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救護車已經把汪老先生給帶去醫院了, 汪斯年也跟着一塊走了。
燭龍已經澄清了他的名聲,又不太擅長和其他人類打交道,十分大度接受其他人道歉後,便離開了。他準備直接去槐山那邊!
蘇大師等人, 在最初的尴尬震驚過後, 一個個熱情地邀請吳緣過去他們門派, 有空可以一起談經論道嘛。他們先前已經知道吳緣厲害, 卻萬萬沒想到會厲害成那樣,就連判官,都硬生生被她從下面給揪了出來, 神明的臉面都沒了。就算那不是他本體, 換做他們其他人, 也只是給對方送菜而已。他們都想跟着那些小年輕在那邊喊吳緣牛逼!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年齡什麽的都不成問題了。
吳緣對他們的印象還行,也表示要是有空了可以過去。
這些大師帶來的弟子, 現在就很酸, 酸的對象不是別人, 而是徐晏亭。在他們眼中,徐晏亭就是吳緣收的弟子,有這麽一個師傅在,就算他本事不怎麽樣, 走在外面,別人看他師傅份上, 依舊會給他面子。
這些天來, 徐晏亭一直都很安靜, 沒展現出什麽實力, 甚至都不曾見他使用符咒過。這次帶來的弟子基本都是男的, 本身就同性相斥,內心又覺得他是靠臉上位,對他就越發不喜了。
其中一個弟子看着衆星捧月的吳緣,內心忍不住感慨她真是灼灼如明月,他忍不住走到徐晏亭面前,問他:“你擅長什麽?會哪些符篆?我們可可以交流一下。”
他微微挺了挺胸,說道:“我擅長天雷符。”像他現在畫十張能成功一張,不像其他同門,花了幾十張基本都作廢。
徐晏亭正在看地上那攤黑水,濃稠得仿佛由世間最濃郁的惡意凝結而成。這黑水因為吳緣先前撒落長成的靈草,而只能瑟縮着,看起來還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攤黑水沒有人膽敢去碰他們,大家都曾經看過這黑水瞬間将一個鬼差吞噬的模樣。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是吳緣。
徐晏亭直接從牆角拿了一個瓶子,手往瓶子抹了一圈,走到那攤黑水面前。
他心中一動,黑水仿佛有了自己意識一般,争先恐後鑽入瓶中。
徐晏亭唇角勾了勾,這笑容雖然很淡,卻如同海面倒映的皎潔月色。
做完這件事後,他轉頭問剛剛的弟子,“你剛剛問我什麽?”
弟子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結結巴巴說道:“沒、沒什麽……”
徐晏亭到底怎麽做到的?
他忍不住問徐晏亭,“你用的只是普通的瓶子嗎?”
徐晏亭略一沉吟,說道:“不是,是我開光過的。”準确來說,是用死氣加持過的。尋常瓶子肯定會被黑水吞噬掉。
那弟子嘴角抽了抽,他開光過的瓶子這麽厲害的嗎?
其他大師也見到了這一幕,頭一次正視這些天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徐晏亭。
果然,能被吳緣看中并且收為弟子,果然有他的過人之處!這次的事情也真正教會他們,人不可貌相。
吳緣走到徐晏亭面前,“怎麽把這些收起來了?”
