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婚俗
更新時間:2014-10-05 13:12:02 字數:2060
磚木瓦礫,樹橋環繞,朵朵紅星而墜,盞盞燈盞而立,只待夜幕來臨,就此一燃火光,他們沖天而上,逍遙自在,曼妙而揚。
煙花立于門前,木欄之後,靜靜遙視空中那兩個肆意而飛,似木讷不懂情深似長、花言巧語的兩人,一雙眸含笑,身子微微伏在一旁人兒的身上,淺淺而言:“我以為他們會一直那般蹉跎、謹言,自小那小丫頭便頗為依賴他,仿若有他在眼前,全世界都是絢爛多彩的,那時我總嘲弄她,慫恿她,可她都是軟糯着話語說這樣就好,哥哥在身邊就好,一直這麽多年,沒想到真瞧到了這一天,長汀,他們幸福我也開心。”
長汀擁着她的腰身,輕恩一聲。
人生漫長又短,若是尋之一愛人,可以游天暢地,誇誇其談,示弱柔軟,将所以得肩負都扛在一個人的肩頭,只望一展她笑顏,那麽怎樣也值得,為之而奮然一世也好,因為只此一生,終有一人落于心頭,時時惦念、謹記而難忘。
那樣的感覺,滿足異常。
他懂。
不知待了多時,終落于房檐之下,嫚紗紅衣未散落半分,她的清眸印在紅紗之上,瞧之煙花,瞧之長汀……緩緩将眸又落回劍卿的身上,瞧他唇角緊抿,目光灼灼的瞧着煙花,沉言一句:“謝了。”
“你與我客氣什麽,現在給你們時間安寧,夜裏可不會放過你的。”煙花明眸初染,似略微不适般,揮手告別,依在長汀的身畔,轉身而去。
一時間。
這間小屋前,頓時空空如也,再無一人,他擁起她慢慢的走下房檐,行至屋舍之中,紅燭紅嫚,花生蓮子砌成牆,窩在碟子之中,桌上的合卺酒,鴛鴦繡花的陶瓷杯盅,檀木椅靜卧在大紅牡丹綢緞下的桌子兩旁。
牆上是一面大大的喜字,一旁有人雕琢着紅色喜娃娃,嬉戲在牆上,宛若一副動人的畫在跳動着,吵鬧着……可耳邊卻靜宜的似只聽見呼吸在一聲一聲的緩緩抽搐,吞吐。
她的紅紗蓋頭,被緩緩的卷起,露出光潔的下巴,似火焰般的紅唇,挺翹的鼻……還有那雙含羞似在這一片大紅之色下,漸漸也染上了紅意的眸,淺粉深紅的胭脂塗在眼睑之上,細長如柳葉的眉被描的愈發柔嫩如絲。
額頭飽滿,綴着一個如意吉祥墜,從發間蜿蜒至耳後,紅紗掀至頭頂,便落下,将挽成鬓的黑發藏匿其中,朵朵紅暈,劍卿瞧着,眼睛愈發的柔和,頭緩緩的垂下,貼着她的額頭,與她平視,輕言細語:“言兒,我的妻。”
“哥哥……”
一字話都未讓她吐完,那紅唇便被緊緊的噙在口中,輾轉輕柔,他漸粗的氣息撲在她的鼻翼旁,她的臉頰旁,好似一只無形的手指在搔癢着,她唇角不由的咧開弧度,輕喃哥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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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氣息,漸漸升溫。
卻漸漸平息,兩個人氣喘籲籲的擁在一起,瞧着她的身軀不知何時被他架起,放在桌子之上,腿根大開,夾着他的身軀,衣衫略微不整,卻也未露分毫,只情至深處時,揉搓的痕跡,略發皺起罷了。
劍卿瞧着,無聲的笑着,那雙清俊的臉似一瞬間柔和了弧度,唇角勾勒着角度,手指挑起她散落在鎖骨前的發,淺言緩道:“言兒,我們還未喝合卺酒。”
話落将身後那兩盅遞到她的面前,一手兩杯,瞧她暗含春光還未褪下熱潮的臉與眸,喉嚨一緊,清冷的面目,唇又湊到她的唇邊,淺淺的吻了又吻,直至那稍稍沒了色的唇又漸染上紅色,他才堪堪住了口,抵着的額頭,生啞而道:“我希望一世有你。”
“哥哥,只願伴你身邊,長久不患。”
合卺一飲而過,距夜還久,大紅錦被,鴛鴦戲水案,兩人褪卻外衫紅豔豔的嫁衣,只合裏衣相依而躺于榻上,目光淺淺溫潤,沒半點旖旎,只靜靜相擁着無言。
待夜色将臨時。
煙花而至,清淺的紅衣,放于門前,輕聲而道:“莫怪我沒提醒你們,長汀他們族人的婚事,大為奇特,莫被吓到,不過我很期待。”似淺笑而過,煙花淺似無聲的腳步一點點遠去。
兩人在房中,無聲不動,片晌,劍卿取衣而過,為她穿上那一折折的新衣,将發随意綁起,垂至身後,便相攜而出,順着那一盞盞在夜幕下大亮的紅色燈籠,一路走至錯綜複雜的山底深處,一叢叢枝幹遮蓋住下方風華,似天然間形成一隐秘大廳。
只此刻的廳中人潮湧動,一盞盞火紅描着小小人兒畫的燈籠飄在大廳之上,宛若一頂頂紅燈高挂頭頂,燈下是一個個衣着隆重的族人,為首坐着無人,除長汀與煙花之外,是四位老者,皆是胡子長長垂在胸膛,擋住了胸前玲琅滿目的族人飾物。
只見随之他們而道,其一位老者突的高舉手指,揚聲而道:“我族之婚從未對外人所行之,卻念在長汀所言,破例而為,兒郎們,你們可備好了?”
一刻安靜,頓起轟鳴。
那些躁動的人群,一個個铮铮男兒,面上描着深沉古怪的圖騰,摩拳擦掌,蠢蠢欲動着,可随着老者手一頓,瞬時又平了聲息,平和淺淺的聲音直指劍卿而言:“我大夙族的男兒娶妻,自當要拿出匹配你男兒心的實力,如此才能榮歸而娶回新娘,你是否有此能力,給你的心上人一世安穩?”
“請。”
劍卿腳點而起,将她放至高臺之上空着的座椅之上,便站立在空出一片的圓心空地之中,巍峨挺拔的背脊,頗有一人敵過千萬軍的氣魄。
“我夙族男兒可不似中原的羸弱書生,手附大刀的獵戶,我們都是戰場上如狼似虎的鐵骨好漢,既然你備好,那麽戰吧,讓老夫瞧一瞧長汀所薦之人,究竟有何能力能享之我夙族的千百年傳承之婚俗。”
老者平潤的敘述着,眼睛似無波的湖水,平靜安和,似長久經風雨浪潮再難起波折的大能,一席話落盡,靜默,呼吸,只一刻,便斥聲而道下一字。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