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獨家番外
【一】
楚狂回來了?
即便過了好幾天的時間,荏九還是有點兒沒有回過神來。但是看着屋子外面穿着黑色甲衣走來走去額一群外星軍士,荏九又不得不确認,楚狂确實是在三天前回來了,雖然......
他很快又不見了。
“夫人,您想了解指揮官現在的情況嗎?”
一個微笑着的少女瞬間走到了荏九面前,像是看穿了她剛才心底對楚狂一閃而過的思念一樣,殷勤地微笑着,“小愛現在可以聯系指揮官身邊的傳輸器,将指揮官的行動在你面前進行實時播報哦。”
盡管這兩天已經習慣這個楚狂留在她身邊的服侍者少女時不時蹿出來獻殷勤,但荏九還是對她的話表示有點汗顏,“實時播報什麽的,這怎麽讓我感覺很奇怪啊.....”荏九頓了頓,“而且,楚狂是你們的指什麽官,你這樣随随便便洩露他的蹤跡,真的沒什麽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的!這是指揮官授予夫人的特別權利,指揮官前天離開時說了,但凡夫人對他有所想念,任何時候都可以用專用通道看到他的面容,指揮官說前幾個月是因為硬件設備條件不充足,讓夫人受盡相思折磨......”
“誰受盡相思折磨了!”荏九拍了拍桌子,臉頰有點紅。
小愛眨巴這眼看了荏九一會兒,“指揮官說夫人喜歡口是心非,看來确實是沒有錯的。”
指揮官說指揮官說......楚狂這家夥倒是什麽都跟這個小機器人說嘛!
荏九起身往屋外走,“不看不看,誰想看他了,我要和大白去山裏面打獵,你們自己在這裏玩吧。”荏九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嘀咕,“而且什麽夫人夫人的.....我答應要做他夫人了嗎?當初說不和我成親就不和我成親,現在想和我成親了就讓別人夫人夫人地叫喚,和着他愛幹嗎就幹嗎了,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沒折磨他上刀山下火海已經夠仁慈了,他竟然都沒自覺不給我滾個釘板道個歉,輕松自然地離開又輕松自然地回來,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的家夥!”
還只回來見了她一面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光留了這麽一堆士兵在她地盤上晃蕩,真是......
無恥。
“夫人誤會指揮官了,指揮官這幾個月在桑塔蘭星是為了處理白季的後續事件極為忙碌,而且為調職的事情一直籌備到十天前,還未等一切準備就緒,指揮官就先行一步來到該星球,職位早見夫人一點......”
荏九一邊聽着小愛在身後唠叨,一邊繞過一排士兵看守的籬笆,把裏面的大白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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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本還在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走,但見荏九拉了大白出來,小愛立即蹬蹬蹬退了三步,與荏九保持了安全距離,嘴裏還擔心地說着:“雖然指揮官交代了此星球的非人形生物攻擊力極小,但屬下不得不提醒夫人,此物種牙齒上攜帶感染性病菌的可能性極高,請夫人盡量與它保持一定距離。”
荏九看了她一眼,又掃了周圍一圈精壯士兵投給她的近乎驚駭敬畏的眼神,荏九摸了摸大白的腦袋, “你再跟着我唠唠叨叨,我就讓大白去舔你。”
小愛又退了一步,不說話了。
荏九領着大白大搖大擺地往後山而去。
這兩天,關于小愛口中的指揮官荏九已經了解的很多了。
什麽他這段時間在桑塔蘭星非常繁忙,什麽他經常想念遠在異星的她,什麽他為了能從此以後駐紮在她所在的星球,對聯盟以及艦隊做出了多大的承諾與讓步。
小愛口中的楚狂,處心積慮地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這裏與她見面,按照常理來說,荏九應該感恩戴德地擁抱楚狂,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她心裏确實想擁抱楚狂沒錯,也想過上幸福的生活沒錯,但.....但就是這樣.....荏九就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甘心啊!
