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半歡愉3
這年頭，大概人人都有周一綜合症。
打着哈欠軟趴趴地癱在格子間的小陸默默在心裏想，可是像她這樣為了資本家賣命的打工妹讨厭周一也就罷了，為什麽給自己掙錢的老板們也不喜歡周一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資本家們一早看到這麽多蘿蔔頭們齊齊開工，替他們掙錢供他們吸血不是應該很開心麽？
她躲在工作室的角落，默默圍觀了紀老板和常老板一個比一個臉黑地來上班，然後把QQ簽名改成了本章開頭那句話。
上午快下班的時候，紀念言在常林辦公室談完事情，兩個人都沒精打采地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最後，紀念言還是按捺不住，問他，“常林，你談過那麽多次戀愛，經驗比我豐富，我問你，如果一個男人從晚上到第二天一早以間隔5—10分鐘的頻率不停撥打一個女人的電話，這最可能是因為什麽？”
常林沒什麽精神地回答：“你這個問題太寬泛了，沒有限定條件。有可能是有什麽急事找她，也有可能是在追求這個女人，不過這種情況也經常發生在這個女人想單方面甩了這個男人的時候。”
紀念言道：“有沒有可能是表哥拜托了表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表妹給忘記了，所以他打電話來不停催促。”
常林忽然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這也說的通。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問這個，但我想其實你自己心裏有答案吧。姜心語就是你的表妹，代入一下不就想明白了。”
紀念言凝眉，他正因為代入了自己和姜心語，才覺得“張巍”的行事詭異，首先他不太可能拜托姜心語送重要的禮物給林慕言，即使拜托了，她掉了鏈子，他會跟她家裏人确認她平安後，暫且放過她，以後再跟她算賬。當務之急是找其他人彌補這個缺口，而不是發神經一樣盯着自己表妹不放，以幾分鐘一個電話的頻率“騷擾”她。
可是，林慕言應該是不會撒謊騙他的……吧？
他一個沖動，問常林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張巍的人，我仿佛記得在哪個飯局上碰到過他，好像是個年輕的男人。”
根據林慕言的說法，張巍也應該是個年輕男人。
“張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他是做什麽的？”
紀念言搖頭，“不知道，前段時間好像去國外出差了，應該是巴西一類的地方。”
“巴西…….巴西？”常林沉吟了一會兒，猛然想起，“我記起來了，之前是有個哥們介紹他朋友要去巴西出差，我想想啊，應該是陶錦輝他妹妹的飯局。他妹妹之前不是生小孩了麽？這個張巍是他妹夫的好朋友，跟我們不同桌，聽人介紹了一嘴。”
“哦，是這樣。”紀念言也回憶起了當日的一些片段，依稀記得張巍是個皮膚黝黑、身材健壯的年輕男人，他終于想了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個張巍，可仍舊毫無助益，別人也不會在飯局上介紹這個人的表妹姓誰名誰，芳齡幾何。
不過，這就算是有了線索，可是有線索又能怎麽樣呢？他難道還要去調查這個張巍，以判定自己的女朋友是否說謊嗎
紀念言常聽人提起，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他相信他和林慕言是相愛的，這種彼此心意相通的感覺不是身處其中的人很難體會。而林慕言更沒有必要撒這種謊來騙自己，他遲早有一天會認識她的表哥張巍的不是嗎？
紀念言這樣想着，也就釋懷了。他理清了思路，正準備叫常林一起去吃午飯，市場部的經理方源進來報告了一個壞消息。
他們公司上周出口到日本一批生鮮被檢測出超标的添加劑殘留，日本對于進口食品的檢疫一向嚴格，這樣的事情出現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仍舊是個很麻煩的事情，賠錢折本不說，處理不當還可能波及整個日本市場。
前兩次出現這樣的事情，紀念言和常林這兩個做老板的當仁不讓是親自出馬的，只是這一回……兩個人都有了不想出差不願意出遠門的理由。
紀念言吩咐方源道：“給遠洋水廠的劉長生打電話，讓他跟着一起過去日本一趟。合同裏已經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次的事情他們要負全責，承擔全部損失……常林，這次的事情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同一時刻，常林的聲音也響起來，“言子，你恐怕要親自去一趟日本。”
站在下首的方源覺得頭上有三滴冷汗淌過，兩個好基友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心照不宣地同時撇開。
紀念言問：“你真不能過去？”
常林點頭道：“這次的事情不大，出問題的是所有海貨中的一個品種，總共也就20來萬的貨。這樣吧，讓方源過去，他之前兩次都跟着我們一起去過，怎麽處理他心裏有數。”
方源弱弱地想，以前兩次都是兩個老板在前沖鋒陷陣，他心裏其實不是特別有數啊。當然這話他不敢說。
紀念言道：“那就麻煩方經理跑一趟了，你讓日本那邊的合作商盡量周旋，務必将損失降到最低。把遠洋的劉總帶上，機票食宿我們全包，貨品損失按合同由他們承擔。讓劉長生也跟着受點罪、長點心，不然他老以為自己陪的是冤枉錢。”
常林道：“是得讓這老小子出點血、長點記性，鋪這麽大的攤子，老貪這麽些小便宜，因小失大。他要是屢犯不改，我們也不用跟他合作了。”
紀念言沉吟道：“添加劑不比別的，有了上次那次教訓，劉長生後來還是有心把事情做好的，這次不知道又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方源插嘴說：“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可能是他們購買的魚飼料有問題。”
紀念言颔首，“行了就這麽辦，方源你先出去吧，讓小陸現在定機票，今天就出發，有什麽事情及時跟我和常總聯系。”
方源心裏流淚地默默地退了出去，他女朋友明天過生日，本來答應了她吃燭光晚餐的，這下絕逼要泡湯了，他出差回來一定會遭到慘無人道地蹂躏的啊！他也好想跟老板一樣牛氣地說不去就不去啊啊啊啊！
談完公事，辦公室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紀念言頓了一會兒，問常林，“去吃午飯？”
常林擺手道：“下班了麽？那我先走了。”
紀念言皺眉頭，“你最近怎麽了？神不守舍的。還是因為上次那個姚雪？你還在跟她來往？！”他的語氣中有嚴重的不贊同不認可的意思，因為那張三百萬的支票，他很難對姚雪有什麽好印象，家族破産急需用錢可以用借的，為什麽要靠出賣身體的手段，當然不賣肉體能不能借來這三百萬不在紀念言考量範圍內。
常林嘴唇嗫嚅了一下，“算了，反正你也不記得她了。跟你說不明白！”
紀念言有點火大，“怎麽就說不明白了？你帶她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女人把你迷成這樣，一點原則都不講了！”
常林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暫時不會帶她來見你，直到你改變對她的看法。她過去或許喜歡你，但她現在一心一意愛的人是我，我也……總之，這件事情你別插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紀念言氣了個仰倒，“你小子行啊，有異性沒人性！”常林過去雖然很花，但從來沒把哪個女人放在心上過，這樣為了一個女人鄭重其事地“忤逆”他還是第一次。
常林笑了笑，“你也不遑多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下班火燒屁股一樣往家跑是為了什麽，我最近有些焦頭亂額，沒空管你，下次把弟妹帶來看看，看看是何方神聖讓你這個萬年老光棍動了凡心。”
紀念言冷靜地回道，“我下次會把嫂子帶給你看看的，我又不像你，她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常林往外走的腳步滞了一下，頓了頓，還是拔腳往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