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夜爵一手幹脆攬着容恩的腰,将她按在椅子上,“別廢話,快将她傷口處理下。”
欲要阻攔的護士見他一臉兇相,只得求救地望向醫生。
“把……把袖子擄起來。”年過半百的醫生可不想在退休前得罪什麽人,護士上前想幫忙,卻被容恩用力抓住了手,“這是什麽醫院?”
“仁愛醫院啊。”白衣護士見她這麽執着地提問,随口答道。
“仁愛醫院……”容恩低下頭,嘴裏急促地重複,護士将她的袖子拉高,簡單的想要将傷口處理。
“不要!”卻不想,她竟然騰地一下站起來,揮開護士的手,力道之大,竟将桌上的檔案都推倒在了地上。
轉身時,腳踝崴了下,容恩一手扶着牆壁,沖向門口,卻被身後的長臂勒住纖腰,南夜爵的聲音已經抑制不住憤怒,“你鬧什麽!”
“放開我!”容恩動彈不得,只能揮動雙手表示反抗,“我不要留在這,放開我……”
醫護人員各個面面相觑,面對南夜爵不敢多言,只能默默撿起地上的檔案。
刺鼻的味道,灼人眼球的白色,一張張形形色色哀戚的臉,這就是醫院……
容恩神色崩潰,柔順的長發如今亂成一團,她兩手使勁掰着南夜爵的手腕,“不要……我不要在這。”
南夜爵大步來到醫生辦公桌前,将容恩随手甩過去,她猝不及防跌向前,小腹撞上尖銳的桌角,疼的當時就癱倒在地。
“你死在這也沒人管你!”容恩的‘胡鬧’已經超出他的忍耐底線。
事實上,他沒有太多的忍耐力。
南夜爵旋身欲要離開,剛走到門口,手就被抓住,他頓住步子,側過身,只見容恩一手按着小腹蹲在地上,臉上的晶瑩,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不要走……”
心,莫名的,似乎軟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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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的雙眼承載了太多已逝的傷,纖長的五指緊緊拉住南夜爵的小拇指,生怕他将她扔在這個夢魇一樣的地方,她仰着臉,臉上呈現的,是那種他從未見過的怯弱。
這樣的反常,背後定然藏着什麽故事。
南夜爵轉過身,另一只手将她的拳頭包入掌心,“我們去別家醫院。”
他拉着容恩起身,她疼的直不起腰,身子卻不由自主靠向南夜爵,在此刻,他的臂彎能遮擋一切,能讓她躲開那些揮之不去的回憶。
“好,去別的醫院。”跟着他的話,容恩認真急切地重複一遍。
男人的眼睛不着痕跡輕眯起,她在意的,果然是這家醫院。
攔腰将她抱起來,容恩一手抓着他的領口,生怕南夜爵反悔,直到外面的冷風竄入腦中,她手上的力道這才松懈些,筋疲力盡地靠在男人胸前,南夜爵走了沒幾步,低下頭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睡着了。
車子駛入暗夜,南夜爵這次沒有選擇就近,而是回家直接找來私人醫生。
“皮外傷,沒多大事。”徐謙仔細将容恩手臂的擦傷處理好,南夜爵掀起她的上衣,露出小腹處一大灘淤青,“我早和你說過,女人不是這麽玩的,變态的游戲傷身體。”
南夜爵坐在床沿,見容恩睡得正熟,“這是撞傷,你眼睛長頭頂去了?”
徐謙大手壓在容恩淤青的地方,輕輕按下去,睡夢中,她依舊忘不了痛,雙腿無意識曲起來,緊閉的唇嘤咛出聲,“嗯……”
模糊的尾音糾纏着幾分暧昧的餘味,南夜爵喉結輕滾下,起身來到酒櫃處,“她沒事吧?”