因為楚狂為她做的這些事,她一樣都沒有親眼看見!她看見的只有楚狂匆匆地回來,匆匆地給了她一個吻,還是她自己撲上去強了他的!然後他就拍拍屁股上了一個飛船又匆匆地走了,說是要去京城辦別的緊急事情......
所有的激動與亢奮在慢慢冷卻下來之後,荏九仔細一回想,恍然發現自己有點慫啊!
不說楚狂現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往從前看看,她與楚狂那一路走來,一直是她在往楚狂身上貼貼貼,楚狂真正有所回應的時候實在少得可憐。
但......誰讓她喜歡他呢?被吃得死死的,也沒有辦法啊!
到晚上的時候,荏九洗漱完了準備睡覺,小愛恭恭敬敬地對她敬了個禮,還沒繞過屏風,忽聽荏九在裏面弱弱地問了一聲:“那啥......你知不知道楚狂現在在幹嗎.....”
小愛眼睛一亮。“這就給您連接專屬通訊線路。”
荏九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個不字,忽然屋內光一閃,立體的人物影像立即投影在荏九窗前,與荏九同樣錯愕的,還有影像力投射出來的楚狂。
楚狂和荏九同樣處于黑暗之中,不同的是,荏九蓋了被子準備睡,而楚狂還穿着正裝站在空曠的走廊上,像是要去什麽地方。
突如其來的見面讓兩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但最後還是楚狂先整理了情緒,正經地看着荏九,問她:“怎麽了?”就好像在和她讨論今晚要吃什麽一樣自然而然。
荏九目光在楚狂臉上怔怔地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我......”荏九眼珠子一轉,“我找你算賬呢!”
這句話驚倒了小愛,她連忙給荏九比手勢,大意是在指責她怎麽能這樣和指揮官說話。看樣子,是怕極了楚狂會生氣......
荏九的眼睛此時哪裏還有空去關注別的東西,就直勾勾地盯着影像裏的楚狂道:“你留下的那些兵天天在我的支梁山上刨坑挖洞的,聲音又大又響,吓得我山上的小動物都跑沒影了,這兩天我和大白要花老大的功夫才能打到獵物。還有啊!你的人刨坑也太沒天理了,把以前我寨子裏邊住的人的祖墳都給刨了,這可是要挨雷劈的,我說話他們半點也不聽,你倒是管管,讓他們給填回去啊。”
聽得荏九這噼裏啪啦一頓責怪,楚狂沉默了好半響,少有情緒的眼睛裏面,有幾分怔然,隔了好久之後,他微微一嘆,像是有幾分失落的感慨,但轉瞬又變得如往常一般堅定,“好,我讓他們填回去。”
聽到這話的小愛則用比剛才更驚訝的目光看着楚狂,甚至忍不住插了話進來,“指揮官.....已經入地十五丈了,填回去恐怕......”
“保留主通道,其餘等我回去之前不得動工,但凡之前有墳地之處,盡數填回。”
小愛點頭應了是。
然後房間內便沉默了下來,楚狂看着荏九道:“還有事嗎?”
荏九搖頭。
楚狂默了許久,一句話也沒說但也沒有切斷畫面,直到一旁有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大人,皇上在催了。”荏九這才恍然醒悟過來,難怪楚狂旁邊的牆壁被燈籠照的那麽紅,原來是在皇宮啊,楚狂這麽晚了還要去蕭斐?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商議吧。
荏九連忙道:“我想睡了,就先這樣吧。”
【二】
畫面切斷,楚狂面前恢複成了森冷的皇宮步道,即使有人撐着比腦袋大的燈籠走在前面,可也全然沒有方才畫面裏荏九那小房間中的一點蠟燭來的溫暖。
楚狂一轉眼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太監身上,太監抖了抖,苦哈哈地解釋道:“皇上催的......”
