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容媽媽已經沒有先前那麽激動,變故,來的太突然,她只能接受,容恩見她眨了下眼睛,這才拿起包,将媽媽肩膀處的被角掖好。
走出醫院,這兒偏離市中心,只能打車回去。
“小姐,您去哪?”
容恩将視線從夜幕中拉回來,方才院長說,只要接受最先進的治療,媽媽就有很大的機會康複,這一點,總算是安慰。容恩扯了下唇角,那笑,卻有些澀,她無力地靠向身後,輕吐出幾字,“禦景苑。”
最後擡腳的猶豫,還是踏入了深淵。
昏黃的燈光下,橘色的黯淡将床頭灑出一排剪影,浴室前,一大一小的拖鞋整整齊齊擺放在門口,疊好的浴袍,沒有開封的洗漱用具,都是容恩親自挑選的。
男人躺在陽臺的沙發上,頭微微仰起,閉目養神。
“老板。”
閻越翹起腿,換了個姿勢,“怎麽樣?”
“容恩小姐的母親中風後,在今天一早被轉入了康複醫院,是南夜爵安排的。”
閻越咻地睜開眸子,茶色的眼睛被黑暗吞噬,深不可測,“想不到,這麽快!”看來,是對他真的絕望了。
他達到了目的,本該痛快,可此時的心情卻越發煩躁,如果容恩接受了南夜爵的安排,那麽……
閻越急忙翻出手機,這時候夜色已黑,他迫切地按出容恩的號碼,剛放到耳邊,就聽到裏頭機械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閻越臉色随之鐵青,起身後擡起手,只是手機來不及砸毀,他就清醒過來,将容恩的號碼和密碼告訴給了邊上的男人,“将裏面的通訊記錄調出來,馬上!”
的士車內,容恩頭靠着車窗,晚上的風吹在臉上并不覺得冷,也不知道幾點了,她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沒電了。
他們之間,不止遲了一步,還錯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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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禦景園,此時的南夜爵正身着睡袍,身子傾斜,舒适地撐在二樓的陽臺上,他眼睛盯向入口的地方,一手,輕輕晃動高腳杯內的上等紅酒。
電話不期然響起,他瞥了下,是陌生號碼,本想無視,可今天心情好,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南夜爵,恩恩在哪?”
對方直接不客氣地要人。
南夜爵噙笑,原來是他,“她又不是你的未婚妻,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別想動她,她在哪,讓她聽電話?”
“你真是好笑。”南夜爵嘴邊的笑緩緩收回去,聲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我已經動過她了……”眼睛瞥到車上下來的容恩,南夜爵便再度笑出聲,“來不及了,是她乖乖送過來的,恰好今晚我想要女人,想要的很!”
容恩來到樓下,看着陽臺上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她拿出鑰匙開門,這才發現,那把鑰匙已經被她握的全是汗水。
踏入客廳,關上門,她和閻越之間,就完全斷了。
“你敢碰她試試?讓我和恩恩說話!”閻越的語氣透出急迫,本以為的快意如今蕩然無存,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并沒有絲毫的快意,心反而是空了,仿佛失去了什麽。
南夜爵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語氣,讓他和容恩說話?見鬼去吧,“你是不是有偷聽人家做愛的嗜好啊?”
來到二樓,容恩走入主卧,就見南夜爵轉過身,寬大浴袍下,精壯的胸膛若隐若現,他伸出手,在她走近後,手臂猛的将容恩抱起,讓她坐在陽臺的欄杆上。
“恩恩,夾緊。”南夜爵置身于她腿間,提示她,松開腿就會掉下去,語氣暧昧起來,男人的手也繞到容恩腰後,“你說完了沒,我有正事要做。”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動靜,也沒有挂上的動作。
南夜爵勾起抹邪佞的笑,放在容恩腰裏的手忽然松開,并将腰身往前一送,容恩本就沒有支撐,整個人陡的向樓下栽去。
“啊……”
腰身再度被禁锢住,南夜爵喘着氣,将容恩拉回來并按在自己胸前,“寶貝,別叫的這麽大聲,我在打電話。”
另一邊,終于忍無可忍,傳來了砸電話的聲音。
南夜爵得意地收線,将手機随意放在欄杆上,“我的安排,還滿意嗎?”
容恩點下頭,兩手輕抓着男人的浴袍,“我們的關系,我不想我媽媽知道。”
南夜爵的手指在她背上輕輕劃着圈,指腹碰到文胸的暗扣,他一手将容恩抱下欄杆,“去洗澡。”
躺到床上的時候,她全身冰涼,頭發還滴答的濕漉,南夜爵俯下身,大掌伸入她睡袍內,“你用冷水沖涼?”