她雖然能克制這出自地府的東西,但沒法像徐晏亭這樣,自如地操縱。只怕其他人是誤會了,以為這些都是她教徐晏亭的。
徐晏亭沉思,“準備帶回去,試試拿來澆花。”普通的花肯定不可以,但之前那些被死氣培育而成的黑色太陽花可以試試。
吳緣也躍躍欲試,“到時候分我一些,我也做點實驗。”比如用這東西拿來培育靈草,看看會是什麽效果。
現在已經很晚了,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大家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吳緣同樣需要好好療傷。她很快返回房間,先服用一顆大還丹下去。之前的她服下三元丹,強行将自己的境界提高到金丹期,因此面對判官也絲毫不虛。但現在藥效過去,副作用就來了,她不可避免地變得虛弱起來,而且虛弱期得持續三天。
大還丹下去,立竿見影。
只是接下來三天,她只怕只有練氣的修為了。
在調息時,她感應到徐晏亭來她房門前。吳緣照例用藤蔓來開門,徐晏亭走了進來。
“怎麽了?”吳緣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瓷白。
徐晏亭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剛剛臉色不太好。”他有些擔心。
吳緣輕輕一笑,“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是三天修為下降。”她用玩笑的口吻說道:“這三天時間,就得拜托你保護了。”其實她也沒那麽脆弱,即使是煉氣修為,只要不是遇到厲害的妖邪,她也能橫着走。
徐晏亭認真說道:“會的。就算你沒受傷,也會。”
緊接着死氣從他身上溢散開來,“你療傷需要這個嗎?”
顯然只要吳緣說要,他就要弄出一堆。
吳緣嘴角抽了抽,死氣這東西,一般是拿來修煉和煉制法寶用的!療傷當然是得用他們宗門的功法了!
不過主動送上門的羊毛,不薅一把是傻瓜!
于是她毫不猶豫說道:“要!”
……
在解決了龍峰村的事情以後,吳緣一行人返回槐山。對她來說,就算外面的世界再多姿多彩,能帶給她安心感的只有槐山。
不出意料,丁燕紫那晚的直播刷爆了所有的平臺,頭條新聞都和這事有關。
而吳緣也享受了一把所謂頂流的待遇。
一時之間,那些營銷號不扯上吳緣仿佛都不會說話一樣。當然了,他們基本都是吹吹吹,吹她是女神,是人類之光!槐山水果更是成為他們趨之若鹜的聖品。
至于汪老先生,則是社會性死亡,名聲臭到了極點。大家之前有多尊重他,現在就有多厭惡他。尤其是對方并非華國人,而且現在還受了重傷,想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只怕沒法。
大家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直接跑到汪家企業的官微下口吐芬芳。
等傳出了他全身癱瘓的消息後,大家想到他接下來要癱瘓十年,這才稍微解氣了點。
這時候先前一直沉默的華國的官方也開始對這件事發表了聲明,官微用十分官方的語氣宣稱,視頻中出現的判官為新電影角色,這是一次典型的宣傳廣告活動,請廣大網友們不信謠,不傳謠。
末了,還在評論區發了個狗頭的表情包。網友們直接在下面玩起了梗,放眼望去,都是狗頭的表情包。
——我年紀小,單純,很好哄,你們可不許騙我。所以新電影什麽時候上映,我也去支持一張電影票,狗頭.jpg
——這部電影牛逼啊,居然還請動吳緣出來客串,花了多少片酬啊,狗頭.jpg
——好的,我們都相信科學,狗頭.jpg
這件事熱度稍微降溫後,程霜霜和穆越之才被放了出來,重見天日。他們兩作為禾梓的老板,這幾天因為偷稅漏稅問題,被上面直接請了過去。程霜霜原本以為這事已經過了,畢竟她已經準備好了完美無缺的賬本。等被帶過去以後,所有的僥幸都煙消雲散。
她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早就拿到了真正的賬本。
不想要陷入牢獄之災的兩人,到處找人疏通關系,但最多也就是免去坐牢,被上頭狠狠罰了一筆。
超過三十億的罰款,讓他們兩人險些窒息。換做是兩年前的程霜霜,二十億雖然會讓她傷筋動骨,但也不至于造成重大影響。但現在則不然,她投資的大筆錢全都打了水漂。舅舅轉給她霜越集團入不敷出,經過這一出,她手頭的資産基本變賣了,先前從穆家讨要回來的那些錢財都丢進這個大坑裏,現在手上也只剩下禾梓和霜越集團。而集團的財務經理又跑來找她,表示賬面上沒錢,需要的工程尾款拖在那裏還沒付。
程霜霜已經琢磨着将霜越集團出手了,她不指望能換得幾十億,能有幾億緩解一下她的困境也好。想當年,她剛和舅舅相認時,是何等的風光,生日禮物是價值幾億的貴族城堡。
那段時間,就如同一場美麗的幻夢,醒來後讓她越發體會到現實的殘酷。
她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那部電影能夠大賣特賣,不然她真的只能賣了霜越集團了。至于禾梓,雖然虧了不少,但畢竟是她的心血,她終究舍不得。
她收拾好低落的心情,面對員工的旁敲側擊,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這段時間和越之出去旅游散散心,公司麻煩你們了。”
她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兩險些進了局子,這樣的醜聞若是爆出了,只會讓公司越發雪上加霜。
等将員工們應付了過去,她準備上網看看有沒有關于公司的不利消息,讓她安心的是,熱搜上已經沒挂着他們公司的名字了。看來最近大家都沒再繼續關心旗下明星們集體出走的事件。只是這些熱搜話題,讓她摸不着頭腦。
#判官#
#吳緣牛逼#
#汪世傑癱瘓#
#汪家被奪貴族頭銜#
#新聞聯播發聲明判官一事都是電影片段#
程霜霜有些茫然,她不是只被關了幾天嗎?怎麽一出來,感覺過去了幾年一樣?這幾天都發生什麽事了?
