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妥協
段無琴第二個敗下陣來,哀怨的目光撇着琳琅不語。
琳琅倒是非常識趣,開始琢磨如何曲線救國,于是道:“宮主,不知你與鶴滄瀾是如何相識相戀的?”
“昨夜我閑着無聊,就去地宮轉悠了一圈。”
“這麽說宮主是對他一見鐘情了?”琳琅忙追問,心裏卻是盤算着如何棒打鴛鴦。
花重舞認真地點點頭,樣子嬌羞可人。
“婚姻大事,可是關系着終身幸福,一見鐘情也只是宮主一個人的想法,這樣決定豈非太過草率?”琳琅循循善誘道。
衆人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
“我和他是兩情相悅的,這件事情他也同意。”
衆人的臉上寫着相同的四個字:怎麽可能。
就算他們懷疑追風使的人品,但是他們不會懷疑他的智商和态度,傳說中追風使為人狂傲不羁,怎麽可能看上自家宮主,倒不是他們背地裏說主子的不是,實在是花重舞身上除了缺點便真的身無長物了。
除非,追風使在牢裏關久了,已經開始饑不擇食。
“那麽——宮主究竟看上他哪一點了?”琳琅繼續追問。
衆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目光,這個問題,他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好看。”花重舞不無得意道,心裏忍不住沾沾自喜,論及選人的眼光,她敢稱第三,那麽只能證明第一第二都去陪她老爹下棋去了。
這個答案,還真的是有創意,不過自家宮主一向花癡,這一點他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只是這次花癡的有點過頭了。
“其實,論及相貌,勝過鶴滄瀾的人也不在少數,宮主可以考慮換個口味?”以退為進,琳琅就不信花重舞的一見鐘情敵得過她的迷魂陣。
“哦?”花重舞一臉期待地看着琳琅。
衆人一看有戲,紛紛向琳琅投去贊許的目光。
“比如呢?”花重舞繼續扮演好奇寶寶。
“比如……薛若碧……”琳琅話一出口,就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稀疏了,一種窒息的感覺壓得她無法呼吸。
衆人的眼光如同刀子一般銳利,琳琅正覺得委屈,忽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剛才貌似說了一個不該說的名字。
見琳琅自掘墳墓,桃雪只得感慨時運不濟,想着與其被趕鴨子上架,倒不如她自告奮勇來得好,于是将話題主動接了過去,道:“宮主,白道人士也不乏青年才俊,比如……比如……比如……”比如了半天,桃雪也不知道究竟誰的外貌可以勝過鶴滄瀾,轉眼看着一旁看熱鬧的幾個人,忽然道:“比如……左護法……”
高立開始感謝椅子的牢固,不然他肯定一頭栽倒在地上,聽了桃雪的話,身上不覺間早已被冷汗覆蓋。
“阿立啊!”花重舞皺着眉看着高立,眼裏滿是探究之意。
“對啊,如此還可以親上加親,實在是一樁美事啊!”桃雪很是狗血地附和。
高立險些吐血。
“可是……”花重舞吞吞吐吐道。
高立第一次覺得花重舞的聲音是如此的悅耳動聽,宛若天籁。
“阿立那張老臉我從小看到大,早就看膩了。”花重舞歉然地看着高立。
高立不知道自己該慶幸自家宮主肯放過自己,還是該失望自己明明正值青春年少,可在花重舞眼裏卻是頂着一張老臉過活。
桃雪理屈詞窮,一臉無奈地看着高立,她已經盡力了,實在是宮主的段數太高,她根本就不是對手啊。
花重舞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文不成武不就,卻偏偏生了條毒舌,衆人只能望其項背了,雖然與花重舞打交道這麽多年,大體也摸清楚了她的套路,但每每過招,卻總是被花重舞牽着鼻子走。
高立知道,自己是衆人最後一道防線了,如果他再敗下陣來,那麽後果恐怕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想着武林盟主還在繁花宮做客,只怕這個消息前腳剛傳出去,後腳武林盟圍攻的對象就會從魔教變成繁花宮,高立就開始頭痛。
“宮主,你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高立将問題抛出來。
花重舞點點頭。
見花重舞點頭,高立反而有些茫然了,本來準備好的勸說之詞,變成了探究的話語,“宮主不妨說說看。”
“于公,武林中那些自诩俠義之士之人,定然會容不得我,覺得我離經叛道,黑白不分,甚至會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花重舞說得條條是道。
衆人想不到花重舞居然也有深明大義的一面,忍不住齊齊點頭。
得到衆人的贊許,花重舞說話的氣勢也激昂了許多,“于私,我會讓父親的一世英名蒙上污點,讓花家從此背上罵名,萬劫不複。”
“既然如此,宮主還執意與鶴滄瀾在一起嗎?”高立滿懷期許地望着花重舞。
花重舞璀然一笑,朗聲道:“我相信,有你們幫我解決問題,這些俗事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心,你們不會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我只要開開心心地準備做我的新娘子就好。”
衆人無語凝噎,他們終于明白了對牛彈琴是多麽的浪費時間。
高立仍舊不死心地道:“如果宮主堅持如此,屬下只能以死謝罪,告慰老宮主在天之靈。”高立從座位上站起,半跪在地上,一臉決絕地望着花重舞。
段無琴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蹭地竄到高立身邊,道:“這次你打算怎麽自殺?”
“上吊。”
“繩子會斷。”
“跳崖。”
“下面有河。”
“砒霜。”
“最近缺貨。”
高立一臉哀怨地望着段無琴,原本應該慷慨激昂的畫面為何瞬間變成了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每次他以死相逼,還沒來得讓花重舞就範,就被段無琴巧妙地制止了,真懷疑這家夥是他天生的克星。
段無琴瞧着高立一臉茫然的樣子,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
望着兩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司徒幽搖着頭道:“我真納悶,為何每次左護法想要尋死,最擔憂的不是宮主,而是右護法呢?”
“誰知道呢,每次吵架吵得最兇的是他們,現在又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桃雪說完,忽然捂住了嘴巴。
一直沉默的花重舞滿意地看着她,道:“我早就說過,阿琴是當我表嫂的料。”
衆人無語望天。
原本的□□宮主大會,就這樣在左右護法的驚人舉動之下草草了事。
三個堂主抑郁至極,兩個護法不知所蹤,一個宮主超不靠譜,繁花宮的未來堪憂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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