容恩沒有答話,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麻木自己,麻木這具身體。
“反正都要脫,你還穿起來做什麽?”男人雙手解開她腰際的帶子,剛要吻上她的唇,容恩卻側頭躲開了,這樣親昵的動作,她不想和南夜爵發生。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會更加露骨,可她就是排斥這個吻。
南夜爵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稍愣一秒後,就用骨骼分明的手掌握住容恩的下巴,舌尖才探出,就被她拒之門外。
手上用力,兩頰劇痛,她微張了嘴,男人就趁勢攻城略地,她不想,他就偏偏要,南夜爵要讓容恩明白,對他,她沒有權利拒絕。
他是調。情高手,經過他的女人,哪怕再矜持,最後都任他欲縮欲求。微涼的手指煽風點火,每到一處,都能感受到她的戰栗,容恩的皮膚很好,南夜爵右手放在她腿間,順着柔嫩的觸感一路推上去。
容恩睜着眼睛,盯向上頭的水晶吊燈,如果這時候它砸下來,肯定會将他們砸的血濺當場,那俯在身上的這個男人,肯定會先死吧。
南夜爵逗弄了半天,卻發現她死魚一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回應的動作,男人頓時有些窩火,兩手撐到容恩耳邊,“你是女人嗎?”
“我好累,你要的話,就快點吧。”明天一早還要趕回家收拾東西,也不知道媽媽一個人留在醫院會不會有事。
南夜爵看出來了,她完全不在狀态,甚至還在走神。
男人自尊心受挫,輕吻輾轉到容恩下巴的時候,忽然張嘴咬了下去。
“啊。”容恩吃痛,皺下眉,發出的痛呼很輕。
“唔……”
痛呼聲再次逸出口,只不過這次換成了男人。
南夜爵将沾着津液的手指從她嘴中退出來,只見上面清晰地呈現出一抹齒痕,依稀,還有血絲滲透出來。
“你瘋了!”
容恩覺得有些冷,便拉過一旁的被子,“我是不小心的,你的手指弄到了我的喉嚨。”
南夜爵望向她嘴邊,并将自己被咬傷的手指放到嘴裏,感覺到疼痛散去後,這才壞笑着将手放到容恩腿上,“要是我的寶貝放你嘴裏,還不被你一下咬殘了,那個可是沒有骨頭的。”
盡管從進來到現在,容恩都逼着自己表現出冷靜無所謂,可聽到男人這番話,她整張臉還是燒了起來。
氣氛恢複到暧昧,南夜爵的手探到容恩的敏感處,卻發現她還是那樣,絲毫沒有做足接納他的準備,“我忍不住了,你既然不配合,就別怪我沒有憐惜你,讓你受苦。”
心,是誠實的,身體卻也在跟着心走。
心,接納不了南夜爵,就連身體都這麽幹澀。
容恩真的很痛,像被撕裂了一樣,比第一次好不到哪去,她屈起腿,身體這麽難受,就會自然而然的抗拒,南夜爵感覺這女人糟透了,如果強行進行下去,說不定他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無奈而挫敗地退出來,想起容恩錯把他當成閻越的那晚,那種契合的完美體會,他當真覺得是享受,可現在的反應……
南夜爵憤怒地坐起身,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無心去管別的破事,挫敗地拉出抽屜,從裏面取出一條軟膏。
“這是什麽?”容恩再度拉過被子環住雙肩。
“閉嘴。”南夜爵語氣不善,這本來只是他放在角落備用的,憑他的高調熟練,他自然覺得不會有用得着的一天,準備的時候甚至想,次數多了,女人的身體難免接受不了,為了讓自己盡興才準備的,卻不想,第一次就栽了。
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被子,他已經憋到不行了!
她的反應,果然如南夜爵所料,不止青澀,更是死板。
旖旎後,容恩側躺在床上,雙腿緊緊并攏,那種不适還沒有完全退去,背後,緊貼着男人餘韻過後起伏的胸膛,南夜爵一手落放在容恩小腹上,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在她頸窩間蹭着。
不比他的好精力,容恩沾到枕頭就想睡覺,她撥開男人的手,試着開口,“這次,償還給你夠嗎?”
南夜爵的氣息在她耳邊寸寸萦繞,他支起上半身,手指習慣地纏上容恩胸前的長發,“償還?呵……”
她蜷縮起雙肩,男人伸出手将她扳過去面對自己,“恩恩,你的一夜有那麽值錢嗎?又不是處,這次交易我豈不是太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