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容恩焦急萬分,竟想從升降臺上直接跳下去,幸虧魅及時抓住,高臺上,DJ忙令人放下T臺,“這麽熱辣的舞蹈,漂亮的美女,臺下的紳士們,是不是被嗆的忘記鼓掌了?”
風趣的語言,及時的救場,臺下掌聲如鳴,容恩趁機在保全的護送下離開,她來不及回到休息室換下衣服,就朝着大門口沖了出去。
“媽!媽!”
尖細的高跟鞋踩在玻璃質地的走廊上,發出冷意的擊撞聲,容恩不敢想象面對媽媽的時候,該說些什麽,她還能說什麽。
晚風迎面灌入腦中,對面,五星級酒店的廣告牌打得她雙眼暈眩,路上,早已人影稀疏,可盡管這樣,她還是找不到媽媽在哪。站在寬闊的馬路上,容恩像是迷失方向般,在原地不停地打轉,“媽……”
心裏,被恐慌及無措填滿,欲誘大門口,傳來幾陣調笑聲,眼中突然刺痛,那樣高調的,除了南夜爵還有誰?
衆星捧月般出現,男人今天穿着阿瑪尼的休閑長褲,上身,同樣牌子的襯衣張狂地打開兩顆口子,不同于前幾次的正式,今天,純粹出來找樂子而已。
手臂上,挂着美豔的女人,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都是一流,女人惦着腳尖,時不時送上香吻,眼睛早已火辣辣地圍着男人,其中,勾引意味昭然若揭。
就是這個男人,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他的下手,原來就是這種卑鄙手段!
爵少的身邊,怎會缺女人?
容恩終于知道恨得咬牙切齒是怎樣的感覺,眼角,已經凝結濕意,她什麽都能忍,可這樣的一面突然呈現在容媽媽面前,她真是始料未及。
老人家小心翼翼活了一輩子,無非,是想要她常說的那樣,清清白白做人。
女人看着容恩走過來,下意識的危機感令她用力環住南夜爵的手臂,男人只是皺下眉頭,卻在側首之際,迎面,結實地吃上了一巴掌!
酒紅色的短發,被霓虹燈渲染的蠱惑危險!
清脆的聲音,如此激烈,更多的則是震驚。
手心發麻,發痛,已經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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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夜爵身邊的玩伴各個瞪大雙眼,這一幕,他們今生未見,太多的愕然令他們失去反應。男人菱角有致的唇畔抿成危險的弧度,他以舌尖輕抵嘴角的地方,竟,嘗到了裂開的血腥味。
這一巴掌,可真夠狠!
容恩抽出去的五指緊張地垂在身側,她害怕,卻不後悔,一層薄汗滲出額頭。
男人動了動手臂,身旁的美豔女人不敢糾纏,悻悻松手,不遠處,寶藍色跑車駛出停車場,容恩心裏挂念媽媽,轉身就要離開。
可,拔了老虎胡須,怎有這樣輕易能脫身的?
才不過走了兩步,纖腰就被猛地鉗住,容恩整個人向前栽去,反應過來時,已經雙腳離地,被重重地扔進車內,摔得個七葷八素。
昂貴的跑車在原地打轉,掌握好方向後,咻地飛向無盡的暗夜,絕塵而去。
容恩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來不及系上安全帶,身體就被甩得左右搖晃,車子像是脫缰的野馬,穿過燈紅酒綠,飛快躍上國道。
風,刮在臉上刺入骨中,“我要下車!”
一百碼,兩百碼,三百碼……
足夠的速度令南夜爵嗜血的眼睛染上興奮因子,他輕點剎車,挂上低檔,在經過彎道時,朝着反方向用力打好方向盤,車子竄上直路,一腳猛踩剎車,整個車身漂移而出,一個漂亮的甩尾後,跑車穩穩停在山路上。
冷汗,順着額角一滴滴滾落,容恩只覺胃中翻江倒海,她伸出小手去開車門,臉色已經煞白。
肩膀在轉過時被猛地往下壓,座椅合作地平躺下去,南夜爵翻身而起,正好坐在容恩腰上,膝蓋扣住她雙臂,“知道這是哪嗎?”
深秋的夜晚,已經有了冬天的寒冷,容恩凍得渾身發抖,抹胸同熱褲完全遮擋不住冷冽,她用力掙紮,眼神鎮定下來,“不知道!”
“放心吧,這兒安靜得很,荒無人煙,就算我把你奸。殺在這,也不會有人發現。”
容恩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全身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泛上一層雞皮疙瘩,“你說過,你不喜歡用強的。”
“呵……”男人聞言,清淺地笑了,臉上還帶着紅腫,“其實,強上才是最刺激的。”
容恩瞥開視線,心裏焦急的很,“我媽媽,是不是你讓她來欲誘的?”
