是不讓你碰水嗎?”
南夜爵脫得精光,額頭還纏着紗布,“那你過來給我洗?”
容恩将浴室門拉上,背對着,不放心地多嘴了句,“小心傷口。”
沒多久,裏面就恢複了安靜,南夜爵穿着浴袍出來,頭上的水還順着額頭不停滴落下來,他來到床邊,将一條毛巾扔到容恩身上,随後身體舒适地躺在床沿,将頭擱在容恩腿上,“給我擦擦。”
他睜着雙眼,紅色的血已經滲出紗布,容恩忙接了毛巾将他發上的水滴擦去,來回搓揉幾下,“好了。”
南夜爵躺在她腿上,一臉惬意,“我們不吵架的時候,像不像兩口子?”
容恩手裏動作頓住,雙眼出神。
南夜爵見她一副神游的樣子,大掌将她的手包裹起來,“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睡你腿上。”男人微閉起雙眼,這傷是容恩造成的,他的要求,提的自然理所當然。
挪了下姿勢,容恩看下手機,反正接下來也別想睡覺了,南夜爵雖然很痛,卻因為吃了藥的關系很快就熟睡過去,将大燈關去,只留一盞橘色的壁燈,房間內瞬時就溫和了許多。
容恩背靠床頭,時間久了,腿上便有些酸麻,她一動不動,任他安穩地睡個好覺。
手指落在那枚戒指上,轉了幾個圈後,容恩還是将它摘下,放入床頭櫃中。
窗外,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沒有朝霞的東際,靜谧無聲。
腿上,南夜爵似乎動了下,緊接着便有細碎的聲音逸出喉嚨口,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容恩見他滿臉是汗,一摸額頭,才發現燙的厲害。她忙取過徐謙留下的藥,将白色藥丸送到他嘴邊,另一手端着水,“把藥吃了。”
男人雖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聽話,乖乖将藥吃了。
容恩小心翼翼解開他頭上的紗布,還好傷口并不是很深,謹慎處理後應該沒有大問題。她用棉簽沾了藥水,然後動作輕柔地塗到南夜爵額頭。
“嘶……”盡管如此,男人還是疼的擰起眉頭。
容恩見那傷口的地方紅腫,她低下頭,朝着那兒吹了幾口氣,“呼,呼……”希望,能減輕些男人的痛楚。絲絲涼意滲入肌膚裏面,痛也散了許多,南夜爵輕掀起眼皮,就看見容恩全神貫注地傾着身體,正在給他吹氣,模樣認真而嬌憨。他不着痕跡閉上眼,性感的嘴角,忽而勾了勾。
清理完傷口,容恩見他似乎又睡着了,便靠回床頭,閉目養神。
睡了沒多久,南夜爵也醒了,他身體動了下,容恩便立馬醒來,“怎麽了,是不是發燒了?”
他眨着眼,滿面笑意,“看不出來你這麽關心我。”
不知是揶揄還是認真,容恩雙手按下眉角,疲倦都寫在臉上,“我見不得別人生病。”
南夜爵坐起身,不适的感覺始終圍繞,他在床沿坐了片刻,直到頭腦不再暈眩,這才起身。
“你還要去公司?”
“嗯,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主持。”抛卻他的玩世不恭,這個男人在工作時,幾乎是不要命的。
爵式的電梯內,南夜爵環着雙肩,背靠牆壁,容恩站得頗遠,見他垂着頭,神色并不好,“你真的沒事嗎?”
男人下巴輕揚,嘴角痞笑勾起,“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開始對我動情了?”
這個男人,果然不能對他有一點好,容恩站在電梯口,在它打開之際,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後,南夜爵笑意加染,按下電梯後直上頂層。
容恩剛進設計部,李卉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座位邊,“好消息,好消息……”
“怎麽了?”
“下半月員工旅游,哇塞,終于等到這麽一天了。”
“旅游?”容恩見辦公室的人都湊在一起,興致勃勃的樣子,“去哪?”
“雲南啊!”李卉心神向往,兩手托着下巴,“我得減減肥了……”
“減肥做什麽?”
“切,說不定有豔遇,金龜婿呢……”
容恩好笑得将桌上東西整理好,“公司這麽多人,全去的話不亂套了?”
“不會啊,公司歷年都會組織員工出游,據說,這次總裁要一起去呢……”
“是嗎?”容恩心不在焉,并沒有表現出多大興趣。
頂層,總裁辦公室前。
夏飛雨敲了敲門,走進去的時候,南夜爵埋頭正批閱文件,她上前,将手裏資料放到他面前,目光自然落到他額前,“爵,你頭上怎麽了?”
男人手指在傷口處輕撫下,“沒事,不小心撞到的。”
夏飛雨輕咬着下唇,眼露猶疑,卻并沒有再說什麽。
“昨晚睡得好嗎?”南夜爵繼續手裏的工作,頭也不擡道。
女子頓覺有些委屈,許久沒有聽她回答,南夜爵複又擡頭,見她怔怔望向自己,便以指尖轉動着手裏的金筆,“今天,你可以不用來上班。”
“我不喜歡将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夏飛雨把桌上的資料推向南夜爵,“您簽個字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昨晚,到了最後一步,南夜爵還是把持住了,夏飛雨心酸難耐,究竟是她毫無魅力,還是,南夜爵對她已經失去興趣?
“放着吧,等下我讓單秘書送過來。”南夜爵繼續埋下頭去,夏飛雨垂在身側的兩手不由捏起,眼底結起一層水霧,她咬着唇,硬逼自己走出了辦公室。
那時的離開,是回到了禦景苑,回到容恩身邊吧?
一天時間過的很快,何況大家都在讨論雲南之旅,早就沒有了心思工作。
容恩在回去的路上買了些菜,在禦景苑住下至今,她都是吃泡面,要麽就是快餐應付着,今天,想犒勞一下自己的胃。
開門,換鞋,剛走入客廳,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将手裏東西放下後忙上前,南夜爵本躺在沙發上,不知什麽原因,竟翻滾到了地上,雙目緊閉,臉還有些蒼白。
“你怎麽了,沒事吧?”容恩急忙将他攙扶起來,他難受地睜開眼皮子,“我怎麽睡在地上?”
容恩沒好氣的将他扶到沙發上,“問你自己,難不成還是我将你踹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