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問說法

第1章 作品相關

《愛你不問說法》作者：雨田

內容簡介:

愛你不問說法，只有做法。

簡介

你會如何愛人？以沉默，以卑微。

或以驕傲，以灑脫，微笑走過。

你會如何被愛？以珍惜，以感恩。

或以無知，以無察，匆匆錯過。

這是一個有原型的故事，如果愛情最後能給出說法，我希望，它會是happy ending.

題材

直掰彎，偏日常。

二逼攻×矯情受

Chapter 1

寒潮來襲，氣溫降得厲害，趙一涵蜷在被窩裏翻來覆去，睡不着，可也不想起來。

手機好比一個不定時炸彈，過幾分鐘響一次，他扔在書桌前充電着，人在床上夠不着，更不想去夠，電話打一遍沒人接，打兩遍三遍沒人接還能锲而不舍的，真該挨千刀！

趙一涵心裏罵了那挨千刀的不止百遍，最後還是忍痛跟被窩分離，爬起來接了電話。

常北平的聲音竄了進來，罵得比趙一涵還利索。

“你幹蛋呢！打二十幾遍電話不接！”

趙一涵本來就火，一聽被罵就跟火上澆了柴油，怒氣直竄頭頂，于是毫不客氣地吼回去，“幹你呢！操！沒人接了還打，傻逼麽？”

“媳婦兒……”這一吼倒讓常北平愣住了，靜了分秒，電話那端的聲音陡然軟了下來。

趙一涵整個人都酥了。

常北平就是債主，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王八羔子的！

“啥事兒？說。”

“我在機場呢，你幫我訂張機票，快點。”

“你要回來？”趙一涵心尖兒上揪了一下，有些不分明的悸動。

“啊？不回，我去北京，剛堵車，丫的錯過航班了，你趕緊給救救急。”常北平說得理所當然，一點兒沒察覺趙一涵那點不合時宜的失落。

沒聽見這邊的人回聲，常北平又催了兩句，趙一涵已經開電腦了，正等那老爺機慢吞吞地進入系統呢。

那疲軟的啓動速度就跟趙一涵這落了冰窖的心一樣，僵了半天不知怎麽動彈，常北平那傻逼蹲在白雲機場等着他給訂機票，準備飛北京找女朋友去。

前兩天還聽這倆冤家撕逼呢，那女孩兒氣常北平成天縮在部隊連個電話都通不上，常北平委屈自己做得夠多了，明明前兩天還給寄了娃娃送溫暖，怎麽還不滿足。于是就“我要求的不多，你怎麽就不懂我”和“你要的我都滿足了你怎麽還要鬧騰”的矛盾展開了激烈的……辯論，中途還把趙一涵拽進了矛盾的中心給他倆調停，趙一涵左右都勸，結果左右不是人，還以為這回倆人得掰了呢。

可常北平眼下又鬧的哪出？

卡了半天的網頁終于打開，常北平指定的航班票已經沒了，最快的那趟得到淩晨，還得是航班不延誤的前提下，趙一涵那罵罵咧咧的勁兒已經過去了，想到常北平蹲在機場吹冷風，心就軟了。

他勸道，“你買明天的吧，最快也得晚上12點的才有票了，這鬼天氣搞不好還得延誤。”

“什麽？”常北平嚷了起來，“靠，六點那趟也沒票了？”

“沒。”

“櫃臺跟我說沒票了敢情是真的？”

“！！”

趙一涵徹底服了，常北平這傻逼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構造？這鬼天氣誰愛出門啊，票能賣出去櫃臺偏不買難不成要留着過冬啊？怪不得得火燒眉毛地找他上網查，原來那二貨能認為這是櫃臺售票的騙他！

心裏不痛快，口氣上又壞了幾分，“你到底買不買？還是要滾回去？”

“幹！趙一涵你今天大姨媽啊？老子他媽心情不好你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就要十二點那趟，你給我買了！”

趙一涵咽下心頭那股酸臭，冷着聲應了一聲，鼠标點了點，蝸牛速度的網頁已經慢悠悠地跳轉到訂單确認頁面。

常北平知道他冷熱不定？他心情糟透了，上哪兒說理去？

常北平從高中讓班上的人鬧了個玩笑後就一直管他叫媳婦兒，是，他心情好是也管常北平叫媳婦兒，可一樣的稱呼下藏着的心情卻差了個十萬八千裏，常北平純屬有口無心。

可他，他縱使有心也無用。

常北平比槍杆兒還直，眼裏只容得下大胸妹子，趙一涵知道自己沒戲，也從不掙紮。

除了那點兒時不時撲騰出來的酸味，居多時候，常北平喊他媳婦兒，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噴兩句回去。

