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讓我扛你上去
莫言晴下樓時,正好遇上送飯菜上來的劉媽,她見莫言晴神色匆匆的樣子,連忙道:“莫小姐,先生讓我把飯菜……”
“你端下去吧,我現在有事要出門一趟。”莫言晴打斷她的話,說完繞過她急匆匆下樓,腳下高跟鞋踩在樓梯上蹬蹬作響。
到了一樓,莫言晴一眼就看到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的白景天,他手中端着酒杯,他微一搖晃,琥珀色的酒液便折射出華麗的光芒。
“你去哪裏?”白景天語氣慵懶,他微微偏過頭來,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他的問話毫不客氣,就像是在問一個附屬品。
莫言晴心底升起一股煩躁,她本欲轉身就走,又似想起了什麽雙眼熠熠生輝。她急步邁向白景天,向他攤開手來,“這裏是高級別墅區,計程車一般開不進來吧?你的車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你要去哪裏?”白景天重複問道,語氣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他盯着她,目光裏的厲色一覽無疑。
莫言晴下意識摸摸鼻子,那是她借以掩飾自己害怕的慣用動作,她說:“我去見一個朋友,你的車借不借我?”
白景天危險的眯起雙眸,“什麽朋友,柯以默?”說不清為什麽,一想到她要去見柯以默,他心裏就很不舒服。
“除非他讨打,你到底借不借啊,我趕時間。”莫言晴不耐煩的說。他們不過是協議夫妻,又沒實質性關系,他憑什麽管她?
“不借,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白景天飲盡最後一口酒,站起來向她走去。
“……真小氣,不借就算了,我就不信我出去打不到計程車。”莫言晴冷嗤一聲,扭頭就走,還未走出三步,她的手腕就被一只修長大手拽住。
她愕然轉頭,正好撞進那雙閃爍着危險訊息的深邃瞳孔內。一時間,心中警鈴大作,“放……放手啦。”
她自來便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出國前,為了不讓老外欺負或罵中國人是東亞病夫,她下足了狠勁學跆拳道與散打,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藝在,鮮少怕過什麽人,然而在白景天的目光下,她第一次心生膽怯。
“兩個選擇。”白景天沒有松開手,突然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啊?”
“是你自己走上去還是讓我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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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要回房了,我要出門。”莫言晴伸手去掰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勁大,掰了半天,吃罪的還是她自己。
“那就是選擇後者了……”白景天的聲音未落,他已經彎腰抱着莫言晴的雙腿,猝不及防地将她扛上肩頭,不顧她的尖叫與掙紮,大步向樓上走去。
“放我下去。”莫言晴尖叫,細腰勒在他堅硬的肩骨上,像是要被折斷了一般的疼,腦袋向下,血液逆流直沖入腦門,她眼前一陣發黑。
白景天微勾起唇角,壓根不理她,帶着她以不容人反抗的氣勢走上樓,霸道之氣展露無餘。
劉媽聞聲,連忙從廚房裏走出來,就見白景天扛着莫言晴緩緩上樓,明明是如此狼狽的一幕,卻在他安然徐行的姿态中,變得異常養眼。她忍不住掩嘴低笑,原來先生也會有這樣……嗯,頑劣的一面。
莫言晴雙手雙腿使勁的踢打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一遇上白景天,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莫言晴幾次掙紮都險些讓兩人從樓梯上滾下去,白景天不勝其擾,一巴掌拍向她……兇狠的威脅:“老實點,要不然我就把你從這裏丢下去。”
他這一巴掌很用力,莫言晴掙紮的動作頓時止住,從未有人打過她,更不要說是打那麽尴尬的位置。一股屈辱感從心底升起,再加上因為父親的事沒有進展,她心中又恐懼又絕望,眼淚撲簌簌直落。
白景天見她安靜下來,很滿意自己這一巴掌産生的效果。他抱着她穿過走廊,進了左手邊第二間房,目光在主卧裏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她的行李,他無奈的将她丢進大床裏,質問:“你的行李呢?”
撐身站起時,驀然看到她臉上布滿了淚水,他心底一震。他自來便讨厭女人哭泣,因為她們總為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扮柔弱,只要男人一心軟,她們就得寸進尺。可是此刻,看着她無聲流淚的樣子,他卻感覺到一股……心疼。
很不妙的感覺,他想要掙紮,卻漸漸地陷得更深而不自知。
“哭什麽,嗯?打疼了嗎,我幫你揉揉。”白景天一臉誠懇,話音一落,便作勢要去幫她揉,吓得莫言晴連眼淚也忘了流,連忙一個翻滾,離白景天遠遠的,滿眼戒備的盯着他,臉卻驀得紅了。
“不疼不疼。”生怕他真的要幫她揉,她連忙道。
她臉紅的樣子很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踢掉拖鞋打算上床去逮她,還一邊認真的問:“真的?可是你哭了,應該很疼,來,我幫你揉揉就不會疼了。”
莫言晴一張臉漲得通紅,心底暗罵色胚,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轉“真的不疼,謝謝你的好意,你要實在愧疚,就把屁股撅起,讓我踢一腳。”
白景天哼哧冷笑一聲,“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說完他頓時向她撲去。莫言晴眼見他向自己撲來,趕緊閃躲,一邊躲一邊說:“不就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你不願意就罷了,當什麽真啊。”
屋中頓時上演起一場追逐戰,有了剛才的先例,莫言晴不敢再讓他近自己的身,只要他一近她的身,她就連忙揮手拍打,所以最後由追逐戰演變成了一場肉搏戰。
等白景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逮住了莫言晴,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的。再一看向來整齊的房間,因為這一鬧而變得淩亂不堪,白景天蹙了蹙眉頭,感覺卻不是讨厭。
莫言晴累得不行,像條魚一樣滑到地上去,直嚷嚷:“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他見她滑坐在地上,自己也随性的挨坐在她身邊,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回到了童年與小夥伴們排排坐,很有趣也很溫馨。
微微偏頭看她,她圓潤的鼻尖上冒出細小而晶瑩的汗珠,櫻色的唇微微張開,像是在邀請他去品嘗……
想到那晚的火熱與纏綿,一股熱氣在小腹處炸開來,他心一緊,全身頓時燥熱起來。他不是一個重欲之人,可是自從嘗了她的味道,他就像一個愣頭青,只要面對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怎樣才能将她拆吃入腹。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灼熱,莫言晴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轉過頭來,他的臉已經近在眼前,只聽他低低的呢喃着:“我想吻你。”