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各取所需
“我對你一見鐘情。”花重舞瞪大雙眼,一臉興奮地看着追風使。
追風使險些被氣死,話題為何又回到原地停滞不前。
燭光搖曳,灑在追風使的臉上,投下一片陰陰的影,他的面容看起來越發迷離而深邃。
“這個理由靠譜嗎?”追風使沉着臉道。
“沒辦法,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誰讓我看起來就不靠譜呢。”花重舞語重心長地感嘆着。
追風使點點頭,總算她還有點自知之明,這也算得上一個優點了。
“所以,你可以選擇不說。”追風使毫不留情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怎奈花重舞的臉皮早已練就成了鐵壁銅牆,追風使對于她的排斥與不解,竟似渾然不覺一般,仍舊笑眯眯地站在那裏。
“不管你愛聽不愛聽,我還是要說,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還是要說,既然無論你是什麽反應我都要說,所以你只能聽我說了。”
追風使:“……”他發現他今天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和她搭讪。
“既然我要說,那麽晚說不如早說,所以,我決定現在就說。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想聽的話,你可以把耳朵塞上,不過我對自己聲音的穿透力十分有信心,所以你無論塞與不塞,都是要聽我說的。”
“那你就快點說。”追風使幾乎暴走,要不是隔着欄杆,他一定會一掌拍死外面那只聒噪的麻雀。一直以為他是個足夠冷靜的人,現在他才明白,那不過是一種錯覺罷了,過去二十年如果他早就認識了花重舞,估計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只火爆猴,想到這裏,他忽然很同情繁花宮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
“我們互利互惠,有何不好?”花重舞坦言道,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互利互惠?”追風使挑眉道,“我想象不出,繁花宮與魔教綁在一條繩上,對你會有什麽好處。只怕到時候繁花宮會被白道不容,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追風使對此嗤之以鼻。
“你擔心我,我好感動哦!不過聽起來倒是很刺激,我現在就有點期待那一天了!”花重舞一臉憧憬道,眼裏滿是熱切的光。
追風使近乎無語地看着她,如果花清絕泉下有知,估計會被氣得詐屍吧!
“這樣對我有什麽好處?”
“好處就是——我可以放你出來。”花重舞的話一出口,事情再一次回到原點。
被關在地宮五年,對于自由的向往可謂十分熱切,但追風使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花重舞就算再荒唐,也不至于無緣無故地放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出來危害人間。
“這樣的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追風使不禁挑眉。
“會的,因為你別無選擇。”花重舞一臉堅信地看着追風使。
追風使黯然,花重舞說得沒錯,這麽多年,如果魔教想要營救他,那麽早就應該采取措施了,萬萬不會五年之內沒有任何動靜,除非,魔教根本就是不想再管他的死活,想到這一點,不由得一陣心寒。
花重舞的言行舉止雖然荒唐,但她開出來的條件對他來說卻是充滿了誘惑,只是她看起來如此不靠譜,該不會只是耍着他玩吧?充分見識到了花重舞的荒唐,追風使相信任何事情發生在她身上都是正常的。
別無選擇?
想不到花重舞竟是将他的弱點吃的死死的,想到這裏,追風使的眼眸沉得更深了,如千年寒潭的湖水,凝着望不到底的深邃,心裏隐隐閃過一絲疑惑,也許,這個表面上看起來荒誕不羁的花重舞,遠比她的表象要複雜得多呢!
思及此處,追風使嘴角抹過一絲淺淺的笑意,臉上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你在威脅我?”
“是懇求,誠摯的懇求。”花重舞斬釘截鐵道,目光異常堅定。
“如果我說不呢?”追風使挑挑眉,嘴角的笑容越發深邃,眸光深處帶着讓人無法望穿陰翳。
“那麽,我只能每日登門造訪了。夫子教過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我有足夠的誠意,我相信你一定會同意的。除非你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而且冥頑不靈,不然你一定會被我感動,我對你有信心。”
此刻,追風使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如果他一直拒絕,豈不是真的成了茅坑裏的石頭?這個花重舞看起來毫無心機的像個白癡,但每句話都在給他下套。忽然間覺得十分迷惑,她的表象,究竟是真實的自己,還是一種極端形式的僞裝?
“看來我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了。”追風使有些無奈道。
“為什麽你就那麽想拒絕呢?”花重舞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委屈地望着他,眼裏幾乎快滴出水來,盈盈道:“難道娶我有那麽恐怖嗎?”
追風使點點頭,難道繁花宮沒有人告訴過她,她是個毀天滅地的存在嗎?
“哼。”花重舞嘟起小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論如何,你都注定要娶我了,所以,不管你心裏有多不待見我,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做足樣子的,不然我怎麽氣死秦勁風那個老鬼。”
追風使狐疑道:“你不會是為了氣秦勁風才要嫁給我的吧?”
“怎麽可能!”花重舞不屑道,“這可是我醞釀了好久的計劃,背後藏着好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哦?”追風使忽然被挑起了興趣,這個小女子果然沒她看起來那麽——白癡。
“都說了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麽可能告訴你,除非你……”
“閉嘴——”追風使眼裏滿是警告之色。
花重舞識趣地用手捂上嘴巴。
“你打算什麽時候實行你的計劃?”想到即将要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追風使暗暗握緊拳頭,掩飾着心中的不安與悸動。
花重舞半響不語。
追風使瞪着他,頗有幾分不解,方才還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怎麽一下子就鴉雀無聲了。
花重舞用手指了指嘴巴。
追風使的拳頭再次握緊,微怒道:“白癡也要有個限度。”
花重舞這才乖覺地開口道:“明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