吳語從幾天前就嚷嚷着要約趙一涵去吃飯，可天氣太冷，趙一涵着實懶得出去，就推三阻四的，直到吳語氣颠颠地殺到家裏來，問他悶在家裏長蟲沒。

老子睡個覺要被電話吵醒被門鈴吵醒，欠你們錢了麽！趙一涵快瘋了。

揉了一腦袋雞窩起來開門，見了吳語就吼，“姑奶奶，你是女孩兒，矜持點，老殺上門合适麽？”

“你就要睡死了知道麽！爺來了是救你，度你！”

跟吳語比爺們兒，趙一涵摸摸鼻子想了兩秒，決定算了。

他是常北平的保姆，吳語是他的保姆，說不清誰欠了誰的，或者誰能度誰，反正就是這麽個矯情巴拉的情況。

“快過年了，常北平還不回來？”吳語不把自己當外人，自己燒水泡茶，還順道給趙一涵遞了一杯。

趙一涵呷了一口，只覺苦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趕緊去翻茶葉罐，發現半罐子茶葉沒了！

“吳大爺，你怎麽不抓了茶葉直接啃呢，你這是泡茶麽？”

吳語愣了一下，又眯起眼睛笑，“挺好喝的啊。”

趙一涵無言以對，抱着茶壺進廚房，把茶壺裏的茶葉摳掉了一大半，才敢重新續水。

吳語趴在流理臺上看他動作，盯了半晌，又突然發問，“常北平那傻逼又招你了？”

“招屁，那傻逼大清早讓我給他定機票，晚上12點的，飛北京。”

他女朋友在北京，這句不用說，吳大爺了解，所以聽罷她也就識趣地閉了嘴，不再追問。

趙一涵惰性大，懶惰因子就跟長在骨血裏似的，就連畢業找工作，也都照着沒事兒不用出門的方向找，啃了半年老後終于在“網絡文學”上争下一片天地，是，他是網絡寫手。

作家他是不敢自诩的，畢竟他寫的東西連自己都懶得看，也就哄哄網絡上那幫人閑錢多的讀者，一點兒負責任的态度都沒有。至于吳語，照這禍國殃民的性子看，你怎麽也猜不到她會是人民教師？

這倆在一起從小混到大，早不分你我，若非趙一涵的性向長歪了，搞不好還能成就一段青梅竹馬的佳話。然而，也還有個“若非”的前提，令人神傷。

吳語自從知道趙一涵喜歡男人，看上的還是他哥們兒之後，就開始站在母雞護仔的角度上對待趙一涵。

苦口婆心地勸也勸過了，趙一涵抽風心情差，陪着賣傻也陪過了，她替趙一涵委屈，不值，可那厮成天在撞南牆，也還是堅持着不回頭。

裝得比誰都沒心沒肺，可吳語太知道他的脾性，要真心裏頭沒事兒，他根本沒耐心在這兒跟她争辯茶葉放太多的問題，而只會扔了茶杯，爬回被窩裏接着睡。

想清醒的人都醉着，想醉的人卻都清醒。

這不知是哪門子鬼話，可趙一涵說這是佛洛依德說的，吳語呸呸了兩聲，哼道，“去你的趙洛依德！”

晚上發完小說的更新，趙一涵9點多就倒在床上醞釀睡意了，可周公遲遲不來，他不停翻身折騰，好不容易暖了的被窩又灌進了些許冷風，更睡不着了。

熬到12點過，他從枕頭下刨出手機，查到航班準時起飛，心頭悶慌的那股勁兒才陡然松了，再悶上被子，沒過半小時，真就睡了。

Chapter 2

常北平是除夕前一天回來的，土匪似的殺到趙一涵家裏，沒二話就把他拖出了家門。

趙一涵煩躁，半真半假地酸他，“你他媽不嫌累啊，搞完女朋友不用先去睡兩天！”

趙一涵這張嘴是甜還是欠完全得仰仗心情，心情好了，上到孔子下到李白，文绉绉地能給你扯出一籮筐來，可要是心情不好，也就這樣了，幹啊操啊靠啊的沒個完，就是常北平這等粗俗的二逼聽了也刺耳。

“誰又招你了，我回來了第一時間來找的你好麽！”常北平說得理所當然。

可這話聽在趙一涵耳朵裏能兜上好幾個彎兒，哄小情兒似的，渣攻！他罵了一句，又覺得哪裏不對，憑毛老子得是受！

但念頭一轉，想到常北平那結實的肱二頭肌和漂亮齊整的六塊腹肌，他咽了咽口水，心想算了，反正也攻不了，畢竟，老子打不過他啊！哭！

常北平說得陪他吃飯，拽着趙一涵上餐館點了三大盤肉，然後逼着趙一涵吃。

“不是你要吃麽？老子不餓。”趙一涵不幹。

“你不吃我沒食欲啊！”常北平皺眉。

趙一涵：“……”

