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要什麽，你來了就知道了
Y市的天空因常年工業污染，總是霧蒙蒙的，今日卻萬裏晴空，一碧如洗。
莫言晴起床後，盯着藍天白雲發了會兒呆，想起自己的行李及身份證、護照都在白景天手裏，她必須去拿回來。
洗完澡出來，她坐在化妝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頂着一對熊貓眼，憔悴顯而易見。似賭氣一樣拿起桌上的化妝水朝着鏡中的自己猛噴，恨鐵不成鋼的吼道：“莫言晴，為個男人，你就這點出息。”
化妝水在鏡子上凝結成水滴，不停的滑落，就好像鏡中的她在哭泣，她洩氣地垮下肩。
昨晚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着，與白景天相識不到一個月，她發現她的情緒已經受到他的幹擾，昨晚的争吵歷歷在目，白景天問她要什麽？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讓一個大衆情人從此為她從良，她相信自己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因此她寧願拒絕他的感情，也不願意今後為情所傷。
苦笑了一下，她收起雜亂的思緒，開始化妝。绾起頭發時，她又想起那日在休息室內，白景天的手指穿梭在她柔發間的情形來，不知不覺間，她又是一怔。
甩了甩頭，她走到衣櫃前，拿起一件玟瑰紅小洋裝套上，又拿了一雙白色羊紋水鑽高跟鞋。收拾穩妥後，她提起手提包，出了公寓。
去清河灣的別墅前，她去了一趟禦景街附近将跑車取回來，剛坐上駕駛座，就有電話打進來，她瞄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郁律師，是否是我爸的案子有了進展？”
對方沉默了一下，接着傳來低沉的聲音：“我不是郁律師。”
獨特的聲線，莫言晴立即聽出對方是誰，她将電話拿晴，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确定這是郁樹的電話，她才重新接聽電話，“白景天，郁律師的電話怎麽在你手上？”
白景天聽她連名帶姓的稱呼，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昨晚你說過要向我借三千萬，我同意借給你，條件是你必須留在我身邊一年。”
莫言晴聽着他近乎施舍的語氣，不由地笑了，她譏諷道：“白景天，你想讓我替你暖床，門兒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替我暖床，不過你放心，我從來不強迫女人，除非你主動邀請我上你的床，否則我絕不會動你一根手指。”白景天的聲音裏更是裹着濃濃地嘲諷。
莫言晴氣得想摔了電話，但是轉念一想，那三千萬是爸爸的救命錢，她不可以任性，才勉強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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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什麽？”
“我要什麽，你來了就知道了。”說完他不再廢話，挂斷電話。
莫言晴開車來到艾瑞克集團樓下，瞪着高聳入雲的大廈，猶豫着要不要上去。
她在樓下徘徊了很久都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只要自己這一步踏出去，她與白景天的關系就不再平等。她無法容忍自己低他一等，因為那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再也不純粹。
然而想到在拘留所憔悴的父親，她無法坐視不理，向白景天借錢是最快捷的方式，她沒得選擇。
狠狠一咬牙，莫言晴大步邁開，義無反顧的踏進大廈。
吳建浩早已經等在前臺，見她走過來，他連忙迎上去，殷勤道：“莫小姐，這邊請。”
莫言晴看着他，略挑了挑眉，看來白景天倒是算準了她會來。她點點頭，随吳建浩上了專屬電梯。
電梯門合上那一剎那，莫言晴看到前臺小姐又妒又羨的目光，她兀自一笑。
吳建浩按了樓層數字，轉過頭來時，正好看到她的笑容。他不解地望着她，這個擺了總裁一道的女人，近距離一看，與那些豔光四射的大明星相比，容貌身材實在差得太遠。
就是與洛琳相比，她也少了那麽點熱情與火辣。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平凡又不平凡的女人，竟讓總裁在兩次會議上為她失神。
他左瞧右瞧，上瞧下瞧，只差沒拿放大鏡仔細解剖她，就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大魚大肉吃膩味了的總裁，改吃家常菜了。
從進電梯後，眼前這個專業的秘書就一直盯着自己瞧，他的目光實在讓她很不舒服，忍了忍，她終是沒忍住出聲：“吳秘書，你看夠了？”
吳建浩醒過神來，見她挑眉望着自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他頓感局促，讷讷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唐突莫小姐的意思。”
“我知道。”莫言晴大度的笑了笑，若他真有那意思，她早就不客氣地打過去了。
“你知道？”吳建浩很驚訝。
“對。”莫言晴點點頭，目光移到電子板上看着上面變化的紅色數字，“你一定在想，你家總裁怎麽就看上我這樣的女人了。”
吳建浩不自在地摸摸臉，難道他真表現得那麽明顯？
“其實是你家總裁太寂寞了，只是想找個玩具而已。”
吳建浩其實很不認同她的話，正想替白景天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只化作一句無奈的嘆息，“總裁很苦。”
莫言晴但笑不語，這世上，站得越高的人越是苦，因為圍在他身邊的人再不純粹，沒有純粹的親情，沒有純粹的愛情，更沒有純粹的友情。從某方面來說，白景天确實很苦。
此時電梯“叮”一聲響，電梯門應聲而開，吳建浩做了個請的手勢，待莫言晴走出去後，他才跟上去。
白景天的辦公室她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來都有一股張揚的霸氣迎面而來，讓她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這裏是屬于他的王國。前行的腳步頓了頓，她突然有些膽怯，不知道這次踏進去，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
吳建浩沒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停下步伐回頭看她，一時間，她臉上的迷惘深深觸動了他，他說：“莫小姐？”
莫言晴回過神來，沖他笑了笑，越過他向那道鐵灰色金屬電子門走去，輕叩了三下門，裏面傳來白景天低沉迷人的聲音，“請進。”
莫言晴對着電子門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一鼓作氣地走進去。
白景天挂了電話，将電話遞還給郁樹，冷漠道：“郁律師，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任何人染指屬于我的東西，莫言晴，她不是你該招惹的人。”
低頭時，桌上一組照片躍入他的眼睑。
最上面那張，赫然便是莫言晴與郁樹兩手交握的情形，郁樹臉上帶着溫暖的笑，莫言晴無措地凝視他，周圍的一切似都成了兩人的陪襯，只有那雙交握的手在漸漸的握緊。
突然便覺得刺眼，他将照片掃進垃圾筒內，不想承認自己的情緒波動是因為這組照片。
他不知道送照片來的那人是何用意，不過卻提醒了他，他的女人還有別的男人在觊觎。
郁樹臉色鐵青地瞪着他，他不該來的，本還妄圖化解郁白兩家多年來的恩怨，本還想勸他去見見媽媽，看這情形，他永遠不會諒解媽媽當年的行為。
是他太天真，才會來這裏受這樣的侮辱。
“白總裁，只要言晴一天沒有結婚，我就還有機會，而且就算結婚又怎麽樣？我一樣能讓她離婚跟我走。”郁樹痞痞道，完全不理會他的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