“是。”男人絲毫不隐瞞,“這樣撩人的一面,她不看看真是太可惜了。”南夜爵俯下身,想要看到容恩憤怒時的樣子,卻不料,她只是咬下牙,聲音平淡地說道,“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死人,為什麽你不死?”
男人咧嘴笑了笑,并沒有生氣,彎下腰時,壓着容恩的力氣令她痛呼出聲,南夜爵卻充耳不聞,“我看中的女人,要麽得到,要麽,毀掉。”
容恩皺起眉頭,男人食指在她鎖骨間輕輕打着轉,指腹帶着火焰似的下移,逗留在容恩抹胸中間,“今天的一巴掌,你要怎麽償還?”
她閉上雙眼,“你打吧。”
“我不打女人。”
“那就放開我,我要回家。”
南夜爵好笑地直起身,果真松了些力,卻依舊沒有将容恩放開,“放你回去可以,等下,我會讓你下車的。”他食指勾起抹胸,雙手沒費多大勁,就将那勉強遮羞的布料撕開,露出裏面黑色文胸的蕾絲邊。
“啊……”容恩雙手環胸,生怕被撕開的抹胸走了光,然而,她只是最初地驚叫一聲,羞愧過後,便雙眼淡漠地望向窗外。南夜爵望了她一眼,明明是有火,卻隐忍着不發,男人笑了笑,有些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忍勁有多好。
南夜爵翻身坐回駕駛位上,一拍檔,車子向前滑行。
不遠處,熱烈的篝火集中在山頂上,幾輛越野車毫無規章地停在一邊,男人減速向前,寶藍色的跑車繞着篝火打起轉來。
“爵少。”有人眼尖,一下就認出了他。
南夜爵踩住剎車,容恩見窗外的男人們都在靠攏過來,忙環緊了雙臂并将身子往下縮去。
“下車。”這個時候,男人卻打開車鎖,上半身舒适地靠在椅背上。
“呦,這次的妞很正嘛!”
“哈哈……被脫成這樣,爵少,又玩什麽新花樣了?”
耳中都是些男人們粗俗的調戲聲,有人甚至放開懷裏的女伴,靠近車窗前,容恩将身體朝着南夜爵縮去,而他,只是冷眼旁觀,并将身體斜靠在另一側車門上,“要回家的話,現在就下車!”
“開……開車。”她不是看不懂車外那些人的意圖,這個時候下車,怕是被生吞活剝了都有可能。
然而,南夜爵卻是充耳不聞,“荒山上,最大的好處,就是無論你做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人來管你。”
有手,已經越過車窗,火熱地落在容恩腿上,并掐了一把。
她吓得尖叫出聲,穿着高跟鞋的腿踹向對方,卻被車外的男人抓住腳踝,“喂,兄弟們都來看看,這雙腿要是纏在腰上……”
“哈哈哈……”
“放開我……放開!”
男人的手,順着漆皮長靴向前,馬上就要摸到容恩的大腿內側,她一張臉憋得通紅,知道這個時侯,只有身邊的這個男人能救自己。
南夜爵左手撐着腦袋,右手,則落在方向盤上,輕輕打着節奏,他嘴角帶笑,不聽話的女人,适當的性格,他喜歡,可太過的話,他沒有耐性。
“對不起。”容恩也是被逼急了。
“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容恩聲音尖銳,整個人已經躺在副駕駛座上。
耳膜一刺,震耳欲聾,這回,南夜爵沒有裝作聽不見,他右手拍檔,猛地踩住油門,只聽得‘轟’一聲,男人們意欲侵犯的手統統被甩開。容恩低着頭,身體在車窗後縮成一團,臉,又變成了煞白。
這回,車子開得穩穩當當,當車外的景物恢複成熟悉後,容恩才擡起頭,“去哪?”
她的聲音很輕,完全累了,卻依舊透露着緊張。
男人無聲地笑了,“送你回家。”
心裏的緊繃,這才松垮,“就在這下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南夜爵兩眼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你想引人犯罪?”
容恩猶豫下,最後還是報了個地址給他,車子平緩地來到一幢老式居民樓,停穩妥當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騰出去的手握住車把,就要将車門推開。
“慢着!”男人快一步阻止她的動作,“就讓你這麽回去,我好像虧了。”
鎖骨的地方驟痛,南夜爵先是用力啃咬,後緩緩轉為吸吮,放開時,容恩白皙的肌膚已經形成淤紅的吻痕,她怒視着面前的罪魁禍首,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倉惶逃下車。
樓梯口,漆黑一片,原先暗啞的燈服務了十幾年,終于壽終正寝,容恩一手扶着牆壁,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幽暗寂靜的樓道內,顯得更加刺耳。她既想快點到家,又不知到了家,該怎樣面對媽媽。冷風肆無忌憚地吹在身上,早就不會覺得疼,直刺入骨中,已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