楚狂沉默着繼續向前走。
其實,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到現在應該也是見不了荏九一面的,他應該先取得現在皇上的同意,然後派兵駐紮支梁山,待與帝王商議完所有細節之後,他才能去支梁山,才能見到荏九,但是荏九就像是在他的識別器裏中了一道催命符一樣,每天每夜地催着他去見她。
于是他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聯盟的規矩也不管了,前來簽署合同的禮儀也不顧了,冒冒失失地像個強盜一樣闖進別人的星球,什麽也不搶,只為了早點看見她。
即便到現在楚狂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是重新看見荏九出現在視野裏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其實他為什麽會擁有這樣的心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看見荏九的那瞬間,他心頭的浮躁也好,焦慮也罷,都像被清風吹散了一樣,是他這幾個月從未有過的輕松和心安。
這就夠了。
太監推開禦書房的門,楚狂邁步踏了進去,幾月時間,蕭斐的頭發像是比之前更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為體內藥物作用,還是過度操勞,他批完了手中的折子,擡頭看了楚狂一樣,然後揮了揮手,随從們盡數退了出去。
大殿寂靜無聲。
“恕我直言,加入聯盟對貴星球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楚狂也不寒暄,徑直開口道:“聯盟醫療教育和科技遠遠領先于貴星球,成為聯盟盟友我們會對貴星球給與一切必要的幫助。”他頓了頓,“聯盟承諾從不幹預星球內政......”
“你們要什麽?”蕭斐放下了筆,問的話比楚狂更簡單。
“支梁山,”楚狂道,“以貴星球作為支點,以便聯盟探索更廣闊的星域。”
“就這樣?”
楚狂點頭。
“我有一個條件,”蕭斐站了起來,火光映得他的眼神微微閃着寒光,“我要季辰衣,帶她來,此後支梁山地帶,任由你們折騰。”
“你不是稱職的帝王,”楚狂給他下了評論,“我會想聯盟提出申請,不過聯盟有自己的制度,季辰衣現在是罪犯,我不能保證閣下提出的交易條件成功。”
蕭斐淡淡的看了楚狂一眼,“我看見季辰衣的那一刻,便是我與你口中的聯盟達成協議的時刻,在那之前,沒有談判的條件。”
蕭斐将話說的絕對,楚狂點了頭,也不再糾纏,轉身就走,快出大殿之時,蕭斐忽而開口道:“我給支梁鎮選了一個縣官,待季辰衣回來,我便允他調職。”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楚狂聽了沒有在意,邁腿就出了禦書房。
楚狂将蕭斐提出的條件網上一報,他就不打算在經常待了,他遵從聯盟的行事準則,在聯盟外的星球行動要先征求當地許可,但左右他已經命人開始在支梁山挖洞準備建築地下基地了,放眼整個星球,大概是沒有一個文明有足夠的能力的能力趕走他們,那就先挖着吧,聯盟那幫人不肯放季辰衣就到時候再說,左右.....
他是不會離開支梁山了。他是不會再離開荏九了。
在小型艦上,楚狂閉眼休息,身邊通訊器嘀嘀作響,他點開通訊器,畫面那邊的小愛向他行了個軍禮便開始一五一十地彙報今天在荏九身邊的所作所為,當聽到滾釘板這個詞時,楚狂默了默,“她希望我那樣做?”
那邊小愛一本正經地點頭,“聽起來滾釘板好像是能求得夫人歡心的樣子,我已命人自山下取了一副釘板來。”小愛說着,從旁邊拿了一塊長長的木板,上面豎着根根尖釘像是反射出了寒冷的光一樣,殺氣凜凜,“指揮官,大概就是這樣的東西。”
楚狂沉默着研究那塊釘板,然後拍板定案,“總結荏九性格以及心理活動,預估荏九喜歡的長度尺寸、尖釘的疏密程度以及釘板擺放的具體方位,拟成調查報告,明早給我看。”
“是。”
那邊的小愛彙報完所有事情,,垂頭靜候楚狂的下一個指令,楚狂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敲了兩下,“她睡了?”
“是的。”
“讓我看看。”
湖面瞬間切換到荏九枕邊,她睡得很熟,嘴巴微微張開,像是夢到什麽好吃的一樣,砸吧了一下嘴,然後迷迷糊糊的念叨,“楚狂......”