她一個個詞條點進去看,花了一個多小時後,又補了丁燕紫拍下的視頻,才算是将來龍去脈了解得差不多。雖然官方表示都是假的,但她當然也看出這只是明面上對外的交代。
她知道吳緣很厲害,但以為她的厲害也就是和普通人類比,不能和神明相提并論。萬萬沒想到,即使面對傳說中的判官,她依舊毫無膽怯之意,甚至占了上風。
而這樣的人,她先前卻狠狠将她得罪了。
程霜霜露出苦笑,以吳緣現在的本事,碾壓她就跟碾壓螞蟻一樣吧。她現在之所以好好的,只是對方不曾将她放在眼底罷了。
這個事實讓她既安心又失落。她心中湧現出濃濃的悔意,如果一開始吳緣被找回來了,她能夠好好和她相處,讨好爸爸,即使媽媽的事情被揭穿了,他們也不會遷怒到她身上。畢竟媽媽做那些事的時候,她還是孩子。
可惜沒有如果。
她只能一邊品嘗着由後悔釀制的苦酒,一邊努力掙紮。她現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必須得讓那部電影爆火才行。讓她格外心碎的是,她才剛相認的舅舅汪斯年,家裏出了這樣的醜聞,已經沒法再幫她了。
不過這部電影是打算在國內上映,國內市場她早就已經放棄了。所以只要國外宣傳做好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那就必須找到一些國際巨星幫忙宣傳才行!
程霜霜重振旗鼓,打起精神,讓其他人幫忙調查一下哪些國際巨星對華國好感度比較高,準備到時候發郵件和他們聯系,她可以奉上一些相關的好處。
……
Y國。
艾利歐結束了今天的拍攝,返回酒店休息,他沖了個澡出來,上身**着,水滴滑落下腹肌,平添性感的氣質。雖然是黃種人,但憑借着卓岳不群的外表和優秀的演技,他依舊闖出了一片天,甚至在去年拿到了某個重量級獎項的最佳男主角。
他摸出手機,開始登陸社交軟件。
照例翻了翻郵件,艾利歐發現有人發郵件說要和他合作,而且還是華國那邊的?
艾利歐對于華國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他被收養的時候,已經失去了記憶,但從養父母口中也得知自己是華國人。
禾梓。
這個公司的名字沒聽說過,可能是因為他不太關注華國的緣故。不過他們提到的電影他倒是有印象,是大導演詹姆的作品,改編的是華國的一部作品。
艾利歐想起自己有個替身演員,同樣是華國人。可能他對于這個更了解一些。
嗯,是叫做費州吧。
他穿上上衣,撥打電話讓費州過來。
很快的,費州就出現了。
“禾梓這家公司,你有什麽印象?他們口碑如何?他們的老板程霜霜給我發了一封郵件。”
“程霜霜?”費州楞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認識啊,我還和她打過交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