“還好傷的只是表面。”徐謙在容恩患處塗上藥膏,“她淋了雨,等下給她吃幾片藥,不然的話也許會發燒。”
南夜爵拉開黑色窗簾,一條腿輕屈坐在窗臺上,“把藥留下,你走吧。”
徐謙看時間不早,容恩也沒事,對着南夜爵吩咐幾句後就走了。
容恩睡相很乖,身體縮在黑白相間的被子內,只露出一個腦袋,地上,散亂地扔着她之前的衣服,被雨水浸泡那麽久,肯定是不能穿了。
黑夜,暧昧的氣息纏繞上來,微涼的手觸上有些發燙的皮膚,令人想要近一步靠過去,男人的手開始鑽入她睡衣,逐漸肆意。
身體也覺得重了許多,像是被什麽給壓着,雙手雙腳都動不了。
一具暖和的身體,觸到另一具因沐浴後而涼爽的身子,赤。裸的毫無遮攔地擁抱,舒服的令兩人同時舒展了眉頭。
南夜爵一摸容恩的前額,發現她有些發燒,可美人在懷,他早就将徐謙的話抛之腦後,脖子上的兩手像美人蛇似的越繞越緊,這種陌生而窒息的情。欲令容恩臉頰酡紅,只能扭動身體,想以此宣洩出來。
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隐約,只有濃重的呼吸聲。
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不比上次,突來的緊。窒令南夜爵放在容恩腰上的手陡然緊握,白皙的肌膚,立即呈現一片淤青,這種歡愉,他向來不顧及對方的感受,自己身心舒暢就好。
容恩吃痛,小腹猛地收縮,并将下半身弓了起來。
玩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居然被這若有若無的誘。惑弄的差點控制不住,容恩始終閉着眼睛,可動作完全不像第一次那麽僵硬被動,她緊緊地貼向身上的男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南夜爵想象得出,那必定是一張沉迷而明豔的臉。
“越……”
無意識的,容恩嘴裏便冒出這麽個名字,閻越,在她的思維中已經有了習慣。
親密的契合突然被打破,連吐出來的氣息,都變得陰冷危險,健碩的胸膛壓着身下的嬌小,心與心的地方,甚至還緊密相連。
南夜爵将兩手撐在容恩身側,前額的短發發梢上,薄汗順着滑落,滴在容恩胸前。
一夜,睡得有些朦胧。
容恩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熱,難受極了。
眼睛睜開,立即就有刺眼的陽光透射過來,她伸手去擋,才發現面前的窗簾被拉開,透過玻璃窗,甚至還能看見樓下花園內正在清掃的傭人。
肩膀處,涼飕飕的,她低下頭一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光。裸。着身體,在窗臺上睡了一夜。
這個角度,若是樓下的傭人随意一擡頭,都能看見她這副模樣。
容恩來不及多想,趕快起身離開,卻不料整個人不聽使喚般直接從窗臺上栽了下來,咚地摔在堅硬的地板上。
視線吃力地擡起,KINGSIZE的大床上,男人睡相慵懶,趴在枕頭上的側臉如雕刻般俊美,被子僅遮住腰部以下,他四肢攤開,大搖大擺占了整個床。
容恩面頰潮紅,呼出的氣息燙的吓人,全身無力,肯定是發高燒了。她望向四周,這兒來過一次,卻記憶猶新。
見男人閉着眼睛,容恩用手摸到那些髒污的衣服,掏了半天,卻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機。
“喂。”
就在她四處張望的時候,南夜爵已撐起腦袋望向她,“是不是找這個?”
他一手從枕頭下面摸出容恩的手機,放在掌心中來回搖晃幾下。
容恩想起她徹夜未歸,媽媽肯定急壞了,“還給我。”
南夜爵将手機放在胸前,并伸出食指朝容恩勾了勾,“自己過來拿。”
她拿起髒衣服,想要披上。
“穿上這些衣服的話,就直接從這出去。”
容恩愣了下,望着他不屑的眼神,忽然背過身,邊将衣服往身上套,邊向外走出去。
南夜爵臉色驟變,掀開被子露出精壯的身子,幾步就拉着容恩将她拽到床上,“你這女人什麽破脾氣!”
來不及扣好的紋胸被男人三下五除二剝幹淨後扔掉,“髒死了!”
容恩栽在柔軟的床上,竟半天起不來,臉就悶在床單裏面,南夜爵将她翻過身,這才見她面色漲紅,嘴唇幹裂,“你怎麽了?”
頭重腳輕,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容恩強打起精神,“沒什麽,幾點了?我要去上班了。”
南夜爵想起她受凍了大半夜,徐謙吩咐的藥片也沒有喂,這會肯定發燒了,一摸額頭,果然燙手,“不用去了,我已經替你請好假。”
“那我回家。”
“你可以試試。”南夜爵将被子蓋到她肩膀處,并用手掖了掖,“你若乖乖呆在這,今天就算你請假,你要回家的話,我就讓人事部算你曠工,再在工作能力上算計你一筆,就能開除你了。”
他臉上在笑,可口氣,卻不像玩笑。
容恩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這樣的話,竟是堂堂爵式總裁說出來的?
算計?
她嘴角笑的凄婉,就幾秒,便恢複,“手機給我。”
南夜爵将小巧的手機放在掌心把玩,看着屏幕上幾十個未接電話,“你媽媽那邊,我來說,就說你昨晚睡在我這。”
手上一空,容恩秀氣的眉頭皺的很難抹開,她轉過身,撥通家裏電話。
“喂?媽,嗯,對不起,昨晚公司連夜加班,我們在會議室不讓帶手機……”容恩話語聲戛然而止,手機裏傳來容媽媽的聲音,“恩恩,怎麽了,怎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