撇撇嘴，趙一涵還是認命地抓起筷子，夾了一塊看起來還算誘人的雞肉塞進嘴裏，還沒咬開呢，就見常北平跟開了閥門似的抱住碗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媳婦兒，你知道你像什麽嗎？”趙一涵目瞪口呆地問。

“狗。”

“……”

趙一涵翻起白眼，頓時沒了調戲常北平的心情，可常北平卻憨笑得開心。

這思維直接不在一個軌道上！

他也不知自己怎麽就看上這二貨了，興許，除了他，沒有其他人會說，看他不吃東西，自己也沒食欲的了吧。

趙一涵惡心自己這種酸了吧唧的念頭，可又不得不承認，那逗比說出來的話，總有恰到好處的窩心。

吃飽了，常北平撩下筷子就朝趙一涵伸手。

“什麽？”趙一涵問。

“錢包給我。”

趙一涵沒多想就把錢包遞了過去。

他以為常北平沒帶錢，那厮叫了老板結賬，緊接着掏出自己的錢包付錢，付完了又把趙一涵的錢包原封不動地扔回來。

“你幹嘛？”趙一涵懷疑自己穿越到了火星。

他完全跟不上常北平的腦回路。

“怕你跟我搶，這樣省事兒。”常北平聳聳肩。

“……”

趙一涵沒回家，網絡連載也開了天窗，他被常北平捆綁着去跟同學聚會，喝了個半昏，又被拖去了常北平家裏。

頭腦還清醒時，他自己沖了個澡，換了常北平的睡衣就倒床上睡了。

後半夜醒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後背靠着個人，腰上還圈了條手臂，趙一涵覺得頭還是暈，懷疑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于是翻了身，想接着睡，卻猛然發現常北平的臉正對着他，眼睛也睜開着，呼吸已經有點亂。

趙一涵覺出一點不對味的苗頭，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想轉回身去躲開，可下一秒，常北平倒直奔主題，把攬在他腰間的手往前挪，徑直握住了趙老二。

趙一涵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敢出聲，可下身正被不緊不慢地伺候着，熱情與理智互相焦灼，他維持着表面的安靜，卻抑制不住內心狂熱地叫嚣。

常北平弄了一會兒，見他無動于衷，索性牽起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他不知趙一涵到底是睡是醒，只知握住常老二的那只手慢慢有了節奏。

再單純不過的同性互助行為，各自釋放過了也就囫囵睡了。趙一涵向來覺得酒後亂性都是做完不想負責的賤人的托詞，可第二天醒來，想到半夜裏那貨真價實的接觸，他只想當一回賤人。

考究常北平是真迷糊還是裝醉，并沒有什麽意義，念念叨叨地去琢磨他對自己有沒有那麽一點點不一樣，太費神了。趙一涵有一點好的，就是想明白了自己求不得，就索性不費那個勁兒去求了，吳語想過成千上百的辦法讓他去試探常北平，他不是不懂那些法子，只是懶得用。

試探完了之後呢？

他沒打算讓自己的感情見光，不是害怕什麽結果，而是不想惹太多麻煩。

常北平一年到頭沒能跟他見上幾回，有的那麽幾天時間，與其留着各自糾結互相揣度、尴尬，不如沒心沒肺地玩耍。

這一回，常北平倒是走在了和他一樣的思想軌道上，天一亮，啥都沒提，裹了衣服就直接進浴室洗澡了。

銷毀罪證。

趙一涵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笑。

安慰自己，得不到他的心，起碼那威風凜凜的老二是摸過了。

吳語萬沒有想到他能這麽沒下限，本來就是開他玩笑追問他留宿常北平家裏是不是跟人家滾床單了，哪成想趙一涵正兒八經地給了她倆字，“撸了。”

讓吳語着實無語了。

“瘋了？快醒醒！”

趙一涵一臉疲容，揮揮手不多解釋，“沒騙你，他主動的。”

“那他是不是對你也……”吳語頓時起了精神，不得不說，女孩子在這方面就是神經敏感，雖然，居多時候只是過度敏感。

“不是。”趙一涵斷然否定。

說給自己聽。

趙一涵灌了兩大杯蜂蜜水，才覺得頭不那麽暈了，從櫃子裏找出方便面打算泡，想了想，又問吳語，“你吃沒？”

吳語的魂兒出竅了還沒回來，愣着神搖頭。

趙一涵拿了外套，推着吳語出了家門。

他在常北平家連睡了兩個晚上，半夜裏都互助了，第一個晚上還有喝醉當借口，可第二個晚上，能說是前一晚的餘醉未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