是夢到他了吧,看樣子,在夢裏他應該聽美味。
楚狂倚着椅背,嘴角勾起了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笑,“我在。”
從今往後,他會一直都在。
卯時,荏九一覺醒來,覺得外面的陽光有點刺眼,正要拿手去擋,一道陰影便先将陽光遮住,荏九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了那道影子許久,才在逆光之中分辨清了他的五官,“楚狂?”
楚狂點頭,“睡好了嗎?”
荏九還有點摸不着頭腦,“你.......怎麽又來了?”
“恩,聯盟派我來執行該星球的任務,從此以後我會駐紮在在,以後都不會走了。”
其實看着外面那些軍士挖山開洞,再結合這幾天小愛和她說的話,荏九或多或少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聽到楚狂親口說出來感覺仍舊那麽震撼。
因為他給她的承諾,從來就沒有後悔過,他說不會走,那就一定是不會再走了。
荏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應對這件事。
“你洗漱一下出來。”楚狂站起身,目光溫和地看她,“我有驚喜給你。”
一句話把荏九心裏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只剩二安留在心頭,楚狂......這個楚狂竟然說給她準備了驚喜?還用這樣的目光看她?荏九抱着被子捂在胸前,“你是不是有哪裏不好了?”
當荏九看到楚狂給她準備的驚喜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預感果然是對的,對于楚狂這樣的人,她能有什麽期待呢?
高三丈長十米的巨型精鋼釘板呈斜坡狀,從荏九寨子的東邊一直鋪到了西邊,根根尖釘打磨的是锃光瓦亮,太陽一曬是個兒頂個兒的耀眼刺目。
荏九翻着死魚眼轉頭看楚狂,“你一來就送我這麽大一個巨型刑具是什麽意思?”
“禮物。”
荏九瞬間連掀桌的心情都有了,這算哪門子的禮物啊!是彰顯了他的財富嗎?是凸顯了他的帥氣嗎?還是顯示了他審美的與衆不同?一件禮物如果不能做到這些,至少該考慮到收禮物的人心情愉悅吧!送個刑具給女人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荏九心塞得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楚狂也不與她解釋什麽,轉身就往東邊高的那頭走,小愛湊過來笑着問荏九:“夫人看到這個禮物可還滿意?這是昨晚指揮官連夜命我們趕制出來的,全金屬結構,無接縫無瑕疵,坡度陡峭程度以及尖針疏密程度是小愛根據夫人平時的喜好進行推斷設計的,片刻後指揮官将從東頭滾釘板至西頭,全程預計時間......”
“什麽?”荏九愕然,“楚狂要滾這玩意兒?”
小愛扭頭看她,“夫人不是說,滾釘板會很有誠意嗎?”
她根本就忘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好嗎?她扭頭一看,楚狂已經在走東頭的階梯了,荏九吓得不行,拔腿就往那邊跑,“不不不,你下來你下來!”
楚狂站在了東邊的平臺上,聽見荏九的呼喚,回頭一看,荏九已經急急忙忙地跑到階梯下,一步當兩步邁地爬上了階梯,“誰讓你弄這麽離譜的東西了?你沒有在這裏待過嗎?你不知道衡量一下這件事情合不合理嗎?我心思室友多歹毒啊!會要你去滾釘板!你給我下去,趕快下去。”她伸手拽楚狂,沒有拽動。
楚狂眨了眨眼看她,似乎不能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激動,“滾釘板與你心思歹毒沒有必然聯系。”他道,“這東西傷不了我。”
荏九默然,她......倒是忘了,楚狂那身衣服和他特殊的體質,要被這麽幾根針弄傷,也是挺困難的。
看荏九僵立當場,楚狂拍了怕她的肩,“你說這是誠意,我願意給你。”他本就不善言辭,這一句話背後隐藏的這麽多的意味荏九一試體會不出來,但見楚狂當真作勢要往下滾,她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的,她将楚狂的腰一抱,“不不不,我不要這個!”
話音未落,她腳一滑,咚的一下摔在地上,肩膀處剛好紮在上面幾根針上,刺破皮膚流出血暈染衣裳,荏九嗷地痛號出聲。
一頭栅欄裏的大白聞聲,跟着嗷地號了一聲,楚狂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軍醫!”下面看守的軍士連忙趕了上來,小愛急急忙忙在下面喊道:“軍醫!軍醫!”
其實荏九只是被紮了針,痛是痛,但沒什麽大礙,在一片混亂之中,她只顧着大喊:“拆了拆了!”生怕楚狂回頭還生心思要滾釘板。
在混亂之中,沒有人看見一個拄着棺杖身着青衣道袍的男子走到了山寨門口。
“哎呀,好熱鬧啊。”
【三】
付清慕的突然到來大家都沒有預料到。
荏九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她出去看付清慕時,他已經自己吃上了,“......總的來說,就是我在雲游江湖的時候聽說了這邊有什麽飛盤子出現了,于是便好奇來看看,果然是你們呀!”他一邊吃一邊說,“這下好了,我可以來你們這兒混吃混喝了。”
荏九做到桌子的另一頭,“我的寨子,你說來占便宜就占便宜啊!不給我什麽好處?”
付清慕笑着擡頭看荏九,“九姑娘長心眼了啊!”他對荏九勾了勾手指頭,湊近她的耳邊說:“我幫你出謀劃策好不好呀?”他指了指楚狂。
荏九一撇嘴,道:“他已經是我的了。”
“你甘心?”三個字,沒有聲音,背着楚狂看不見的角度,付清慕說給荏九聽。
然後荏九沉默了一瞬,道:“吃你的吧。”
付清慕嘿嘿一笑,“來的路上我聽說四大世家的林家公子被皇帝分派到了這個窮鄉僻壤來做縣太爺來着。”
楚狂本一直沉默地看着手中通訊器,但聞這句話,擡起了頭問道:“林錦風?”
付清慕笑了笑,“天知道那蕭斐怎麽想的,算着時日大概今晚就能到支梁鎮了吧。”
楚狂沉默下來。與他不同,荏九倒是很高興,“正好呀,他來了我把他送我的那些衣服都還給他,之前我回支梁山,他還特地遣人把之前在林家給我做的那些衣服送過來,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太貴重了我平時也穿不了,而且那些衣服,收着奇怪扔了又舍不得,這些通通還給他正好。”荏九說着往屋裏走,“我去點點有幾件。”
楚狂看着荏九進屋,又看了付清慕一眼,然後繼續埋頭看手裏通訊器處理事務,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一樣。
隔天早上,楚狂去找荏九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小愛彙報說是她一大早就擰了包袱和付清慕一同下山誤了,說是去會老友。楚狂點了點頭,卻一直往山下的方向看了許久,直到小愛告訴他地下基地的主通道已貫穿完畢,請求他前去視察,楚狂才收了目光,跟着小愛走了。
可是這天,直到太陽下山荏九也沒有回山寨,楚狂忍到天黑,終于忍不住,讓小愛道山下支梁鎮去找人,但小愛回來的時候還是只有她一人。
“夫人說明日老友上任,她與付清慕公子在知縣府上暫住一晚幫他慶祝,今天不會寨子了。”
楚狂忽然想到了蕭斐在他臨走之時說的那句話,他給支梁鎮譴了一個縣官,帶季辰衣回來,他便允他調職,楚狂敲了敲桌子。
蕭斐這是在逼他幫他。
不過,就這麽點招數,楚狂只覺得完全不夠看。
第二天晚上,荏九.......還沒回來。
楚狂讓小愛去問,小愛回來時說,荏九今天喝多了,在知縣府上睡了。
又在知縣府上睡了!
于是楚狂又迎來了一個不眠之夜,第三天一大早,楚狂便譴小愛下去帶荏九回來,可小愛下去了很久,直到午時才給他發來訊息,是他們一行四人在湖上泛舟的畫面,晚上才能回山寨。
荏九在那邊似乎玩的很開心,半點也沒有察覺到楚狂這方陰沉的氣息,在陽關中笑着和他打招呼,“我明天就回。”
什......等等,難道不該是今晚回嗎?怎麽是明天?
似乎是看穿了楚狂的心思,小愛頭疼地回答道:“今晚鎮上有煙花與花燈的演出,好像是此星球的本土節目,名喚七夕,夫人說......想看。”
然後楚狂便坐不住了,他神色未變,開口說道:“今晚寨中屋事,我也同去好了。”然後便切斷了通訊。
楚狂捏了拳頭,一天一天又一天,這個荏九是玩瘋了不想回家了嗎?
不像話!
支梁鎮上七夕等會其實還比不上之前祈靈教的煙火會,到底是個偏僻的榛子,經濟也不發達,幾根煙火一放,一條街的燈籠一挂,半個小時就看完了。
但行走間,街上的大人小孩都是一副溫暖的笑臉,燈會雖小,但并不妨礙大家的興致高漲。
楚狂與小愛一身黑色甲衣跟在前面幾人身後,一路上就聽見林錦風在荏九耳邊嘀嘀咕咕,讓荏九時不時笑的開懷。楚狂覺得,這聲音真是刺耳極了。
逛了一圈,忽見有一人扛着糖葫蘆走了過來,楚狂恍惚間記起荏九好像喜歡吃糖葫蘆這回事,剛想買一串,那邊的付清慕已經拔了兩串下來遞給荏九,“來,兩串。”
楚狂堵了一路的心,莫名地更堵了一些。
逛完燈會回到知縣府上,林錦風随口又問了一句:“九姑娘要不要到亭子裏小坐一會兒,飲茶賞月?”
“晚上喝茶睡不着,她該睡了。”楚狂近乎突兀地開口,上前一把抓了荏九的手,拖着她便往她的院子走,突然得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走了好一會兒,楚狂才覺得奇怪,身後怎麽沒有荏九反抗的聲音,轉頭一看,荏九笑吟吟地盯着他,盯着他有幾分怔然。
“楚狂,你這是吃醋了。”她說的是陳述句,意思很肯定。她一身嘆,“終于讓你吃醋了。”
楚狂皺眉,“荏九?”
“我這兩天一直在盤算,你什麽時候回來找我呢?什麽時候會想我呢?就像之前幾個月那樣,朝思暮想,我覺得我都快裝不下去了。付清慕說我沒出息,可是沒辦法啊!我大概就是這麽沒出息吧,這麽沒出息地喜歡你。”她說着,微微垂着頭,“所以你對我好也好,不好也好,我都沒有半點抵抗力,想想其實聽不甘心的,憑什麽我要喜歡你那麽多啊......”
“荏九,”楚狂沒讓她說下去,一擡手摸上了她的臉,“你怎麽了?”
“哎?” 荏九這才察覺,被楚狂觸碰的地方,有着不同尋常的熱,“我......”荏九一轉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串糖葫蘆......大爺的!中計了!”
她一只手揪住領口,一只手拽了楚狂就把他往房裏拖。
“我不說那麽多了,總的來說,就是我要把自己交給你,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吃虧我認了。”關上房門,荏九一把将楚狂推到再創,“楚狂,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這一輩子都吃這悶虧。”
她臉色帶着不正常的紅,楚狂知道那是什麽,他嘆道:“你就篤定我會讓你吃虧?”他抱住荏九的腰,一使勁兒,他們的上下位置就掉換過來,“荏九,我舍不得的。”
嘴唇輕輕觸碰荏九的眉心,力氣那麽輕,那麽珍惜。
翌日清晨。
楚狂推門出去告訴小愛:“向聯盟議會提議,申請以特別交易法釋放季辰衣,将她盡快送到此星球。”
他才沒那麽多閑工夫讓荏九和別人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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